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對質

  在凌瑀四人前往霧都城南的路上,凌瑀對幾人叮囑了很多。當幾人前行了大約十里的路程之後,凌瑀才和歐陽帝藏三人道別,獨自一人加快速度,飛向他和吳道之前商量好的地方。凌瑀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上古六界中的其他人也快趕到那裡了。他的目的是分化上古六界中的聖子和聖女,現在除了歐陽帝藏三人與自己結盟之外,剩下的眾人只有白虎界的羅笑風並未在凌瑀的算計之中。不過凌瑀知道,如果情況超出自己預料的話,羅笑風也會在計劃之內。

  當凌瑀抵達城南二十里處的荒野中時,發現吳道正對被困陣中的玄無極說著什麼。看見吳道唾沫橫飛的模樣以及玄無極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凌瑀升起一絲興趣,他潛行在密林之中,悄悄地向玄無極二人接近。

  「玄無極,你怎麼就不相信我說的話呢!那個妖僧的脾性你不是不了解,上古六界中的所有人都知道殺無悲殘忍毒辣,奸邪無恥。你家雷嫇不過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孩子,受了蠱惑也很正常。而且你不覺得奇怪嗎?不死僧一脈的修者幾乎不與你們上古六界的修者來往,為什麼這次聽到井底世界有異寶現世的風聲之後,殺無悲要主動找上你呢?」正當凌瑀暗中來到密林深處之時,發現在陣外的吳道正對玄無極循循蠱惑道。

  「你放屁!我和雷嫇是聽從雙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天作之合。你辱我嬌妻,我豈能容你!你要是個爺們就放我出去,我要與你堂堂正正地大戰三百回合!」玄無極顯然不相信吳道的話,他咬牙切齒的怒吼。

  「你別急嘛,我肯定會放了你的,只不過我對你的遭遇感到同情,所以才不想讓你繼續被蒙在鼓裡。這種事情你能遇到其實一點都不奇怪,所以你大可以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吳道露出痛心疾首的樣子。

  躲在暗中的凌瑀見吳道一本正經的勸說模樣,不禁搖頭苦笑。而正在這時,凌瑀突然感覺身後有什麼動靜,他扭頭一看,發現小黑等人也已經辦完了各自的事情,來到了這片荒野中。他們也躲在暗處,看熱鬧。

  「我呸!如果你真有那麼好心,為什麼昨夜打擾我的好事,又把我困在這片鳥不拉屎的地方。我看,你就是存心想要離間我和雷嫇,甚至,你就是想離間上古六道,你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玄無極怒吼道。

  聽到玄無極的話,吳道還未回答,便看到了躲在一旁的密林中,對他揚起大拇指的凌瑀和小黑等人。看到幾人的動作,吳道清楚,好戲馬上就登場了。想到此處,吳道一改之前的和顏悅色,他的一雙小眼睛瞪得溜圓,對玄無極猛然厲吼道:「你問我是什麼人?你大爺的!你這個不肖子孫還敢問我是什麼人?我明明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好心提醒你,沒想到你對我卻如此不尊重。既然這樣,那老子我也不願意再跟你多費唇舌了。以後你是生是死,是帶著紅帽子還是綠帽子,都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話,那好,我現在就讓你自己去尋找證據。我剛才已經去找過那對姦夫淫婦了,你看看雷嫇衣兜里有什麼就清楚了。」

  吳道說完,將手中的一枚落陣石準確地打入了大陣的陣眼之中,大陣已破。吳道抽身便走,並未在此停留,因為他已經聽到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自遠方傳來了。那些腳步聲極為雜亂,聽起來並不是一個人。

  當吳道離開之後,玄無極本想追向對方,卻發現吳道如同瞬移一般,腳步輕點之下,便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中。玄無極知道,對面那個胖道士擅長布陣,對方肯定是藉助陣法而行,現在已經不知離開多少里了。

  而正當玄無極因為無法擒住吳道泄憤而沮喪的時候,突然發現在霧都的方向疾步走來兩名女子,那二人身材姣好,面容精緻,正是朱雀界的聖女夜晴雪和螣蛇界的聖女螣詩。此時這二人面若寒霜,對自己怒目而視,而且,在她們的眼中竟然瀰漫著濃濃的殺意。玄無極作為玄武界的聖子,雖然和螣蛇界有過摩擦,但與朱雀界卻一直很和平。可是看這二人此時的狀態,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她們的事情一樣,讓玄無極摸不著頭腦。最為尷尬的一幕是,玄無極不知道吳道已經破解了此地的陣法,而此時玄無極卻又衣不蔽體。如今夜晴雪和螣詩兩位女子迎面而來,讓玄無極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麼難堪的一刻。

  而當夜晴雪和螣詩來到荒野之中,看到面前幾乎是赤裸著身體的玄無極時,她們的臉色瞬間羞得通紅。兩位絕美的女子扭過頭去,輕啐出聲,低聲說道:「世上怎麼會有如此不要臉的下流坯子,真是噁心。」

  聽到二位女子的話,玄無極更是欲哭無淚。他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心中將吳道咒罵了數百遍。而後,他咬緊牙關,厚著臉皮對夜晴雪和螣詩說道:「二位師妹,可否將你們的衣衫借我一件,以供我蔽體之用。」

  事到如今,玄無極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雖然在他看來,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借女子的衣衫的確有些下流,但他確實被逼到了絕路。他聽吳道說已經去請雷嫇了,如果讓雷嫇看到他此時的狀態,更加解釋不清。

  聽到玄無極竟然如此齷齪的想要借她們的衣衫,夜晴雪眼中噴射出委屈且羞憤的目光,她冷冷地嬌叱一聲,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怒火。昨晚自己的胸衣極有可能就是被玄無極偷走的,今天他居然還恬不知恥地向自己借衣服,新仇舊怨加在一起,讓夜晴雪幾欲發狂。她冷冷地注視著玄無極,厲聲喝道:「玄無極,你個禽獸不如的偽君子,你居然還好意思向我們借衣服!我問問你,我掛在洗漱架上的衣服是不是你偷走的?」

  看到夜晴雪的模樣,玄無極也是一愣,昨晚他被那個無良道士打擾了好事之後,就被困在這裡整整一夜了,他怎麼還會去夜晴雪的房間偷盜衣物呢?而且,就算他沒有被困住,也不可能做出那種下流的勾當啊!

  想到此處,玄無極臉色轉冷。他不明白夜晴雪為何剛一見面就如此針對自己,而且還說出一些有損他聲譽的事情。玄無極緊咬牙關,冷聲說道:「夜晴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向你借衣服是因為我被歹人困在此地,無法脫身,所以才想借一件衣服蔽體。如果你對我有成見,大可以不借給我,但是你沒有必要當眾羞辱我!我玄無極行得正坐得端,你這樣憑空污衊我,到底居心何在?我玄無極的聲譽,不是你能詆毀的!」

  見玄無極義正言辭的反駁自己,夜晴雪氣得眼眶通紅,嬌軀顫抖。她銀牙緊咬,尖聲吼道:「玄無極,你這個混蛋,徹頭徹尾的下流坯子!如果你昨晚沒有偷盜我的衣服,沒有去過隱賢樓的話,那麼我問你,你的玉佩又在何處?那枚玉佩是你們玄家祖傳的,對你來說不是應該晝夜不離身嗎?它現在在哪裡?」夜晴雪實在無法說出自己丟失的是一件胸衣。而且玄無極義正言辭怒斥自己的模樣,讓她無地自容,她不明白,明明是對方有錯在先,並且做出那種豬狗不如、人神共憤的事,為什麼他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好像錯的是自己一樣。於是,她只能用其他方法令玄無極承認他所犯下的罪行。那枚玉佩在螣詩手中,她不怕對方不承認。

  「玉佩?我,我昨晚睡覺的時候摘了下來,順便放在了桌子上,可是昨晚有人闖入了我的房間,我因為事出突然,為了追擊賊人,所以並沒有攜帶玉佩。」聽到夜晴雪的質問,玄無極咬了咬牙,最後沉聲說道。

  玄無極沒想到夜晴雪會突然問起玉佩的事情,昨晚他和雷嫇在行周公之禮,怎麼可能還穿著衣服戴著玉佩呢?自己身上的這件上衣都是昨晚的時候在匆忙之間披上的。當然,這些事情他肯定不會對夜晴雪說。

  「哼,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今天我就把證據拿出來,看你還怎麼狡辯!」聽到玄無極的話,夜晴雪更加氣惱,她扭頭望向同樣氣得渾身顫抖的螣詩,朗聲說道:「螣詩妹妹,你現在就把玉佩拿出來,讓他死個明白!你口口聲聲說昨晚只是在自己的房間中休息,後來又說被歹人驚醒,追到了這裡。可我們都不是傻子,你追賊人的時候為什麼不穿衣服?而你的玉佩又為什麼會出現在螣詩妹妹的房間中,我需要你的解釋。」

  聽到夜晴雪的話,螣詩狠狠地瞪了玄無極一眼。而後,螣詩探出玉手,將那枚玉佩拿在手中,對前方的玄無極一陣搖晃。見玄無極眼中的不解之色,螣詩還以為對方在故意裝傻,玄無極的舉動讓螣詩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螣詩舉著那枚龍形玉佩,對玄無極厲吼道:「玄無極,昨晚夜姐姐丟了一件衣服,而你的玉佩又出現在了我的房中。如今的你又是衣不蔽體,你還有什麼狡辯的。讓我告訴你真相吧,你昨晚偷偷潛入了我們的房間,偷走夜姐姐的衣服,又將玉佩掉落在我的房中。後來,你肯定又出去做什麼壞事,被人逮到,所以被困在這裡了。我們不是任由你欺凌的玄武道女子,我們的清白不可辱,今天,我們就要替天行道,殺了你這人渣!」此時的螣詩又羞又怒,她既憤怒於玄無極的臉皮之厚,又羞惱於他昨晚潛入自己房間的下流舉動。她和夜晴雪都是冰清玉潔的女孩子,清白對她們來說比性命還重要,如今這樣,她們怎麼出去見人。

  「無極,她們,她們說得都是真的嗎?你昨晚真的潛入過夜晴雪和螣詩的房間?你知不知道螣蛇界是殺我弟弟的兇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怪不得當初我家君天老祖告訴我說我是個命苦的孩子,遇人不淑,幾乎毀掉了自己的一生。起初我還不太明白,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你真的是那種徹頭徹尾的奸邪之人。玄無極,我雷嫇算是瞎了眼,才看上了你!」正在這時,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嬌怒之聲,而後雷嫇出現在幾人眼前。

  「雷嫇!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那妖僧到底是什麼關係?我還沒有質問你,你倒先反過來質問我了!我問你,我的衣服呢?我的玉佩又怎麼會出現在她們手中!」玄無極見雷嫇剛剛來到此地就對自己連聲埋怨,使得玄無極不禁想起了剛才吳道說過的話。他冷冷地盯著雷嫇,厲聲吼道。

  「什麼妖僧?你到底在說什麼?你的玉佩不是一直在你身上嗎?如何到的那兩個狐狸精的手裡還要問問你昨晚到底做了什麼好事!」在玄無極的怒斥之下,雷嫇也忘記了玄無極的玉佩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我昨晚做了什麼好事?我做了什麼你自己還他媽不知道嗎?我......」雷嫇的話差點讓玄無極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玄無極心中怒罵:「我做什麼!我他媽跟你在床上還能做什麼!」

  他不明白,為什麼從昨晚開始,所有的一切都變了。他也想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雷嫇小仙子,你現在還不明白嘛!你家玄無極就是不想要你了,所以昨夜偷偷地跑去與夜姑娘和螣姑娘約會去了。這樣吧,不如你跟我吧,從此吃香的喝辣的,不要再回玄武界了,哈哈哈......」正當荒野中的幾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道淫邪的言語突然從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