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閱讀
顧煬和樊淵如約到達與潘菲約定好的火鍋店,兩個人身上脫下了校服,穿著同款的休閒服,甚至連顏色都是一樣的。
到了門口,顧煬拿出手機給潘菲打電話。
自從上次樊淵的手機從樓頂摔下去之後,樊淵就一直沒有去買新手機。
顧煬提過,樊淵卻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平時有什麼一定要聯繫的,都是用顧煬的手機打出去。
顧煬想過送樊淵一個手機,最後被樊淵阻止了,顧煬一想到所有人想找樊淵都要跟他打電話,心裡還挺開心,也就隨樊淵去了。
掛了電話,潘菲很快跑出來帶兩個人去包間。
一進包間,顧煬驚的沒敢動。
包間裡的大圓桌邊,圍了一圈的女孩子,一個個一臉興奮的看著他們。
有幾個是他們班的,也有些是別的班的,但大部分顧煬都不認識。
此時見樊淵和顧煬進來,集體轉過頭來看著他們,別提多壯觀了。
顧煬忍不住揪緊了樊淵的袖子,往樊淵身後躲了躲:
「這人……還挺多的哈……」
潘菲有點不好意思,臉頰有些紅。
這些小姐妹都是她那個小群里的,聽說潘菲過生日樊淵和顧煬也來之後,有時間的、沒時間的,都瘋狂擠出時間來陪她過生日。
樊淵看到這些小女生,倒是依舊很鎮定,先把他和顧煬準備好的禮物送了出去。
是一根手鍊和一塊數位屏。
數位屏是顧煬的主意,他覺得潘菲挺喜歡畫畫的。
潘菲收到禮物更高興了,不停向兩人保證,一定好好利用這塊數位屏畫畫。
那興奮的視線,看的顧煬都有點不自在了。
開始吃飯前,顧煬先去了火鍋店後廚,仔細詢問了鍋底沒有任何花生之後,才回來。
一回來,他還專門端著一碗他親自調的,比較清淡沒有花生的蘸料放到了樊淵面前,而他自己面前則是一碗紅得不能再紅的蘸料。
樊淵對花生嚴重過敏,不用多少量,一口就能讓他進醫院。
顧煬把蘸料往樊淵面前推了推,一臉邀功的模樣。
樊淵沒說話,手卻抬起來搭在了顧煬身後的椅背上。
顧煬向後靠,把腦袋側著倚在了樊淵的手臂上。
席間一時有點安靜,顧煬疑惑的看向那些小女生。
潘菲立刻站起來活躍氣氛,順手拍了把身邊兩個小姐妹的肩膀,示意她們注意點,別看傻了忘記說話。
氣氛終於熱鬧起來,女生們都挺開朗,就是時不時要問顧煬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顧煬,你平時洗澡,用哪只手塗沐浴露啊?」
「顧煬,你怎麼洗後背啊?」
「顧煬,你覺得你和誰關係最好啊?」
顧煬吃得嘴唇通紅,咬著筷子思考。
「我沒太注意過啊,洗澡肯定兩隻手都用嘛,至於後背嘛……」
剩下的話顧煬沒說,就是視線落到了樊淵身上。
樊淵抽出一張紙巾,壓在了顧煬的嘴角。
「好好吃飯,吃完再說。」
顧煬老老實實的讓樊淵擦嘴,擦完嘴把手也遞過去,讓樊淵給他擦手。
樊淵直接抽了張紙巾塞進他手裡,轉頭沒管他。
顧煬頗為可惜的把手裡的紙巾揉成團,扔回了桌子上。
雖然顧煬沒明說,女生們卻好像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互相對視,都挺興奮。
「記下來,記下來,全都記下來!」
吃完飯一行人去了最近的KTV,明明樊淵才是那個一直溫和有禮、面帶微笑的人,女生們卻有點慫樊淵。
她們把顧煬圍起來,要顧煬唱歌。
顧煬玩起來就有點瘋,拿過麥克風一連唱了好幾首,這才意猶未盡的停下,坐回到樊淵身邊。
樊淵正靠著沙發認真看屏幕,見他坐回來也沒看他。
KTV內燈光很暗,顧煬往樊淵旁邊擠。
「我唱的好聽嗎?」他湊到樊淵耳邊問。
樊淵側了下臉,推開了顧煬的腦袋。
「好好坐著。」
顧煬又想往裡擠,樊淵卻站起來把顧煬推到最裡面坐著,自己坐到了外面。
結果顧煬坐到最裡面就不往裡擠了,開始往外面擠。
反正無論坐哪裡,他都要往樊淵身上擠。
女生們唱歌唱累了,聚在一起不知道嘀咕什麼,不一會兒就有人送來了好多瓶啤酒。
潘菲從包里掏出只唇膏擺在圓桌中間,把音樂聲音調低,招呼大家過來玩遊戲。
「我們來玩真心話大冒險吧?看到這隻唇膏了嗎?一會兒我來轉它,它的蓋子對準誰,誰就要選擇回答問題或者大冒險,如果沒做到的話,就要喝酒!」
這是聚會的老套遊戲了,但是對顧煬來說倒很新鮮,他幾乎沒怎麼玩過。
他從角落探出頭來,雙手按在樊淵腿上,身體往前傾,去看潘菲手裡拿著的唇膏。
潘菲把唇膏擺在桌子中間:「第一個我來轉,下一次指向誰,誰來轉。」
話落,潘菲就用力轉起了唇膏。
唇膏飛快轉動著,最後對準了其中一個女生。
女生群中發出幾聲奇怪的嘆息,像是十分失望一般。
她們隨便問了個問題,就放過那個女生,開始下一次轉動唇膏。
顧煬坐在角落裡,探著身子有點累,最後乾脆趴在了樊淵腿上,手裡還捧著樊淵帶著潔白手套的左手把玩。
樊淵垂眸,能看到顧煬一段細白的頸子,頸子上戴著一個皮質的頸鏈,頸鏈下面藏著只有兩個人知道的秘密。
顧煬見女生們之間問的問題都挺隨意的,就覺得這遊戲不難,有點躍躍欲試。
當唇膏的蓋子終於緩緩對準顧煬時,女生們小小的歡呼了一聲。
顧煬也挺興奮,半撐起身體,問她們:「你們要問什麼啊?快問吧快問吧!」
潘菲和幾個小姐妹一合計,給出了答案。
「顧煬,你看問問題多無聊啊,要不你選大冒險吧,我們保證,絕對不為難你。」
顧煬想了想,抬頭去看樊淵,樊淵沒什麼表情,於是顧煬就點點頭。
「好呀,什麼冒險呀?」
潘菲手縮在背後沖其他姐妹比了個「耶」的手勢,拿出一盒手指餅乾,遞給顧煬。
「給,你選個人陪你吃一根餅乾吧。」
顧煬捏著餅乾,立刻去看樊淵,其意不言而喻。
潘菲笑得瞭然,讓顧煬把餅乾盒子打開。
手指餅乾屬於長條形餅乾,不太長,但也不短。
潘菲明明挺期待還要裝著很淡定:「顧煬,你和你選中的人,一人咬一邊,要一起吃光一根餅乾哦,要是沒吃完餅乾就斷了,你是要喝酒的哦!」
顧煬愣了一下,耳朵迅速紅了。
他拿出一根餅乾,有些躊躇的去看樊淵。
樊淵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直接拿過來,自己咬住了一邊,湊近顧煬。
不過在湊近顧煬的時候,樊淵轉了個身,把顧煬擋在了身前,潘菲幾個人根本看不到兩個人吃餅乾的樣子。
顧煬看著樊淵嘴邊的餅乾,明明他平時總是往樊淵身邊擠,這會兒卻莫名覺得緊張。
他坐在角落裡,被樊淵擋著,面前除了樊淵誰都看不見。
顧煬不自覺的抿了抿嘴唇,往前坐了一點,雙手抬起按住樊淵的肩膀,微微抬起下巴咬上了餅乾的另一邊。
他每咬一口都小心翼翼的,一邊咬一邊看樊淵的眼睛。
昏暗的燈光下,樊淵的黑眸里什麼都看不見。
隨著餅乾越來越短,兩人之間的距離無限接近,熟悉的呼吸輕輕噴灑在面上。
眼看著顧煬再咬一口就要貼上樊淵的嘴唇了,顧煬有些緊張,更多的卻是期待。
他閉上眼睛,張嘴往前湊。
「咔」一聲,餅乾卻被樊淵咬斷了。
樊淵側開頭,將斷掉的餅乾吃掉,避開了顧煬湊過來的嘴唇。
顧煬睜開眼睛,有些失落。
潘菲也覺得可惜,不過還是把早就倒滿的一杯啤酒推向顧煬。
「輸了就要喝酒!」
顧煬看了樊淵一眼,有點生氣的端起酒杯喝了個乾淨。
喝完酒又往樊淵懷裡擠,腦袋蹭著樊淵的頸窩裝醉耍賴。
「樊淵,我好像喝醉了。」
女生們顯然沒想到顧煬是個一杯倒,看著把臉埋進樊淵懷裡的顧煬,都有些懵。
「這……還玩嗎?」潘菲問。
其實她問的是樊淵,但一直傻笑的顧煬卻突然轉過頭來看她,超大聲的說:
「玩啊!當然要玩!還沒結束呢!」
顧煬說著又往樊淵身上蹭,兩個人坐在角落裡緊緊貼在一起,身體親密的幾個女生臉都紅了。
偏偏顧煬還不自知,幾乎要坐到樊淵的腿上。
樊淵攬著顧煬的後背,警告似的拍了拍。
「老實點。」
潘菲把唇膏重新放在桌子中央:「那……我們再玩一把?」
樊淵沒反對,潘菲立刻轉起了唇膏。
她本來想著快點結束這個遊戲,反正顧煬都喝醉了,也沒什麼可玩的了。
沒想到這最後一圈,唇膏的蓋子晃晃悠悠的對準樊淵停了下來。
潘菲看著他們的樊大班長,沒等想出來問什麼呢,樊淵就已經拿起剛剛顧煬用過的酒杯,主動倒滿一杯啤酒。
「我喝酒吧。」
意思很明確,他不想回答問題,也不想參加什麼大冒險。
潘菲哪敢阻止,就看著樊淵一口氣喝光杯子裡的酒。
一眾小姐妹見此,也歇了玩鬧的心思,重新撲過去點歌、唱歌,把角落交給了顧煬和樊淵。
中途,潘菲和一個小姐妹出去上廁所。
不一會兒,只有小姐妹慌裡慌張的跑回來。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要找潘菲的麻煩!」
她話音未落,顧煬先一步沖了出去。
KTV大廳邊的走廊里,潘菲被幾個流里流氣的小混混堵在角落裡調戲,潘菲急的都快哭了。
顧煬衝過去推了一把那個小混混,語氣很兇:
「走開!」
幾個小混混一看就是喝多了酒,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醉眼朦朧的看了看顧煬的臉。
「呦呵,又來個小妹妹,正好啊,一起玩啊!」
顧煬抿了下嘴,突然抬腳就踢了過去。
那出言不遜的小混混被踢倒在地,其他幾個小混混見此,立刻就要撲過來打顧煬。
在顧煬身後趕過來的幾個女生紛紛尖叫驚呼,膽子大的把身邊的東西往那幾個小混混身上扔。
原顧煬是個經常打架鬥毆的人,可顧煬不是,顧煬所有的打架技巧也只來自以前學過的一些簡單的跆拳道。
可他學得也只是些課堂上耍花樣的皮毛,又怎麼是這些小混混的對手。
沒幾下,就被一個小混混一腳踢在了後腰上,踉蹌一下跪倒在地。
潘菲尖叫,想要衝過來,女生們亂成一團,顯然都嚇壞了。
踢了一腳顧煬的小混混沒有得意多久,就被一個酒瓶子砸在腦袋上,瞬間見了血。
小混混捂著滿是血的腦袋蹲下,露出了站在他身後拿著破碎酒瓶的樊淵。
樊淵依舊是那個彬彬有禮的模樣,手裡卻將沾了血的酒瓶子隨手扔到一邊。
混混們見了血,更是眼紅,紛紛轉移目標撲向了樊淵。
樊淵手腳利落,手長腿長,打人專挑疼的地方揍,揍起人來跟不要命似的,嚇得幾個想要撲上來的小姑娘又後退了幾步。
這樣的樊淵,她們從沒有見過。
這麼狠厲、瘋狂,甚至是令人害怕。
顧煬從地上站起來去幫忙,剛踢了一腳,就被樊淵拽著手腕甩到了身後。
「老實待著!」
顧煬愣了下,點點頭,看著樊淵打架。
樊淵越打越兇狠,不要命一樣,幾個混混被他打倒在地,他也沒有停手,依舊一腳一腳的踢著、踩著。
潘菲到底是沒忍住嚇哭了,邊哭邊喊:「別打了別打了,要死人了!」
樊淵眼睛泛紅,面容有些猙獰,偏偏嘴角還掛著微笑。
女生們不住往後退,趕來的保安也有些呆愣,周遭一時只剩幾個小混混的哀嚎聲。
顧煬拍了下其中一個女生的肩膀:「你先帶大家回包間可以嗎?這裡有我在。」
女生傻愣愣的點頭,顧煬就上前握住了樊淵的手。
樊淵動作頓了一下,仍舊在踢打著倒在地上的人。
顧煬把臉頰貼到了樊淵的後背上,雙手從後面環上了樊淵的腰。
他踮起腳湊到樊淵耳邊,小聲說:「樊淵,我好像要長出翅膀了。」
樊淵終於停了下來,轉身抬手用力的掐起顧煬的下巴。
他的手上不知沾到了誰的血,血跡髒污了指尖。
顧煬這下被掐的有點疼,微眯眼睛,可憐兮兮的往樊淵身上擠。
「樊淵,後背好難受。」
樊淵似乎在觀察顧煬的表情,委屈的、可憐的、依賴的、信任的。
唯獨沒有害怕。
顧煬不怕他。
樊淵鬆開手突然扛起顧煬穿過人群就走了,見過他狠厲模樣的人群,沒人敢攔他。
他扛著顧煬走向了無人問津的安全通道,一路向上,去了空蕩蕩的頂樓。
帶著微涼的夜風突然纏繞上皮膚,顧煬身體抖了抖,用耳朵蹭了蹭樊淵的頸窩。
KTV裡面到處都是監控,廁所也是人多又雜亂,樊淵這才帶著顧煬來到了頂樓。
他轉身把頂樓的門鎖上,檢查過沒有監控後,找了個角落放下顧煬。
樊淵脫下外套墊在地上,讓顧煬坐在上面。
顧煬坐在衣服上,雙手扣在地上,低垂著頭,顯得十分難受。
樊淵坐到了顧煬身邊,顧煬立刻把自己摔到樊淵腿上。
顧煬伸手攀著樊淵的脖頸,一點點的往上爬,終於摟住了樊淵的脖頸坐著。
黑暗中,樊淵伸手慢條斯理的解著顧煬的扣子。
扣子慢慢解開,後背的衣服滑下去,漆黑的羽翼遮天蔽日的伸展開來。
空中似乎有黑色的羽毛飄落,那麼好看,那麼與眾不同。
翅膀伸展出來,身體的難受消退。
夜風一吹,顧煬有些混沌的大腦也清醒許多。
兩個人之間一時有些安靜,顧煬老老實實的窩在樊淵的懷裡,看遠處的高樓,看樓下映上來的燈光。
他把自己熱乎乎的臉頰藏進樊淵的頸窩裡,一句不提剛才的打架。
「樊淵,為什麼剛才要把餅乾咬斷?」
樊淵一手輕拍著顧煬的後背,沒說話。
顧煬得不到答案,不服氣,就想鬧,他把雙手湊到樊淵腰間就要撓他癢。
奈何樊淵似乎不怕癢,顧煬怎麼撓,樊淵都不動,只是右手一下又一下的輕拍顧煬的後背,又或是去輕觸他的翅膀根部。
碰的顧煬心煩意亂,張嘴咬在了樊淵的肩膀上。
樊淵突然抬手,指尖勾著顧煬頸間的頸鏈往下拽了拽,露出FY兩個英文字母。
他本以為會看到兩個差不多快消失、字跡模糊的字母,卻不想這兩個英文字母依舊清晰,邊緣有些微的凌亂,顯然是顧煬自己後來又拿著筆描過。
許是因為今天的兵荒馬亂,許是因為周遭昏暗的環境作祟。
一直克制謹慎的樊淵突然不那麼想克制了,他對著顧煬脖頸的FY低下頭去。
顧煬肩膀瑟縮一下,雙手抬起來緊緊攬住了樊淵的脖子。
他的頭向後仰,主動露出白膩的頸子,頸鏈被樊淵撥開一點,有點歪斜的掛在脖子上。
樊淵對著FY這兩個字母咬了下去。
顧煬仰著頭,眼前是樓下五顏六色的燈光,大腦是昏眩的,頸側是火燒一般的熱。
不只是頸側,他的心,他的四肢百骸都開始熱了起來。
顧煬抬手抓著樊淵後腦的黑髮,指尖插進髮絲里,不自覺的收緊手。
他哼唧了一聲,抬起頭,聲音又小又依賴。
「樊淵,有點疼……」
樊淵愣了下,終於從顧煬的頸窩抬起頭。
漆黑的FY兩個字母被一塊深紅的痕跡暈染開來,泛著**的光分外顯眼。
樊淵抬手幫顧煬把頸鏈帶好,重新遮住了兩個帶上了殷紅底色的字母。
「嬌氣。」
顧煬縮了縮有些刺痛的脖頸,又往樊淵懷裡擠。
「我才不嬌氣。」
樊淵指尖撩起顧煬額前的黑髮,又鬆開。
之前因為打架而回想起的往事,心中翻湧的暴戾情緒,在這一刻慢慢消散。
顧煬突然叫了樊淵的名字。
「樊淵?」
樊淵帶著手套的手指落下,輕輕按壓顧煬的後頸,連帶著頸鏈前的小蒼蘭掛墜也跟著晃悠。
「嗯?」
顧煬順從的讓樊淵捏著他的後頸,掌握著他的生命。
「其實出來玩沒有我想像中那麼開心。」
樊淵沒說話,低頭看顧煬卷長的睫毛。
顧煬突然翻過身,躺在樊淵的腿上,面向頭頂的樊淵。
「樊淵,帶我回家吧?我想回家了。」
樊淵指尖頓了下,輕輕答應。
「嗯。」
潘菲和小姐妹們等在包廂,只等到樊淵派去善後、送她們回家的人。
以及一條來自顧煬,卻是樊淵語氣的微信。
「顧煬身體不舒服,我們先回家了,抱歉。」
作者有話要說:小草莓君已上線,鳥籠君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