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梳洗好了回到房間的時候,顧遠還在一邊抄書一邊等著她。ღ(¯`◕‿◕´¯) ♫ ♪ ♫ 6❾𝓈ĤỮⓍ.c𝕠𝓜 ♫ ♪ ♫ (¯`◕‿◕´¯)ღ
見她回來了,就跟她一起上床睡覺。
蘇晚沒問他為什麼知道馬齒莧可以預防痢疾,他也沒問蘇晚沒有熬任何湯藥是怎麼給顧子安治療的。
兩人都知道對方有秘密,也都心照不宣的不去打探對方的秘密。
雖然顧遠是天邊都泛魚肚白了才睡下,但他只眯了一小會兒,在天還沒有大亮之前就已經起床了,
今天是第一次去杏花樓送酒,可不能耽擱了。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蘇晚照舊是一隻手和一條修長筆直的腿都搭在他的身上的,側睡的小臉兒還在枕頭上擠出了一點點小肉肉,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片蝶翅般的剪影,睡夢中的她看起來說不出的乖巧。
顧遠只覺得自己的心不自覺的就軟成了一片,他小心翼翼的把少女搭在他身上的瘦小的胳膊和腿兒拿了下去,然後悄悄的起床,一點兒都沒有驚動正睡得香甜的蘇晚。
出了房間之後,因為擔心家裡人吵到蘇晚睡覺,他還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
這時候,顧二牛和顧三牛已經把之前蒸餾好了的酒都裝好了,就等著顧遠一起去鎮上了。
昨天他們回來以後說起送酒的事情的時候,已經說好了,現在世道不太平,今天送酒的時候就他們兄弟四個一起去送,互相有個照應,真遇到了什麼事情也應付得過來。
但因為安安生病了,顧大牛要留在家裡幫忙照顧,所以就是顧二牛、顧三牛和顧遠三兄弟一起去。
顧遠臨出門前,還不忘叮囑陳氏道「娘,晚晚昨晚累到了,你別叫醒她,讓她再多睡一會兒。」
可誰想到,這在他的認知里完全沒有任何歧義的一句話,落在陳氏的耳朵里就變了樣,陳氏頓時就板了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甚至還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的擰了一下,痛得他齜牙咧嘴。
「老四,娘一直覺得你是個聽話的孩子。可娘之前跟你說要知道好好疼晚丫,你都當耳旁風了啊?昨晚上晚丫為了給安安治病就折騰大半宿,你還累她?
你要是這麼不知道疼人,你以後別跟你媳婦兒睡了,讓你媳婦兒跟我睡,你跟你爹睡!」
顧遠……
一抹紅暈滿滿的爬上了他的耳尖,他該怎麼跟他娘解釋,不是他累著晚晚了?
跟他娘說他和晚晚都沒圓房嗎?
他說不出口啊!
他只能紅著耳尖,低著頭,背著裝了酒的背簍,飛快的走出了院子,「娘,二哥、三哥還在外面等我,我先走了。」
陳氏轉身就去悄悄的把顧遠和蘇晚的房門開了一個縫兒,看了看還在床上睡得正香的蘇晚,重新關上房門以後。
轉身就一臉心疼的去了灶房給蘇晚煮紅糖雞蛋去了!
女人家的身子最是精貴,再加上晚丫年齡小、又瘦,哪兒經得起老四折騰,她一邊給蘇晚煮紅糖蛋補身體,一邊琢磨著是不是要把讓老四兩口子分房睡的計劃付諸行動。🎄🍓 ❻❾𝓼ђU𝕩.ς𝕠𝓂 ☮💢
她還想再把晚丫好好養幾年呢,可不能讓老四沒輕沒重的糟蹋了。
蘇晚這時候完全不知道陳氏已經因為心疼她,在琢磨要讓她和顧遠分房睡的事情了,她睡著睡著感覺自己懷裡的大抱熊好像不見了,感覺有點不舒服。
可她實在是太困了,所以翻了個身,拉了被子抱在懷裡就又睡著了。
——
顧遠跟顧二牛和顧三牛一起背著酒去村口坐牛車的時候,遇到了同樣愁眉苦臉的坐牛車的楊里正,顧遠坐到了楊里正的身邊,把楊寡婦家裡需要用石
灰掃灑的事情跟里正說了。
楊里正也沒耽擱立即就喊了他在村口老槐樹玩兒的孫子去楊寡婦家傳話,還專門叮囑了孫子從自己家裡把石灰給楊寡婦拿過去,但是讓孫子就隔著牆跟楊寡婦說話,把石灰放在楊寡婦家的門外就走,不要跟楊寡婦接觸。
囑咐完了孫子之後,楊里正才小聲對顧遠說道「阿遠,這事兒叔昨晚想了一宿,虎子的病既然是從楊花巷染回來的,那楊花巷裡肯定也有人得了這病。
楊花巷那種地方什麼人都有可能去,這一傳十十傳百的,真把這瘟疫傳開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我今天先去鎮上跟鎮長報告一下,再看看鎮長怎麼處理這個事情吧!」
到了鎮上,顧遠和顧二牛、顧三牛去杏花樓,楊里正去鎮上的衙門。
顧遠他們到杏花樓外的時候,杏花樓的門頭上已經貼上了杏花樓新酒竹韻限量售賣的告示。
杏花樓里也早就已經聚集了不少等著品酒的風流雅士。
顧遠三兄弟沒走杏花樓的正門,而是走的後門,夥計上一次是見過顧遠,知道他是來送酒的,也知道昨天二掌柜把顧遠送的酒拿給一些風流雅士品嘗之後,這酒在他們酒樓的這些老主顧之間已經打出了名氣。
今天來店裡的人,不少都是衝著一品這竹韻的高雅滋味來的。
他自然不敢對顧遠有所怠慢,立即就去請了楊文才出來。
楊文才沽了酒之後,立即把十六兩的酒錢結給了顧遠,並且親切的說道「阿遠,昨天咱們酒樓的大老闆來了,他嘗了這酒之後說,要是這酒里的竹香氣能夠更濃郁一點,那咱們酒樓買酒的價格還能往上加。
你回去再琢磨琢磨,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要真有法子釀出酒香味更濃的酒,價錢上咱們酒樓不會虧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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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楊文才還是叫顧遠秀才公的,但因為叫秀才公給人感覺太生疏了,兩人又原是一個村子的,他今天就改成了叫阿遠,反倒是無形之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顧遠想到昨晚蘇晚拉著他一起用那種他從來都沒見過的器具把酒打進竹節里,說是可以增加竹香氣的事情,那丫頭倒像是能未卜先知似的。
不過他面上什麼都沒顯出來,客氣跟楊文才拱手說道「文才叔放心,我自當盡力想法子增加這酒里的竹香氣。」
楊文才一邊客氣的送他們離開,一邊把一個食盒遞到了顧遠的手裡,「阿遠,這是咱們酒樓廚房新做的玫瑰酥,你帶回去給家裡人嘗嘗。
下一批酒,你可以在二十天以後趕著端午節之前送來,咱們這批酒限量售賣,大約能賣到那時候。」
顧遠一一應了,離開了杏花樓的後院。
顧二牛和顧三牛從剛才拿錢的時候就一直很興奮,尤其是顧三牛,他在酒坊幫忙這麼多年,就從來沒見過這么小小的四壇酒就能賣這麼多銀子的。
當初顧遠說要把酒坊的酒全買回去的時候,他心裡還在犯嘀咕,這種年頭,酒這東西不當吃不當喝的,喝多了還誤事,買回去不是浪費錢嗎?
可完全沒想到當初的五兩銀子本錢不但輕輕鬆鬆掙回來了,還能賺這麼多。
他興奮的從顧遠的時候接過錢袋子顛了顛,「足足十六兩銀子啊,這也太沉手了,阿遠,你以前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的?
書……書中有錢,你讀了那麼多書,這錢不自己就來了嗎?」
顧遠看著心情好的兩個哥哥,他自己嘴角也多了笑意,並沒有去糾正顧二牛,只是招呼兩個哥哥趕緊回家了。
卻不知道,從他們三人離開杏花樓的後院起,他們就已經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