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梔趕緊洗漱,穿衣打扮,一溜煙地跑下去。
付律已經在客廳內坐了一會兒了。
蘇父和他正在聊最近的生意,相談甚歡。
聽到急匆匆下來的腳步聲,付律這邊看過來。
視線在落到蘇北梔身上的瞬間,付律眼中閃過失落的情緒,隨後低頭自嘲了一下。
是自己妄想。
把玩笑當真。
怎麼會真的和他結婚?
付明生皺著眉頭看著蘇北梔。
她一身簡約的藍色裙子,雖然好看,但卻過分休閒。
果然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付明生將戶口本往包里塞了又塞。
蘇北梔看向付律,帥的有點過分了。
瘦削挺拔又帶著些令人心疼的羸弱,實在是勾人得很。
緊窄合身的西裝,一絲不苟的髮絲,好像要去結婚一樣。
「付律,早上好。」
蘇北梔坐在靠近付律的椅子上,他身上帶著清淡的藥香,惹的蘇北梔又往他身邊湊了湊。
清雋好看得樣子實在和系統說的生挖人骨聯繫不上。
她坐過來,付律微微側頭,餘光落在她身上。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輕聲回應她。
「早。」
蘇父「嘖」了一聲,盯著自己的女兒。
這時,廚房的劉媽送了兩份早餐過來。
「北北,這份是你的,陸先生的還是送過去嗎?」
蘇北梔正往嘴裡送著麵包的手頓住了。
忘了這茬了。
陸聞從小缺衣少食,腸胃不好,蘇北梔為了攻略他花了不少心思。
就連早餐都是日日都送。
送早餐甚至成了劉媽的習慣。
蘇北梔接過原本準備給陸聞的早餐,放到了一旁。
「不送,以後都不送了,給他吃不如餵隔壁阿黃,給狗吃還能沖我搖尾巴呢。」
劉媽並不知道昨晚的事,一臉熱切激動又懷疑地看著蘇北梔。
「小姐,你說的這是真的嗎?先生,夫人在天顯靈啦?小姐開眼啦,我就說陸聞那小子有什麼好!」
蘇父看了一眼付律,扶著額頭,丟人啊。
丟到姥姥家了。
「劉媽,去泡點茶吧,有客人在呢。」蘇父悻悻地說道。
付律的視線落在早餐袋上,神情稍顯失落。
蘇北梔嚼著麵包,察覺到付律好像在盯著她手邊的早飯袋看。
她拿著早餐袋,笑著問:「付律,你吃早飯了嗎?你要來點嗎?劉媽的手藝很好的。」
站在後面的付明生翻了個白眼。
剛才還說餵狗的,現在給付律什麼意思呀?
他哥這麼不值錢?
誰沒吃過麵包呀!
付律不可能這麼不值錢。
「好,正好我沒吃早飯。」付律伸手接過。
瞬間,付明生抿起了嘴。
他哥好像在蘇北梔面前,就是這樣不值錢。
付律咬了一口麵包,似乎並沒有品嘗味道,而是看向蘇北梔。
「蘇小姐以前追陸先生的時候,會送早餐是嗎?」
蘇北梔不以為意地點頭。.
「奧,當時年紀小,不懂事,現在腸子都悔青了,不如餵狗呀。」
付律斂下眼神,口中香軟的麵包此刻味同嚼蠟。
他幽幽地說著:「奧,蘇小姐認真追人是會送早餐的。」
語氣有些沉,惹得蘇北梔看了他一眼。
付律面色不太好,眼下烏青,像是一夜沒休息的樣子,他沒有再吃東西,而是怏怏地將早餐袋放到一旁。
蘇北梔問他:「不吃了?才吃了一口。」
「嗯,不想吃了。」
他聲音很低,但是蘇北梔還是聽出了他語音中不愉快。
蘇北梔眼睛轉了轉,好像有點不對勁,但是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蘇父忙揮手,讓蘇北梔去一邊去,自己和付律談事。
付律側頭,付明生也去一旁了。
蘇北梔拿著椅子坐在長廊下,透過玻璃窗看向付律。
付明生筆直地站在一旁,看著蘇北梔的樣子忿忿不平,嘴巴里嘟嘟囔囔。
「漂亮的女人,果然都是騙子。」
他聲音不算小,蘇北梔撐著下巴看向他。
「你是在罵我嗎?」
付明生將臉轉向一旁,「哼」了一聲作為回答。
這下證實,果然就是罵她。
「唉,誇我漂亮,小孩你眼光真好!不過,我騙誰啦?」蘇北梔問他。
付明生雖不想理她,但還是不忿。
手指往裡面指了指。
「自然是騙他!」
蘇北梔愣住了,騙付律?
什麼時候?
付明生看她一臉懵,更生氣了,直接將包里的戶口本掏了出來。
「你說的今天領證,他一早就過來了,手裡捧著3個億的項目送到你家門口,那車裡一保險柜的東西連夜整理出來準備給你,你看看你,有個兌現承諾的樣子嗎?」
付明生繼續說著:「果然,女人的嘴,騙人的鬼!都說了不如給狗吃的東西,幹嘛給他!」
蘇北梔沒注意到他說什麼,大腦在他掏出戶口本的瞬間開機重啟了。
付律答應和她結婚了!
一年的壽命,她來了!
難怪他穿得像結婚,這是真準備結婚呀。
可是,蘇北梔很快又反應過來。
「可是今天周末呀,民政局不領證,付律不知道嗎?」
她都想為自己的機智鼓掌。
付明生轉過來看向她,眼睛眨巴眨巴,好半晌才一拍腦門。
「奧,對奧。」
蘇北梔抿了抿嘴唇,眼前付律同意了,可是問題是戶口本在哪呀?
蘇北梔盯著父親,看他和付律聊得好像還不錯。
當女婿的話,不知道行不行?
視線不覺又被一旁的付律勾住,身姿筆挺,清雅動人。
蘇北梔問付明生:「唉,小孩,付律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
付明生看了她一眼,回了一句。
「沒什麼腦子的,眼光不太好的。」
蘇北梔側頭,一臉詫異。
「付律審美這麼怪的嘛?我這麼聰明很難辦到呀。」
付明生:……
走廊上,蘇北梔和付明生有來有往地說著話。
雖然付明生表現出一副不愛搭理她的樣子,但19歲的男孩壓根瞞不住事,將付律的喜好交代得一清二楚。
付律的視線透過窗戶,落在她的身上。
聽到付律剛做完手術的蘇北梔,想到昨晚他艱難走過來的模樣,不解地看向付律。
視線相對,付律慌張地移開眼睛,扶著輪椅的手驀得收緊。
幾秒後,他重新看過去。
蘇北梔卻沒移開眼神,明晃晃地對著他笑。
聊了一會兒,付律要離開了。
付明生先去開車,蘇北梔跑進來推著付律的輪椅。
「爸,我去送一下付律。」
經過這短暫的見面,蘇父對付律的印象大為改觀。
都傳他行事狠絕,不好相處,今天倒看不出來,很溫和。
「好,去吧,向付家哥哥多學習學習,就比你大一兩歲,可比你眼光好多了,選的項目一個比一個有潛力,哪像你,看人都看不明白。」
蘇北梔勉強地笑笑,賠笑道:「我現在變好了,我現在覺得付家哥哥就是一等一的好,別人都比不上。」
說完,她推著輪椅就走,一路走得飛快,很快到了院子中央。
付律轉身想說不用推,手伸出去卻在即將碰到她的瞬間縮了回來。
膽怯了。
怎麼配碰她呢。
「蘇小姐,不用推得,輪椅可以自行走。」
蘇北梔腳步停下,繞到付律的面前,雙手撐在輪椅的兩側扶手上。
付律的手緊攥著自己的衣角,手心都沁出了細汗。
他望著她,一動也不敢動,只聽見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
「蘇北……唔」
話語被堵在喉嚨里,付律又被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