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帝看著撲來的李全海,冷哼一聲,並不驚慌。
寧宸想衝過去救駕已經來不及了。
「放肆!」
全公公手裡的拂塵甩出,精準地纏住李全海的脖子,猛地一拉,李全海直接被扯了過去。
旋即,拂塵一抖!
砰!!!
李全海被重重地砸在地上。
全公公一腳踩在他後背上。
李全海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
全公公又一腳將他踢飛出去。
寧宸趁機上前,刀架在李海泉的脖子上,厲聲道:「別動!」
「李全海,你好大的狗膽,竟敢行刺陛下?」
全公公怒斥。
李全海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玄帝臉色冰冷,怒道:「李全海,是誰派你培養死士?是誰派你刺殺寧宸?還不如實招來?」
「沒有人指使,都是奴才一個人的主意。」
玄帝被氣笑了,「好一個狗奴才,死到臨頭還在...」
玄帝的話還沒說完,李全海腦袋一歪,撞在了寧宸的刀鋒上。
噗!!!
鮮血噴涌。
寧宸一下子僵住了。
玄帝也驚得站了起來,臉色一片鐵青。
寧宸就尷尬了,人是死在他手上的。
「陛下恕罪,是臣的過失,臣知錯!」
玄帝深深地嘆了口氣:「算了,不怪你...你阻攔不了一個一心求死的人。可惜了,現在線索全斷了。」
寧宸滿臉慚愧。
這件事錯的確在他。
李全海行刺陛下,肯定是報了必死的決心,是他思慮不周,他早該有所防備的。
不過這個李全海還真是忠心,以死護主。
全公公則是一臉無語的看著寧宸,真是個活閻王,走到哪兒,哪兒死人。
來趟御書房,能把皇后身邊的貼身太監給弄死,簡直了!
不過這李全海是死有餘辜,竟敢行刺陛下?
玄帝擺擺手,「寧宸,你先回去吧。讓聶良進來,把屍體處理了。」
「是,臣告退!」
寧宸蔫頭耷腦的出去了,本以為這次就算扳不倒皇后,也能讓她傷筋動骨...這麼好的機會,竟然因為自己的大意白白浪費了。
現在李全海死了,死無對證,別說他們現在沒有其他證據,就算有...皇后也會把責任推到死去的李全海身上。
寧宸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寧宸,你怎麼蔫頭耷腦的?被陛下訓了?」
聶良樂呵呵地看著一臉不高興的寧宸。
寧宸白了他一眼,「聶統領,咱倆沒仇吧?怎麼我挨訓,你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聶良努力板起臉,「我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嗎?」
寧宸:「???」
「嘴張的我都看到你午飯了...你們這些人,什麼心態?天天憋著看我被陛下訓?」
聶良笑著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咱倆也沒仇,但看到你被陛下訓,我就很高興。」
寧宸一整個大無語。
他現在和聶良是典型的沒頭腦和不高興。
「別傻樂了,陛下喊你進去收屍。」
聶良一驚,「收屍?」
「李全海刺殺陛下,已經被我斬殺...聶統領,你負責陛下的安全,如今有人刺殺陛下,你還站在這裡傻樂...嘖嘖嘖,你完了。」
聶良嚇得魂都飛了,丟下寧宸,幾乎是衝進了御書房。
進到御書房,就看到地上躺著兩具屍體。
聶良臉色煞白,撲通跪在了地上,「臣保護陛下不力,臣該死,求陛下責罰。」
玄帝擺擺手,「不管你的事,把屍體處理了。」
「全盛,擺駕芙蓉宮。」
......
芙蓉宮。
皇后現在是坐立難安。
李全海突然被叫走,讓她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娘娘,請喝茶!」
侍女給皇后換了杯熱茶。
皇后現在哪有心裡喝茶?煩躁道:「滾下去。」
小宮女嚇得一哆嗦,趕緊退了下去。
便在這時,外面響起一道尖細的聲音:「陛下駕到!」
皇后心裡一驚,急忙起身整理儀容,來到外殿...玄帝已經大步走了進來。
「臣妾恭敬陛下!」
皇后趕緊跪倒請安。
玄帝低頭打量著皇后,臉色很是難看。
「皇后,朕問你...你培養那麼多死士做什麼?」
皇后身子一顫,腦子嗡的一聲,臉色大變...好在是垂著頭,玄帝沒看到,皇后也迅速調整好表情。
她抬起頭,一臉錯愕,「臣妾愚笨,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不明白?」玄帝冷笑,「你讓李全海以保育堂為掩護,秘密培養孤兒,將他們訓練成死士,朕可有說錯?」
皇后臉色發白,額頭滲出冷汗。
「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求陛下明鑑!」
玄帝冷哼一聲,「怎麼,李全海不是你的人嗎?」
「李全海是臣妾的人,可陛下說的什麼死士,臣妾是真的不知道啊。」
玄帝冷聲道:「李全海已經招了,你還敢狡辯?」
皇后大喊冤枉,她很清楚,這件事打死都不能承認...一旦承認,她就徹底完了。
「陛下,臣妾願意跟李全海當面對質。」
皇后心裡其實還是很相信李全海的,從她進宮,李全海就一直在她身邊伺候,她相信李全海不會出賣她。
她懷疑陛下是在詐她?
玄帝的確在詐她,但看樣子沒什麼效果。
「李全海已經死了。」
「他刺殺朕,已被寧宸斬殺。」
玄帝淡淡地說道。
皇后身子一顫,臉色發白,李全海死了?
但心裡卻是重重地鬆了口氣,她果然沒有信錯人,李全海沒有出賣她。
臉上卻裝出一副震驚地模樣,「李全海刺殺陛下?這,這怎麼可能?」
玄帝陰沉著臉,「皇后,你讓李全海訓練死士,莫非是想要殺朕?」
「臣妾不敢,臣妾冤枉啊...求陛下明鑑。」
皇后一臉驚恐。
「不敢?難道李全海刺殺朕是假的?」
皇后驚恐道:「陛下,臣妾確實不知道李全海膽大包天,敢刺殺陛下...臣妾是陛下的皇后,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呢?」
「誣陷,肯定是誣陷...那李全海不知道受了誰的指使刺殺陛下?他是臣妾的人,出事後臣妾肯定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這肯定是有人誣陷臣妾。」
玄帝眉頭緊皺,滿臉厭惡。
「皇后倒是推得乾淨?李全海行刺朕,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過錯?」
皇后滿臉惶恐,「臣妾用人不當,御下不嚴,疏於管教...請陛下責罰。」
玄帝冷哼一聲,開口道:「皇后,有些事朕不說,不代表朕不知道。」
「有些東西,朕願意給,你才能要...朕不給,誰敢伸手,朕就砍了他腦袋。」
「全盛,傳旨!皇后御下不嚴,罰俸一年,禁足半年,以儆效尤。」
全公公俯身,「奴才遵旨!」
「皇后,你就好好在這芙蓉宮閉門思過吧。」
玄帝說完,厭惡的看了一眼皇后,然後轉身大步離開了。
「臣妾恭送陛下!」
皇后看著玄帝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整個人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
但很快,眼神便變得陰狠毒辣。
又是這個寧宸。
「寧宸,寧宸...本宮跟你沒完,咱們走著瞧?」
皇后五官扭曲,咬牙切齒的低聲嘶吼。
......
而此時的寧宸,已經來到了教坊司。
他走進房間,小杏正在給雨蝶餵藥。
「寧公子。」
看到寧宸,小杏起身行禮。
寧宸伸出手,「給我吧。」
小杏急忙把藥碗遞過來。
寧宸走到床邊坐下,看著臉色慘白的雨蝶,滿眼心疼。
「今天感覺怎麼樣?」
雨蝶柔聲說道:「好多了,御醫大人下午來過了,替奴家行了針。」
寧宸微微頷首,餵雨蝶吃完藥,又捏了一顆蜜餞餵給她。
雨蝶看著寧宸,欲言又止。
寧宸笑道:「怎麼了?有什麼話直接說。」
雨蝶滿臉愧疚,「寧郎,對不起!奴家這陣子都不能伺候你了。」
「寧郎要是想的話,可以找其他姐妹陪你。」
寧宸一腦門黑線。
「我又不是色情狂,十幾天都忍不了...剛好,這段時間休息一下,全都給你攢著。」
雨蝶羞紅了臉。
兩人正在聊天,聊著聊著雨蝶沒聲了。
寧宸低頭一看,不由得樂了...可能是藥勁上來了,雨蝶睡著了。
寧宸來到門外。
蔣大牛和田江老老實實地守在門口。
寧宸這才注意到兩人眼睛裡的血絲,「你們一直沒休息?」
兩人搖頭。
寧宸怔了怔,拍拍他們的肩膀,「辛苦了...你們再辛苦一下,我回去讓古義春派兩個人替換你們。」
「寧公子,我們不累!」
寧宸笑了笑,摸出一張銀票遞給兩人,「這銀子你們拿著,回頭替換你們的人來了...你們在這裡找個姑娘放鬆一下。」
兩人滿臉憨笑,想拿銀票又不敢。
寧宸把銀票塞給他們,轉身離開了。
「跟著寧公子做事,真是太幸福了。」
田江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寧宸騎著貂蟬,噠噠噠地來到寧府。
此時,天都已經黑了。
寧宸找到古義春,讓他派兩個人去替換蔣大牛和田江。
旋即,找到了柴叔。
柴叔樂呵呵地告訴寧宸,「四公子,府里的一切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您選個良辰吉日,就可以開府了。」
寧宸嗯了一聲!
「四公子,老奴帶您去看看你的臥房,都給您收拾好了。」
寧宸點頭,跟著柴叔來到主人房間。
房間外間很大,裝修考究...這裡畢竟以前是相府,裝修自然不會差。
臥室在裡面,面積不大...也就十多個平方。
臥室小,第一是為了保暖。第二,睡著踏實,太過空曠,人睡著不踏實。
床上的被褥全都是新換的。
「四公子今晚不走了吧?」
寧宸點頭,「柴叔,幫我弄點飯菜,有些餓了!」
「好,四公子你先休息一會,老奴這就去弄。」
沒多久,柴叔端來了飯菜。
寧宸吃飽喝足,然後洗了個澡,上床睡覺。
本來昨晚一夜沒睡,又熬了一個白天,瞌睡的不行了。
但上床後,死活睡不著...可能是換了個地方的緣故。
既然睡不著,寧宸開始在腦子裡復盤這幾天發生的事。
正想著,門外響起柴叔的聲音,「四公子,睡了嗎?」
「柴叔,有事嗎?」
「有一個監察司的人,說要見你。」
監察司的人這個時候找自己,肯定有什麼急事?
寧宸翻身起來,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在正廳見到了監察司的人,是個紅衣。
「寧銀衣。」
紅衣俯身行禮。
寧宸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屬下去了教坊司,有個叫田江的人告訴屬下的。」
寧宸嗯了一聲,問道:「什麼事?」
「奉耿紫衣之命,請寧銀衣回去...說是抓了一個什麼藥商?」
寧宸眼睛一亮,神仙粉有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