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嬋衣傳旨驚三人

  「醜八怪,我勸你還是識時務一點,早些離開吧,你連我什麼時候出手的都沒有看清,還敢在這裡叫囂。剛才也就是我給你留了情面,如果我真的想殺你的話,現在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凌瑀睥睨著鳳嬋衣。

  聽到凌瑀的嘲諷,雖然鳳嬋衣幾近瘋狂,但還是不得不重新打量著面前這位男子。她看得出來,對方不過是問心境大成的修者,可是他為什麼能夠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時候對自己出手呢?身為虛無境巔峰的強者,鳳嬋衣自認為靈覺敏銳,神識強大,可是在面對前方這名男子的時候,她卻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明明對方修為不及自己,可是卻能夠施展讓她都來不及反應的神秘速度。她知道,如果剛才對方想要擊殺自己的話,肯定要比月音和軒轅陌離容易。鳳嬋衣和凌瑀相差了整整一個大境界,對方想要擊殺她恐怕不會那麼容易,但是自己想要在對方身上占得一絲便宜,恐怕更不可能。想到此處,鳳嬋衣不得不重新審視面前的男子。

  「你到底是誰?我看你身上瀰漫著華夏的靈力,體內也孕育著華夏道痕,想必你不是星海強者吧?沒想到,在這片沒落荒蕪的土地上,竟然還有你這樣的人才,著實讓我吃驚不小啊!」鳳嬋衣緊緊地盯著凌瑀。沉聲問道。在沒有摸清對方的底細之前,鳳嬋衣再也不敢貿然突進。對方功法詭異,身法縹緲,這樣一個身負極速的修者,不可能沒有後手。她這次是帶著任務而來的,絕不可能半途而廢,更不能被任何人阻撓。

  「你這麼想打聽我的名字,是不是對我芳心暗許啊?對不起,小爺已經有鍾情的女子了,況且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能夠配得上我這麼英俊瀟灑的少俠呢!」凌瑀嗤笑一聲,無視鳳嬋衣的怒意,揶揄道。

  「小子,你真的是在找死!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底牌,但是我想你應該清楚,如果我全力出手的話,完全可以碾壓你們三個人。所以,老娘和顏悅色的問你話,希望你別蹬鼻子上臉!」鳳嬋衣強壓怒意,說道。

  「哈哈哈,你自己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想威脅我?好,既然這樣,我就讓你死個明明白白!記住了,小爺名叫凌瑀,是華夏修者,更是你得不到的,爸爸!」凌瑀知道,只有激怒了鳳嬋衣,自己才有勝算。

  聽到凌瑀肆無忌憚的占著便宜,就連一旁處於緊張之中的月音二人也忍不住輕笑。他們之前以為凌瑀是一個十分規矩的正人君子,現在嘛,凌瑀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不知道,但他的性格是真的很不規矩。明明他們在和鳳嬋衣生死相向,此時卻被凌瑀的一席話將強敵壓境的緊張氣氛變得無比歡脫。凌瑀的性格真的太難琢磨了,月音不明白凌瑀的底氣到底在哪裡,對方如果想要擊殺他們的話,即便自己手握底牌,恐怕也不是鳳嬋衣的對手。可是凌瑀卻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對鳳嬋衣無所顧忌,極盡嘲諷。但對於軒轅陌離來說,倒還稍微能夠理解凌瑀。因為軒轅陌離不僅認識凌瑀,也認識小黑和吳道,所以,軒轅陌離只能說,人以群分!

  「凌瑀?」聽到凌瑀的話,鳳嬋衣心中一動,不停思索。良久之後,鳳嬋衣猛然一驚,冷聲說道:「你就是華夏的那個天授傳承之人?哈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苦尋你良久,沒想到你近在咫尺!凌瑀呀凌瑀,你好好的做你的天授傳承之人不好嗎?龜縮在華夏大陸躲起來不好嗎?好好活著不好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所有星海修者的獵物,今天你既然被我遇到,也就算你倒霉了,真是天助我也呀!」

  鳳嬋衣說完,根本不給凌瑀任何反應的時間,只見她猛地一甩手中的軟鞭,徑直射向凌瑀的咽喉。軟鞭在鳳嬋衣的手中宛若靈蛇,輕輕抖動,便有鬼神莫測的威能。軟鞭靈動,裹挾破空之聲呼嘯著擊向凌瑀。

  望著鳳嬋衣毫不留手的動作,凌瑀心中大驚,他連退數步,同時將斷劍祭出。凌瑀將風之力融於斷劍,剎那間,狂風呼嘯,以斷劍為始,瀰漫起狂暴的颶風,向著軟鞭席捲而去。凌瑀不知道鳳嬋衣為什麼突然對自己出手,但是她的話卻讓凌瑀猜到了大概。自己是今世的天授傳承之人,也有傳聞說自己對天闕之匙有著超乎常人的感應。而武道紀元開啟之後,天闕之匙是所有人的執念。凌瑀覺得,鳳嬋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對自己出手的。風之力乃是凌瑀自天罰中得到的天道聖力,有了風之力加持的斷劍速度極快,而且憑藉著天道狂風,凌瑀覺得應該能夠左右軟鞭的軌跡,只要軟鞭出現絲毫的偏差,那麼自己就有機會反傷鳳嬋衣。

  可是,凌瑀終究還是低估了他和鳳嬋衣之間的差距。再怎麼說,對方也是虛無境巔峰的強者,甚至一隻腳已經邁入了至尊境,成為了華夏的紅塵仙。當凌瑀周身裹挾著無邊風沙迎向鳳嬋衣的時候,雖然將鳳嬋衣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但是卻並沒有改變軟鞭的軌跡。無奈之下,凌瑀只好暗嘆一聲,將斷劍立於胸前,斬向鳳嬋衣的軟鞭。當軟鞭和斷劍相接之時,軟鞭如一條靈蛇般以斷劍為拐點,鞭頭纏向凌瑀的脖頸。看到好似蛇信一般的鞭頭,凌瑀只好一退再退,避開了軟鞭的鋒芒。可是軟鞭卻纏繞在了斷劍之上,將斷劍緊緊束縛。斷劍雖然是太初原石所鑄的至寶,而軟鞭的材質亦不是凡俗之物,況且軟鞭極柔,限制了斷劍的威能。

  鳳嬋衣用軟鞭將凌瑀的斷劍牢牢束縛,眼中媚意流轉,對凌瑀嬌聲說道:「凌瑀,姐姐的軟鞭味道怎麼樣啊?是不是讓你有一種陷入溫柔鄉的感覺?來嘛,不要抗拒,閉上眼睛享受吧,姐姐會對你溫柔點的。」

  聽到鳳嬋衣不堪入耳的葷話,月音面色微紅,扭頭輕啐,低聲說道:「呸!好個不要臉的鳳嬋衣!狐狸精,這種時候居然還在發著浪!」月音乃是梵音谷的聖女,如同大家閨秀一般,什麼時候聽過這種污言穢語。

  「醜八怪,你的軟鞭也不怎麼樣嘛!是不是你年紀大了,特別喜歡這種軟綿綿的東西呀!難道是你牙口不好?硬一些不舒服嗎?」看到鳳嬋衣勝券在握的模樣,凌瑀暗中穩住心神,抵禦著那股媚意,笑著說道。

  「這個凌瑀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軒轅哥哥,你以後離他遠一點!」原以為鳳嬋衣已經夠驚世駭俗的了,沒想到凌瑀竟然比她還要無恥。聽到此處,月音將紅的似要滴出水來的面頰埋進軒轅陌離的懷裡,輕啐道。

  「小孽畜,你說誰醜八怪!說誰年紀大呢!」鳳嬋衣本想在以軟鞭束縛住凌瑀之後,再以媚意蠱惑對方,讓他乖乖就擒。可是,她卻發現凌瑀定力極強,而且神識之力竟然與自己不相上下,以至於她的媚功對凌瑀完全沒有作用,反倒是自己被對方狠狠地羞辱了一番。想到此處,鳳嬋衣不再留手,只見她手中加力,想將凌瑀拉入自己的懷中。對於凌瑀這樣的人,放在星海中鳳嬋衣看都不會看一眼。如果凌瑀不是天授傳承之人的話,像他這樣對自己出言不遜的人,恐怕鳳嬋衣早就將其碎屍萬段了。可是當鳳嬋衣暗自施力的時候,卻發現在軟鞭的另一頭好像綁在了青山上一樣。縱然鳳嬋衣已經用出了所有的力氣,卻依舊無法抽回軟鞭。

  原來,凌瑀看到軟鞭將自己的斷劍纏住的時候,便暗自將大地之力運於腳下,在他的腳底仿佛生下了兩條與大地連通的根系一般,讓自己與整片大地融為一體。雖然鳳嬋衣的修為高於自己,但依舊無計可施。

  「好啦,醜八怪,你就別掙扎了。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如今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我也不想再跟你打情罵俏了。說說吧,你來到這兒到底有什麼目的?別告訴我你是想要將軒轅兄和月音聖女除掉,那些藉口只能騙騙小孩子。你身為雲騰妙道的聖女,以你的性格,根本不會獨自來到東嶺,就算你真的帶有殺心而來,最起碼也會帶著你的衛道者痴塵女。所以,將你的目的坦白吧,別浪費時間了。」凌瑀冷哼著說道。

  「你!好好好,凌瑀,你果然聰明,不錯,我這次的確不是為了殺人而來的,而是為了給月音和軒轅陌離帶一封信。當然了,我也希望到時候你凌瑀也有膽量前往。你是天授傳承之人,既然承認了,就別做縮頭烏龜。這封信是聖殿的聖皇子下的密旨,讓你們兩人在下月初九於封禪之地一敘。屆時不只是你們,還有許多星海各方勢力的強者以及華夏本土的修者也會一同參加。」鳳嬋衣見自己的目的被凌瑀識破,只好坦白。

  聽到鳳嬋衣的話,軒轅陌離和月音臉色驟變,凌瑀不知道聖皇子到底是何人,但是他們心中卻一清二楚,怪不得鳳嬋衣敢如此肆無忌憚的重傷環兒,她身上帶著聖皇子的密旨,就算殺了環兒,自己也無話可說。

  「聖殿是個什麼地方?豬圈?狗窩?聖皇子又是誰,我認識嗎?在我的世界裡,只有華夏君王有權利下旨,他一個星海中的無名之輩也敢稱自己的邀請是旨意?真是大言不慚!」聽到鳳嬋衣的話,凌瑀奚落道。

  然而,就在凌瑀還未說完的時候,便被一旁的軒轅陌離和月音兩人同時拉住了身形。軒轅陌離對凌瑀輕輕搖頭,而後扭頭對鳳嬋衣說道:「聖皇子的旨意在哪?留下密旨,你就可以滾了,這裡不歡迎你!」

  「哼,凌瑀,你的膽子還不小,說實話,我現在竟然有些佩服你了,因為你是第一個敢詆毀聖皇子的人。希望下個月初九,你在泰山之巔還能夠如此硬氣!」聽到凌瑀的話,鳳嬋衣的嘴角揚起一絲玩味之色。

  「下個月初九?我沒說自己要去泰山啊!小爺我是自由之身,不受任何人的管束,我想去哪就去哪,而且泰山是我華夏寶地,我想去便去,我若不想去,天皇老子又能奈我何!」凌瑀對鳳嬋衣的威脅不以為意。

  「我的確不能奈何得了你,但是聖皇子能夠做到,既然你如此有膽魄,那麼我只好請聖皇子親自下旨,『請』你過去了!」鳳嬋衣對凌瑀的不屑毫不在意,她臉上浮現出深邃的笑意,望著凌瑀,加重了請字。

  「鳳嬋衣,你此行是來傳旨的,現在把密旨交給我們,你趕緊滾吧。如果我們得不到聖皇子的密旨,到時候他如果怪罪下來的話,不是你能夠承受得了的!」看到鳳嬋衣一直在試圖激發凌瑀對聖皇子的怨念,月音連忙擋在凌瑀的面前,冷聲說道。

  見自己的計謀被識破,鳳嬋衣只好冷哼一聲,沉聲說道:「好,既然這樣,那你們兩人就接旨吧!」鳳嬋衣說完,從懷中取出一頁金色的紙張,甩向軒轅陌離和月音二人。

  而當金色紙張從鳳嬋衣的手中脫離,飛向軒轅陌離二人的時候,凌瑀臉色一變,眉頭緊皺,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鳳嬋衣、軒轅墨和月音如此忌憚那位傳說中的聖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