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二章 驚天神爐耀星海

  「小瑀,你沒事吧?」看到凌瑀無比清澈的雙眸,界連忙來到凌瑀的面前,關切地問道。雖然凌瑀看似已經恢復了正常,從入魔之境退了出來,但之前凌瑀的表情太過詭異,修為太過可怕,所以界不敢大意。

  「我沒事!對了,那尊神秘的丹爐怎麼不見了?還有,四隻凶獸呢?為什麼也消失了?」重新甦醒之後的凌瑀抬頭望向四周,借著肉體上的雙目向周圍打量了一圈,臉上浮現出疑惑的神色,對界和天靈珠問道。

  「你......真的不記得剛才發生什麼事了?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聽到凌瑀的詢問,界扭頭看了看天靈珠,他們相互對望,眼中的疑慮不亞於凌瑀。所以,界和天靈珠都在思量,是否應該將真相對凌瑀告知。

  「這......四凶獸已經被你擊殺了。準確的說,是被你化去了戾氣,與忘生爐的界靈一樣,成為了丹爐的守護者。至於那尊神秘的丹爐,已經化成了金水,與忘生爐熔合了。」最終,界還是決定先將真相隱瞞。

  「被我擊殺?化去戾氣?不可能,我剛才不知為什麼,突然陷入了沉睡,之後便什麼都不記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你們就告訴我四靈獸已經被煉化了惡念,神秘丹爐也與忘生爐熔合,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一定有事在瞞著我。」凌瑀緊緊地盯著界和天靈珠的雙眸,輕聲問道。雖然凌瑀確信界和天靈珠不會傷害自己,可是自己身為這副身體的主人,卻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難免會讓凌瑀心中有些懷疑。

  「小子,你既然已經猜到我們不會害你,所以就應該知道,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很多事情,即便我們現在告訴你,你也無能為力。因為有些事情,連我們也是一頭霧水。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忘生爐剛剛與神秘丹爐熔合,四凶獸雖然已經被化去了戾氣,可是它們與忘生爐器靈之間的默契還需要磨合,你先出去將忘生爐收好再說吧。」正當界不知該如何回答凌瑀的問題時,天靈珠拍了拍界的肩膀,說道。

  「那好吧......」見天靈珠和界似乎不願對自己說太多,凌瑀也只好點了點頭,他身軀一動,回到了本體之中。在凌瑀看來,或許是因為自己修為低微,所以他們才隱瞞自己的。而剛才將四隻凶獸的戾氣化去,應該也是天靈珠和界所為。在凌瑀心中,這裡是自己的識海,沒有任何人能夠輕易侵入這裡。就算有修為通天的強者闖入自己的識海之中,界和天靈珠也不會袖手旁觀,置之不理的。而凌瑀不知道的是,剛才所發生的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甚至已經超乎了他的想像。對於那名神隱境的自己,連界和天靈珠也不知道該如何對他解釋。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誰能想到,一個問心境強者的體內居然還寄居著另一道神隱境的仙尊呢?

  當凌瑀離開識海,回歸本體的時候。天靈珠望著凌瑀離去的背影,對界輕聲說道:「凌瑀能夠晉升神隱境的事情,我們還是先不要告訴他了。因為這件事太過詭異,就連我們都摸不著頭腦,更何況是他呢?」

  只見虛空中的金色忘生爐閃爍著耀眼的神芒,而後,爐蓋和爐身之間張開了少許,一道身影自忘生爐中急速飛出,正是凌瑀。回到外界的凌瑀先是對端木雨涵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無恙。而後,他扭頭望向丹爐。

  此時的忘生爐金光閃耀,令人不敢直視,四凶獸的身影鐫刻在忘生爐的外側,雖然它們已經重新化為了浮雕,可是它們眼中的神芒卻依舊生動如初。當凌瑀離開忘生爐之後,這尊重新熔合的忘生爐所散發的古樸神韻要比之前強橫數百倍。之前的忘生爐便是焚香谷的至寶,被譽為天下第一爐的絕頂天階聖器。如今有了神秘丹爐的熔合,使得這尊忘生爐的威勢更勝從前。甚至它已經超越了天階聖器的範疇,變為了亘古神器。

  在忘生爐的爐壁之上,除了之前的朱雀、金烏、神凰等神獸,以及仙丹靈草等聖藥之外,又多出了四道凶獸的身影,除此之外,之前那尊神爐上鐫刻的各種天災劫難也印在了熔合之後的忘生爐上。甚至,還有祥雲與劫雲交相輝映。祥雲和神凰、仙草等物乃是助人證道的聖物,而天災劫難、凶獸劫雲等物又是能夠將人煉化的兇惡之劫,生機與死氣同時出現在一尊丹爐上,使得丹爐透露著既聖潔又詭異的氣息。生與死,陽與陰,重生與寂滅,繁華與荒蕪,世間一切的對立在忘生爐上浮現。仿佛在告訴世人,世間一切皆可為,一切又皆不可為。金黃色的忘生爐不停旋轉,道道朦朧的白色靈氣將爐身覆蓋,將其映襯得更加富有別樣神韻。

  此時,忘生爐上已經幾乎被之前那尊丹爐的金色液體徹底沾滿了,無論從爐身,爐壁,還是鏤空的孔隙,盡數被金液包裹。最後,隨著一道凶獸的嘶吼聲響起,忘生爐竟然自金色的爐身上散發出無比熾烈的紫色神芒。一道道紫色光束從忘生爐中閃耀而出,自忘生爐爐壁上的孔洞沖向四面八方,仿佛在忘生爐中隱藏著某種驚天至寶一般。紫色神芒外沾染了金華,衝出了失落的上古遺蹟,刺透了虛無之地,映照在星海之中。

  當紫色神華映滿星海的時候,無數強者紛紛抬頭望向天際,當看到仿佛要將這片星海捅破的熾烈之光,那些強者們紛紛眉頭微皺,臉上布滿了凝重之色。甚至,連一些沉睡的老傢伙也似有所感,從睡夢中醒來。

  星海,一處威嚴古地中,一名身著道袍的少女站在山澗前方,對著漂浮於虛空中的老者輕聲問道:「師傅,那簇紫色神芒到底是何物?為何能穿透華夏禁制散到星海之中呢?為何神芒中有生機與死氣糾纏呢?」

  「那團光束不簡單啊!那是殺念,是至寶,可以殺人,可以誅心,可以煉丹,更可以煉魂。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在華夏之上有一件至寶出世了。而且,這尊至寶恐怕還不是自混沌流落下來的寶物,而是剛剛被人煉化的。凡是遠超天階的神物降世,必將震盪星海,引得上蒼降下意志相阻。徒兒,在皇極四域中,聖域、途靈界、天外天的傳人都已經陸續抵達了華夏大陸,你在長生道修行三十年,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弟子。這一次,你作為我長生道的傳人,也該前往武道紀元的旋渦之地,華夏大陸上爭渡機緣了。」老者望著天際的紫色神芒,手捋白須,眼中浮現出凝重之色。良久,他收回視線,扭頭望向那名少女道士,正色說道。

  仙域,一座被祥雲籠罩的朦朧神山之上,兩名老者正在執棋博弈。手執白子的老者看了看棋盤上的局勢,又扭頭望向沖入星海的紫色光芒,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對面前的老者說道:「大局已成,亂世將起!」

  看到手執白子的老者一臉笑意的模樣,手執黑子的老者同樣淡然一笑,輕聲說道:「你這老傢伙,其實比誰都精明,當年如果不是你有先見之明,恐怕你那位可愛的弟子早就殞命在仙域界門處的大戰之中了。如今浮世滄桑數十載,估計那小傢伙也該嗅到當年那場陰謀的味道了。所以,這棋是你布下的,當然也要由你來解開。你我都知道,華夏不過是武道紀元的開篇之戰,這場動盪早晚都會波及到仙域中,早做打算吧!」

  在星海深處,一處被厲鬼魔氣縈繞絕地之中,陣陣鬼哭狼嚎從魔氣中傳來。而後,一道不甘的嘶吼驅散了鬼影魔霧,滿含恨意地怒吼道:「武道紀元開啟了,登天路應該也快重現了,這一次,我要血染九霄!」

  華夏,上古六界之中。青孤生為玉寒城斟滿香茗,輕聲說道:「華夏現在已是水深火熱,之前還以為這場動盪不會波及到上古六界,現在看來,恐怕連我們都無法獨善其身了。神階至寶現世,就是一個信號!」

  「唉,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啊?不管怎麼說,當年我們也是華夏的修者,雖然我們後來自立上古六界,但身上流淌的卻是華夏的熱血,這一點,無論到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關鍵時刻,我們會與華夏共進退。況且,現在已經不是華夏的動盪了,就連華夏的百姓也身處兵荒馬亂之中。一開始,是我們低估了這次的武道紀元。人們的貪念已經無法抑制,甚至可以說,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將星海所有的修者都感染了。若要毀滅,必先瘋狂,這是千古定律。現在的星海和華夏,乃至仙域和幽冥,不正是陷入了這種瘋狂之中嗎?」玉寒城淺嘗了一口香茗,淡淡地說道。身為青龍界上一任的界主,玉寒城的胸襟和眼界自然非俗世修者所能比擬。

  「對了,聽說勾陳界的夢藏青玄也在遊走於上古六界之中,看來,他和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呀!」青孤生聽到玉寒城的話,輕輕地點了點頭。雖然他是這一任的青龍界界主,但和玉寒城卻並非師徒,而是好友。

  「嗯,夢藏青玄雖然平日裡從不顯山漏水,可是這老傢伙的正氣比我們還要強啊!只是,勾陳界的聖女似乎有些問題,倒不是因為她身懷二心,而是因為見過了人間疾苦的她,有些心灰意冷了。」玉寒城嘆道。

  聽到玉寒城的話,青孤生深以為然。他抬頭看了看如同彩帶一般漂浮在虛空中的紫色神芒,對玉寒城說道:「雖然我們是修者,但很多事情還是要信命的。就比如這一次,諸葛妙璃不也是受到了高僧點化嗎?」

  而在華夏大陸之上,大君主隱於一座深山之中,黑霧將其面容遮掩,但卻無法包裹他身上的恐怖修為。大君主望著蒼穹上的紫色神華,對身邊的天笑佛說道:「佛兄,你覺得這道紫色神芒到底是什麼至寶?」

  「在這一束束紫色神芒之中,有生之靈氣,有死之惡念,恐怕必是一件驚天至寶。甚至,它的品階已經超出了天階,而是......神階!可是,到底是誰有幸得到那件至寶呢?」天笑佛搖了搖頭,對大君主說道。

  「神階......已經有百萬年沒有見過神階至寶顯化星海了,不管是誰掌握了這件至寶,我都想要看看那人是否有資格駕馭它,畢竟,暴殄天物的事情,我不願見到。」大君主收回了目光,眼中的凶芒一閃而過。

  雖然大君主也十分覬覦散發出紫色光芒的神物,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看到那一縷縷紫色神華映滿天際的時候,總是感覺有些心神不寧。要知道,他可是縱橫萬古的洪荒君主,連他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可想而知,掌握那件至寶的人並非是他的朋友。甚至......很有可能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