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看到環兒被重傷的時候,月音早已是銀牙緊咬,怒不可遏了。可是,當她聽到那聲刺耳的嘲諷傳來的時候,不由得嬌軀一震,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從她的表情凌瑀可以看得出來,門外說話的人月音認識,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人恐怕還是月音極不想面對甚至恐懼的人。但是,在門外嘲諷的女子到底是誰呢?月音是星海中至強星辰的聖女,能夠讓她忌憚的人很可能也是星海強者,那麼,對方是哪一族的勢力呢?月音是軒轅陌離的紅顏知己,可是看軒轅陌離的神色,似乎他也不認識說話之人。如今敵人已經打上門來了,他們這樣藏在大殿中也不是辦法。尤其是環兒已經受傷,那麼梵音谷的其他修者呢?難道他們也....
「月音,你沒事吧?門外叫囂的女子到底是何人?她與你有什麼仇怨?為什麼會重傷環兒呢?」看到月音臉色鐵青,並且嬌軀因為恐懼而輕微顫抖的時候,軒轅陌離握住了月音的柔荑,安撫著她,關切地問道。
「那個人也是星海中至強星辰的勢力之一,與我們梵音谷是宿敵。他們的星辰叫做雲騰妙道,而在門外喊話之人就是雲騰妙道的傳人鳳嬋衣,星海十佳麗中排名第七的修者。而且,她雖然為一介女子,可是她的修為卻不比同齡的男子弱。她雖然只有二十六歲的年紀,但是修為卻已經達到了虛無境巔峰。這個鳳嬋衣不知道受過什麼刺激,她雖然性格水性楊花,但卻恨盡了天下男子,更見不得別人終成眷屬。這次他們雲騰妙道降臨華夏的時間比我們稍晚,與她同行的還有她的師叔,也就是她的衛道者,一名至尊境中期的強者,名為痴塵女。因為雲騰妙道覺得我們梵音谷的修者每日撫琴鼓瑟,迷亂終日,所以經常無故挑釁我們。在星海中的時候,我們梵音谷就和雲騰妙道紛爭不斷,沒想到,他們在降臨華夏之後竟然依舊要和我們作對!這次鳳嬋衣重傷了環兒,肯定是蓄謀已久的事情!」月音提起雲騰妙道和鳳嬋衣的時候,銀牙緊咬,秀面微霜。
月音的解釋讓凌瑀心中一動,他雖然沒有聽說過鳳嬋衣和雲騰妙道,但是他卻知道星海十佳麗。當初萬靈星域的強者第一次侵擾華夏的時候,姬羅生就曾提起過星海中的十位絕代麗人。和凌瑀有過交集的兩人也都在星海十佳麗的**之上,她們兩個是無疆神域的聖女欒姬和石人族的聖女石靈兒。而眼前的月音也是佳麗之一,聽她說大殿之外的鳳嬋衣同樣榜上有名。看來,武道紀元的開啟不僅吸引了男子,也吸引了佳麗。
「呦,我的好妹妹,你躲在房中跟誰在談論我呀,他們是不是也覬覦姐姐我的美色呢?大家都是好姐妹,當然要有福同享了。不如,你把他們兩個小嫩草送給姐姐我吧,等我玩夠了,一定會給你留一口氣的,咯咯咯......」正當月音向軒轅陌離和凌瑀介紹鳳嬋衣的時候,她的聲音突然從大殿外傳來。雖然她一直在笑,但是凌瑀卻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了些許的冷意。月音說鳳嬋衣見不得有情人終成眷屬,現在看來的確不假。
「凌兄弟,你幫我們照看一下環兒姑娘,我和月音出去會一會這個鳳嬋衣。如今她都已經打上門來了,我們再不出去就顯得有些膽怯了。」軒轅陌離實在忍受不了鳳嬋衣在外面不停聒噪,便對凌瑀叮囑道。
軒轅陌離說完,緊緊地握住月音的手,兩人推開殿門,朝著大殿外緩步走去。望著走出大殿的二人,凌瑀搖頭苦笑,既然對方都已經打上門來了,自己也不可能獨自龜縮在大殿之中啊。他知道軒轅陌離是不想讓自己攪進去,但以自己的性格,怎麼可能看著自己的朋友面對如此強大的敵手而不出手相助呢?不過,現在環兒的確受了傷。無論如何,凌瑀還是應該先替環兒療傷才行。想到此處,凌瑀向昏迷的環兒走去。
凌瑀來到環兒的面前,將她放到一旁的長椅上,伸手替環兒把了把脈。良久之後,凌瑀輕嘆一聲,暗道這鳳嬋衣出手還真是毒辣。雖然環兒有些修為,但遠不是鳳嬋衣的對手。剛才經過一番較量,環兒已經被震傷了五臟六腑,雖然不致命,但是在床上修養個三五個月還是不可避免的。而後,凌瑀順著環兒的額頭向她的身上掃去。當凌瑀看到環兒腹部的凹陷之時,眉頭微皺。他看得出來,鳳嬋衣竟然還將環兒的肋骨打斷了。凌瑀目測了一下,大約猜到環兒應該被鳳嬋衣打斷了三根肋骨。如果是五臟六腑受到重創,凌瑀身上有很多能夠溫養療傷的聖藥,可是肋骨的傷怎麼辦,畢竟男女授受不親,而且人家環兒還是未出閣的黃花閨女。
凌瑀本想讓月音替環兒接骨,可是現在月音正在殿外與鳳嬋衣對峙,讓她回來的確不太合適。無奈之下,凌瑀咬了咬牙,對陷入昏迷的環兒說了一句「得罪了」。而後,凌瑀探出雙手,解開了環兒的衣帶。此時環兒粉嫩的肌膚上已經出現了淤青和紫紅色的血塊,看起來,必須要儘快替她排出體內的淤血,並且馬上接骨才行。凌瑀是武修,對醫道並不擅長,不過他的祖母卻是醫道聖手。所以,在凌瑀很小的時候,也經常纏著董秀珍教他一些簡單的醫理。凌瑀學得不精,只能算作一個半吊子的赤腳大夫,但是接骨這種事卻不在話下。只見凌瑀從界靈指環中取出七根足有半尺長的銀針,他目光如電,準確地將銀針插入了環兒的腹部。
當七根銀針盡數插在淤青和淤血上時,凌瑀將一縷靈力打入了環兒的體內,之後,暗紅色血液便在那股靈力的作用下順著銀針排了出來。當淤血排淨之後,凌瑀又從懷中取出一些療傷和正骨的藥膏,敷在了環兒腹部的傷口之上。做完這一切,凌瑀將木椅拆開,用斷劍切成小塊,綁在了環兒的腰間。雖然只是簡單的包紮和正骨,卻讓凌瑀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倒不是因為這件事極費體力,而是因為凌瑀對環兒保持了尊重。
當凌瑀為環兒正骨之後,他又從懷中取出一粒丹藥,餵環兒服了下去。這枚丹藥是當初玄靈兒受傷的時候,凌瑀從段天涯那裡討過來的。段天涯身為神武學院的醫道聖者,他手裡的丹藥豈會是尋常的靈藥呢!
見環兒吞下丹藥,緊鎖的眉頭逐漸舒緩,並且臉色由蒼白變得紅潤之後,凌瑀才終於鬆了口氣。他胡亂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手握斷劍,朝著大殿外走去。之前月音說鳳嬋衣處在虛無境巔峰,而月音卻只有問心境巔峰的修為,這種境界的懸殊對於月音而言猶如天塹。至於軒轅陌離,他之前被徐威所傷,現在傷勢還未完全復原,他也自然也不是鳳嬋衣的對手。月音說,梵音谷的底蘊現在還未抵達華夏,所以,現在的局面對於月音和軒轅陌離來說十分不利。身為朋友,凌瑀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不過凌瑀也很有自知之明,鳳嬋衣是虛無境巔峰的修者,對於這樣一位強敵,凌瑀知道絕不能莽撞的拼殺,在不能力敵的情況下,需要智取。
看到從大殿中走出來的凌瑀,月音和軒轅陌離眼底閃過一絲感動。雖然他們不想讓凌瑀摻和進萬靈星海的修者紛爭之中,但作為朋友,誰不希望能夠擁有這樣一個肝膽相照,同甘共苦的義氣兄弟呢?
本來鳳嬋衣正對月音和軒轅陌離極盡嘲諷,沒想到從大殿之中又走出一名男子,這讓鳳嬋衣妒火橫生。她恨天下間所有的男人,更恨所謂的海枯石爛,情比金堅的怨侶。她知道月音和軒轅陌離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她才沒有出手將軒轅陌離二人擊殺,而是不停奚落,如同執掌蒼生的上位者一般,想要抱著冷漠的玩樂心態一點一**潰軒轅陌離和月音的心理防線。可是,當凌瑀出現在殿外的時候,鳳嬋衣竟然想起了不堪入目的骯髒景象。她認為月音不過是一名在星海佳麗中排行第九的修者,連自己排名第七的人都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她月音何德何能會有如此福澤呢?想到此處,鳳嬋衣望向凌瑀的眼中瀰漫出令人心悸的濃濃殺意。
「醜八怪,你看什麼?饞小爺的身子嗎?我告訴你,沒戲!」感受到鳳嬋衣定格在自己身上的刺骨殺意,凌瑀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他一臉嫌棄地打量著鳳嬋衣,嬉笑著嘲諷道。玩心理戰術,凌瑀誰都不怕。
鳳嬋衣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她身著一襲黑色的鏤空長裙,透過孔洞,露出了裡面雪白的肌膚。鳳嬋衣樣貌絕艷,雙眼皮,狐狸眼,眼中閃爍著魅惑的神色,若不笑的時候,帶有三分痴情魅惑,若笑的時候,則足以顛倒眾生,魅亂天下。她胸前的領口很低,隨著她的走動而浮現出一片雪白的波瀾。鳳嬋衣的黑髮盤起飛仙髻,用紫色的綢帶紮起。她的手中握著一支軟鞭,鞭杆為寒鐵打造,軟鞭呈黑色,不知道是什麼材質。
雖然凌瑀身邊有幾位性格火辣的女子,無論安洛煙還是葉千柔,都是那種足以惑亂眾生的女子。但是她們和鳳嬋衣相比,卻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鳳嬋衣就如同一杯劇毒的美酒,香醇誘人,卻能夠令人肝腸寸斷。又像是一朵冷艷的玫瑰,讓人有一種欲罷不能的原始衝動,明知接觸她會讓自己遍體鱗傷,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去採摘。她更像是一隻高傲的毒蠍,隱在黑暗之中,先是撩動你的心扉,最後再將你的骨肉吞食乾淨。
「小子,你找死!」聽到凌瑀的戲謔,鳳嬋衣面色冰冷,她緊握軟鞭,緩步逼向凌瑀。如果說之前她還有心情玩耍一番,但是現在,她的心底已經完全被妒意取代。她想看到的,是擊殺兩位男子後月音的表情。
望著緩步逼近的鳳嬋衣,凌瑀心中越發的凝重,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月音會如此忌憚鳳嬋衣了。這名女子的媚意是天生的,而她的冷意也是自骨子裡散發出來的。一種是令人想要接近的慵懶,一種卻是令人恐懼的冷漠,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既矛盾,又和諧,很古怪,又很神秘。
凌瑀知道,自己不能再這麼與對方耗下去了,因為他已經感覺到,在鳳嬋衣逐漸逼近自己的時候,自己身上的氣勢正在變弱,並且心頭升起了一絲沒有緣由的恐懼。想到此處,凌瑀雙掌結印,出手便是被他視為殺手鐧的智拳印。在這種情況下,凌瑀必須速戰速決,如果給了對方喘息的機會,那麼倒下的人就一定是自己。
鳳嬋衣也沒有想到凌瑀竟然如此果決,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突然看見一道模糊的身影襲到了自己的面前。因為之前的大意,所以鳳嬋衣甚至連擊打自己的到底是誰都沒有看清。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凌瑀已經回到了之前的位置,看起來並無異樣。但是,鳳嬋衣卻知道,自己絕對被打了,因為她已經感覺到了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鳳嬋衣手捂臉頰,尖聲叫道:「你,你們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