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突然消失的白羅,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厲芒,他若有所思,沉聲說道:「竟然是乾元道的傀儡丹,這個人果然勾結了域外星辰的人!」
聽到老者的話,凌瑀陡然一驚,他雖然不知道乾元道,但是他卻知道皇甫龍辰乃是乾元聖體。之前他曾試探過皇甫龍辰,看他是否和白家有過接觸,而得到的結論是肯定的。之後通靈閣的姬羅生也有意無意地說出白羅的至尊境修為有些蹊蹺,如今再加上白羅和乾元道的瓜葛,凌瑀終於猜測到了事情的真相,皇甫龍辰就是域外乾元道的人。此前皇甫龍辰與白昆父子結交,想要將遁世山的水攪渾,從而好渾水摸魚。而今白昆父子死於自己之手,皇甫龍辰又找到了白羅。如果凌瑀沒有猜錯的話,白羅之前肯定沒有破入至尊境,而今天他有至尊境的修為,一定也是皇甫龍辰暗中相助的結果。
「諸位,剛才逃走的人叫白羅對吧?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逃走時所用的丹藥是域外的傀儡丹,看來,這小子是鐵了心要叛離華夏祖星了。我華夏曆經了數千萬年的繁衍生息才有了今日生機勃勃的景象,如果有人勾結域外星辰的勢力,那對於華夏大陸而言將會是一場滅頂之災。所以,我要叮囑各位,如果日後諸位遇到白羅,一定要將其制住,斷了他與域外的聯繫,否則的話,若有一天,他真的和域外達成某種共識,華夏大陸必將遭受重創,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請各位切記,此人不除,華夏難安!」老者望著被捏碎的白羅傀儡,眼中閃過一絲憂色,他望著一眾修者,沉聲說道。
「前輩,既然您認識我們的祖輩,又知道華夏大陸這麼多事,那請問您是?」荊奕望著一臉憂色的老者,心中升起一絲敬畏,他向老者施禮問道。
「我?呵呵,我已經記不得自己的名字嘍,時間如海,滄桑奔涌,我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你們走吧,還是那句話,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我也不喜歡被人打擾。今天老爺子我剛睡醒,趁著心情還沒有那麼糟,你們速速離去吧......」老者坐在巨鼎邊緣,打了一個哈欠,對眾人揮手說道。
隨著老者的聲音漸歇,眾人感覺到有一股無比沉重的睡意襲來,他們的眼皮好似有萬斤之重。明明是晴空萬里的白日,而他們卻好像看到了漫天的星光在頭頂閃爍,人們穿梭在星空之中,在辰光中逐漸迷失自己,忘卻所有。時光飛逝,他們好像活了許多年,又好像只是一瞬間,當他們再次睜開雙眼之時,眾人已經來到了赤水河畔。遁世山威嚴聳立,極道神光炫彩奪目,剛才發生的一切好似一場夢境,讓人分不清哪裡是現實,哪裡是虛幻。
「唉,這位前輩乃是世外高人,不喜歡被打擾,所以才施展驚天秘術將我們傳送出遁世山。各位,既然已經離開,我勸各位還是不要登山了。以我們的修為,不僅無法得到四靈寶藥,如果強行進山甚至會有性命之憂。至於白羅,希望各位多加留意,如果發現此人蹤跡,務必昭告天下。不管那位老者所言是否為真,我們總要找到他問個清楚。勾結域外不是小事,為了華夏安寧,請各位三思。諸位道友,就此別過!」荊奕衝著一眾修者抱了抱拳,朗聲說道。
「唉,沒想到咱們三探遁世山,竟然一無所獲,到頭來還是鎩羽而歸,而且還損失了數名弟子,真不知道咱們圖個什麼!」毒王谷主屠烈長嘆一聲,幽幽說道。
「算了,屠老怪,咱們這次能夠留住性命就已經是萬幸了。如果剛才那名老者想要取我們性命的話,簡直是易如反掌,這次就當是個教訓,回去安心修行才是正道。對了各位,最近我們通靈閣得到消息,域外星系並不消停,有數十艘遠古神舟正向華夏祖星駛來,如今祖星沒落,我可不信他們是抱著求和的態度來的。而且最近通往異域的界門處動盪不安,那些人應該也是不懷好意,希望各位做好準備,以防華夏突生變故。」姬羅生對眾人說道。
「那個......諸位同道,我真的和白羅沒有任何瓜葛啊,他是否勾結域外之人我真的不知道,請各位千萬不要聽信讒言,對我天門劍宗有什麼不好的想法。之前因為我的魯莽而得罪了神武學院,在這裡我向荊院長賠不是了!」司徒恨見在場的門派有意的疏遠自己,連忙一躬掃地,滿臉陪笑的說道。
「清者自清,司徒宗主無需解釋。我只是想奉勸司徒宗主一句話,人人都渴求機緣,但是牆頭草的行徑卻非我輩所為,你身為一派之主,有些事情是不是應該深思熟慮之後再去做呢?」荊奕掃了一眼司徒恨,不咸不淡地說道。在他的眼中,這司徒恨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不值得結交。
荊奕話中帶刺,讓司徒恨的老臉紅一陣白一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被荊奕訓斥得連連點頭,最後灰頭土臉的帶著手下眾人狼狽離去。
隨著司徒恨的離開,其他門派也相繼離去。姬羅生是通靈閣的重要人物,他不會拿域外星系和異域的事情開玩笑,所以人們必須回去早做準備。
當眾人回到神武學院的時候,凌瑀幾人剛要離去,突然被鍾子明擋住了去路。他渾身散發著熾烈的殺氣,似乎要將凌瑀碎屍萬段方解心頭之恨。
「怎麼?想找我報仇?如果你真的對我恨之入骨,就約個時間,解決咱們的恩怨,像你這樣動不動就以暗箭傷人,我真的很反感!」凌瑀冷哼道。
「哼,小畜生,你別嘴硬,你是魁星境修者,而我在破妄境,現在與你交手難免會被人說我以大欺小。等你晉升破妄境之時,就是你喪命之日。荊院長,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本是天經地義的事,希望我們日後交手的時候您不要阻攔!」鍾子明瞪了瞪凌瑀,又對荊奕說道。
他知道今天在遁世山上的所為有些過分了,雖然凌瑀和他有著無法化解的深仇大恨,但身為神武學院的教師,暗箭傷人的確有些不妥。所以,他才和凌瑀約定,當對方達到破妄境再決一生死,這樣一來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當二人處在同一境界的時候,即便自己殺了他,別人也無權阻攔。
「好啊,那就等我晉升破妄境的時候,再送你和你的侄兒團聚!」凌瑀強勢回擊,冷聲說道。雖然鍾穆揚罪有應得,但他懶得解釋,如果對方真的想要為鍾穆揚報仇,那就讓他來好了。以凌瑀的性格,既然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已經沒有了解釋的必要,況且他也不想再和鍾子明多費口舌。
凌瑀帶領著小黑、釋塵和吳道三人朝著居所走去。易寒和卜雲竹自從下山以後,就各自跟隨他們的家族回去了。嚴格來說,現在他們已經放假了。
凌瑀幾人剛回到住所,唐槿萱和安洛煙就來到了院門外。兩位美如天仙卻風格迥異的女子雖然互相看不慣,但是她們此時的目的卻是一樣的。神武學院將給弟子們放兩個月的假期。雖然玄靈兒現在已經化作了一隻靈獸,但卻絲毫不影響三位女子對她的喜愛。只不過端木雨涵在回到神武學院之後收到了一封從「家」里寄來的書信,當她看過書信之後就匆匆離去了。如果不是那封書信,恐怕今天來到凌瑀住所的就應該是三個人了。
凌瑀打開院門,將安洛煙和唐槿萱請進院中,又給她們沏了一壺香茗,坐在一旁看著她們與玄靈兒告別。之前唐槿萱和凌瑀商量想要將玄靈兒留在神武學院照顧,因為凌瑀回北域路途遙遠,帶著靈兒風餐露宿,多有不便。不過她剛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就被凌瑀婉言拒絕了。凌瑀有自己的想法,雖然玄靈兒的狀態讓段天涯束手無策,但並不代表世間就無人能醫治靈兒的傷體了。北域的水澤神城是萬妖天堂,而守護者先生神通廣大,或許他們會有辦法。
安洛煙和唐槿萱伸出玉指,在玄靈兒的頭上摩挲著,玄靈兒則一臉享受地躺在石桌之上。現在的玄靈兒已經失去了之前的記憶,化作了普通的靈獸。但是唐槿萱幾人經常來看她,所以她對這幾位女子早已熟悉。否則的話,以玄冰貂的習性,怎麼會讓這些人近身呢?
「嘿,吳胖子,小瑀今年也不小了,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你說咱們倆要是幫他騙兩個天生麗質的美女回去,他那兩個爺爺是不是得樂開花?」小黑望著淚眼婆娑的唐槿萱二人,捅了捅身邊的吳道,在他耳邊輕聲嘀咕道。
「我看你是怕他的兩個爺爺拿你的熊掌做藥引吧?我又沒見過他的爺爺,怎麼知道他們會不會樂開花。不過......你的想法不錯,我很認同,我是第一次去凌家莊,怎麼也得給小瑀的家人留下個好印象吧。要是真能給他找兩個這樣的媳婦,咱們以後在凌家莊就算是站穩腳跟了!」吳道眯起雙眼,目光在唐槿萱和安洛煙身上掃來掃去,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警告你們,千萬別給我惹麻煩,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決。況且現在我志不在此,你們有時間討論我的終身大事,還不如研究一下怎麼幫小黑追到瀾姝呢!」聽到二人的竊竊私語,再看到他們一本正經的樣子,凌瑀走上前來,摟住吳道二人的肩膀,低聲說道。
「嗨,我的事你們不用操心,瀾姝妹妹今生註定非我不嫁!吳胖子,走!」小黑稍一抖肩,便甩開了凌瑀的手臂,他衝著吳道一甩頭,二人起身朝著唐槿萱和安洛煙走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凌瑀獨自在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