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小採花賊,換口味了?看在你我是好友的份上,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啊,這個葉千柔可不是什麼善茬兒,你若真的敢做對不起她的事,估計你的下半輩子就悽慘嘍!暫不說她的身後有令人聞風喪膽的極樂閣,單是她魅惑無疆的個性,就不是你能招架的,她一時生氣你一時爽,她一直生氣你可就一直爽嘍!」看到慕容長風和葉千柔結伴前來,小黑拉過慕容長風,賤賤地低聲說道。
「去去去,你家小爺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還沒對什麼人屈服過呢!本公子可是被世人敬愛的多情公子,是萬千少女心中的偶像,無數人為了得到我而絞盡腦汁,天下女子思慕我的容顏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區區一個極樂閣的女修者怎麼能夠逃出我的魔掌呢?哦,不對,是手掌。」慕容長風望著一臉賤相的小黑,大手一揮,信誓旦旦地說道。不過他的聲音很小,並沒有張揚。
只是在場的眾人都身負強橫的修為,所以即便小黑和慕容長風的聲音再小,也沒有逃過他們的耳朵。聽到兩人的對話,凌瑀等人捂住嘴巴,強忍笑意。而一旁的葉千柔則面帶冷意,一語不發。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明明是想糟蹋人家葉姑娘,卻說得這麼清新脫俗,我可真是佩服你的虛偽。呸,太不要臉了!葉姑娘本是冰清玉潔的仙女,怎麼能夠被你玷污。」就在小黑大言不慚之時,突然瞥到了葉千柔的臉色,他以眾人無法想像的速度果斷轉變態度,用手點指著慕容長風,義正言辭地說道。看他的樣子,似乎對於慕容長風的言語深惡痛絕,頗有割袍斷義的意味。
「嘿,你個小黑鬼,剛才還說要與我統一戰線,說什麼要跟我一同駕臨極樂閣,搶他們的寶貝,調戲他們的女弟子,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慕容長風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依舊喋喋不休。
「你說,要駕臨極樂閣?不僅搶奪那裡的機緣,還要染指那裡的女弟子?」在慕容長風滔滔不絕之時,突然聽到一聲冰冷的言語從身後傳來,與此同時,一把硬邦邦地劍鞘頂在了他的後腰上。
「我們多情閣縱橫華夏數十萬年,沒有我們不敢登的山,沒有我們拿不下的女弟子!嗯?」對於那聲冰冷的話語,慕容長風起初並沒有在意,繼續叫囂著,而腰眼上的涼意讓他猛然一驚,察覺到了異常。慕容長風抬頭望向小黑,發現這隻狗熊正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他。剛才那句話也並非出自小黑之口,而是從自己的身後傳來的。想到此處,慕容長風脊背一寒,連忙扭頭向身後望去。
當慕容長風回頭之時,看到葉千柔正滿眼媚意地望著自己,葉千柔手中的短匕也抵在自己的腰間。雖然葉千柔在笑,但是她眼中的冰冷寒意卻掩飾不住。或許是慕容長風的話徹底激怒了葉千柔,她嬌軀顫抖,豐滿的胸膛劇烈起伏,蕩漾出誘人的波浪。葉千柔在眾人眼中的性格與安洛煙極為相近,火辣大膽,敢作敢為,如同一朵劇毒的玫瑰,讓人不敢親近,盛怒之下的她別有一番韻味。
「呃,葉師妹,你要聽我解釋,我剛才的意思是,葉師妹不僅容顏傾城,更是蘭心蕙質,是令華夏修者仰望的絕代佳人。我只是想找時間去極樂閣提親,沒有別的意思。」求生欲讓慕容長風不得不收斂了脾氣,他臉上浮現出比小黑還要賤上百倍的諂媚笑意,對葉千柔輕聲說道。只不過,他的笑容無論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有一種下流的味道。極樂閣是超級門派,慕容長風可不敢與之為敵。
「哼,這次就饒了你,如果你下次再敢對我不敬的話,老娘撕爛你的嘴!」聽到慕容長風的話,葉千柔臉上的冰霜漸消,她收回短匕,冷聲說道。慕容長風英俊瀟灑,葉千柔也險些心神失守。
此時在凌瑀的小院中已經聚集了十數名修者,和凌瑀交情莫逆的人差不多都已經到齊了。眾人覺得既然三大學院的長老給了他們三天的休息時間,與其守在住處,倒不如前往山下,一醉方休。
商議之後,眾人離開凌瑀的住處,朝著山下的醉夢居走去。醉夢居的店小二張華曾經有恩於凌瑀,所以眾人覺得在醉夢居吃飯也最為自在。他們抵達酒樓的時候已近酉時,紅日西斜,裊裊炊煙從遠處的村落中緩緩升起。倦鳥歸巢,無數飛禽在空中盤旋,最後朝著莽莽叢林的深處急射而去。晚霞映滿天際,落日餘暉灑向人間,將十萬洪荒叢林披上了一層金色霞衣,人間仙麓,勝似天堂。
一行人來到醉夢居,特地選了一間二樓的包廂,在包廂中可以望見雲海落日,莽莽山林。聽聞凌瑀前來,店小二張華連忙尋來,為眾人收拾桌椅,沏茶倒水。因為之前張華前往鳳麟學院報信一事已經在醉夢居中傳得沸沸揚揚了,醉夢居的掌柜得知自己的小二能夠做出這樣的義舉,也是十分開心。所以,在看到凌瑀等人來到醉夢居吃飯的時候,掌柜便知會張華前去伺候。
雖然張華還如之前一樣謙卑謹慎,笑臉相迎,但凌瑀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些許憂慮。張華眸中浮現出濃濃地血絲,看樣子,最近應該沒有好好休息,而且他眉宇間隱有憂色,讓人十分不解。
看到此處,凌瑀心中一動,他站起身來,走到張華身邊,探出一隻手臂不動聲色地按在店小二的肩膀上,笑著問道:「小二哥,今天怎麼看你眼有憂色,氣色不佳啊?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凌瑀說完,暗中散出一道神識打入張華的體內,他發現張華並無大礙,身上也沒有傷痕,只是精神虛弱,心有鬱結而已。可張華現在是醉夢居掌柜身邊的紅人,為什麼還會心有煩憂呢?
「唉,凌小哥,實不相瞞,最近小人的確沒有休息好。」張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扭頭望向門外,見無人在門外偷聽,才回到房內,將房門關緊,對凌瑀等人繼續說道:「其實南荒的十萬大山不太平啊!因為我家老輩曾經說過,南荒最恐怖的不是橫行山林的妖獸,也不是令人迷失的毒霧瘴氣,而是鬼!據傳言,在南荒的叢林深處,封印著一隻絕世惡鬼,當年此惡鬼作惡多端,被華夏數位高人聯手封印。後來,他衝破結界,逃離了華夏。原以為他這一走,華夏便太平了,沒想到數萬年後他竟然去而復返。當他再次回到華夏時,還帶來了兩個更加恐怖的厲鬼。他們三個在南荒為非作歹,將華夏攪動得烏煙瘴氣,無奈之下,華夏先人集結仙域之力,並且召喚華夏的遠古英魂,才將那兩名厲鬼斬殺。而最初的那隻厲鬼因為筋骨強橫,無法擊殺,所以便被重新封印在了南荒之中。眾人認為第二次封印是數位華夏無上高人合力所布,應該可以將他磨滅了。沒想到這惡鬼生命力極強,每過萬年便會衝擊一次封印,最近那隻惡鬼再次衝擊封印,每當午夜來臨時,鬼哭狼嚎之聲響徹南荒,在十萬大山的深處,天空中閃耀著血紅色的光焰,數不清的白骨惡靈在空中飛舞,十分駭人。而且,那些厲鬼的哭嚎聲異常刺耳,即便我們堵住耳朵,可依舊能夠清晰地聽到那些瘮人的聲音,它們無孔不入,甚至只要我們閉上眼睛,就能想像出漫天屍山血海。我們只是尋常百姓,對那隻厲鬼束手無策。他整夜哭嚎,讓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入眠,所以,我才精神疲憊,神情恍惚。」
「嗯?南荒厲鬼?如果南荒深處真的封印著這樣一尊惡鬼,鳳麟學院的院長不可能不知道啊?鳳麟學院是南荒巨擘,不應該無所作為才對呀!」聽到張華的傾訴,凌瑀微微一愣,對眾人說道。
「其實......葉院長的確提起過南荒惡鬼之事,她說那尊惡鬼並非華夏之物,而是在數十萬年前才流落到這裡的。昔日那隻惡鬼好像受了重創,奄奄一息,因為他身上的戾氣極重,使得附近方圓百里的生靈全部被他散發出的戾氣碾碎,化作了無數具枯骨。當時鳳麟學院的院長聽聞此事,連忙召集門人,並且聯合了華夏數位雄踞一方的絕頂大能,一同誅鬼降魔。但是因為那隻惡鬼的道行十分深厚,院長等人根本沒有辦法將其徹底擊殺,所以他們只能將之封印。而那隻厲鬼逃走之後,不知道逃往了何地,當他再次返回華夏之時,竟然帶來了兩隻凶名赫赫的惡鬼,他們一個名為齒禺,一個名為亂禍。院長自知不敵,所以只能向仙域鳳麟求援,仙域收到院長的求救,便派下了十七名仙人境強者。而後,那位院長又利用鳳凰台的神凰之血喚醒了神凰英靈,集眾人之力才將齒禺和亂禍擊殺。但是最初的那隻名為渡墟的惡鬼因為早已恢復到了巔峰狀態,所以華夏修者以及眾仙只能將其再次封印,而無法將其擊殺。但沒想到的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它竟然還沒有被磨滅。」就在這時,白落寒沉思半晌,突然開口解釋道。白落寒為鳳麟學院的弟子,這段秘辛她自然聽說過。
「陽間混貫,幽冥渡墟,這隻原本存在於幽冥大地獄的惡鬼竟然被封印在了華夏祖星上,看來,今後的華夏恐怕不會平靜啊!」聽到白落寒的講述,凌瑀眉頭微皺,手撫耳垂,輕聲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