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神秘強者論華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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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凌頭兒,聽說你前些日子去過虛無界了?怎麼樣,尋到那隻神獸了嗎?」在仙域中,一座仙雲繚繞的蒼山之巔,兩位老者盤膝而坐,他們四目相對,品茶相談。說話的人身著白衣,對面前的凌坤笑著問道。

  「哪有那麼容易,我自從來到這片星海之後就一直在尋找,這都已經過去多少年了,連星海中的皇朝都被我等得興起又覆滅好幾代,也沒有找到它的任何蛛絲馬跡,甚至我有時候都在想,它是不是已經離開了這片星海,回到那裡,或者,前往其他的世界了。」說到此處,凌坤的眼中浮現出一抹黯然,輕聲嘆道:「曾經,我族中有一位妹妹為了追尋我的足跡來到了這片星海中,她見過那隻神獸,可惜,最後卻香消玉殞了。我這一生戲笑紅塵,醒時論道,醉里看花,隨性而為,從未因為什麼事情後悔過。但是有兩件事卻始終如同我心裡的那根倒刺,讓我難以釋懷。第一件事,是我那位妹妹。當年如果我早一些得到消息,她或許就不會被我那片星海中的強者擊殺了。而第二件事,便是我那位名叫凌風的後人。之前仙域動盪的時候,我為了保存家族香火,所以想讓凌風留守族中,沒想到這小子的脾氣和我一模一樣,以至於一氣之下離開了仙域。」

  「我在這片星海成家立業,創立九天凌家,後輩中不乏有絕頂天才,傲世強者,但是他們若和凌風那個臭小子相比,簡直有如雲泥之別。如今一別三十幾年,不知道他在華夏人間生活得怎麼樣了。」凌坤嘆道。

  「老凌頭兒啊!你我都已經這般年紀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呢?你長我許多,雖然一生浪蕩,率性灑脫,但是在對待後人這件事上,你卻並不如我處理得好啊!既然你一直想念那位名叫凌風的子嗣,將他召回仙域不就好了嘛?為什麼還要獨自承受思念之苦呢?死要面子活受罪,說得就是你這種人啊!你看看我當年為了讓我那不爭氣的弟子躲過命劫,不就是用了一些手段讓他重生在華夏人間嗎?」白衣老者對凌坤勸解道。

  「咱們兩個情況不一樣啊!凌風那個臭小子在人間已經有了家世,最重要的是,他的孫子是今世的天授傳承之人啊!如果這個時候將凌風召回九天,恐怕會牽扯到很多人。到那時,不僅是變相害了我那位後人,更會將凌家置於風口浪尖之上。而且,我的想法是要讓那位天授傳承之人的後輩獨自成長,身為我凌家後人,我倒想看看,在沒有家族庇佑的情況下,他能成長到何等地步。」凌坤搖了搖頭,想起了之前在虛無界時凌天恆對自己說的話,解釋道。

  「天授傳承之人?那豈不就是......唉,看來,這就是命數啊!難怪這次看你回到仙域之後憂心忡忡的,原來你的後人中竟然還有這樣一位天才。放心吧,聽說華夏守護者正在密謀著一件大事,而那件大事,就與武道紀元有關,如今登天路已經顯化,相信那些華夏守護者已經有了動作。而且,我曾經和北域的守護者先生有過一面之緣,這個人胸懷韜略,腹隱乾坤,絕對是一個狠角色!有他在,九州亂世定會平復的!」

  聽到白衣老者的話,凌坤點了點頭。他抬頭望向已經顯化的四道天門,眼中瀰漫著複雜之色,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隨著一陣微風輕盪,山巔薄霧掩住了二人的身形,當薄霧消失之際,兩位老者也失去了蹤影。

  而在仙域的蒼穹之上,一片未知的星海中,一位衣衫襤褸的老者對身邊的妙齡少女說道:「芊芊,沒想到登天路顯化得這麼快,看來,我們的計劃也要提前了。赤鬼和雷王雖然算不得什麼強者,但是他們身後的人可不容小覷啊!這一次他們的目標是奪取華夏氣運,這對華夏來說將是滅世浩劫,南宮羽等人能否逢凶化吉,都要靠他們自己了!對了,道一老哥去往那個地方還沒有回來嗎?算算時間,他應該也快得手了吧?」

  說話的這名老者正是上古六界之主,也是虛無境的主人,老叫花子。而在他對面的那名女子,也正是曾經沉睡華夏崑崙虛無盡歲月的萬古第一小魔女,姒芊芊。他們二人立足之地遠在九天之上,仙人不可攀渡。

  「叫花子叔叔,您就放心吧!我當年為了兌現和西王母聖帝的承諾,沉睡崑崙多年,早已對崑崙虛有所了解。當年崑崙虛作為西王母聖帝的道場,又是華夏龍脈之祖,那裡可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別說是赤鬼和雷王,就算是他們身後的強者親自前往,恐怕也不會在崑崙虛占到什麼便宜。至於華夏氣運,他們更不要痴心妄想了......」魔女芊芊聽到老叫花子提起崑崙虛,臉上浮現出一抹傲然之色。就在這時,她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魔女芊芊秀眉緊蹙,好像一個獨自生著悶氣的鄰家小女孩一樣,沒有緣由的氣鼓鼓地的說道:「叫花子伯伯,我先走了,那個讓我討厭的人來了,陰魂不散,我不想看見她!」

  魔女芊芊說完,好像逃命一般一溜煙兒的消失在了星海之中。而魔女芊芊前腳剛走,一陣歡快的仙音瀰漫而來,當仙音浩蕩之際,九十九道身影自遠方飄來。那九十九人中有五十名女子和四十九名男子,這些人身著白色喪服,其中有九十人手中拿著絲竹笙簫等樂器,他們吹奏出這個世界上最為美妙的仙音,餘音繞樑,令人流連忘返。而在這九十人中央,還有八個人抬著一座鑾駕。鑾駕為七彩仙金打鑄而成,上面盤著金龍和神凰等神獸,在鑾駕的棚頂還刻有朱雀和白虎等神獸。在鑾駕之上並沒有生靈端坐,而是擺放著一口巨大的棺材。棺材的材質為玄曜石,閃爍著黑色的光澤。棺材上刻有仙域和人間的地圖,泰山、崑崙、酆都皆在其上。在這九十八名人族的正前方,站著一位身著婚袍的女子,她頭戴鳳冠,身披霞帔,雍容華貴。在她的臉上,戴著一副青齒獠牙的恐怖面具,使人看不到她的真容。只不過,她玲瓏的曲線卻表明了她是女子。

  婚袍、喪服、仙樂、鑾駕、面具、棺材......所有的一切既矛盾又詭異,一股大喜和大悲交織的情緒在星海中蔓延,就連身為六界之主的老叫花子,在看到女子和其身後的棺材時,也不禁搖了搖頭,神色複雜。

  如果欒姬和歸墟海眼中的巨人族在此的話,一定會認出面前的這名女子。因為她正是之前加固了華夏封印,又託付巨人族守護歸墟海眼的神秘女子,也就是一直被星海強者傳說和忌憚的人,穿越洪荒的獻祭者。

  「老叫花子前輩,多年未見,別來無恙啊!」當神秘女子飄蕩到老叫花子面前的時候,終於止住了腳步,當她停下腳步的時候,身後那些吹奏仙音的人也不再動作,仙音戛然而止,他們如石雕般守在女子身後。

  望著神秘女子手中的一尊小鼎,以及在小鼎口慵懶爬行的金蠶時,老叫花子輕輕地嘆了口氣,對女子說道:「是啊,上次一別,的確已有多年未見了。這麼多年你苦苦尋找,最後還是沒有尋到他的蹤跡嗎?」

  「唉,當年之事如一團迷霧,我曾追溯到時間盡頭,也沒有任何收穫,看來,一切還要從長計議呀!對了,剛剛芊芊在這裡吧?這個丫頭,還是因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所以一直和我生悶氣呢!」聽到老叫花子的詢問,女子長嘆一聲,幽幽地說道。而後,她望著芊芊消失的方向,眸中划過一絲無奈。女子身為穿越洪荒的獻祭者,當年僅憑一隻金蠶便加固了華夏封印,其修為深不可測,又怎能沒有察覺到芊芊的氣息呢?

  見神秘女子已經猜到魔女芊芊曾在此出現,老叫花子尷尬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遙望華夏的方向,轉移話題地說道:「對了,這麼多年你都在哪裡呀?如今華夏動盪,而那個人又曾是華夏的聖帝,難道你不想出手助華夏一臂之力嗎?不管怎麼說,如今武道紀元已經開啟,而且登天路也已經顯化,那條古路可是連我們都沒有走到盡頭的神秘之地呀!華夏硝煙四起,諸方強者虎視眈眈,以你的性格,不會坐視不理吧?」

  「我的確曾經出手相助華夏,但是我卻不能沒有限制的出手。華夏的路,還是要靠華夏修者自己去走,我相信哥哥的後人絕對不會被那些心似虎狼的強者斷了傳承的。至於我這幾年......」說到此處,神秘女子似乎回想起了這些年的遭遇。她遲疑良久,最後輕聲嘆道:「我這幾年一邊在星海中尋覓哥哥的身影,一邊暗中感應著這片星海的變化,甚至,我還曾與幾位執棋者打過交道。說起來,這些年的遭遇也真是一言難盡啊!不過,我卻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那些執棋者的確已經決定在這一世收網了,屆時,諸方執棋者將以星辰萬物為棋,操控世人生死,改變強者命數,而且,他們似乎也有懼怕的東西,著實讓人奇怪......」

  在神秘女子和老叫花子談論之際,星海深處的一片星光不可映照之地,幾名強者隱於至暗之中,攀談私語。他們的聲音很小,但是卻在星海中迴蕩。每一位強者開口之時,都有無數星辰被震碎,化為了齏粉。

  「登天路已經開啟了,而終極試煉場卻落到了華夏那片早已不復往昔輝煌的落魄祖星上。其實按我的想法,那顆星辰已經沒有必要存在了,但之前穿越洪荒的獻祭者說要力保華夏,不知道你們幾位怎麼看?」

  說話之人隱在黑暗深處,他聲如烏鴉,沙啞中帶著令人頭皮發麻的厭惡聲音。甚至,當其開口的時候,周圍的溫度都降下了許多。一道道神秘符文從他的口中盪出,將時空亂流震散,而亂流又擊潰了無數星辰。

  「哼,她不過一個留戀舊情的小女子,有什麼好忌憚的!我們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就可以了,只要阻擋我的人,都是我的敵人,哪怕是穿越洪荒的獻祭者也不例外!」聽到那名男子的話,另一名強者沉聲說道。

  「話不能這麼說,聽說如今的華夏出現了一位天授傳承之人,而這個人,卻偏偏不在我們的計劃之內,他是我們這盤棋中最大的變數。所以,我懷疑我們布局時被人動了手腳,不能大意呀!」又有一人沉思道。

  「既然這樣,我倒有一個想法。要麼我們暫時不對華夏祖星和天授傳承之人動手,也算賣給穿越洪荒的獻祭者一個面子。要麼,我們就將那個變數扼殺在搖籃之中,阻我者,必萬劫不復!」這時,第四個人的聲音響起。

  「好,今天雖然只有我們四個人在,但是已經有了初步的共識。如果這一次華夏能夠化險為夷的話,就說明華夏命不該絕,但若華夏無法挺過此次浩劫,也就怪不得我們了!」第三個人聲如驚雷,沉聲說道。

  聽到第三個人的話,其他強者紛紛點頭。雖然此地無比黑暗,將所有光線吞噬,但是卻並不能阻止四位強者看到彼此的面容。達成共識之後,他們紛紛後退,隱入無邊黑暗,一切又都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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