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樊淵往前走一步,顧煬就退一步。閱讀

  他抖著手看了眼左手手心,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樊淵好感度:16分。

  明明是又漲了一分,可樊淵此時的表情就像是要吃了他。

  顧煬一雙羽翼也攏在背後,像只被嚇壞的小鵪鶉。

  走廊突然傳來腳步聲,樊淵停下了往前走的步伐。

  顧煬聽到別人的腳步聲,慌不擇路的鑽進了大書桌的下面。

  樊淵住的小別墅,平時只有一個阿姨在,清潔打掃都是鐘點工定時過來。

  平日裡,阿姨沒人叫也絕不會上樓,而樊淵的父母並不住在這裡。

  此時阿姨會上來,一定是樊淵叫過來的。

  可顧煬怕被人看到身後一對大翅膀,還是藏了起來。

  樊淵走到門口,擋住了阿姨。

  阿姨手裡拿著一盒酒精棉片,遞給樊淵,跟樊淵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樊淵拿著酒精棉片走進書房,此時顧煬正想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就被坐回椅子上的樊淵,按著腦袋又給推了進去。

  顧煬縮在桌子下面,眼看著樊淵一雙大長腿把他的出口堵的死死的,想推他,想到樊淵剛才那個陰沉的眼神,又不太敢,最後只能小心翼翼的拽了下樊淵的褲腿。

  「樊淵……讓我出去呀?」

  小小的聲音從桌子下面傳來,樊淵像聽不見一樣,抽出酒精棉片,擦了擦左手虎口的四個黑字。

  結果連著擦乾了幾張酒精棉片,這字跡也就是淡了一點,還是很清晰。

  只能說,這個牌子的馬克筆不僅防水做得好,它甚至還防酒精。

  顧煬在桌子底下聞到了酒精的味道,小心翼翼的把手按在樊淵的膝蓋上,探出頭去看樊淵,卻只能看到樊淵的下巴。

  「樊淵……」

  顧煬一聲又一聲的叫著。

  樊淵終於低頭看他,雙腿微微分開,讓顧煬可以鑽出來一點,跪坐在他身前,又不能完全出來。

  顧煬向樊淵伸出手:「給我幾片酒精棉唄?」

  他身上的襯衫還破破爛爛的,白膩的胸口上「樊淵」兩個字十分顯眼。

  樊淵指尖夾著一片酒精棉,遞給顧煬。

  顧煬立刻伸手,樊淵又快速把手收回去了。

  他將酒精棉重新放回桌子上,食指勾起顧煬的下巴。

  「想擦?」

  顧煬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他總覺得他承認之後,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果然,樊淵按著顧煬的腦袋又給他推進去了。

  「做壞事總要有點懲罰,別擦了,留著吧。」

  顧煬揪著樊淵的褲腿,被他擠在桌子和他之間,坐著也不是,跪著也不是,委委屈屈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好在樊淵也就堵著他沒五分鐘,就帶著椅子往後退拉開了距離。

  顧煬跪坐在地上,看著退開的樊淵,還有點發蒙。

  樊淵向他伸出手:「還不出來?待上癮了?」

  顧煬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把手搭在樊淵的手心,往出爬。

  剛爬出來,被樊淵拽了一把,順勢就跪在椅子上要往樊淵身上擠。

  顧煬總是這樣,總想使壞,總是翻車,被欺負狠了也不知道跑,一邊委屈一邊往始作俑者懷裡藏。

  樊淵安撫的摸了摸顧煬的大翅膀,這才捏著他的後頸讓他下來,把他還空白的作業放到他面前。

  「玩也玩了,鬧也鬧了,該學習了。」

  顧煬看著樊淵遞過來作業的左手虎口上「顧煬專屬」四個字,到底是老實下來,好好學習。

  第二天,樊淵和顧煬一前一後走進高三一班的教室。

  兩個人臉上同款的黑色口罩終於不見了,但樊淵左手卻帶著一隻白色的手套,而向來穿衣服松垮的顧煬,卻把襯衫緊緊扣到了最上面,校服也一直拉到下巴下面,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

  人緣好的樊淵一進來,立刻有不少同學問他的左手怎麼了。

  樊淵一律回答:「被家裡的小寵物咬了一口,傷口不能見風。」

  便有一群同學安慰他:「怎麼這樣啊,小寵物不能太慣著了,該罰還是得罰,不然不長記性,下次還咬人。」

  樊淵就笑著回答:「已經罰過了,現在很乖。」

  顧煬後背靠著樊淵,聽樊淵面不改色的欺騙同學,耳朵微紅,先一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但並不是所有的同學都相信樊淵的話,比如潘菲和小姐妹,比如李紫煙,都不相信。

  李紫煙搓了搓下巴,覺得他們樊男神最近太奇怪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可不記得樊淵家什麼時候養過小寵物。

  此時孟展還沒來,沒人阻止他,莽夫李紫煙就拿了瓶水,大大咧咧的走過去。

  他穿過同學,擰開瓶蓋,做出要喝水的姿勢,肩膀撞到了某個同學的肩,手一歪,半瓶水都撒在了樊淵的左手上。

  潔白的手套立刻濕透了,李紫煙沒心沒肺的說著「對不起」,眼睛卻緊緊盯著樊淵,想看他把手套摘下來,好好看看他左手到底有什麼么蛾子。

  誰知樊淵哪怕手套濕了也沒摘下來,只是用濕透的左手拍了拍李紫煙的肩膀。

  語氣依舊溫和,但就是讓李紫煙打了個寒顫。

  「沒關係啊,李同學。」

  顧煬看到了,立刻坐直了身體,等樊淵過來,讓開裡面的位置,自己主動坐到了外面。

  「你坐裡面。」

  樊淵不知顧煬要幹什麼,也沒拒絕,順勢坐進了靠里的位置。

  顧煬就把樊淵帶著濕透手套的左手捧在懷裡,摘掉手套扔進桌堂里,用校服外套給他擦乾手,把樊淵的左手摟在懷裡放在桌子上,用自己的下巴壓在了上面。

  他的臉枕著樊淵的左手,側過臉看樊淵,一臉想要得到誇獎的表情。

  「你看,我給你擋著,沒人看得見。」

  樊淵指尖碰著顧煬的脖頸,輕輕勾了勾,勾得顧煬眯起眼睛,在樊淵手心蹭了蹭。

  「你別亂動啊,很癢的。」

  樊淵本來想說顧煬傻,可到底是沒說出口,任由顧煬捧著他的一隻手,跟捧著個寶貝似的。

  「啪嗒」一聲。

  前座潘菲突然回頭看了一眼樊淵和顧煬,彎下腰去:

  「誒呀,我的筆掉了。」

  樊淵和顧煬都沒怎麼在意她,早自習很安靜,高三一班的同學們都在認真學習。

  顧煬臉頰壓著樊淵的手心,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寫著題,實際上注意力都在樊淵身上。

  他似乎打定主意要一直抱著樊淵的左手,樊淵寫完一頁題,他立刻去幫樊淵翻頁,樊淵想喝水,他立刻幫樊淵擰開瓶蓋遞過去。

  反正無論樊淵幹什麼,顧煬都要插上一手,力求把樊淵當成一個沒有左手的殘疾人在照顧。

  樊淵並不阻止,似乎樂在其中,被顧煬壓著的左手時不時撓撓顧煬的下巴,亦或是勾著顧煬小巧的喉結轉圈,像是找到了新玩具。

  顧煬最近都日夜顛倒,早上正是犯困的時候,下巴一點一點的,眼睛也半眯著,無精打采。

  樊淵看了幾次,修長的指尖探到顧煬的耳垂捏了兩下。

  「睡吧,教導主任這幾天有事,不在學校,沒人看監控。」

  顧煬一聽,立刻整個人都趴下了,一趴下硌到校服領口的拉鎖,就覺得不舒服。

  他小心翼翼的四處看了看,見根本沒人往後看,就把拉到最上面的拉鏈往下拉開,又把一直箍著脖子的襯衫扣子解開兩顆,這才舒服的嘆了口氣,又趴回到樊淵的左手上。

  樊淵微眯雙眸,顧煬剛才解扣子的時候,從敞開的領口能看到鎖骨邊一點漆黑的筆畫一角。

  此時他的左手被顧煬壓著,指尖動了動,順著顧煬的鎖骨滑動兩下。

  顧煬迷迷糊糊的使勁蹭了蹭樊淵的手,嘟囔:「別亂動,讓我睡一會兒。」

  前排潘菲這一早上不知道第幾次掉筆轉身來撿,回身跟身邊的小姐妹傳紙條。

  「看見啥了嗎?」

  「沒有啊,顧煬擋的太嚴了,根本看不到樊淵左手有什麼啊。」

  「再看看。」

  沒有了隨時會看監控的教導主任這個危險因素,顧煬這一節課睡得很熟,似乎夢到了什麼好吃的,嘴唇動了動,就把樊淵的小指咬進了嘴裡,牙齒尖尖咬著手指來回磨,時不時還要用舌尖推一下。

  樊淵寫字的手一頓,放下筆湊近顧煬,見顧煬雙眸緊閉,眉眼放鬆,睡的又安心又舒坦,嘴裡叼著樊淵的小指還能磨牙,簡直是不能再舒服了。

  他咬著咬著就用了力,不知是在夢裡啃骨頭還是幹什麼,差點沒把樊淵小指咬破。

  樊淵「嘶」了一聲,立刻伸手掐住了顧煬的下巴,抬起他的下巴晃了晃。

  顧煬慢慢睜開眼睛,嘴裡還叼著樊淵的小指,聲音含糊:「幹嘛呀?」

  「啪嗒。」

  潘菲的筆又掉了。

  樊淵右手掐著顧煬的下巴晃了晃,左手小指在顧煬嘴裡懟了下他的舌頭。

  「張嘴。」

  顧煬意識沒清醒,身體卻聽話,立刻張開嘴。

  樊淵把手收回來,小手指前兩個指節被咬的全是牙印,泛著紅還有點充血。

  潘菲撿起筆站起來,恰好就看到樊淵左手虎口處「顧煬專屬」四個字,以及顧煬半敞的領口處,兩個半遮半掩的字跡。

  潘菲面無表情的撿起筆,面無表情的轉身,面無表情的給同桌傳紙條。

  「看見了看見了!!!虎口上是顧煬專屬四個字!!!還有顧煬胸口,好像是樊淵兩個字!!」

  小姐妹也面無表情的回覆著,就是感嘆號用的越來越多。

  「我靠!!!!這兩個人不會紋身去了吧!!!絕了!!」

  另一邊,顧煬大腦還昏沉沉的,看著樊淵被咬的紅通通的小指,伸出手捏了捏,下意識的就拉著往自己的胸口藏,手臂壓上去,下巴壓上去,臉頰蹭了蹭樊淵的掌心,側過頭看向樊淵,嘴角翹起來,笑的又乖又討好。

  「讓我再睡一會兒嘛。」

  樊淵呼出一口氣,指尖一下又一下的在顧煬下巴上勾著,像安撫小動物似的。

  顧煬很快又睡了過去,一睡著,嘴巴吧唧兩下,又咬住了樊淵的手指。

  樊淵指尖動了動,到底是隨他去了。

  午休,顧煬系好襯衫的扣子,拉好校服外套的拉鏈,準備和樊淵一起去吃飯。

  樊淵從桌堂里撿起那隻幹了之後皺巴巴的手套要帶上,被顧煬搶走扔進了垃圾箱裡。

  顧煬把自己過長的袖子放下來,手縮在袖子裡,沖樊淵伸出手,晃了晃長了一截的袖子。

  「來,手給我。」

  樊淵盯著顧煬縮在袖子裡的手看了許久,直到顧煬以為他不願意時,才慢慢伸出手,把手探進顧煬的校服袖子裡。

  顧煬立刻握住了樊淵的手,兩個人的手一起藏在袖子裡,往食堂走。

  一路上好多同學都時不時看他們兩眼,看的顧煬往樊淵身邊縮了縮,握著樊淵的手心也有點出汗。

  顧煬本沒想那麼多,直到此時被同學們看來看去,才後知後覺他和樊淵大庭廣眾之下牽手有點突出。

  樊淵倒是神色平淡,抬起兩個人握在一起藏在袖子裡的手晃了晃。

  「怕什麼?」

  顧煬的臉慢慢紅了,磕磕巴巴的:「我、我沒怕啊。」

  嘴上說著,身體也要緊緊往樊淵身邊靠,證明他確實不怕。

  兩人沒在食堂吃,而是買了東西回班級。

  主要是偷看他們的同學實在太多了。

  下午,顧煬依舊捧著樊淵的左手。

  樊淵照舊翻書、做題一點都不耽誤,被顧煬壓著的左手時不時勾勾顧煬的下巴,捏捏顧煬的脖子,好像得了樂趣。

  放學,樊淵收拾好東西,把左手收回來揣進口袋裡往外走。

  顧煬見樊淵把手揣進口袋裡,有點傻眼。

  明明只要把手揣兜里就好了這麼簡單的事,偏偏被他變成了手牽手去食堂如此高調、顯眼。

  但顧煬一想到樊淵一直默不吭聲的配合他,又有點得意。

  他跟著樊淵走出校門,正要像往常一樣跟著樊淵鑽進他家車裡,就被樊淵擋住了。

  「今天不行。」

  顧煬還想往裡擠:「為什麼不行?」

  樊淵坐進車裡,手裡把著車門將顧煬堵在外面。

  「我有事,你今晚回自己家。」

  顧煬不願意,埋頭就想往裡擠。

  偏偏樊淵認真起來,顧煬根本就不是樊淵的對手,他只能眼看著車門關上,載著樊淵揚長而去。

  顧煬氣的踢開一塊石頭,回了他好久沒回的家。

  本來他因為《夜鶯》的關係,晚上就不愛睏,這下好了,一晚上精神的不得了,想著爬起來學習,結果不自覺的寫了一習題冊的樊淵兩個字。

  隔天一早,顧煬早早的去了學校,站在學校門口等樊淵。

  樊家的車一到,他立刻沖了過去。

  樊淵從車上下來,左手帶著新的白手套,看到顧煬有點驚訝。

  「你怎麼……」話還沒說完,就被顧煬衝進懷裡,雙手摟住脖子,雙腿也纏了上來。

  校門口人來人往,此時正是早晨上學的高峰期,全是學生。

  樊淵和顧煬的動靜立刻吸引了往來同學們的注意力,紛紛偷看過來。

  顧煬把自己掛在樊淵身上,說什麼都不肯下去。

  樊淵帶著潔白手套的左手拍了拍顧煬的後背:「先下來。」

  顧煬額頭蹭著樊淵的頸窩使勁搖頭:「不下不下,樊淵,你不能不讓我去你家,你不能把我自己扔在學校里,你怎麼能這樣呢?一會兒對我好,一會兒又遠著我,你真的是太壞了,沒有人能比你更壞了。」

  他說的委屈,聲音帶著點哽咽,偏偏臉使勁埋在樊淵頸窩裡,樊淵也不知道他哭了沒有。

  周遭往來的不只是學生,還有老師,已經有些眼熟的老師看過來了。

  樊淵只能抱著顧煬又坐回了車裡。

  他讓司機把車開到胡同里,打發司機先下去。

  顧煬還縮在樊淵身上,窩在他懷裡,安安靜靜的像個大娃娃。

  樊淵抬手在顧煬瘦削的脊背安撫兩下:「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顧煬這才慢慢抬頭,他坐在樊淵身上,要比樊淵微微高出一點,低著頭,露出一雙通紅的眼睛,顯然一直在忍著才沒哭。

  樊淵笑他:「你委屈什麼?」

  顧煬搖搖頭:「沒有委屈。」

  話是這麼說,嘴巴卻忍不住扁了扁。

  「就因為我昨晚沒帶你回家?」

  樊淵說著探手從一邊的背包里翻著什麼東西。

  顧煬聽了也不點頭,就是又把腦袋塞回樊淵頸窩裡去了。

  樊淵從背包里拿出個小盒子,用盒子冰涼的邊緣去碰了碰顧煬的耳朵。

  顧煬躲了一下,抬起頭,看樊淵拿在手裡的小盒子。

  「這是什麼?」

  樊淵把盒子往前遞了遞:「不是想要項圈嗎?」

  顧煬心臟一跳,後背開始發燙,翅膀差點就長出來了。

  他接過小盒子,在樊淵的視線下慢慢打開。

  盒子裡躺著一條頸鏈,皮質的圈,內里有舒服的細絨,前面掛著一個鑲滿碎鑽的小蒼蘭,在內側刻著兩個英文字母——「GY」。

  顧煬喜歡的不得了,指尖摸了摸「GY」兩個字母,又抬頭問樊淵:

  「為什麼不是FY?」

  樊淵愣了下,黑眸靜靜的看著顧煬,半響沒說話。

  車停在胡同里,光線昏暗,周遭都靜悄悄的。

  顧煬見樊淵不說話,轉身掏出一支筆遞給樊淵。

  他側了側身體,拉開拉鏈,把自己纖細的脖頸露出來,指尖點了點自己的頸側。

  「幫我寫,在這裡寫FY。」

  樊淵拿著手裡的筆沒動。

  顧煬催促的推了推他的手腕,把脖頸又往前湊了湊。

  「寫呀。」

  樊淵喉結微不可查的動了下,他慢慢打開筆蓋,輕微的響動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

  碳素筆的筆尖尖細,沒有馬克筆那麼粗糙,點在皮膚上是細微的癢。

  顧煬眯了下眼睛,肩膀也跟著瑟縮一下,但沒有躲開。

  樊淵緩慢、工整的在顧煬的頸側寫下了「FY」兩個英文字母,末了又描了一遍加粗。

  顧煬見他寫完了,又把頸鏈遞給樊淵,示意樊淵給他戴上。

  漆黑的頸鏈卡在脖頸上,遮住了「FY」兩個字母,前面的小蒼蘭吊墜隨著顧煬的動作微微晃動。

  樊淵抬起指尖輕輕摸了摸被頸鏈擋住的、寫了FY兩個字母的地方。

  除了他們兩人,沒有人知道在這頸鏈下面到底掩藏著什麼。

  顧煬摸了摸脖子上的頸鏈,早就把之前的委屈拋之腦後,愛不釋手的摸了摸小蒼蘭吊墜。

  他在一些女生脖子上看過這種頸鏈,各種顏色都有,蕾絲的或者是皮質的,這個東西有段時間很流行。

  顧煬心滿意足的放下手,揪上樊淵的袖子。

  「走呀,該上課了。」

  樊淵沒說話,只是盯著他看。

  看了許久,看得顧煬疑惑的歪了歪頭,樊淵才帶著顧煬下車。

  小蒼蘭上的碎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樊淵帶著雪白手套的左手向顧煬攤開。

  顧煬立刻把自己的右手搭上去,兩個人一起走向學校。

  忐忑等在教室門口的潘菲看到樊淵和顧煬牽著手走過來,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顧煬脖頸上的頸鏈。

  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堵在了門口。

  顧煬和樊淵走過來,顧煬沖潘菲笑了笑。

  「潘同學,發什麼呆呢?」

  潘菲「啊」了一聲,立刻反應過來後退幾步讓開門口的位置。

  見樊淵和顧煬走進去,又拍了下腦門,追了上去。

  「顧煬!」

  顧煬回頭看潘菲:「怎麼了?」

  潘菲有點緊張:「就、那個吧,我周六晚上過生日,你來玩嗎?」

  顧煬挺爽快的點點頭:「好啊,我能帶個人嗎?」

  潘菲激動的想捂嘴,忍住了,使勁點頭:「當然能啊,你想帶誰啊?」

  顧煬拉著樊淵往他這邊拽了一下:「就他唄。」

  樊淵站在顧煬身後,帶著潔白手套的左手握著顧煬的右手,側眸淡淡的看了眼潘菲,視線又立刻落回顧煬身上。

  兩個人回到座位上,樊淵鬆開手,轉而去捏顧煬的後頸。

  捏得顧煬眯起了眼睛,無辜的看著他。

  帶著手套的指尖在顧煬皮膚留下粗糙的觸感,樊淵輕聲說:

  「行啊,顧煬,都開始替我做決定了?」

  顧煬往後仰頭,討好的用耳朵蹭了蹭樊淵的手腕。

  「勞逸結合嘛,總不能一直學習啊。」

  樊淵收回手,指尖划過藏著「FY」兩個字母的地方。

  「下不為例。」

  作者有話要說:馬克筆:激動什麼?都坐下都坐下!

  出去玩能做的可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