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當年你從黃昕閣後山離開之後,沒有再次回去過嗎?既然你都已經在那裡布下了驚天大陣,也確定蘇柔已經死亡了,那麼今天出現在鳳凰台上的女子又是誰呢?我們剛才見你露出欣喜的表情,感覺那名女子就是當年你鍾愛的人,也就是那個蘇柔。可是她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又是誰有那麼驚天的手段令她死而復生呢?老黃,並非是我想得多,如今華夏風起雲湧,千萬別讓有心人鑽了空子啊!」吳道輕聲勸道。
「這也正是我剛開始看到蘇柔時疑惑的原因,說實話,當年隨著柔兒的離世,我的心也跟著死了,我本想浪跡華夏,看遍紅塵之後就回去陪她的。沒想到後來誤打誤撞的進入了神武學院,更沒想到那個令我魂牽夢縈的女孩子竟然還能再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所以,在剛才我見到她的時候,第一反應也是很震驚的。於是,便和她進行神識交流,我知道,她就是柔兒,因為她記得我們之間發生的每一件事情。她記得我們初次相遇的地方,記得黃昕閣後山中和我並肩仰望星海的快樂時光,甚至還記得是我的父親將他重傷的。」黃晟通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其實黃晟通猜到了吳道的擔憂,如今諸方勢力都對華夏虎視眈眈,尤其是在天闕之匙現世之後,很多人都想要從華夏修者的口中得知關於天闕之匙的隻言片語。吳道是擔心有人會假借蘇柔之名,誆騙自己。但是黃晟通敢肯定的是,鳳凰台上出現的女孩就是蘇柔,不僅僅是她的容顏,更是因為她說的話。
蘇柔之前對他傳音提起過,當年她重傷垂死之際,是葉如玉暗中在她體內打入了一道靈氣,使得蘇柔一直吊著一口氣,並沒有徹底死去。但是彼時的蘇柔已經是重傷之軀,所以外表看起來與死人無異,以至於黃晟通誤認為蘇柔已死。蘇柔說,葉如玉被她和黃晟通那份真摯的感情所打動,不忍心令他們生死永別,所以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她才利用自己師門的陣法破解了黃晟通布下的陣法,將蘇柔救了出來。而後,葉如玉秘密地將蘇柔帶回了鳳麟學院,又請仙域鳳麟賜下靈丹,將蘇柔復活。為了能夠讓蘇柔和黃晟通再續前緣,葉如玉不惜耗費百年修為,硬生生改變了蘇柔的體制,令她徹底停留在了化為人形的節點上。也就是說,現在的蘇柔已經不再是妖族,而是一名貨真價實的人族。而因為蘇柔之前乃是妖族得道,所以崑崙妖王才能在第一時間察覺蘇柔的氣息,感知到她之前或許並非人族。當然,葉如玉這麼做雖然幫了蘇柔,卻也對蘇柔的身體產生了無法逆轉的弊病。妖族重生為人,而且是以人力強行為之,此種做法乃是逆天而行,為天道所不容。所以,雖然蘇柔此時是以人族的身份出現的,但是她的修為卻永遠無法破入仙人境了。除非....
聯想到蘇柔最後對自己說過的話,黃晟通輕嘆一聲,低頭不語。原來,想要蘇柔徹底地摒棄妖族的命輪,只有歷經三三之災,九九之劫,才能夠完全擺脫天道束縛,真正的化身為人,將之前的一切抹除掉。
似乎猜到了黃晟通嘆息的原因,吳道輕輕地點了點頭,對黃晟通說道:「三三之災九九之劫乃是永生中的神通,又稱為大災難術,是屬於三千大道之一。其實蘇柔所經歷的這些既是兇險,又是難得的機遇呀!」
吳道遍習百家,對於紅塵事,修行事,可謂無所不知,無所不通。當他看到黃晟通眉宇間的憂色,再聯想到蘇柔的經歷時,便想起了一則傳聞。凡是想要徹底摒棄妖族,轉化成人的修者,都會經歷三災九劫。
傳說渡過三災九劫,也就是大災難術之後,就會獲得永生神通,不過這種神通只是傳說,畢竟沒人親眼見過可以掌握永生術法的人。而大災難術,也就是三災九難,指的是:末日天災、大日火災、黑日風災三災和地難、人難、魔神難、三昧難、本性難、業障難、心意難、魂魄難、劫數難。大災難術一旦修成不但威力極大且有鬼神莫測玄機,蘊含氣機消長,天地生滅之無上奧義,三千大道排名前十,是最恐怖的劫難之一。
當然,永生術只是人們對於渡過三災九劫的猜測而已,而在佛家和道家之中,也有關於三災九劫的記載。在佛門中,三災九劫被稱為三災九橫,而佛家的三災中又有大三災和小三災。小三災是指刀兵、瘟疫、饑饉,刀兵災起七日,疾疫災起七月七日,饑饉七年七月七日。大三災指的是火災、水災、風災。這是大星系的毀滅,不僅是華夏祖星,甚至是太陽系、銀河系等,星系的毀滅,以六十四個大劫為一周期。其九難又名九橫,即佛在此世間成道及在成道之後所遭遇的九種災難。一、梵志女孫陀利謗,五百阿羅漢亦被謗。二、旃遮婆羅門女系木盂作腹謗佛。三、提婆達多推山壓佛,傷足大指。四、逆木剌腳。五、毗琉璃王興兵殺諸釋子,佛時頭痛。六、受阿耆達多婆羅門請而食馬麥。七、冷風動故脊痛。八、六年苦行。九、入婆羅門聚落,乞食不得,空缽而回。三災九橫之劫難乃是遵循輪迴因果的定數,對佛門中人而言極為兇險。
而在道家中,三災九劫中的三災與佛門中的大三災很接近,指的是雷災、風災、火災。此三災相比於佛門三災要更加兇險,古語有云:「此乃非常之道,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丹成之後,鬼神難容。雖駐顏益壽,但到了五百年後,天降雷災打你,須要見性明心,預先躲避。躲得過壽與天齊,躲不過就此絕命。再五百年後,天降火災燒你。這火不是天火,亦不是凡火,喚做陰火。自本身湧泉穴下燒起,直透泥垣宮,五臟成灰,四肢皆朽,把千年苦行,俱為虛幻。再五百年,又降風災吹你。這風不是東南西北風,不是和熏金朔風,亦不是花柳松竹風,喚做鴰風。自囟門中吹入六腑,過丹田,穿九竅,骨肉消疏,其身自知解。所以都要躲過。」若能渡過道家三災,那麼便可以直通仙境,增無盡壽元,與天地同壽,也就是所謂的長生。但道家的長生已經不僅限於飛升仙域,而是直接晉升到仙域至強境界的盡頭,至於何種盡頭,無人知曉。
正是因為吳道懂得三災九難的兇險,所以才對蘇柔的前途不甚樂觀。不過轉念一想,卻也能夠理解了。因為黃驥與葉如玉乃是同門,情同手足。當年黃驥犯下的錯誤,身為師妹的葉如玉當然要想辦法替師兄彌補,所以才寧願冒著被天道相阻的兇險,也要救蘇柔於危難之中。可以說,這既是一個局,也是一場輪迴,更是一種因果。黃驥種下的因,理應得到與黃晟通父子分離的果,而葉如玉的強行干預則將這件事變得撲朔迷離,甚至超脫了六道的束縛,在短時間內蒙蔽了天機。也正是這個原因,蘇柔雖然重生,但若想真正化身為人族,也就必須要經歷三三之災九九之劫。因是自己種下的,其果當然也要靠自己去拾,無人能夠更改。
「不對呀,老黃,聽你剛才話里的意思,似乎當年的事情並沒有那麼嚴重。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況是對你無比寵愛的黃老爺子呢?你在這段故事中提到了一個人,就是你的大師兄公孫靖,我覺得此人雖然是你的師兄,但是他心智陰沉,為了權利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甚至忽略同門之誼,其心不正,不可不防啊!」聽到黃晟通的敘述,以及吳道的猜測,小黑難得的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拍了拍黃晟通的肩膀,低聲叮囑道。
「是啊,我當初的確對大師兄有過恨意,但是紅塵事,世俗心,誰還沒有個欲望呢?大師兄童年悲慘,命運多舛。在最開始他向我父親透漏出我和柔兒的事情時,我真的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但是這麼多年過來了,尤其是在我知道了柔兒尚在人間的時候,我對他的恨意也就沒有那麼濃了。我父親一直希望我繼承他的衣缽,統領黃昕閣,但你們都知道,我根本不想要什麼權利,不想成為什麼閣主,也沒有想成為叱吒一方的霸者。而且,黃昕閣以陣法著稱,而我卻偏偏喜歡道術,所以也就導致我的夢想和父親的寄望相左。現在我父親年紀大了,老爺子身體不太好,他也知道我不可能回到黃昕閣做什麼閣主。我不喜歡勾心鬥角,我的性格比較安靜,適合修道修心。如果大師兄真的能夠將黃昕閣發揚光大,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曾經為黃昕閣盡心盡力,一個閣主的位置,他有資格得到。」黃晟通對小黑和吳道二人報以微笑,淡淡地說道。
「話雖如此,但我還是不得不提醒你,公孫靖既然對黃昕閣主的位置覬覦已久,當他成為閣主之後,難免會對整個華夏傾注野心。小賊偷家大盜竊國,不可不防啊!」見黃晟通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吳道提醒道。
「未來事,未來了,現在說太多都不及華夏的萬般變化,就像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萬靈星域會侵擾華夏,沒有想過星海制衡者會攜通天壁而來,更沒有想過天闕之匙竟然會牽扯出這麼多令人心驚的恐怖存在。所以,明天會發生什麼,我們真的不敢預測,或許是好的,也或許是壞的,或許會令我們重生,也或許,會帶給我們猝不及防的災難。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吧。」此刻的黃晟通恢復了之前淡泊睿智的模樣,輕聲嘆息道。
聽到黃晟通的話,小黑和吳道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在過去的那段往事中,錯的也許是黃驥,令人痛恨的或許是公孫靖,但是在雲譎波詭的華夏大陸,對與錯,善與惡在狂亂的大世面前,真的沒有那麼重要了。
「下面,有請二十強修者的最後一組,來自天心閣的傳人谷塵風和來自神武學院的凌瑀少俠登場。這也是今天的最後一場比賽,明天將是十強之戰,希望兩位少俠全力以赴,爭取這決賽最後的名額。」正在此時,雷自修邁步走上鳳凰台,對看台上的一眾修者抱拳說道。之前在黃晟通和蘇柔的比試中,蘇柔主動退出,讓雷自修一陣不解。蘇柔乃是葉如玉最疼愛的弟子,她此番不戰而退,的確令雷自修心中頗有疑惑。為了證實自己聽到的沒有錯,雷自修特地前往葉如玉的身邊,仔仔細細地聽完了蘇柔和黃晟通的故事,而後才返回神台宣布結果的。身為已入半土的老人,雷自修也被蘇柔那種驚天動地的摯愛深情所打動,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凌兄,久違了!其實在昨天的時候,我一直在想,憑我的實力,究竟要在多少招之內讓你下台才算對你的尊重。但是沒想到,你今天一早就給了我這麼大的驚喜。一晚上,從破妄境晉升到問心境,而且直接變成了問心境大成的修者,這份驚喜讓我受寵若驚啊!我本來打算以七成修為與你切磋,現在看來,恐怕我盡十分之力也不見得會是你的對手了!」見凌瑀走上鳳凰台,谷塵風展顏一笑,對凌瑀一臉正色地說道。
「谷兄真是太高看我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處在問心境巔峰了吧。而且你一共斬斷了六條枷鎖,也就是說,你的一隻腳已經邁入了虛無境,我看,失敗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吧。」凌瑀笑著回應道。
「哈哈哈,還是凌兄足夠謙虛,既然這樣,那咱們也別再相互恭維了。無論今天誰勝誰負,都要對自己有個交代。更何況,你我都清楚,我們的志向遠不止眼前的盛會,紅塵戰場才是我們最終的歸宿。而且,我還有一種預感,無論我們誰能夠晉級十強,這也絕對不是我們的最終之戰!」谷塵風對著凌瑀朗聲一笑,輕聲說道。谷塵風被稱為天心閣創建以來最為出色的弟子,甚至很多人將他與初代始祖相提並論,是個勁敵。
「誒!谷兄說笑了,你乃是天心閣的聖子,又是神機老人的得意傳人,你當然不在乎十強的獎勵了。但是我不一樣啊,我出生在窮鄉僻壤之地,身上又一貧如洗,我可是對十強的獎勵十分渴望啊!」凌瑀笑道。
「你呀!哈哈哈,好,既然這樣,那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谷塵風沒想到凌瑀如此油滑,本想正式的同他交涉,誰知道這小子卻顧左右而言他。無奈之下,谷塵風只好點指著凌瑀,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
當谷塵風說完之後,逐漸收斂了笑意,只見他伸出雙掌的食指和中指,兩根手指併攏,雙手相扣,由內而外旋轉一周。隨著他的動作,凌瑀感覺自己好似被一頭史前巨獸盯住了一般,他汗毛乍起,猛然倒退數步。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是就像出於本能一樣。對方乃是道法系的天驕,縱然游龍與他相比,恐怕也要遜色半分。對於這樣一個未知的對手,凌瑀從來不敢大意。靈覺使然,凌瑀只能小心以待。
果然,在凌瑀退後三步之時,在他之前的立足之處突然爆發出一團猛烈的火光,那團火光足有磨盤大小,蕩漾著熾烈的光芒,無比刺眼。當火焰散盡之時,地面上出現了一大片的焦黑。要知道,鳳凰台上的石板都是取自南荒深處的火炎玉打磨而成,它們常年受火山底部的岩漿烘烤,能夠經受住數千度的高溫。但就是這樣神異石頭,同樣被那團火光融化了少許,可想而知,那團火焰如果燒到凌瑀身上,會是怎樣一種結果。
「烈焰印!有點意思!」看到逐漸散去的火光,凌瑀輕撫耳垂,低聲笑道。烈焰咒與之前天心閣其他弟子所施展的青山印一樣,都是世間最為平常的咒印,但是經過谷塵風的手竟然有了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著實讓凌瑀有些驚訝。不過驚訝只維持了片刻,凌瑀便釋然了。天心閣在世人眼中一直都是十分低調且底蘊無窮的所在,其他的弟子尚且能夠以尋常咒印殺敵制勝,更何況是天心閣最為出色的傳人,谷塵風呢!
「飛天印,囚龍印,天雷印!」看到凌瑀輕鬆躲過了自己的攻勢,谷塵風略微有些意外。剛才的烈焰印只是瞬發,可以說,即便對方是問心境強者,也不可能如此從容的躲開。現在看來,凌瑀果然不是尋常的修者所能相比的。想到此處,谷塵風雙掌不停變幻,於喘息間再次結出三種印法。這三種印法依舊是世間最為平常的咒印,但對世間幾乎所有印法道術都融會貫通的谷塵風來說,即便是最低級的法印,也有逆天之威。
對其他的修道者來說,這三種印法靈力的運行軌跡不同,根本不可能同時施展,但是谷塵風卻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打了眾人的臉。三種印法在谷塵風手中仿佛活了一般,自其手中飛出囚龍,駕馭雷雲沖向凌瑀。
「《蒼龍勁》神雷降魔!」見囚龍駕馭著雷雲自高空襲來,凌瑀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只見他手劃陰陽,將自神罰天雷中領悟到的神雷之力融於左拳,舉向天際。閃爍著雷光的鐵拳淨化萬古,與天際的囚龍相碰。
隨著一聲振聾發聵的爆裂巨響,囚龍印、飛天印和天雷印三種印法在凌瑀的鐵拳之下瞬間散去了所有的威勢。反觀自凌瑀的拳尖射出的直徑足有一丈的巨型拳影,去勢不減,徑直飛向谷塵風。雷光肆虐,奪人雙目。
見凌瑀的拳意來勢洶洶,谷塵風臉上浮現出一抹凝重之色。他雙掌再次結印,五種中階印法隨意揮灑,於瞬間化成漫天光影,沖向凌瑀的拳意。雙方再次交鋒之後,印法消散,而凌瑀的拳意也隨著清風散去了。
「谷兄,看來,你要用出高深一些的印法了。我承認,你的印法和道術造詣都舉世無雙,但是印法也有品階,尋常印法再千變萬化,恐怕也只能給我造成困擾,而無法傷及到我!」凌瑀見谷塵風面色凝重,輕笑著說道。
「看來,我果然還是小瞧你了。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強大!既然這樣,我只能全力以赴了!凌瑀,你是世間第一個逼我用出仙階印法的人!無論成敗,仙階印法我只會施展一次,如果僥倖勝了你,那麼我便晉級十強,若仙階印法對你無效,我只能將更加強大的印法向你施展。」谷塵風望著凌瑀淡定的笑意,突然朗聲大笑道。谷塵風心中清楚,自己現在還遠遠沒有觸及到凌瑀的底線,如果仙階印法奈何不了凌瑀的話,即便他掌握了數十種仙界印法,同樣無濟於事。不過谷塵風並沒有泄氣,他雖然不知道凌瑀的深淺,但是他自己的底蘊有多少他還是很清楚的。谷塵風自信,如果將他所有的底蘊全部施展的話,凌瑀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
谷塵風說完,雙掌相合,十根手指結出十分詭異的印法。當印法完成之時,一股浩然正氣蕩漾而出,直衝霄漢。與此同時,以谷塵風為中心,一尊碩大的黃金鼎出現在他的頭頂。準確來說,是谷塵風立於黃金鼎下,鼎有三足,足高百丈,鼎身巨大,高約千仞。黃金鼎上接蒼穹,下引黃土,威嚴無盡,金光刺眼。在鼎的四周,有數條金龍盤旋而上,祥雲飄蕩,仙鶴飛舞。雖然都只是幻化的神物,卻令人心生敬畏,忍不住俯首膜拜。
「這個谷塵風果然不簡單啊!他此番施展的印法可不僅僅是一重咒印,而是七種仙階印法糅合而成,恐怕,小瑀不好應付啊!」望著鳳凰台上好似仙巒一般的黃金鼎以及金鼎四周的幻化之物,吳道眉頭微皺,低聲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