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撿錢
之後連續兩塊石頭都徹底切垮了，這是王旭故意弄進來湊數的。王旭也沒什麼失望的，往廢料堆里一扔了事。
王霏倒是有點失望，王旭好笑地看著她，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掌，輕聲在她耳邊說：
「下一塊就有了」
基本上沒什麼驚喜，8塊石頭，只有那塊500的和一塊200的是真的有貨的，其他的都和之前那塊一起進了麻袋，不過這師傅學乖了，沒喊出來，也沒引來人圍觀。
和切石頭的師傅結了帳，拿著兩塊已經四面切的石頭去找那兩個香江人。
按照王旭的判斷，這兩塊水種不錯，但顏色一般的石料其實更適合做把件或者擺件，做好了大的那個估計能賣個二百萬港幣，官方價也就合一百多萬人民幣。
按照原料最多占二成的工藝品比例，一塊石頭大概能賣個20萬就算不錯。
這還是高算了，畢竟二百萬的擺件也沒那麼好出手，所以王旭的心理價位就是兩塊20萬，實在不行15萬也湊合了。
兩個香港仔在茶座處穩坐釣魚台，他們知道有好東西大部分人都會來這裡找他們的。加上這個位置可以說視野最好，切石區有什麼變化這裡可以一目了然。
王旭和王霏說了幾句悄悄話，讓她一會兒見機行事，把自己的估值和底價告訴女孩。
王霏的臉上還帶著興奮的紅暈，這種賭石見綠的刺激她還是第一次經歷。雖然少了周圍人起鬨的熱烈，但當她得知大致的估值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雀躍歡呼。
「恭喜二位啦」，兩位香江仔顯然看出了二人欣喜的表情，這就是出貨了的神情，二人收石頭這麼久，不會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同喜同喜，謝謝了」
「開始還以為是同行，您這次的收穫有意願出手嗎，我們肯定給高價啦」
「就是來玩玩，價格合適可以出手，二位怎麼稱呼」
「我們是香江金潤珠寶行的翡翠專員，我叫楊春林，他叫王福斌」，兩個香江仔站了起來，其中一個魁梧一些的先開口介紹自己，一口港普聽得人牙疼。
這年月香江還代表著先進與繁華，因此但凡去過南邊的，都會似模似樣的學幾句港普回來，弄得好像港普很高大上似的，但實話實說，港普是真的難聽啊。
「您好，我姓王，帝都人，這是我女友。聽說這裡可以賭石，就來玩玩。沒想到還真有收穫，您先看看貨，給個價，合適就賣。」王旭直言不諱，本來就打算賣，不用藏著掖著，這裡賣不了回頭讓王霏弄到香江也能賣。
「那就好，能上手看看不」，還是那個楊春林一臉笑意地詢問。
「您請」
王旭把石頭放到茶台上，伸手一引，讓二人近距離觀看，示意可以上手了。
剛才一直沒注意，現在看來這個茶座還真是有點講究，這裡就沒一件硬物，連地面都是土地，連磚頭都沒有，這就減少了磕碰的可能。
翡翠雖然硬度高，但是韌性不好，還是有點脆，與硬物碰撞容易摔碎。這個茶棚用來個人看貨，對這個考慮得很仔細。
夯土的地面雖然看起來有點不夠檔次，但用來幹這個卻恰到好處。
就在這時，貨主老闆聽到切工師傅的匯報也趕了過來，出貨了對老闆來說也是好事，宣揚一下，客人能翻幾番。
老闆見二位香江人在看貨，就站在旁邊給王旭遞了根煙。王旭低頭看了看，阿詩瑪，帝都愛抽這個牌子可不多。
「恭喜了，您這是吉星高照啊，一次兩塊，這麼多年了，您還是頭一份。」
「謝您吉言了，不至於，不至於，您老哥見多識廣，捧了吧。」
「不算捧，不算捧，您這是行家。」
「行家算不上，稍微懂點，今天確實運氣好，估計是頭一次出手運氣在我。」
「頭回出手？那難怪了，第一次出手時不時有神跡出現，去年還出了個帝王綠玻璃種，當場出了200個，一夜暴富啊」
「還真有出帝王綠的啊，我還以為都是傳說呢」
「怎麼可能光是傳說，沒真的誰來啊，您別看我這場子不大，但在附近是蠍子拉屎獨一份。別人都門可羅雀，我這裡人來人往就沒停過。為啥，咱的貨好啊，都是正宗老坑……」
「那顯得我運氣更好了，隨便來一家都是頂級的」
「那肯定頂級啊，有朋友喜歡也可以帶來玩，錢不多，還刺激」
王旭當然知道老闆都是瞎扯，這種石頭都是大礦的邊角料，絕大部分就是普通的石頭，好貨根本到不了這裡。
進貨最多幾百塊一噸，到這裡幾百一塊的賣，靠的就是宣傳營銷。什麼某某暴富，什麼某某帝王綠，就算不是編得也是誇大的。
今天能開出綠，估計老闆都沒想到。你看那兩個香江仔那麼閒就知道了，要知道他們不是天天在這裡盯著，一般來說都是收最近一段時間出來的貨。
老闆把消息放出去，今天老闆來收貨，前段時間出綠的都會來談的，反正王旭在茶座待了一個小時了，一個人也沒見。
邊角料能出貨確實是運氣好，估計今天那心血來潮的感覺就是為了這個。
就在王旭和老闆有一搭沒一搭地瞎聊的時候，兩位香港仔也看完了石頭，正背過身彼此商量，用粵語低聲交談。
「東西不錯，大的那塊種很純，顏色也很配，紅翡綠翠比例合適，上次老闆提到的要求吻合，不超過」，王福斌伸出一隻手，然後一握拳。
「那行，我有數了」，楊春林微微點頭。
「小的那個種水差點，但也夠得上冰種了，就是顏色有點淡，不純，不超過」，王福斌又伸出一個巴掌。
兩人聲音很小，還是背對著王旭她們說的，數字更是用手比劃的，但這都逃不過王旭的感知。
拒絕超凡不代表著王旭不能細緻觀察，而且，王旭的聽力可是變態得很，這種說話的方式和在他耳邊說沒啥區別。
「王生，我們看過了，大的那塊，我可以出到10萬，小的那塊可以出2萬，您看價格能接受嗎。」楊春林很是平靜地說到。
「就是說12萬一起？要不您再加點？」
「這個價格很合理了，您要知道這兩個的顏色都不好，出不了幾個鐲子的，戒面更是挑色啊」楊春林滿臉為難地解釋著，王旭要不是知道他們的底牌，真要被他那一臉的真誠騙到了。
「那算了，大的那個掏鐲子就太可惜了，那是典型春喜圖的底子，綠草，紅花，紫竹，絢麗繽紛，上邊還有塊墨，正是出喜鵲的好地方，看來你們也不算懂行啊。」
王旭搖搖頭，滿臉你們不專業的質疑，又接著說：
「小的那個掏鐲子至少也能出一對，而且中間的色可不差，足夠出戒面了。沒事，買賣不成仁義在，以後有機會再合作。」
說完，王旭就伸手去拿桌上的石頭。
「慢，慢，價格好商量，您看多少能出」，楊春林一聽就知道這是遇到真行家了，剛才那個構思甚至比他自己想的都還要好些。
這種擺件最難的其實就是構思，既要逼真，又要有雅趣，還得契合自然色澤紋理，這是屬於買石頭送構思的好事。
王旭直接給出了80萬的要價，然後幾番討價下來，50萬成交，這其實比王旭的預期高了很多。估計是他們正好有人要訂貨，品質要求和這塊石頭相契合。
甚至都沒讓王霏出手，王旭感覺很滿意。結果付帳就又是麻煩事了，買賣雙方都需要留下一個人看著石頭。
轉帳則要去銀行，兩邊同樣得各出一個人。這麼多錢可不敢讓王霏單獨去，被劫了搶了傷了都麻煩，倒是茶棚這裡可以讓王霏留守。
於是王旭和楊春林一起去銀行，而王霏則坐在茶棚里和王福斌看著石頭髮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