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嫩草抱著,蘇晚這一夜睡得格外的舒服。-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
第二天早上,她醒來的時候,見顧遠閉著眼睛,眼瞼下卻有些烏青,微微有些心疼的看著他,不滿的說道「你都還沒當官呢,皇上就讓你查案子。
以後你要真當官了,那還不得把你當牲口使喚?
相公,要不咱還是不當這個官了,回去種田吧!
種田多好,時不時還能打點野味吃。」
蘇晚說著,還真有點懷念當初在顧家村的生活了,山好水好空氣好,種田賺錢很快樂。
顧遠雙手握住了蘇晚的手,一雙黝黑深邃的眸子看著她的眼睛,「好,晚晚我答應你,等大慶安定下來之後,我們就一起回顧家村去種田打獵。」
兩人起床的時候,宮人已經擺好早餐了。
各種早點、小菜和粥類都備上了,種類之豐盛,遠不是他們自家可以比的。
吃過宮裡的飯之後,蘇晚總算明白老太太剛到他們家的時候,為何對他們家的伙食那麼嫌棄了。
早膳過後,顧遠再次被安德海請去了御書房。
而蘇晚則是直接出宮去了醫館。
她剛到醫館,一位老婆婆就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在醫館門外張望。
老婆婆一張臉上橫七縱八的儘是疤痕,就像是爬滿了蜈蚣一樣,看起來格外的可怖。😲🏆 ☝🐨
周圍的路人都避著她走。
三七正打算去將老婆婆趕走,被蘇晚攔住了。
老婆婆這時候也走進了醫館,她客客氣氣的朝蘇晚做了個揖,才問道,「小娘子,你是這醫館裡面的人嗎?」
之前蘇晚以為這婆婆年紀很大了,現在聽到她的聲音才發現她應該跟
葉氏是差不多的年紀。
只不過臉上的疤痕加上生活的困苦,讓她格外的顯老。
「我是這醫館的人,大娘,請問您是要看病還是抓藥?」蘇晚客氣的問道。
「姑娘,我找人。」老大娘說道「他們說我兒子受傷了,住在你們這家醫館裡,我來找我兒子。」
「您兒子是……」
「我兒子叫李子林,是今年上京趕考的舉子。」老大娘說道。
蘇晚倒是沒想到這老大娘居然會是李子林的母親。
李子林能上京參加會試,那肯定是有舉人功名的,有功名在身,自然有人把大把的銀子送上門來。
可李大娘卻穿得十分儉樸,一看就是生活困苦的。👣🔥 🐍♡
這只能說明,李子林那人雖然說話的時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但人卻是正直的。
哪怕是中了舉,也沒收禮。
蘇晚心裡不由得對李子林又高看了兩分。
她趕緊讓三七把老大娘帶去了李子林的病房。
沒多一會兒之後,大娘就抹著眼淚從李子林的病房裡出來了。
三七把她帶到了蘇晚面前,說道「大娘,這就是我們東家,您要是有什麼事,就直接跟我們東家說就行了。」
李大娘把眼角的淚擦乾,什麼都沒說,就深深朝蘇晚福了一禮,「我代我兒謝過東家的救命之恩,要不是得東家相救,我兒恐怕……」
李大娘說著有些哽咽,但她卻迅
速的擦了一下眼角說道「我們家境貧寒,東家救了我兒性命,我們卻連醫藥費都付不起。
若是東家不嫌棄的話,不如我留下來給東家幹活吧?」
蘇晚略想了想,她們醫館現在已經是京城中有名的產科醫院,每天在這裡生產的婦人都不少。
她原本就打算招兩個婆子幫著打掃衛生,清洗被褥的。
現在李子林還住在這裡,要是李大娘願意幫忙干一段時間也不錯。
她叫來了顧妍,「妍妍,你帶李大娘去商議好月銀,然後跟李大娘交接一下每日要做的活兒。」
又轉頭對李大娘說道「現在我們醫館有些缺人手,需要大娘做的活兒可能會有點多,若是大娘對月銀有什麼意見儘管提。」
最後顧妍跟李大娘商議好了一個月二兩銀子的月銀,就每日做一些清掃的活兒,並且把三樓角落裡的一間病房分給了李大娘住。
顧妍跟蘇晚說完對李大娘的安排的時候,剛好蕭信衡從外面進來。
蕭信衡雖然穿著常服,但醫館裡的幾人認識蕭信衡,趕緊就要行禮,蕭信衡立即抬手制止了。
他看向蘇晚,溫和的笑道「晚晚,我今年來是替你表姐來給你送帖子的。
五日後是世子的滿月禮,你這個大恩人可一定得到。」
蘇晚看著蕭信衡手中的帖子,接了過來,「好,到時候我一定去。」
蕭信衡笑道「叫上顧遠一起,本殿上次跟他聊得十分投機,這次若有機會,還想與他促膝長談。」
蘇晚心裡微動了動,你倒是跟小嫩草聊得投機
,可小嫩草最初在三皇子府見到他的時候,身體明明有著本能的防備。
那應該是受上輩子記憶影響的反應,小嫩草上輩子的慘死絕對跟他有關。
而且這事兒小嫩草雖然沒跟她說,但據她猜測,小嫩草上輩子跟蕭信衡大約是真的投機。
然後士為知己者死,小嫩草很可能直到死前才發現他自己錯信了蕭信衡。
蘇晚送走蕭信衡後,轉身卻看見李大娘正愣怔的看著蕭信衡離開的背影。
李大娘的眼瞼上也有傷疤,讓人看不太清楚她的眼神,但蘇晚總覺得李大娘看著蕭信衡的眼神很奇怪。
不過只是那麼一瞬,李大娘就低眉垂眼的去忙去了。
蘇晚也沒往心裡去,只覺得可能是她看錯了,李大娘只是第一次見到二皇子這樣身份的人震驚了,才會傻愣愣的追著看。
畢竟在這古代普通人能夠見到一次皇室中人都是能夠吹一輩子的。
今天醫館來了三個產婦,蘇晚給最後一個產婦接生完之後,已經是亥時了。
她想著小嫩草這段時間忙,大概率是沒時間回家的,所以,她也打算就在醫館後院睡了。
這樣,萬一住院的病人有什麼問題,她也能及時起來照看著。
她剛走進她的診室,準備寫一下今天的病人的病歷,就看見顧遠坐在她的位置上,正在專注的翻書看著。
少年坐姿端正,面容冷峻,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翻動書頁的時候,看上去恬靜美好得就像是一幅畫卷。
蘇晚不自覺的就頓住了腳步,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