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卓怔怔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盈袖,「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盈袖一抹眼淚,哭著又說了一遍,「三皇子,今日您抱走側妃的時候,皇子妃已經見紅了。
奴婢們將皇子妃扶回房中,皇子妃一直流血不止,請了太醫來,才知道……嗚嗚……皇子妃竟然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太醫說,皇子妃的孩子已經保不住了,皇子妃也……
若能請到京城中的千金聖手蘇小神醫,皇子妃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三殿下,奴婢求求您了,您救救皇子妃吧!
蘇小神醫,求求您了,您救救皇子妃吧!」
盈袖的頭在地上磕得砰砰響。
一邊的蕭卓還在發愣,蘇晚一步跨出,把還在磕頭的盈袖抓起來就走,「快,帶我去見你們皇子妃!」 🄲
盈袖見蘇晚發話了,這時候也顧不得蕭卓同意不同意了。
趕緊帶著蘇晚就腳步匆匆的往外面走。
蘇晚趕到梁清韻的清韻閣的時候,剛進門就已經聞到了血腥的氣息。
院子裡的丫鬟們忙忙碌碌的,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面端。
她走進房間,看見梁清韻這時候正躺在床上,一張臉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
雖然奄奄一息,但卻還保留著最後的神智。
見到她,梁清韻的眸子裡亮起了一點光。
蘇晚沒有遲疑,徑直走到梁清韻的床前,開始準備清宮輸血搶救。
梁清韻瘦弱的手卻一把捉住了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勾了勾唇角,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聽到這句話,蘇晚對上樑清韻的眸子,微微點頭,「交給我。」
蘇晚話音剛落,梁清韻已經暈了過去。
蕭卓趕過來的時候,就正好看見梁清韻的手無力的垂下去的一幕。
他在原
地呆愣了片刻,而後猛地衝進去將梁清韻抱在了懷裡,「清兒……」
這撕心裂肺的一聲呼喊,把蘇晚都嚇了一大跳。
她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蕭卓,之前以為他是蘇祁月的多情種,沒想到居然還是一個多情種。
蘇晚有些同情和無奈的看了梁清韻一眼。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梁清韻對自己是真的狠!
蘇晚沒時間跟蕭卓磨叨,直接一把將他提了起來,「不想皇子妃死,就趕緊出去!
血再流多一點,大羅神仙都救不了!」
蕭卓聽明白了蘇晚的話,這時候也顧不上擺皇子殿下的譜了,趕緊點頭,說道「我出去,我這就出去,你一定要把清兒救回來……」
「出!去!」蘇晚耷拉著一雙眼睛,看著蕭卓,一字一頓的吐出兩個字。💔♤ 6➈Ⓢ𝔥𝔲𝕩.ᑕ๏ⓜ 🍩♗
蕭卓總算是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蘇晚立即開始急救,清宮。
好在梁清韻的情況雖然看著嚇人,但是內部的創面並不大,血也很快就止住了。
只不過因為失血過多,人還沒有醒過來。
蘇晚一直守著給梁清韻輸完了血之後,才出去。
蕭卓正焦急的在外面廳里走來走去。
葉徽坐在客位上,沒想到蕭信衡也已經來了,跟葉徽坐在一處。
見蘇晚出來,葉徽和蕭信衡同時站了起來,「晚妹妹,三弟妹怎麼樣了?」
「命是保住了。」蘇晚揉了揉眉心,說道「但這次失血過多,傷了身體本源,往後至少要好好調養半年時間,才能養回來。」
蘇晚的話音剛落,正好一個四
十來歲的男子和一個婦人腳步匆匆的走進來。
男子明顯是剛下朝,就急著過來了,身上還穿著大紅色的朝服,正是梁清韻的父親,梁相爺。
而那名婦人自然是梁夫人。
梁夫人一雙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進門之後,眼淚更是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撲簌簌的往下掉。
她一邊抹眼淚,一邊就要往內室去,「清兒,清兒……」
盈袖記得蘇晚的囑咐,暫時不讓人進去打擾梁清韻。 🄲
她淚盈於睫的跟梁夫人行了一禮,帶著哭腔說道「夫人,皇子妃小產大出血。
若不是蘇小神醫出手相救,皇子妃只怕,只怕……」
盈袖話未說完,已經泣不成聲。
這沒說完的話,就讓人腦補得更加觸目驚心。
梁夫人急道「皇子妃昨日都還好好兒的,這怎麼突然就小產了呢?」
盈袖跪在地上看了蕭卓一眼,欲言又止。
梁夫人急得形象都不顧了,跺了兩下腳說道「盈袖,你倒是說啊!你家皇子妃究竟為什么小產?」
「說!有本相在,本相女兒斷不能白白被人欺負了。」梁相爺也冷聲開口道。
盈袖這才哭著說道「今日皇子妃剛用過早膳,蘇側妃就來邀皇子妃一同逛園子。
皇子妃就跟蘇側妃一起去園中的亭子裡略坐了坐。
蘇側妃沒坐多一會兒就說自己懷著身子,容易乏,想回去了。」
「皇子妃也跟她一起準備回院中,可在下台階的時候,蘇側妃也不知道是怎麼的,腳下忽然滑了。
蘇側妃摔倒的時候,拉住了我們皇子妃,皇子妃就跟蘇側妃一同摔了。」
盈袖這麼一說,聽起來倒完全像是一場意外,梁相爺
夫妻就算是想給女兒撐腰,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藉口。
蘇晚略微想了想說道「今日皇子妃和蘇側妃同時在那亭子處摔倒,皇子妃失了孩子,蘇側妃也動了胎氣。
三皇子還是派人好好去那亭子處查查為好。」
蘇晚說完,下意識的看了屋內一眼。
梁清韻因為她的一句話開始跟蘇祁月爭鬥。
她為梁清韻做這些,也算是對得起她了。
梁相爺被蘇晚這句話點撥,立即就派人去查去了。
蘇晚原本想告辭,但梁相爺去拱手對她和蕭信衡、葉徽三人說道「今日之事,還請二殿下、二皇子妃和蘇大夫,一同去給清兒做個見證。」
「相爺不必如此客氣,此事既然我們剛好碰上了,自然是要求一個公道的。」
「公道什麼公道?你們這話里話外,是欺負我們蘇家無人了是嗎?」
蕭信衡的話音剛落,蘇侯爺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禮之後,梁相爺看著蘇侯爺說道「蘇侯爺來得正好,今日你我兩人的女兒同在那亭子裡摔倒。
蘇側妃聽聞也動了胎氣,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想要謀害三皇子血脈,咱們可必得攜手查個明白!」
梁相爺這句話出口,蘇侯爺都愣了一愣。
他剛才進門那句話,都是把這事情定成蘇祁月跟梁清韻之間女人家的宅斗的。
可梁相爺這句話卻是生生把這件事上升到了,有人有心要謀害三皇子子嗣的高度,把他們兩人劃為了同一陣營。
只是如此一來,二皇子夫婦在這裡的處境就有點尷尬了。
不過他們倆都是一副完全沒聽出梁相爺弦外之音的模樣。
很生動的詮釋了,什麼叫只要他們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