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願意

  「誰進來了？」，女孩的臉上還有著紅暈，貼著王旭的胸口，不住地蹭。

  「別理他們，我撿的一個搖滾樂隊，他們自己會睡的。」王旭緊緊摟著身邊的女孩，這個女孩讓他有一種格外的愛憐。

  不僅僅是前身的執念，更有他自己的執念，雙重執念讓他那冰涼的心突然有了溫度。

  這不僅僅是對女孩的羈絆，更是對這個世界的羈絆，王旭感覺，他的穿越似乎突然有了錨點。

  「撿的？」女孩平時高冷，不愛說話，但是在這裡卻展現出了一種全然不同的性格，到有點少女的嬌嗔。

  「嗯，益州的，黑馬樂隊。愣頭青一樣就闖帝都來了，我在大富豪門口撿的，他們水平還行，人也不錯，這幾天幫我鄰居妹妹排新歌呢。

  別看都是新嫩，有點兒水準，要是有個好主唱，沒準兒能火。前兩天我聽了他們半首新歌，挺有味道的。」

  王旭叼上一支煙，享受著短暫的賢者時刻，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王霏聊著天。

  王霏爬上男孩的身體，享受著身體緊緊相貼帶來的滑膩體驗，體內似乎依舊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她有些依戀這種感覺，心裡充滿寬慰與安寧。

  「我有些迷上你了，小流氓學弟，怎麼辦？」王霏是一個非常感性的人，也是一個非常直爽的人。

  她不想和自己在乎的人猜來猜去，她總是會直接告訴對方自己的感覺。這對有些人來說會顯得太直，不會說話，但對於工科生來說，卻簡直是絕配。

  「我早就迷上你了，這不正好。」王旭扔掉菸頭，緊緊抱住女孩，大手在女孩的光滑的脊背撫摸。

  王旭擁抱的力氣很大，像要把女孩融進自己的身體裡，他能感受到女孩的微微顫抖，更能感受到女孩那在不斷升高的體溫。

  「明天能不走嗎」

  「能」

  「太好了，那就別走」

  「啊，你想幹嘛」

  「想」

  「你個流氓」

  ……

  當王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半了，女孩還在熟睡，王旭卻不得不起來了，過會兒幾個高中生少女組合就要過來了，他們一般九點多就來了。

  畢竟是小女孩，不好讓他們看到自己賴床。至於隔壁那幾個，都是老司機了，誰不知道誰。

  這幾天，幾個少女都會準點過來。其實沒王旭什麼事情，屋裡掛著厚厚的窗簾，王霏估計中午都起不來，畢竟剛睡下沒多久。

  昨天似乎把她累壞了，像是要把多少天的委屈與不安一次性發泄了個夠。王旭卻感覺神清氣爽，洞玄子密注十三經可不是白練的。

  在間隙的聊天中，王霏講述了自己的不安和迷茫，轉換風格的不利，讓她倍感難過。而男友卻更像是形式上的，電話上都沒有安慰王霏。

  這年月說關心的話安慰女孩，好像會降低男子威嚴，被很多男人所不取，你看看王碩的小說里太多這樣的例子。

  而且藝術圈的人多半都很自我，帝都大院裡出來的更是如此，很多時候就少了對另一半的關心，這也是這些個圈子裡的情侶總是分分合合的原因。

  這在外人看來簡直混亂的一匹，他們自己卻只覺尋常。

  這次王霏過來後，才發現他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跑出去演出了，讓王霏跑了個空。

  本想尋找的安慰沒有得到不說，還在電話里和男友吵了一架。吵架的主題無非就是她嫌男友不告而走，讓她撲了個空。

  而男友則嫌他無理取鬧，誰讓她不打招呼就飛BJ的，而他自己的演出犯得著和王霏事事報備嗎。

  王霏又不是個會吵架的主，結果就是幾句話沒過，話趕話，話頂話下來，撂下句分手，摔了電話。

  心裡煩悶、委屈的王霏就這麼一個人跑到朋友的酒吧去散心，這才有了二人的相遇。

  王霏還趴在王旭的身上問王旭她是不是真的無理取鬧，王旭說是，結果遭到一陣粉拳攻擊。

  王旭抱著她安慰，說她就算無理取鬧也很可愛，隨後就又是一場新的歌劇上演。

  所以說男女間的故事真的很難有標準答案，同樣的回答在不同的場合下帶給人的卻是截然不同的體驗。

  其實王霏在聽到王旭的歌聲後已經徹底放鬆了下來，也反思了自己的行為是不是真的有些無理取鬧。

  所以準備飛過去和欒庶好好談談，這才有昨晚和王旭最後的告別。

  王霏不知道未來，王旭卻大概瞭然了。自己看來是截了竇仙的胡，搶了欒庶的妞。

  原來的歷史中，王霏應該是最終追著他們的演出去了南方，也因此真的走入了整個樂隊的圈子。

  現在正好了，王旭橫插一槓，截了和，倒也省得他們兄弟鬧矛盾了。

  在王旭的記憶中，王霏和竇仙兒的緣分就是今年的事兒，結果陰差陽錯到了自己這裡。

  挺好，沒有竇仙的黑豹是不完整的，黑豹能因此走得更遠也說不定。

  王旭一邊洗漱一邊胡思亂想，這個小院就是這點好，有自己的衛生間和洗漱房。

  雖然老舊，但卻比雜院那邊好多了，至少不用大早上排隊倒尿盆。

  王旭突然回想起似乎看到過一個八卦，王霏在未來和竇仙在BJ四合院裡同居的時候，就有被香港媒體拍到過早上去倒尿盆的照片。

  別的不說，這事情至少說明了這個女孩的真實，她是真的不在乎那些物質的東西。

  別人說不在乎你的身份地位金錢財富你可以不信，但是王霏說，就還真的可信。

  要知道那會兒的王霏已經是天后級的歌手了，在香港有豪宅，有專車，有保姆，有輝煌的事業。

  這樣一個女人，專門跑到BJ的雜院裡給你生孩子，你敢說她不是真愛？不說天后，放到後世有幾個普通女孩能夠做到？

  王旭當然不會為未來的八卦吃現在的醋，不過還是留了點心，自己有些計劃得加速了，至少需要為自己留一個私密的空間了。

  來了才幾天啊，休養計劃就報銷了？王旭有些頭疼。

  李玉她們依舊準時，在新歌的感召下，幾個女孩也是拼了。

  這是她們高三前的最後一個暑假，帝都高考比其他城市輕鬆得多，這個暑假還可以正常休息。

  但等到了高三，卻也沒有什麼閒暇時間去做課外活動了，因此她們都很珍惜這樣一個機會。

  經過幾天的排練，幾個姑娘已經能把自己的任務唱得差不多了。

  雖然在王旭聽來幾人還是經常跑調，但也已經足夠應付一個歌詠比賽了，幾個黑馬小伙兒功不可沒。

  至於舞蹈，就在前天，王旭就已經安排她們分別練習自己的動作了。

  舞蹈的動作幅度都不大，只要不是殘疾基本上都能跳，幾個姑娘也沒啥身體不協調的毛病，學得已經有模有樣了。

  王旭今天打算讓她們開始合練，在小院裡擺上幾個罈子讓她們判斷舞台的大小和位置，然後就擺上錄音機，放開音樂開整。

  結果是有些讓人沮喪的，幾個姑娘的配合明顯缺乏默契，這只能讓她們通過頻繁的練習來克服。

  這個問題本來王旭就有所預料，新瓜蛋子不能抱以太大的希望。

  但個人聲音和動作的配合失調就比較頭大了，沒經過訓練的人會在做動作的時候忘詞，跑調，氣息不穩等等問題。

  王旭已經讓她們自己練習很多次了，但是音樂素養的缺失，讓她們缺乏自我糾正的能力，也就是說，她們不知道自己跑調了。

  王旭確實有系統灌輸的音樂能力，但是卻不是一點一點培訓出來的。

  而幾個黑馬新人也不是學聲樂的，對這種邊唱邊跳的訓練方式也沒啥好方法。只好吩咐幾個女生回去繼續練習，然後自己再想想辦法。

  中午，日上三竿，幾個女孩回家，黑馬樂隊也出門跑活去了。

  王旭溜溜達達的出門買了兩份包子，炒肝，打包帶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個年月還沒有方便的外賣，甚至連外帶都是一個奢侈的事情，因為沒有塑料飯盒，塑膠袋能打包固體，但是炒肝就只能拿著自己的飯盒去打了。

  王旭曾經試圖模擬過，在這個年代進行外賣服務。

  沒有伺服器，可以用筆記訂單。

  沒有網絡，可以打電話定，可以喊一嗓子讓大媽聽見。

  但沒有塑料飯盒，連泡沫飯盒都沒普及你怎麼辦？

  技術的進步是全方位的，短板效應顯示得淋漓盡致。基礎工業才是一切的根，這是工科生回到過去的最深刻的感觸。

  未來風風火火的網絡技術說到底是放大器，而那些方方面面的基礎工業才是真正的根基，零放大無論多少倍都還是零。

  窗簾依舊遮擋著窗戶，屋裡很暗，這讓王霏幾乎沒受什麼打擾，安安靜靜地睡了一個好覺。

  開門時一道明媚的陽光穿過門扉，在地上投出一個高大的背影。餘光照在女孩的身體上，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仿佛能夠反光，像極了白玉雕成的天女。

  王旭不由露出一個LSP都懂的微笑，何德何能啊。

  即便穿越了那麼多次，但這卻是唯一一次真正的現代世界，熟悉的世界，熟悉的天后，突然就落到了自己的懷裡。

  王旭關好門，放好午餐，彎腰輕輕抱起還在熟睡中的女孩，女孩揮揮手，卻又鑽入王旭的懷裡，居然又睡著了。

  還真是個願意相信別人的女孩，不管以後如何，至少現在，這就只是一個放開一切，相信自己的美麗女孩。

  王旭低頭輕輕吻了吻女孩的額頭，重新回到床上，再睡個回籠也好。

  不知道睡了多久，王旭只感覺臉上有東西在摩挲，徐徐睜開眼，就看到王霏那如水般的明眸。

  看到他醒了，王霏調皮地笑了，低下頭，尋找著王旭的唇。

  王旭故意做出驚恐的表情，感覺就像被強吻的小姑娘，王霏咯咯笑了起來，然後就被王旭緊緊地摟住，深深地一吻。

  「喜歡嗎」

  「喜歡」

  「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我願意」

  「什麼都願意？」

  「什麼都願意」

  「你真美」

  ……

  「我得回趟家，取些東西，你晚上還去唱歌嗎」

  「好，一會兒我送你。晚上還是要去，得吃飯啊」

  「咕咕」，王霏的肚子適時地配合叫了起來。

  「先吃東西，都涼了，還好買了微波爐」，這年月微波爐還是新鮮玩意兒，進口的很貴，還不好買，國產的又貴又爛。

  但這個小院沒法開火，為了方便，前身還是置辦了一個微波爐，平時一般都用來熱包子饅頭啥的，今天也不例外。

  兩人起身，重新披掛整齊，不得不說，看美女穿衣都是一件賞心悅目的美事，當然反動作更是。

  隨便把中午買的午餐吃掉，王旭騎車帶上女孩離開小院。

  王霏的家其實並不遠，還是她母親的住處，她現在還沒在帝都買房。

  好多帝都人都沒有買房的想法，往往都在等單位分，卻不知道取消福利分房的政策已經在路上了。

  帝都在很多政策的執行上往往比沿海省份慢一拍，比如商品房這事，帝都並沒有大規模的建造商品房。

  這就導致了供給量的明顯不足，帝都的房價比其他地方反而長得更快。

  不過現在王旭也沒轍，誰讓他沒錢呢。

  其實現在的王霏也沒多富裕，雖然在香港的歌唱事業起步不錯，但是新人合同，分成不高。

  也沒啥GG代言，演唱會更是還沒開過。最近的唱片又銷量平平，能掙幾個錢？現在在香港還是住著公司給租的公寓。

  對比起王旭，當然算富婆。但要說多富有，也就是那麼回事。你看她現在幾乎還沒有任何不動產就說明了一切。

  歷史上的王霏在今年就會離開香港去美國生活一段時間，這成為王霏事業的最低谷期。直到被恩師召回，並介紹給那個改變她一生的傳奇經紀人陳佳瑩。

  到了王霏的家，王霏沒讓，王旭也沒停，兩人心照不宣，約好第二天晚上大富豪見面，就分道揚鑣，居然有種莫名的默契。

  關係剛開始，從一夜的激情到長久的陪伴，這需要謹慎的經營，老司機對這個明白得很，難得的是年輕的女孩也很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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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