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碼頭。

  「嗚呼。」羅倫吐出一口氣。

  離市政區這麼近沒問題的嗎……

  「你……你好！」

  旁邊有個哆哆嗦嗦的人。

  「我叫優利特……也是被雇來的。」

  羅倫眨了眨眼睛。

  「你好，我是羅倫。」

  優利特看起來好了一些，像是跟人搭話能緩解他的緊張。

  「他們給的真多！我在這一片混了這麼久都沒見過這麼大方的……」他咽了咽口水。

  「別看我這樣，我也是很有經驗的。」

  他顫顫巍巍地從兜里拿出錢來，舔了舔手指，就開始旁若無人地數了起來。

  羅倫：……啊，熟悉的感覺。哥譚，民風淳樸。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昨天的布魯斯·韋恩和那個奇怪的人才是特例！絕對是！

  羅倫不願意打破他從小養成的固有認知。

  等等。

  羅倫眼神一凝。

  我是不是沒還藥費？

  現在他倒是掙到錢了，但是該怎麼聯繫提姆啊！

  *

  蝙蝠洞。

  提姆，正在焦頭爛額。

  昨天晚上那麼和平果然不對！現在雙面人、小丑和黑面具齊齊失蹤，像是約定好了雙宿雙飛一樣。尤其是小丑，根本找不到他躲到哪裡去了啊啊啊！

  「笑點」身上的監視器和定位器也壞掉了，按理說至少還能用一個月來著。

  哈哈哈哈，真好啊，禍不單行。

  提姆，正在為了哥譚的和平逐漸變成小丑模樣。（不是）

  提姆突然停下敲打電腦的動作。

  ……碼頭？

  提姆挑眉。

  這麼多災多難啊，哥譚最近的碼頭。

  *

  硬幣在路燈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澤。

  有著恐怖面容的人站在路燈下，不斷摩擦著手中的硬幣。

  哥譚。

  他勾起嘴角。

  歡呼吧。

  *

  深沉的黑夜籠罩著大海，寂靜下來的空氣像是要把碼頭吞噬一般。

  「錢可不是白拿的。」面前的人齜著大牙，「這批貨很重要，按理說應該保密的，你們知道該怎麼做吧？小蟲子們？」

  優利特顫抖著小聲和羅倫說：「他的意思是要滅口了，但是只要小心一點，非常小心，就有可能活下來。」

  羅倫沒看他，他靜靜地看著前面頤指氣使的人。

  小蟲子……們？

  好噁心。

  他想。

  多久沒有見到這樣的、活著的人了？

  父親每次都拿獵槍抵住這種「人」的頭，告訴他，不可以把它看作「人」。

  它們該死。

  羅倫的眼睛愈發暗沉。

  旁邊的優利特轉頭想要再和羅倫搭話。

  他的瞳孔放大，仿佛看到了什麼令人不可置信的東西。

  他踉蹌的後退兩步。

  絕對、絕對要遠離！

  優利特抖到說不出話。

  前面的人顯然不在乎這群人發生了什麼事，他說：「你們的任務，運送這批貨。」

  羅倫低下頭。

  要不要，把它殺掉？

  殺掉吧。

  耳邊突然嘈雜起來，像是無數人在大聲爭吵。

  「哈————！」

  尖銳的笑聲撕破了黑夜的披風。

  最前面的人停止了他的行動，他迅速地轉移著視線，想要知道是誰在笑。

  ………

  啊。

  他看到了。

  那雙暗綠色的，暗沉的眼睛。裡面沉澱著的，全然是他看不懂的東西。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

  「撬棍……蝙蝠……還有貓……」

  有著可怕的眸子的少年輕聲念著，「你又是什麼？」

  他的聲音詭異地飄忽起來，隨之而來的是他如影般的蹤跡。

  那人瞳孔一縮，迅速低下頭。

  幾縷髮絲飄著落在地上

  「哦呀。」羅倫收回揮出去的短刀，「躲開了。」

  那人，哦，他叫卡里，臉上止不住地冒出冷汗，他的眼睛大睜著。

  什麼……

  瘋子？

  羅倫向下揮手，看著卡里狼狽地躲開。

  「是甲蟲。」他的聲音依舊輕輕的，「跑得好快呢。」

  隨之而來的是瘋狂的攻擊。

  而旁邊的「羔羊」們早已四散，不知到哪去了。

  該死，該死！

  卡里憤恨地咬牙切齒，麗絲！那個瘋女人！都說了他們的生意風險很大，很大！讓她多招點沒人在意的底層人！看看她招來的都是什麼東西！

  不行，我得……

  ……

  啊。

  卡里的身形突然停住了。

  我得……得……我……

  他艱難地想要想出什麼。

  他的頭從身體上滾落下來。

  血從脖頸處噴灑出來，像雨一樣墜落在地。

  施以暴行的人眼裡蒙著薄霧，空洞又安靜。

  他安靜地鬆開手，沾滿血跡的小刀跌落在地上，只發出沉悶的聲音。

  他的手在抖。

  「小丑，我是小丑。」他喃喃，「是這樣麼？克里斯？」

  夜翼趕來的時候正撞上這一幕。

  「哇哦。」他發出感嘆，「已經被解決了？」

  「你要小心。」另一邊的神諭對他說，「那是「笑點」。」

  「嗯哼。」夜翼回應她，「看來「暴風」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夜翼又頓了頓，「話說他們起的名字好俗。」

  神諭：……我無話可說。

  羅倫緩緩歪頭。

  「藍蝙蝠。」他說。

  夜翼看清了他的臉。

  「誒？」

  夜翼沒想到「笑點」長得這麼稚嫩，要是拋開眼前混亂的一幕，他的表情完全可以稱得上乖巧。

  夜翼的表情漸漸嚴肅，他認真的和神諭說：「不會吧？小丑也開始收集和自己配色一樣的小男孩了？不對，他頭髮不是綠的。」

  神諭：……

  她不想和前男友說話。

  夜翼沒察覺到她的沉默，他朝對面的小孩揮了揮手。

  「嘿！你好嗎？我們聊聊？」

  羅倫盯著他胸前的蝙蝠，「好啊。」他的眼神動都沒有動，「我們聊聊吧。」

  *

  另一邊。

  紅羅賓：「這是什麼鬼？雙面人開始用笑氣了？」

  一旁的蝙蝠俠沉默不語，他抿著唇，一拳一拳打向面前的人。

  「說！」

  蝙蝠低吼著。

  「雙面人和小丑在哪！」

  「唔！我！我……不知道！」

  他大喘著氣，「我只負責運輸！和我……和我沒關係！」呃啊，他的手斷了！

  蝙蝠俠放開了他。

  「紅頭罩和羅賓那邊怎麼樣。」

  「差不多解決了。」提姆說，「哦……夜翼那邊有點小問題，他遇到「笑點」了。」

  蝙蝠俠轉身，披風隨之飄起。

  「去碼頭。」

  *

  碼頭。

  夜翼小心地靠近了一點。

  哦，男孩，他看起來真是稚嫩，嗯，精神也不太正常，但是好像是能交流的樣子。

  「我是夜翼，布魯德海文的義警。」他燦爛地笑著。

  羅倫的視線逐漸從他胸口的藍蝙蝠移到剛剛他撇到一眼的吉姆和胡安上。

  雖然現在這個面對面的角度看不到，不過……

  ……好翹。

  「唔。」他回過神，「我是羅倫。」

  「那麼……」

  「嘿！讓我看看這是誰！」

  一道戲謔聲音插進來。

  他可怖的面容浮現在黑夜中。

  「哈！小丑的新玩具和蝙蝠的小鳥在一起玩了？」他看著羅倫。

  顯然，昨天的事在阿卡姆已經傳遍了。

  他興奮地瞪大眼睛，「猜猜看，驚喜是什麼？」

  夜翼：。

  這個雙面人怎麼回事，不要學小丑啊喂！

  夜翼忍不住提醒他：「如果你是指新城和上西城的兩個團伙和他們手裡的貨，那現在他們正在警局蹲著呢。」

  雙面人：………

  「什麼？！」

  他驚懼地大叫。

  「怎麼會……我可是拋完硬幣才出門的！「暴風」答應過我……不，不對，怎麼會這麼快……黑面具，沒錯，是黑面具搞的鬼！還有小丑！那個混蛋！！」他出離地憤怒，甚至開始破口大罵。

  雙面人以前是這種性格嗎？這麼暴躁？

  夜翼納悶的看著他。

  突然，羅倫動了動。

  他臉上揚起興奮的笑。

  「哈哈——哈哈哈！」他說著，飛快地靠近了雙面人，「讓我來陪你玩吧～」他揮起不知道什麼時候撿起來的短刀。

  夜翼：瞳孔地震。

  「等等———」

  破空聲傳來。

  羅倫手上的兇器被打掉。

  「夜翼。」

  蝙蝠俠低沉的聲音傳來。

  「回去記得寫份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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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設如山

  標題的意思是，這是一場針對雙面人的大逃殺，蝙蝠俠和羅倫殺，雙面人逃。

  啊，本來是雙面人想搞個大逃殺來的。

  雙面人，這下真成小丑了呢。

  慘 雙面人 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