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我是來要你命的

  縣衙大牢。

  蘇熠陽手下的人看見顧遠走進大牢,都客氣的打了招呼,「顧公子,將軍在刑訊室。」

  顧遠點點頭,朝刑訊室走去。

  剛走進刑訊室,顧遠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但是他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

  蘇熠陽看到他,眉心微蹙了一下問道「你怎麼來了?身上的傷都好了?」

  顧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拱手不卑不亢的道「大哥,我來審訊。」

  蘇熠陽打量的目光落在顧遠的身上,「你還會審訊?」

  「會。」顧遠沉冷的應道,不止會,他的手段還讓人聞風喪膽。

  蘇熠陽看向顧遠的眸光微微變了變,眸底深處滿滿的全是欣賞,在第一次見到顧遠的時候,雖然知道顧遠已經考上了解元,但是在他看來也不過是一介文弱根本配不上他醫術卓絕的妹妹。

  原本帶上顧遠一起去追蹤陳國細作,也不過是為了在過程中讓顧遠知道自己配不上蘇晚,等回來之後,就自願跟蘇晚和離。

  可沒想到,這一個月,顧遠展現出來的能力,簡直令他刮目相看。

  他不但不文弱,反而有勇有謀,冷靜睿智,又手段狠辣,這樣的人,如果是敵人,他可能都會怵三分。

  現在,他不覺得顧遠配不上蘇晚。

  但若是顧遠不能好好對蘇晚,那他便是舍了命,也會處理了顧遠。

  蘇熠陽的目光在顧遠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點頭道「那你審,我回去看看晚晚。」

  顧遠叫住了蘇熠陽,「大哥,我出來的事情,別告訴晚晚。」

  ——

  蘇熠陽離開刑訊室之後,顧遠冷冽的目光落在了綁在審訊架上之前假扮成文天師的宇文展身上。

  宇文展在火場中被蘇晚九節鞭洞穿了腹部,身上同樣多處燒傷,但他的命大,這些日子蘇熠陽為了審訊,一直讓大夫吊著他的命,所以他現在不僅活著,而且人也是清醒的。

  顧遠的目光落在渾身是血的宇文展身上,宇文展也虛弱的睜開眼睛看向他。

  宇文展感受到顧遠身上那殺神一般的冷冽氣勢的時候,一種恐懼感不自覺的從心裡蔓延開來,這種感覺,是他哪怕面對蘇熠陽那樣剛從戰場上回來的人的時候都不曾有過的。😲♖ ➅❾ˢ𝕙Ǘ𝐗.cό爪 🎁🔥

  不過片刻的心驚之後,他嘲諷的冷哼了一聲,「呵,蘇熠陽他都不敢對我用刑,派你一個文弱書生來有什麼用?

  反正我宇文展就這一條命,來慶國就沒想活著回去,你要你就拿去。

  你拿去了,我們國君正好借勢起兵!」

  顧遠一雙黝黑的眸子,如同深不見底的黑洞,涼涼的看著宇文展,「起兵?陳國上半年洪澇嚴重,洪澇過後,鼠疫橫行,如今又發癆病!

  我倒要看看,我要了你的命,你們宇文家族會不會為了你去請求陳國國君起兵,而陳國國君又會不會為了你們宇文家族的請求而起兵!」

  顧遠

  說話的同時,猛地抽出了炭火里早已經燒紅的烙鐵,出手直接烙在了宇文展腹部的九節鞭傷口智商。

  「啊——」

  宇文展撕心裂肺的嘶吼聲在整個縣衙大牢裡面迴蕩。

  他沒想到顧遠真的會對他用刑,因為之前這麼多天,蘇熠陽雖然準備各種刑具,各種威逼利誘,但是他身上傷勢不輕,蘇熠陽怕他真的死了,就沒有真正對他動過刑。

  顧遠重新把烙鐵丟回炭爐里一邊燒著,一邊在宇文展的耳邊開口,陰冷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宇文展,我來就不是為了審訊你的,我就是來要你的命的!」

  顧遠說著,把炭爐里再次燒紅的烙鐵拿了出來,又一次懟在了宇文展已經被燙過一遍的傷口上。

  宇文展這一次痛得連聲音都叫不出來了,直到烙鐵失去了溫度,他才一邊抽著氣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顧遠,蘇熠陽還想留著我從我這裡知道更多的消息,你弄死了我,蘇熠陽那兒你沒法交代。」

  顧遠拿著烙鐵在炭爐里燒著,那烙鐵上沾了宇文展的皮肉,燒出了一股焦香,他唇角勾起一抹笑,那笑容看在宇文展的眼裡,卻如同魔鬼一般。

  「你不想活,自然有人想活,我大哥想知道的事情,你不說也自然有人會說,我已經拿到了陳國細作的名單,誰還會在乎你是不是死了?」

  顧遠陰冷的聲音,如同一條毒蛇鑽進宇文展的耳中。

  宇文展原本已經疼得氣息都微弱了,眼睛都閉上了,聽到這句話,卻是猛然睜開了眼睛,「不可能!除了我沒人知道還有哪些人來了慶國,你想詐我!」

  「呵,詐你!」顧遠冷笑了一聲,滿是嘲諷的說道「對一個死人,我不想費那麼多心思!」

  顧遠說著,拿起重新燒紅的烙鐵,懟上了宇文展的背部,剛才那兩下不過是利息,現在,他要把晚晚身上所受的傷,一點一點的烙在宇文展這個罪魁禍首的身上!

  烙鐵貼在宇文展的皮肉上發出「滋滋滋」的響聲,皮肉的焦香跟血液的腥味在不大的刑訊室里混雜開來,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顧遠看著宇文展痛得扭曲的臉,冰冷的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早在我第一次追蹤到你們的時候,我就已經跟丁明成達成了協議,他幫我拿到你們陳國細作的名單,而我,保他一生榮華富貴!」

  宇文展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顧遠鎮定涼薄的神情,讓他很難去懷疑顧遠話里的真實性。

  而且,丁明成是這次隨他來慶國的人當中,他最為信任的謀士,就連蘇晚就是慶國那個能治好癆病的大夫的消息,也是丁明成打聽回來的。

  丁明成也的確是這次同行的人當中唯一能進他的房間,接觸到陳國派遣的細作名單和來往書信的人。

  顧遠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看著宇文展,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說道「不如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我們慶國京城那邊也抓到了一個人,他說他叫宇文宥。」

  宇文展渾身都顫抖了一下,滿眼驚懼的抬起頭,一雙血紅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