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看著張天虹腰間的兩把刀,神色警惕。
「我嗎?」張天虹假裝一副凍的瑟瑟發抖的樣子,結結巴巴的看著問話的男人「那個,我,那個」張天虹說話磕磕絆絆的。
「行了行了,國慶叔。」一個年輕一點的男人看出了張天虹的窘迫,打斷了張天虹的話「人家有些難言之隱什麼的,你就不要再問了。」
「行吧。」那個叫國慶的年齡比較大的男人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麼,點了點頭「後生仔,你餓不餓,那個,劉軍,你帶他去一塊吃點東西,廚房裡還有之前的魚湯什麼的,給裡面弄點發汗的東西,別讓他感冒了。」
「好嘞,放心吧。」那個叫劉軍的男人就是之前的年輕的男人,兩個人交錯的一瞬間,張天虹看見他們互相有一個眼神的交流。不過張天虹並沒有放在心上,還是跟著他一起去了船艙里的廚房。
看著面前忙活的劉軍,張天虹的手摁在了刀柄上「那個,你名字叫劉軍是吧。」
「對啊。」劉軍從一邊得案板上拿著胡椒粉什麼的往湯里撒「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給,這有饅頭,那邊有辣椒。」
張天虹站起來拿了一個饅頭,從中間掰開把辣椒摸了進去,稍微撒了一點鹽,張嘴就咬了下去「我叫張天虹,我是…長安人士。」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被什麼黑幫尋仇了吧。」劉軍盛起了一碗海鮮湯放在了張天虹的面前「來,來,別光吃饅頭,你也吃這個。」
張天虹拿筷子在碗裡翻了幾下,裡面不光有魚肉,還有一些其他的海鮮,張天虹夾起了一條章魚須子,放進了嘴裡,真是熟悉的味道,雖然這輩子自己沒有來過華夏,但是這個味道真的是太熟悉了「你怎麼會想著我是被黑幫尋仇呢?」
「這還不是一眼看出來的。」劉軍也拿著一碗湯,蹲在哪裡慢慢的喝了起來「你腰上還掛著刀呢。」
對了。張天虹突然想起來,在扶桑國自己隨身帶著刀是沒什麼事的,大不了本人了當成中二少年,但是華夏有管制刀具,幸好自己沒有直接上岸,不然回頭被警察抓住了,自己有沒有**戶口本什麼的,到了那時候事情就有點麻煩了。
「是啊。」張天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過去確實是有一些比較…比較困難的往事,不然也不至於輪到今天這種地步。」張天虹喝了一口湯,湯里有很重的胡椒味,一口下去張天虹感覺自己的背後有一點點熱熱的「唉,真的是造物弄人,造物弄人啊。」
劉軍聽了張天虹的話,也沒有在說什麼,一口把碗裡的魚湯喝了個乾乾淨淨「有的事情,我們也不是很了解,也不好勸你什麼的。不過明天應該是比較美好的,人嘛,哪有過不去的檻呢,慢慢的都會好的。」劉軍確實不是很會安慰人,但還是安慰起了張天虹。
張天虹搖了搖頭「沒什麼大事,我都知道。」喝了一口魚湯,這個魚湯的味道是真的新鮮啊,別處放味精的那些湯肯定是比不上這種純天然的東西熬出來的湯「劉軍,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回岸上啊。」
「明天吧。」劉軍算了算時間「東西也差不多了,對了,等到了岸上你準備怎麼辦?叫你家人來接你嗎?」
「我是個孤兒。」張天虹對著劉軍笑了笑,一個身世悲慘的人更容易引的他人的同情,讓他們放下防備的心裡,從而拉進雙方的距離,對時候想要知道什麼事情就更容易一點。
「那個……」果然,一定到張天虹的話,劉軍有點尷尬,不知道再和張天虹說什麼好「那麼你的朋友呢?上去之後你可以去我家給他們打個電話。」
「呵,你以為我是怎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張天虹搖了搖頭,看起來似乎有些真情流露「我已經,沒有朋友了,要不是因為他我可能現在還在家裡好好的……算了算了,不說他了,說了只會讓人心煩而已。」
「啊,這個這個…」劉軍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自己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招招都往張天虹的胸口上捅「那什麼啊,咱們也吃完了,時間這麼完了你一定也困了吧,走吧,我帶你去給你找一個空閒的床鋪,你趕緊去床上睡一覺吧,一覺睡起什麼都好了。」
張天虹站了起來「這麼說起來我到真的是有點困了,走吧。」
劉軍帶著張天虹在船艙里找了一個空閒的地鋪,張天虹脫了濕乎乎的外套躺了下去,劉軍拿走了張天虹的外套,放到火上明天早上應該就應該能幹了。
看著劉軍離開,張天虹在船艙里找了一張紙和筆,在上面寫寫畫畫,給劉軍留下了一個紙條,自己不能和他們一起上岸,如果到時候有一個不長眼的把自己往公安部門一舉報,公安部門再把自己查一查,雖然自己並不害怕,不過確實是聽麻煩的。
快到凌晨的時候,張天虹打開了房門,往外面看了看,已經能隱隱約約的看到陸地了,張天虹握住邊上的一根繩子,悄無聲息的跳進了海水裡,向著岸邊遊了過去。
另一邊,劉軍和船上的其他人吵了起來,其他人表示張天虹無緣無故出現在邊界上,身上還帶著管制刀具,這一看就不是一個好人,應該向公安部門舉報他。
只有劉軍表示,所有人走錯路的時候,而且張天虹的身世也比較悲慘,屬於那種可以原諒的,所以他們應該給張天虹一個機會。
雙方商量了很久,兩邊都沒有達成一個協議,劉軍拂袖而去,去看看張天虹怎麼樣了,一推門,裡面的人居然不見了。
看著張天虹留下的紙條,劉軍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濕潤了,張天虹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一段話,分別是對他們救自己一命的感謝,以及不想要連累他們,最後還有對劉軍單獨的感謝。
劉軍憤怒的拿著那張紙條,把紙條一把拍在了其他人的面前「看看,你們看看!人家不用你們趕走!人家自己不想連累我們,自己走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年齡最大的國慶,國慶嘆了一口氣「看來我們是錯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