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邀請

  易寒對凌瑀幾人笑了笑,邁步走進一座幽靜的茶館,見幾人坐下之後,易寒叫來店小二,點了一壺涼茶,娓娓道來。

  在當今的華夏大陸上,共有三位家族長者擅鑄器。他們分別是南荒歐冶世家的歐冶雄,東海燭庸世家的燭庸無忌,以及中州易家的易海黎。而易海黎,就是易寒的父親。

  雖然三大家族都以鑄器聞名於世,但他們卻各有千秋。歐冶世家的鑄器術成名於功法,燭庸家族的鑄器術源於他們的相器之能,易家的鑄器術則是獨特的血脈之力的緣故。歐冶世家有一本祖傳的鑄器功法,傳聞那本功法源自天外,被歐冶家的祖輩偶然得之。那位驚才絕艷的前輩刻苦鑽研,終於將自身感悟與那本功法融會貫通,自成一道。燭庸世家雖然鑄器術不及歐冶家族,但是他們對兵器有著遠超於常人的感知力。他們僅憑兵刃的外表和它舞動之時所產生的鋒芒就可以判斷此兵刃是否銳利,何等品階。至於易家,他們之所以能夠與燭庸和歐冶兩大家族比肩,是因為他們家族有著傳承的血脈之力。那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當他們鑄器之時,運轉功法會引起武器粗坯的共鳴。那種天生與兵刃相互吸引的親和力是其他兩大家族所不具備的,對易家人而言,鑄器就是修行。

  而且,血脈越純淨的易家人,所鑄造的兵器品階也就越高。在鑄成兵刃之時,鑄造師的修為也會隨之提升。也就是說,易家人之所以成為鑄造大家,絕大部分原因是血脈中有傳承之力。

  「這樣啊!唉,看來我這輩子是學不到鑄器的法門了。」聽完易寒的話,吳道無奈地搖了搖頭,垂頭喪氣地說道。

  吳道遍習百家,道家,佛門,醫術,毒術,陣法,甚至鬼修的修行法門,他都有所涉獵。但唯獨鑄器之道,他一無所知。因為鑄器的法門是紅塵中最為稀缺的,世所共知的也就那三大家族。

  「吳兄也不必過於沮喪,如果你真的想學,我可以徵求族中長輩的同意,將一些鑄器入門的功法拿出來,供你借閱,但你能達到什麼高度,就要看你的天分了。」易寒拍了拍吳道,笑著說道。

  「如此甚好,那我就先多謝易兄了!」聽到易寒的話,吳道激動不已。華夏大陸上憑功法鑄器的只有歐冶世家,但自己與他們並無交集,想借到他們的功法簡直是天方夜譚。就算自己與其相識,他們的功法也不可能輕易借給自己。易家雖然也是鑄造名門,但他們主要依靠的並非功法,而是血脈之力。但若是易寒真的能把鑄器的基礎功法借給自己,也是天大的人情。

  「吳胖子,你不僅研習了佛法,陣法,現在還想鑽研鑄造之術,你到底想幹嘛呀?雖然我不是人類的修者,但也知道百技通不如一技精,長此下去,你的路會走偏的。」小黑提醒道。

  其實小黑說的話也正是凌瑀幾人想問的,吳道縱橫華夏十數年,不僅閱歷和經驗十分豐富,連功法也是取百家之所長,從而融匯成自己的一套修行法門。但作為修者,眾人都清楚,這麼做雖然前期看似無敵,但若修行到至尊境的時候,難免會因為功法衝突而產生心魔,從此修行路斷,再無寸進。

  「唉,其實我也不想啊。但是我曾跟小瑀說過,冥冥之中有一道聲音一直在督促我尋找著什麼。那道聲音如同夢魘一般,讓我不能停下腳步,只能不停修行,不斷尋找,雖然尋找什麼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其實每當我學到一種新的功法或者掌握一項新的技能時,那道聲音就會停歇數日,這也是我經常去其他門派借閱典籍的重要原因。我想過了,如果我要的東西不在華夏大陸,那就一定在異域。等我將修為提升到至尊境時,我一定要去那裡看看。」吳道言語間,眼中流露出一絲痛苦之色,他搖了搖頭,輕聲嘆道。

  「算了,等咱們都到達至尊境時,我陪你去找。」凌瑀拍了拍吳道的肩膀,同情地說道。

  吳道的經歷凌瑀以前就知道,一開始他還以為吳道是因為功法相悖,走火入魔了呢。但後來,吳道正常的神志讓他否定了自己的看法。在神武學院的時候,釋塵也曾說過,他懷疑吳道曾經自斬過修為。釋塵乃是出家人,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而且吳道的油滑程度以及他遇事冷靜的態度,根本不像一個三十歲的修者。這一切,都讓這個無良的道士神秘無比。

  七人品茶論道,休息過後,繼續向古街深處走去。雖然在之前發生了一些小插曲,但這並沒有影響幾人的心情。像天羅雙煞這等小人物,無論是凌瑀還是易寒,都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眾人一路品嘗美食,一邊欣賞沿途的風景。期間,凌瑀還特地找了一間裁縫店,給玄靈兒做了兩套新衣服。看著玄靈兒一天天長大,凌瑀心中升起一絲柔軟。他從小在雪域長大,雖然與父母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他是一個十分重視親情的人。自打他在天機門拜師求藝以來,已經將近四年沒有回到凌家莊去看看了。不知道父母,奶奶和兩位爺爺在家鄉是否安好。兒時的玩伴是否都已成家,向著自己嚮往的目標在努力。不知道水澤神城的一眾妖族大能是否還在苦苦追尋成仙的契機,先生是否如往昔般風采依舊,凌雨諾是否也得到了先生的傳承,修行路是否一片坦途。他的師傅蘇落塵和掌門洛鴻是否依舊健朗,流雲和暮千羽是否已經能夠成為天機門的中流砥柱,獨當一面。

  而當他們都不能陪伴在凌瑀身邊的時候,好在還有小黑、吳道等一群朋友相伴,更有玄靈兒這個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卻比親妹妹還要疼愛的小丫頭排解他的思念之苦,被他悉心照料,溫情以待。

  時光如逝,當眾人手中都拎著大包的戰利品,準備回神武學院的時候,已經是酉時了。今天可謂是滿載而歸,凌瑀不僅給玄靈兒買了許多小吃和衣服,自己也買了一些生活必備之物。從今天起,他就將在神武學院生活了,洗漱之物,換洗衣裳,燒飯做菜的調料,每一樣都不可缺少。出門在外不比在凌家莊,沒有人會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一切都要靠自己。

  當凌瑀七人回到神武學院住處的時候,發現二十八號小院的院門虛掩著。凌瑀清楚的記得,早上他走的時候是將門關好的。而且,也不可能是神武學院的幾位老者來過。因為早上他們臨走的時候看到了古軒等人,那時候古軒還叮囑他帶著靈兒好好逛逛,這幾天沒什麼事。不是神武學院的教師,也不可能是他認識的人,因為凌瑀在神武學院只和易寒、卜雲竹二人交情莫逆,旁人更加不會來找他。那麼,到底是誰來過呢?

  凌瑀扭頭看了看小黑等人,悄無聲息地來到院門旁,伸手輕輕地推開院門,向院內望去。當凌瑀打開院門,看到院內的情景時,除了玄靈兒和釋塵,其他人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原來,在凌瑀院中的石椅上坐著一個人。她身材豐滿,皮膚水嫩,身著火紅色絲綢短裙,將渾圓的大腿裸露在外。女子上身穿著一件無袖紅紗上衣,上衣的領口開的很大,飽滿的雙峰呼之欲出。往臉上看,女子皮膚白皙,弦月眉,桃花眼,勾人心魄。瓊鼻玉口,齒白唇紅,如同長滿尖刺的玫瑰,即便可能會受傷,也無法阻止人們採摘的欲望。

  這名女子凌瑀認識,正是在須彌空間中想要接近凌瑀,後被凌瑀戲弄的禍水級美女,安洛煙。此時的安洛煙正翹著二郎腿斜著身子坐在石椅上,右側的胳膊搭在石桌之上,玉手豎起,托住紅腮。她慵懶地模樣好似一隻暫時歸於平靜的小野貓,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挑逗著男人們心底的那根弦。安洛煙在石桌旁怔怔出神,好像在思索著什麼,那種安靜的狀態對男人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這個,女孩是誰啊?真他娘好看!」小黑猛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一臉痴漢的模樣,對身邊的凌瑀六神無主地問道。

  「一個人。」

  「一個女人。」

  「一朵帶刺的玫瑰。」

  「一杯充溢著香甜氣息的致命毒酒。」

  釋塵,卜雲竹,易寒,凌瑀依次對小黑解釋道。他們四人都認識安洛煙,只是接觸程度不一樣,所以對安洛煙的形容也就有著自己的觀點。

  「呦,這不是安大美女嘛,今天怎麼有雅興來到我這簡陋的地方?」凌瑀推開院門,笑著說道。雖然不知道安洛煙前來所為何事,但凌瑀感覺安洛煙絕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小帥哥,你終於回來了,人家等的你好苦啊!上次在須彌空間那般對人家,現在你卻話里話外的擠兌我,真是個沒良心的人。」安洛煙做出一副楚楚可憐地模樣,嬌滴滴地說道。

  安洛煙不愧是人間尤物,單單這兩句話出口,就讓在場的男性修者面紅耳赤,心如鹿撞。小黑的口水甚至如同江河決堤一般,滴滴嗒嗒地流淌下來。

  「呃......安大美女,你還是說正事吧,你再這麼誘惑我們,恐怕我這位兄弟今天就不會讓你離開了。」凌瑀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衝著小黑的方向對安洛煙示意,笑著說道。

  「哼,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傻瓜!好吧,我這次來是邀請你們赴宴的。」安洛煙伸出纖纖玉指點了一下凌瑀的腦袋,嗔怪地瞟了他一眼,嬌聲說道。說完,安洛煙從懷中取出四張請柬,遞給凌瑀。

  「邀請,我們?」凌瑀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看著安洛煙,眯著眼睛問道。

  「當然是你們,你不喜歡我,我總不能獨守空房啊!所以我決定要多物色幾個人選,為以後做打算。如果你要回心轉意的話,我的後宮會有你的一席之地哦。」安洛煙媚眼如絲,輕笑道。

  「真是個魔女!」這是凌瑀幾人,甚至玄靈兒心中都同時湧出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