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呵呵,你們已經破壞了我朋友遊玩的心情,你讓我怎麼饒恕你們!這樣吧,你去求求我的朋友,看他原不原諒你們。如果他大發慈悲,覺得你們可以走了,你們就沒事了。但若是我的朋友不肯饒恕你們,那你們就自行了斷吧。」易寒衝著凌瑀眨了眨眼睛,對那兩名修者說道。
「凌少俠,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見錢眼開,衝撞了您,還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兩位修者聽到易寒的話,連滾帶爬地來到凌瑀面前,以頭搶地,如喪考妣地哭嚎道。
「你們剛才說殺了我會領到五百顆仙晶石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白家暗地裡做過什麼?」凌瑀望著腳下的二人,又看了看一臉無辜的易寒,苦笑著搖了搖頭,對那兩名修者問道。
「回少俠,白家數日前曾私下裡拿著您的畫像到處宣揚,承諾如果誰能將你擊殺,提著您的人頭去白府就能領到五百顆仙晶石。我們也是被錢財蠱惑了心智,才做出這等膽大妄為之事。還望凌少俠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們一般計較,饒過我們倆吧!」天羅雙煞匍匐在地,當他們回答凌瑀問題的時候,連頭都不敢抬。生怕凌瑀殺心頓起,要了他們的性命,畢竟易家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哼,白家!」聽到天羅雙煞的話,凌瑀摸了摸耳垂,眼中閃過一絲厲芒。自己與白家無仇無怨,沒想到他們竟然陰魂不散,得寸進尺,總有一天,自己要把他們連根拔起。
「你們走吧,如果你們再見到白家的修者,幫我轉告他們,就說我凌瑀一人做事一人當,讓他們有什麼手段就儘管衝著我來,我在神武學院等著他們!」凌瑀不想連累易寒,對天羅雙煞說道。
「多謝少俠不殺之恩,請您放心,您的話我們一定帶到。」天羅雙煞聽到凌瑀叫他們走,便如臨大赦一般,急匆匆地爬起來,轉身便要離去。
「等等!」見天羅雙煞起身要走,易寒突然開口喊住了他們二人。
聽到易寒的話,天羅雙煞的臉都綠了,明明凌瑀都已經饒恕他們了,這易寒怎麼還叫住他們。二人縱橫中州數年,從未遭受過如此欺辱。若是旁人,他們早就動怒了,但對於易家,他們不敢。
「你們聽著,你們向白家傳話的時候,也幫我傳一句話,就說凌瑀是我易家的朋友,如果他們白家想要找凌瑀的麻煩,就等於與我易家為敵。讓他們做事之前想清楚後果,自己掂量一下憑他們白家能否承受住我易家的怒火!」易寒看到天羅雙煞苦瓜一般的臉色,無奈地搖了搖頭,沉聲說道。作為帝都易家的少主,他自然知道剛才那番話里的含義,這就等同於向白家表明了易家的立場。
易寒說完,衝著天羅雙煞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去。
看到易寒的動作,天羅雙煞感激地差點再次跪倒。二人衣衫盡濕,剛才的經歷讓他們如同從鬼門關走了一圈。雖然將易寒的話傳給白家很可能讓白家遷怒於他們,但總比在這裡生死未卜的好。
「易兄,這......」望著天羅雙煞離去的背影,凌瑀來到易寒身邊,似有猶豫地說道。他知道,易寒之所以這麼做,就已經把自己當做了朋友,但這樣一來,到底還是將易家牽扯進來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放心吧,白家人不是傻子。憑他們家族現在的底蘊,根本不敢招惹易家,除非他們的老祖還活著。但是我聽說他們的老祖閉關七百年了,估計早已化作枯骨,不足為慮的。再說了,我家老爺子也看不慣白家專橫跋扈的作態,他一直想為帝都百姓拔掉這顆毒瘤。如果不是顧忌到他們曾是朝中的官員,估計以我家老爺子那暴脾氣早就動手了。」易寒大大咧咧地說道。
「易兄,你家......到底是做什麼的呀?為何天羅雙煞僅憑易家的名號就嚇得跪地求饒呢?」凌瑀望著易寒感激一笑,說出了心中的疑惑。易寒已經鐵了心要保住自己,他若言謝就顯得矯情了。
「我家其實也不是什麼朝中官宦,更不是什麼名門望族,說白了,我祖輩就是一個打鐵的。」易寒見凌瑀眾人一副懷疑的神色,哈哈一笑,繼續說道:「好吧,既然你們好奇,我就說說。」
原來,易家的祖輩並非易寒口中簡單的打鐵之人,而是帝都乃至整個中州最為出名的鑄器大師。易寒的祖先名為易庸,他不僅擅長鑄劍,更是一位劍道高手,曾自創《寒靈劍訣》無敵於世。所以,後世尊稱他為中州劍神。在易庸生活的年代,中州一共有十三個國家,而如今的帝都之主齊家正是那十三方勢力之一。不過那時的齊家並不在帝都,而是中州偏南的一個邊陲小國。當時齊家的家主名為齊弘,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易庸與齊弘相識,二人一見如故。兩個心懷夢想的年輕人,在一個雨夜立誓,要成就一番王圖霸業。於是,齊家與易家正式結盟。
齊家舉族搬遷,來到中州帝都,開始了帝國爭雄之路。有了易庸的幫助,齊家很快的開疆拓土,擴大自己的勢力。齊弘頭腦聰慧,心思縝密,不僅為人善任,更能體恤百姓。他們從一個邊陲小國經過短短七年,變成了帝都第三大國。那時中州僅剩五個國家,而齊家絕對有實力能和他們分庭抗禮。而易家,一直作為幕後的支持者,為齊家修者打造兵刃,與他國抗衡。
易庸鑄器術隨著帝國的強大而越發的精湛,甚至他以凡人之軀鑄成了第一把仙器。那是一柄金色的寶劍,寶劍鑄成之時彩霞滿天,神鸞飛舞,猶如劍中王者,霸氣無邊。見到此景,易庸便將此劍命名為帝王之劍。易庸將帝王劍贈給齊弘,並告誡他此劍乃是有靈性的利刃,邪惡之人不可掌控。而若是被心懷天下的仁義王者所有,那麼帝王劍必會跟隨主人的意願斬盡世間諸邪,成就無上霸業。
有了帝王劍的輔助,齊弘僅用了三年,便將其他四國擊潰,統一了中州。而那把跟隨齊弘征戰天下的寶劍,也被他視為至寶,封存於帝都皇城之中。
而後世人也常常用「悠悠萬疆土,蕭蕭易水寒」來形容易家對於帝都皇族所做的功績。也就是說,帝都的萬里疆域,都有易家的功勞。也正是因為這句話,易庸決定退隱,不再過問帝都政事,攜一家老小居住在帝都城中,並公開立誓,此生不再鑄造任何兵器。易庸乃是睿智之人,知道伴君如伴虎,有些時候,人可以同患難,卻不能共享樂。所以,易庸功成身退,過上了閒雲野鶴般的生活。
而他之所以留在帝都,也是為了暗示齊弘,自己已經金盆洗手,此生再不鑄器,對齊家已然沒有威脅。而且他的一家老小都在齊弘的眼皮子底下,不可能做出不利於帝都之事。雖然易庸知道,也許齊弘並沒有覺得自己功高震主,而與齊家產生隔閡,但有些事,是必須要去做的。哪怕是為了齊弘,為了防止心有歹念之人的蠱惑,易庸也一定要走這一步。
再後來,易庸於二百七十歲高齡時破界成仙,留下易家血脈在帝都繼續繁衍生息。雖然易庸已經走了,但是他的鑄器術卻留了下來。齊弘的後代繼承了祖輩的優點,代代明君層出不窮,將帝都治理得井井有條,國泰民安。而易家,也從一個輔佐帝王的家族逐漸轉變為世俗名門,做著幫助紅塵修者鑄造或者修復兵刃的生意。帝都齊家的後人也一直遵循著齊弘的遺訓,與易家世代交好。換句話說,易家就是帝都的隱世皇朝。不僅他們的《寒靈劍訣》震懾四方,更有帝都齊家暗中相護。所以,當天羅雙煞聽到易家的名號時,才嚇得魂不附體,膽戰心驚。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個......易兄弟,既然你們家是鑄器世家,那能不能送給我幾把仙器玩玩啊?」聽完易寒的講述,小黑雙眼冒光,他搓了搓手,一臉諂媚地對易寒說道。
「幾把......仙器?這個,好像真沒有,我們易家雖然是鑄器世家,但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富有。實不相瞞,在我家中確實有幾柄仙器,但卻都封存在長老院中,你看我,都在用著地階武器呢。」聽到小黑的話,易寒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沒想到這位黑乎乎的兄弟口氣這麼大,一張嘴就是幾把仙器,縱觀整個中州,能夠擁有三把仙器的家族已經很有底蘊了。而且仙器都被各大家族視為鎮族之寶,封印在家族中最隱秘的地方,外人想看都看不到,更別說要拿出來把玩了。
「小黑,少說話!」見到易寒詫異的神情,凌瑀趕緊呵斥小黑,讓他閉嘴,而後凌瑀對易寒解釋道:「易兄別見怪,我這位兄弟喜歡開玩笑,而且有時候看到長相英俊的少俠容易把持不住自己。見諒,見諒!」凌瑀知道小黑奸猾的性格,如果再讓他說下去,還指不定他能吐出什麼驚天之語呢。所以,凌瑀才對易寒說小黑見到帥哥容易失控,故意噁心小黑一下,讓他徹底閉嘴。
凌瑀剛剛跟易寒解釋完,發現在一旁的吳道似乎也要張口,他連忙指著吳道,大聲說道:「你也閉嘴,不要問易兄問題,也別再提什麼要求,辦不到,什麼都辦不到,沒有仙器,不能把玩!」
「呃......我其實也沒想管易兄弟要仙器,我就是想學學仙器是怎麼鑄造的,學到方法之後我自己就可以鑄造了......」吳道看見凌瑀禁止的眼神,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輕聲嘀咕道。
聽見吳道的話,易寒剛剛要閉合的嘴再次張開,其詫異程度比聽完小黑的話時還要震撼。昨天晚上大家一起喝酒的時候,易寒感覺他們倆還挺正常的,怎麼睡了一覺以後都變得這麼狂野?
「那個......易兄,他們兩個都喜歡胡言亂語,跟你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凌瑀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微笑,對易寒尷尬地解釋道。
凌瑀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倆二貨太奇葩了,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仙器和功法是各大家族底蘊的一種,怎麼可能輕易示人。至於那鑄造仙器的方法,更是觸動了別人的隱私。
「哦,無妨的,其實告訴吳兄也沒什麼,因為這也算不得什麼隱秘。」易寒輕輕地笑了笑,無所謂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