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卓婉猜的沒錯,樊淵和顧煬直到下午才來上課。

  兩個人剛走到班級門口,沒等進教室呢,就被蹲守了一上午的卓婉拎到了辦公室,對著兩個人訓斥了將近一節課,在兩個人不停認錯後,才放他們離開。

  顧煬敲了敲被卓婉吼得有點懵的大腦,一手揪著樊淵的衣角,跟在樊淵身後往教室走,邊走邊打小哈欠,顯然他還沒有睡夠。

  能夠和樊淵一起睡在籠子裡,擠在鞦韆上,對於顧煬來說,再久都不夠。

  兩個人一進教室,李紫煙立刻衝過去調侃樊淵。

  孟展緊隨其後,就怕李紫煙這個粗線條的大嘴巴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顧煬搭了幾句話就先回座位上去了,他昨晚睡了近期以來最舒服的一個長覺,此時趴在桌子上,整個人都顯得很慵懶。

  顧煬一進門,潘菲就注意到他兩邊耳朵上的新耳釘了。

  並且顧煬此時耳垂還有點紅腫,顯然這耳洞也是剛扎不久的。

  潘菲回頭跟顧煬搭話:

  「扎耳洞了?耳釘很漂亮啊!」

  顧煬聽潘菲誇他,挺開心的抬起頭左右轉動,給潘菲展示他的新耳釘。

  「是吧?我也覺得很好看!」

  潘菲連連點頭,又吹了顧煬好多的彩虹屁,吹的是花樣百出,直把顧煬夸的飄飄然,然後話鋒一轉:

  「顧煬,我能給你拍張照片嗎?你帶這耳釘太好看了,拍一張留念啊,拍完我給你傳過去一份。」

  顧煬欣然點頭:「好啊,來吧。」

  說著把耳邊因為最近沒去修剪而有點長的碎發別到了耳後,露出兩邊精巧的耳釘。

  他一手撐著下頜,視線自下而上的看向鏡頭,整個人顯得慵懶又莫名有種具有攻擊性的美。

  潘菲換了幾個角度一連拍了好幾張照片,這才挑出最好看的一張發給顧煬,然後轉身就把照片發到了她們的小姐妹群里了。

  「重大通知!顧煬戴耳釘了!快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我來了!讓我看看,這是小蒼蘭啊!不過花瓣邊緣怎麼有點發紅啊,跟染了血似的!」

  「還被荊棘環繞著,噫,怎麼有種莫名刺激、禁斷的味道!」

  「前面的姐妹們都眼瞎了嗎!這是兩個英文字母啊!FY啊!這麼明顯你們居然沒看出來!」

  「FY?啥意思?」

  「樊淵???我靠!!!!」

  下面一串緊跟著的感嘆號,語言已經不能表達她們內心的激動了。

  顧煬對此毫無所知,還在那裡擺弄潘菲發過來的照片,看著裡面戴著耳釘的自己,一時有點自戀,覺得怎麼看都好看。

  樊淵終於回到了座位上,顧煬立刻把照片遞給樊淵看,樊淵看了眼,也沒說好看,只是用顧煬的手機把照片又發到了他那裡一份。

  顧煬嘴角微翹,眼眸帶笑的看著樊淵。

  樊淵卻轉身從背包里掏出一盒酒精棉簽,沖顧煬招招手。

  「過來,在外面被風吹了一路,需要消消毒。」

  顧煬看到那個酒精棉簽就有點慫,他這耳洞剛打的,耳垂還有些紅腫,每天都要塗幾次酒精消消毒。

  雖然樊淵手法又快又准,沒出什麼血,但疼還是會疼的,特別是用酒精棉簽擦的時候。

  樊淵見顧煬猶豫,直接伸手勾住顧煬頸間的頸鏈,將他拉到了面前。

  顧煬瑟縮了一下,還是側著頭面向樊淵露出耳朵,順從的讓樊淵把耳釘摘下去。

  他皺緊眉頭一副等死的緊張模樣,渾身緊繃著等待棉簽落下。

  樊淵卻沒有立刻擦,而是先沖顧煬的耳朵吹了吹。

  「放鬆,別緊張,忍一忍,過幾天就好了。」

  顧煬垂頭喪氣的「嗯」了一聲,耳朵的腫痛被樊淵一吹似乎也沒那麼痛了,清清涼涼的。

  樊淵將酒精棉簽小心翼翼的按在耳洞邊,輕輕擦拭。

  顧煬想過長翅膀的時候用自己的口水塗一塗,又怕這一塗下去,耳洞再重新長死了,那不就是白扎了兩下嗎?

  所以他只能放棄,每天由樊淵幫他塗幾次酒精消毒。

  樊淵塗的很小心,每塗幾下都要對著耳垂吹一吹,吹得顧煬的耳朵是越來越紅。

  給顧煬消完毒,樊淵又把耳釘擦了擦,這才重新給他戴上。

  顧煬抬手碰了碰冰涼的耳釘,又想到那張好看的照片,就覺得這點小痛苦也不是不能忍受。

  樊淵收起酒精棉簽,轉手就把幾張試卷放到了顧煬面前。

  「我去了解了一下上午的講課進度,你既然上午沒聽到,課間也別閒著,把進度趕一趕。」

  顧煬十分嫌棄的扒拉兩下試卷,不想寫的情緒全都表現在了臉上。

  他把試卷推開,樊淵就把試卷推回去。

  「顧煬。」

  顧煬伸出手揪住樊淵的袖子,在樊淵看過來時,討好的晃了晃。

  「能不能不寫這麼多呀?」

  樊淵鐵面無私:「不行。」

  顧煬看著那幾張試卷,覺得頭都開始疼了。

  樊淵見顧煬這樣,突然說:

  「這樣,你每做完一張試卷,都可以延長一小時待在籠子裡的時間。」

  顧煬眼睛一亮:「真的?」

  樊淵點點頭:「但你要先償還昨晚在籠子裡睡覺用去的那十幾個小時。」

  顧煬驚呼:「那也算?」

  樊淵反問:「怎麼不算?」

  顧煬拿起筆,咬牙切齒的開始做題。

  「行!算就算!」

  這一下午,顧煬就沒走過神,上課就認真聽課,課間就努力做題。

  顧煬的刻苦,讓因為不放心而多次偷偷躲到後門窗戶偷看的卓婉欣慰了不少。

  她覺得顧煬真的是要發憤圖強、改過自新了,也許今天上午沒來上課,兩個孩子真的是有些什麼難言之隱也說不定。

  自此,顧煬為了增加在籠子裡待的時間,學習的又努力又刻苦,在之後的幾次小測試中,成績一直都有明顯的進步,讓高三一班的任課老師們直呼欣慰。

  誰也想不到,顧煬學習的目的只是為了把他自己關進籠子裡。

  十一月中旬快過完時,天也涼了下來。

  《夜鶯》金手指的時間,終於走到了盡頭。

  這天,顧煬正往走廊盡頭的籠子屋走呢,突然心中一跳,他立刻看向左手手心。

  左手手心的小書浮現出一行字:

  「您的金手指《夜鶯》30天倒計時結束,下面開始為您隨機下一個金手指,敬請期待。」

  這行字之後,那個熟悉的不斷閃爍的框框出現,框框裡面不斷滑過一個又一個童話故事的名字,顧煬心裡又緊張又忐忑,僵硬的站在原地看著左手心。

  最終,不斷滑動的字慢慢減速,最終停在了三個字上。

  「恭喜您,獲得《小紅帽》相關的隨機金手指,金手指倒計時立刻開始,倒計時30天,祝您使用愉快。」

  《小紅帽》?

  還不待顧煬思考《小紅帽》會帶給他什麼樣的金手指時,樊淵已經從臥室走出來,看到僵硬站在走廊中間的顧煬,向他走了過來。

  隨著樊淵的靠近,顧煬聞到一股非常香甜、誘人的氣味從樊淵的身上散發出來,並隨著樊淵的靠近,氣味逐漸濃郁。

  與此同時,顧煬的頭頂和尾椎骨也開始覺得滾燙、炙熱。

  顧煬忍不住後退一步,伸手往前擋著,喊了一聲:「別過來!」

  樊淵怔愣一下,隨即面色陰沉下來,腳步不停,持續向顧煬靠近。

  「顧煬?你怎麼了?」

  隨著樊淵的靠近,顧煬不斷後退,最終雙腿發軟,跪坐在地上。

  不斷靠近的樊淵顯得那麼的香甜、美味,讓他好想撲上去咬一口。

  顧煬隱約猜到了些什麼,雙手揪著地毯,抬頭看向樊淵,顫抖著說:

  「樊淵,你、你喜歡狼嗎?」

  話音剛落,一對毛絨絨的灰耳朵就從顧煬的頭頂立了起來,耳朵一鑽出來,立刻歡快的抖了抖。

  隨後,一條皮毛厚實的灰色尾巴也從顧煬的尾椎骨長了出來,尾巴搭在身體邊繞了個圈,一下又一下輕輕蹭著地毯。

  毛耳朵和大尾巴一長出來,顧煬就覺得他的聽覺和嗅覺變得非常靈敏。

  他能聽到樊淵走路時,腳底踩在厚實地毯上非常細微的響動,能聞到樓下阿姨做的飯菜香味,甚至是聽到外面園子裡樹葉被風吹過時颯颯的聲響。

  但這些都比不上從樊淵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郁的讓他頭腦昏眩的香味。

  樊淵看到顧煬突然長出了耳朵和尾巴,身形一頓,腳步放緩,慢慢走到了顧煬面前站定。

  顧煬低著頭,頭頂的耳朵緊張的抖了抖,身後的尾巴也在地毯上蹭著。

  半響,他才小心翼翼的抬頭,目光緊張又忐忑的看向樊淵。

  樊淵在顧煬面前蹲下,盯著顧煬的耳朵和尾巴看了看,這才抬手揪了把顧煬的兩隻毛耳朵,另一隻手去握顧煬的大尾巴。

  顧煬耳朵被碰了,忍不住抖個不停,他抬頭湊到樊淵面前輕嗅,嗅過臉頰又低頭去嗅樊淵的脖頸。

  「樊淵,你好香啊。」

  樊淵沒理他,仍舊在研究顧煬的耳朵和尾巴,指尖探到尾巴根部,繞著那裡摸了一圈。

  指尖一碰到那裡,顧煬的耳朵和尾巴的毛立刻就炸開了。

  他脊背拱起來,眼尾泛紅,眼眸也濕漉漉的,抽了下鼻子,伸手去拽樊淵的手腕,可憐兮兮的求饒:

  「樊淵,別碰那裡,求你了。」

  樊淵又摸了一圈,在顧煬快哭出來時,才大發慈悲的收回手,轉而捏著顧煬的下巴抬高左右看了看。

  「顧煬,你是想讓我開個動物園嗎?」

  距離拉近,顧煬覺得樊淵身上的味道更香了。

  他壓根沒注意樊淵說什麼,只是無意義的搖著頭,雙手握住樊淵掐著他下巴的手腕,低下頭去,鼻尖碰到了樊淵的手腕。

  顧煬輕嗅著樊淵的手腕,鼻尖頂著手腕上的動脈蹭了蹭,鼻尖蹭過了,嘴唇也貼了上去。

  他用嘴唇貼著樊淵的手腕,抬眸去觀察樊淵的表情,見樊淵只是眯起了眼睛沒有阻止,這才微微張開嘴,衝著樊淵的手腕咬了下去。

  從顧煬張開的口中,能窺見他如今過分尖銳的虎牙。

  樊淵瞳孔驟縮,手臂肌肉緊繃,自保的本能讓他差點就向顧煬揮拳。

  顧煬對此一無所知,要不是樊淵自制力驚人,他剛剛就要挨揍了。

  他此時正啃著樊淵的手腕,用尖尖的虎牙小心翼翼的磨著。

  他其實挺想用力咬下去,可又覺得心疼,只能輕輕的用牙齒尖尖磨著,跟撓痒痒似的。

  樊淵推開顧煬的腦門,又掐上顧煬的下巴,強迫他張嘴。

  另一手探進顧煬口中去摸他的尖牙,指腹往牙尖尖上頂了頂,發現這牙還挺尖利。

  顧煬老實的張著嘴任由樊淵摸他的牙,牙尖被碰的有些癢,喉嚨里發出含糊的嗷嗚聲。

  樊淵觀察夠了才鬆手,手腕和指尖都濕漉漉的。

  他抬手就拍了下顧煬的頭頂:「狗叫什麼。」

  顧煬跪在地上又往樊淵身前爬了爬,抬起頭用頭頂軟綿、毛絨的耳朵尖尖去蹭樊淵的下巴,為自己辯解。

  「才沒有狗叫,是兇狠的狼嚎。」

  樊淵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兇狠?」

  顧煬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又去嗅樊淵的脖頸,鼻尖在樊淵皮膚上輕輕擦過,炙熱的呼吸也都噴灑在那處。

  「樊淵,你聞起來好香……讓我好想吃掉你。」

  樊淵再次推開顧煬的腦門,站了起來。

  「餓了就吃飯,顧煬,你不會是想吃人吧?」

  顧煬還跪坐在地上使勁搖頭,伸手揪住樊淵的褲腿,從下往上的看著他,揚起的脖頸上,皮質的頸鏈分外顯眼。

  此時的顧煬哪裡像是他自己所說的狼,明明像一隻已經被主人馴養,又乖又粘人的家犬,還是不摸摸不陪玩就要哼唧撒嬌的那種。

  樊淵向顧煬伸手,想要拉顧煬起來。

  「站起來說話。」

  偏偏顧煬仍舊揪著樊淵的褲腿,眼睛盯著樊淵攤開的掌心,尾巴在身後擦地毯,耳朵抖了抖,抬頭觀察了一下樊淵的表情後,小心翼翼的挺直腰板,把下巴放在了樊淵的掌心,一貼到手心立刻心滿意足的抖了抖毛絨絨的尖耳朵。

  樊淵一時沒有了反應,看著抬頭眼巴巴看著他的顧煬,半響,才順勢用指尖撓了撓顧煬的下巴。

  顧煬立刻眯起眼睛,耳朵抖得更開心了,尾巴蹭地毯都快蹭出靜電來了。

  樊淵嘆了口氣,彎下腰把顧煬抱了起來。

  顧煬雙手搭在樊淵的肩膀,鼻尖蹭著樊淵的脖頸不停的嗅著,耳朵尖尖掃著樊淵的頭髮,尾巴垂在身後,有一下沒一下的撩過樊淵的小腿,一點都不老實。

  樊淵抱著顧煬回臥室,想把他放在床上,顧煬卻雙手雙腳的纏了上去死活不下來。

  「樊淵,我餓。」

  「下來,我去樓下給你拿吃的。」

  顧煬這才不甘不願的下來,坐也不好好坐,偏偏要跪坐著,眼巴巴的看著樊淵出去。

  等樊淵出去了,顧煬這才轉身研究他新長出來的狼尾巴,還有頭頂一對毛絨絨的尖耳朵。

  顧煬沒想到《小紅帽》的金手指居然直接讓他長了個耳朵和尾巴出來,不僅如此,還讓他對樊淵身上的味道十分敏感,那味道比顧煬喜歡的所有食物都要好聞。

  顧煬確定,他雖然長了耳朵和尾巴出來,但並沒有像《小紅帽》中的大灰狼那樣想要吃人,他只是對樊淵異常的渴望而已。

  《小紅帽》的金手指讓他扮演著大灰狼的角色,那麼受到樊淵男主身份的影響,樊淵對他來說,意味著小紅帽一般的存在嗎?

  所以樊淵才散發著那麼誘人的氣味,畢竟,大灰狼就是要吃掉小紅帽的。

  不等顧煬仔細想,樊淵已經端著熱氣騰騰的晚飯進來了。

  都是顧煬愛吃的食物,放眼望去肉多菜少。

  樊淵把食物放到床頭櫃,招呼顧煬過來吃。

  顧煬嗅了嗅空氣中食物的味道,坐在原地沒動。

  「不想吃這個。」

  樊淵看向顧煬,顧煬的兩隻毛耳朵向兩邊伸平成了飛機耳,尾巴也老實的挨在身體一邊,顯然是怕樊淵生氣,又真的不想吃。

  顧煬解釋:「聞起來不好吃……」

  說著還往床中央移了移,表現出了對這些食物的抗拒。

  樊淵看著顧煬的飛機耳,意外的好脾氣,問顧煬:「你想吃什麼?」

  顧煬舔了舔嘴唇,視線落到了樊淵的身上。

  「我想……」

  樊淵打斷他:「想好了再說。」

  顧煬失望的垂下頭,換了個東西:「那就小蛋糕吧。」

  樊淵又下樓拿了一盤子口味各異的小蛋糕上來,顧煬這次終於肯靠近了一些,捏起一塊小蛋糕,湊到嘴邊咬了一口,立刻又嫌棄的放回了盤子裡。

  「好難吃啊。」

  明明是以前最愛吃的小蛋糕,此時入口的味道卻有如無味、澀口的棉花。

  樊淵以為這蛋糕壞了,撿起被顧煬扔回去的那塊嘗了一口,入口甜膩綿軟,十分新鮮,並沒有壞。

  顧煬盯著樊淵指尖上沾著的奶油,他本是不想吃這個小蛋糕的,此時又突然想吃了。

  他伸手握住樊淵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湊近樊淵手中的小蛋糕。

  樊淵以為顧煬又想吃了,並沒有阻止。

  可顧煬並沒有去咬那塊小蛋糕,而是咬住了樊淵沾著奶油的指尖。

  他將那一點點奶油盡數吞進口中,眼睛滿足的眯起來,尾巴也跟著蹭了蹭床單,頭頂的耳朵重新立了起來,歡快的抖了抖,昭示著主人的心情。

  樊淵放下小蛋糕,看著指尖上幾個小牙印。

  「顧煬,你到底想要什麼?」

  顧煬茫然的搖搖頭,又往樊淵面前湊,鼻尖嗅他的脖頸:「你聞起來很香,比任何食物都香。」

  樊淵放下指尖,若有所思的看著顧煬。

  顧煬此時像一個得了皮膚饑渴症的患者,緊緊貼著樊淵,鼻尖一定要蹭著樊淵的脖頸,嗅來嗅去的,口中還一直小聲嚷著:

  「樊淵,我好餓呀。」

  樊淵半響沒說話,顧煬抽了下鼻子,餓得委屈,眼前漸漸模糊了。

  緊接著,一根沾滿奶油的手指就伸到了顧煬的面前。

  顧煬盯著手指看了看,又抬頭去看樊淵。

  樊淵把指尖往前遞了遞:「吃吧。」

  顧煬剛耷拉下去的耳朵又咻的立了起來,尾巴也從身後環過來,輕輕碰了碰樊淵的腿。

  他探出頭去,張嘴把奶油連帶著樊淵的指尖一起咬進口中,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借著樊淵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把奶油吃了個乾乾淨淨。

  但這一點奶油根本不足以填飽他飢腸轆轆的胃,吃乾淨奶油,顧煬把樊淵濕漉漉帶著小牙印的手指推回去,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樊淵乾脆從小蛋糕上挖了一大塊奶油,手指重新遞向顧煬。

  顧煬立刻湊過去吃,也不知道是吃奶油多一些,還是咬樊淵多一些。

  樊淵看著顧煬歡快的模樣,嘗試著拎起一塊糖醋排骨遞給顧煬。

  這次顧煬沒再排斥,鼻尖湊近嗅了嗅,嗷嗚一口把排骨咬進嘴裡,嘴巴動了動,很快吐出來一塊骨頭。

  顧煬的食量變得很大,在樊淵的餵食下吃光了所有的小蛋糕以及那些樊淵帶上來的飯菜。

  直到胃部滿是充實感,顧煬這才心滿意足的揉了揉肚子,攤開躺平在床上,尾巴搭在樊淵的腿上,耳朵抖了抖,把腦袋也往樊淵腿邊蹭,耳朵尖尖劃著名樊淵的褲腿,一臉「來玩我吧」的表情。

  樊淵抽了張濕巾把手擦乾淨,這才在顧煬期待的視線下,摸了摸他的耳朵尖。

  入手的皮毛順滑,尖耳朵又薄又軟,厚實的大尾巴也觸感極佳。

  顧煬被順著毛,忍不住張嘴「嗷嗚嗷嗚」的叫了幾聲。

  他抬頭看樊淵的臉,覺得樊淵越來越好看了,就是穿著的衣服顏色有點寡淡。

  「樊淵,我覺得你更適合穿紅色的衣服。」

  樊淵指尖順著顧煬的尾巴尖往上逆著毛摸,摸到尾巴根部轉了個圈,在顧煬輕輕抖了幾下後又不動聲色的移開。

  「是嗎。」

  顧煬用力點頭:「你有紅色的衣服嗎?」

  樊淵的注意力都在顧煬的耳朵和尾巴上面,顧煬總是能給他意料之外的驚喜和出其不意的新鮮感,他回答的漫不經心:

  「沒有。」

  顧煬有點失望,尾巴搭在樊淵的手腕上,討好的蹭了蹭。

  「那我送你紅色的衣服,你會穿嗎?」

  樊淵並沒有立刻答應他:「看心情。」

  顧煬覺得這就是有希望了,心裡又多了些期待。

  晚上,他趁著樊淵去洗澡,下了很多同城快遞的購物單。

  第二天一早,樊淵就一連簽收了好幾個快遞。

  打開一個,紅色的外套。

  再打開一個,紅色的圍脖。

  他一連拆開幾個,入目都是耀眼的紅。

  直到最後一個盒子,樊淵在顧煬又是期待又是羞澀的視線下打開,看到裡面塞得滿滿的全是紅色的內褲。

  樊淵指尖拎起一個紅色的三角內褲晃了晃:「你自己穿的?」

  顧煬搖頭,低下頭對樊淵露出兩隻抖個不停的毛耳朵尖。

  「送你的呀。」

  樊淵輕嗤一聲:「這么小的號,你自己穿吧。」

  顧煬愣了一下,猛地抬起頭,臉上還掛著薄紅。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被樊淵扔在一旁的內褲盒子,那已經是店裡比正常人大一些的號碼了!

  這還小嗎?

  作者有話要說:顧煬:這樊淵竟該死的甜美!

  噹噹當!您的大灰狼顧煬和小紅帽樊淵已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