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廠仵作聞言,果斷搖了搖頭。✊💚 ඏ☆
「楊公多慮了,這種傷口,不可能是被動物咬傷。」
「這些傷口的位置,都有些偏差。不符合對於動物體型的估測。」
「就算咱們姑且放過這一點,假設有很多動物襲擊了徐家,可是這件事依舊說不通。」
他說完,又指了指另一具屍體,開口道:
「楊公請看這具屍體,若是您仔細觀察,他的傷口與上一具屍體幾乎一模一樣。」
「您再看這具……」
「顯而易見,他們的傷口大小深度都差不多,但位置卻各不相同。屬下還是覺得,他們是遇到了同一種暗器。」
楊冬聞言,微微頷首。選擇接受了仵作的解釋。
畢竟他又不懂驗屍,專業的事情,還是應該交由專業人士來處理。
他之所以多問一句,也是受到了前世電影的影響罷了。
楊冬微微頷首,眼眸中卻閃過一抹失落。
顯而易見,這條線索又算是斷了。想繼續調查下去,這次恐怕就難了。
「罷了,既然如此,咱們先離開這裡吧。」
說完這句,他轉身便欲離去,可就在他即將離開地牢時,目光卻是微微一凝。
他指著地牢一側,堆放垃圾的地方開口問道:
「這些垃圾,是何時堆放在此處的?」
此言一出,不只是趙三峰和明修愣住了,就連於小魚也同樣滿臉錯愕。
好端端的,師父同一堆垃圾較什麼勁兒?
可緊接著,他便意識到了不對。自己師父多精明一個人,他怎麼會盯上一堆垃圾?
他下意識的望向那堆垃圾,片刻之後,臉上同樣閃過一抹嚴肅。
「沒聽到楊公的問話麼?人呢!」
明修與趙三峰對視一眼,雖然二人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但還是將地牢的管事叫來。
地牢的管事,是個身材肥碩,賊眉鼠眼的傢伙。
一看到吳州城的主官和通判,都跟在楊冬的身後默默當個小跟班,頓時便猜出了楊冬身份不凡,於是恭敬地走過去行禮,這才開口道:
「敢問這位大人,您可有何時?」
「這堆垃圾是何時堆在此處的?」
楊冬緩緩開口問道。
「這……」
管事的臉頰上,流露出一絲疑惑之色。可很快他便抬手招徠了一名獄卒問道:
「負責清掃垃圾的老劉呢,為何今日他沒來?」
那名獄卒同樣滿臉疑惑,他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才繼續開口道:
「奇怪了,老劉平時都是很準時的,為何今日卻不見了人影?」
楊冬和於小魚聞言,彼此對視一眼,於小魚當即開口問道:
「你們可知道,這老劉家住何處?」
那名獄卒果斷點點頭,說道:
「你們隨我來便是!」
吳州城,一處破舊的民巷之中。
楊冬於小魚,帶著吳州的主官和通判,記在了一處小院內。
此刻,小院的木門正被獄卒敲的「砰砰」作響。
然而,腐朽的木門卻是紋絲不動。
獄卒皺了皺眉,朝著院子裡喊了一聲。
「老劉,大人過來找你有事,你快開門吶!」
「砰砰砰!」
然而,小院之中,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
奇怪了,老劉平日裡都待在家裡,不怎麼出門。今日這是咋回事啊?
獄卒小聲嘀咕一句,猶豫了一下,抬起腳朝著門柱的位置上,狠狠一踹。
「砰」的一聲,腐朽的木門應聲倒下。
小院裡,一片雜草,破敗不堪。
「老劉,老劉?」
然而,獄卒就是喊破了喉嚨,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就在這時,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西南角的小房位置傳來。
獄卒臉色變了變,常年在地牢這種地方工作,對於血腥味自然再熟悉不過。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股子味道居然從老劉家裡飄出來。
難不成,老劉出事了?
他神色一變,下意識的拔出了腰間的佩刀,小心翼翼的朝著小房的位置走去。
一時之間,整個小院裡的氣氛開始緊張起來。
而趙三峰和明修二人,更是幾乎貼在了楊冬的身後,滿臉緊張。
畢竟他們倆雖然是高官,但卻從未親自處理過類似事件。
那名獄卒,倒也是個膽大之人。
他悄悄走到小房外,而後附上耳朵。在確定裡邊沒有任何聲音之後,他抬起腳「砰」的一聲,踹開了小房虛掩的房門。
下一刻,眼前的景象令在場人皆是神色一變!
只見這小房之中,地面上瀰漫了一層暗紅色的血液。
這些血液還殘留著淡淡的熱氣,一看就是剛流出來不久。
獄卒臉色大變,警惕的在小房內掃視了一圈。
只可惜,他並未發現老劉的身影。
可地上的這麼多血又是怎麼回事?
正當他萬分緊張之際,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一道輕微的開門聲!
獄卒臉色狂變,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攔在了楊冬身前。
他知道這位少年背景大的嚇人,連吳州的主官,都唯他馬首是瞻。
「什麼人!」
他大喝一聲,刀尖直衝大門口的位置。
下一刻,一道沙啞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你們是誰?為何要闖入老夫家中?」
話音剛落,那人似乎又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兒,繼續反問道:
「老張,是你麼?」
「老劉,你這是去哪裡了,為何沒在家裡!」
獄卒聽到老劉的聲音,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旋即將手中的長刀,收回了刀鞘。
老劉提著一隻拔了毛的大公雞,不緊不慢的走進了小院。
他先是略帶疑惑的,打量了楊冬三人一圈,隨後便把目光停在了獄卒身上。
「老張,你不在衙門當差,來老夫家裡作甚?」
「還有,這三位是你的朋友麼?」
獄卒輕鬆的笑笑,旋即臉色一板道:
「老劉,你忘了今日是什麼日子?」
「今日你要去衙門清掃,你為何不去?」
老劉聞言,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他想了想,低聲道:
「老張,你忘了我之前給你請過假了?」
「前些日子,我說要去窯子裡耍耍,你當時也同意了。」
「可是……」
獄卒張了張嘴,一時之間有些無語。
我是答應讓你去耍耍,可是沒讓你耍一晚上啊!
這把老骨頭,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