宣陽公主一臉委屈,皇兄才離世多久,為何所有人都這麼快就忘記了皇兄?
「母后!為什麼?皇兄才走了多久?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這麼快就都變了?你們都忘記皇兄了是嗎?」宣陽公主氣憤的質問道。
宣陽公主的這句話話,讓皇后娘娘瞬間落淚,「你皇兄是母后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母后怎麼可能忘記他,怎麼可能忘?」
「可是皇兄才離世半年,父皇便急著冊立二哥為太子,甚至還要將鄭姝懿嫁給二哥做太子妃。你們有沒有想過,皇兄在天之靈,會如何想?」宣陽公主抬眉看向母后,垂著眼帘,目光落寞的問道。
所有人都知道,這樣做對不起蕭御徹,可所有人都別無選擇,不得不這樣做。
「宣陽!你到底明不明白,鄭姝懿的身份有多尊貴,她身上流著皇家血脈,她是太祖皇帝女兒昭華公主的玄孫女,勛國公府在整個大梁的地位有多高,難道你不明白嗎?」皇后娘娘眉目皺緊,眸色幽深,比這黑夜還要深。
「那又如何?難道她還能高過皇家嗎?」宣陽公主嗤笑一聲,不屑的說道。
「你父皇得位不正,這麼多年來一直有人借題發揮,你父皇登基十年以來,後宮妃嬪誕下的子嗣,不是早夭便是胎死腹中,那麼多人都在說,你父皇弒兄篡位受到了上天的懲罰,上天這才奪走了他那麼多孩子。」
「如今連你皇兄也英年早逝,你父皇如今只剩下你與阿衍這一雙兒女,你還要鬧什麼?阿衍迎娶鄭姝懿,這是你父皇當年承諾過勛國公的。整個大梁,再也找不出比勛國公府還要有權勢的世家,我們所有人都沒得選,你到底明不明白?」
「你以為阿衍是為了什麼娶鄭姝懿,他是為了穩定局勢,更是為了我們所有人,你已經不小了,有些事情你也該明白了,宣陽,別再鬧了好不好?」皇后娘娘痛哭著,一開始是憤怒,而後是木然,之後又是失望。
宣陽公主看到母后這個樣子,很是害怕,哭著走上前,拉著她的手,「母后,對不起,兒臣知道錯了。」
「你記住,今後這些話,萬萬不可再說了。」皇后娘娘神情嚴肅的叮囑道。
「是,兒臣都聽母后的。」宣陽公主哭著回道。
安撫好宣陽公主後,皇后娘娘擦掉眼淚,離開新月殿,回到正殿,蕭宸淵就站在那兒等她。
皇后娘娘朝他走去,「陛下怎麼還沒就寢?」
「你說這是不是上天在懲罰朕?朕當年起兵謀反,是不是真的做錯了?」蕭宸淵神色黯然,嗓音沙啞的說道。
皇后娘娘趕忙安慰道:「沒有,陛下您別多想,這都是沒有的事。」
蕭宸淵當年起兵謀反,也是無奈之舉,先帝一再相逼,為了一家老小,他不得不起兵謀反,但這樣做的結果,便是終日惶惶不安。
「陛下,這一切都會過去的,您別多想。」皇后娘娘握住他的手,靠在他的肩膀上。
「嗯!」
「等阿衍與姝懿成婚後,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但願如此吧!」
勛國公府
鄭姝懿此刻正在院子裡散步,鄭姝顏鄭姝婉正陪著她,「阿姐,天這麼冷,我們還是回去吧!若是著了風寒就糟了。」
「好!」
三人一同進了碧華樓,丫鬟們幫她們退去斗篷,三人圍在火爐旁烤烤火。
「阿姐,今夜你離開瑤光殿,可是遇見了太子殿下?」鄭姝顏問道。
「為何這樣問?」鄭姝懿神情淡淡的回道。
「你回來後不久,太子殿下便也回來了,你們應該遇上了吧。」
鄭姝懿說道:「遇上了,聊了幾句,我便回來了。」
「阿姐,我覺得太子殿下人也挺好的,你們將來肯定會幸福的。」鄭姝婉說道。
鄭姝懿想起今夜,他對自己說,會對自己好,他們會幸福的。也不知該不該相信他所說的話,她只想過安安穩穩的日子,其它的也不求什麼。
「謝謝你們的祝福,阿姐都記在心裡了。」
兩人一直都特別擔心她,經歷了這麼多事,她一時難以接受,也是情理之中。
次日一早,鄭姝懿鄭姝顏鄭姝婉便跟隨著竇容憲入宮拜見皇后娘娘。
到了未央宮外,便看到蕭御衍剛好從未央宮出來。
蕭御衍來到鄭姝懿面前,對她說道:「孤同母后說了,等下同你一起去請安,我想與你單獨聊聊。」
「太子殿下,我……臣女……」
竇容憲見此,對鄭姝懿說道:「去吧!」
「是!」
當著不少外命婦的面,蕭御衍便這樣帶走了鄭姝懿。
昨夜離開未央宮後,蕭御衍回到東宮,便想了一夜。
經過反覆的掙扎與糾結過後,他還是想告知她自己心中所想,兩人來到了梅園,冬天也只有梅花還在盛開了。
「太子殿下,您想說什麼?」鄭姝懿小心謹慎的問道。
「昨夜你問孤,娶你是不是因為皇兄的囑託?」蕭御衍表情嚴肅,嗓音低沉道。
鄭姝懿已經不在意這件事了,不管是為了什麼,她都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太子殿下,這件事對於臣女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無論殿下因為什麼要娶臣女,臣女都已經別無選擇。」鄭姝懿嘴角淺淺一笑,雙眸垂下,安靜的站在原地。
「你已經不在意這件事了?」蕭御衍問道,聽到她的話,心裡很不好受。
「在不在意,事情已經不會改變什麼了,嫁給你已成定局,我認命便是。」
蕭御衍聽到認命二字,便猜到她並非心甘情願的嫁給自己,只因自己是太子,所以才會嫁給他。
想來她心裡的人是皇兄,一定不會是他。
「孤明白了。」蕭御衍低頭,一臉無奈道。
「若無其它事,臣女便先告退了,還要給皇后娘娘請安。」鄭姝懿屈膝行禮。
「好!」
蕭御衍一臉失落的望著她的背影,他早該想到的,在自己與皇兄之間,她一定會喜歡上皇兄的。
「我真是不該自欺欺人。」蕭御衍低聲自嘲道。
「太子殿下,我們……」身旁的小太監小心道。
「去紫宸殿。」
「是!」
鄭姝懿回到未央宮外,此時母親她們還沒有進去,竇容憲見她回來了,一臉疑惑的看著她,「姝懿,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母親,已經沒什麼事了,我就回來了。」
「那便好。」
鄭姝懿同母親進了未央宮,拜見了皇后娘娘。
「臣婦/臣女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諸位免禮。」
宣陽公主坐在皇后娘娘身側,看到玉階之下的鄭姝懿,對她的敵意依舊沒有消失。
鄭姝懿能感覺到,宣陽公主對自己有敵意,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她便感受到了,只是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裡得罪了她?
離開了未央宮,鄭姝懿便隨母親離了宮。
之後的一個月里,鄭姝懿都安心待嫁,待在家裡,閉門不出,學習大婚時的各項規矩,每天都累的很,但也沒有了心思去胡思亂想。
日子倒也過的很寧靜,沒什麼其它波瀾。
而蕭御衍這一個月來,每日起早貪黑,過去的十八年,他一直都是一個遊手好閒的人,現在成為了太子,每日要學習的東西真的是太多了。
只能日夜勤學苦讀,將之前落下的,儘快補回來。
太監高盛走進來,給他換了一盞新茶,說道:「太子殿下,夜都深了,您早點兒歇息吧!」
「無妨!孤看完這些就睡。」蕭御衍端起茶盞,飲了一口,然後繼續看奏摺。
「你要當心自己的身子才是。」高盛一臉擔憂道。
「你先退下吧!」蕭御衍不耐煩的說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