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走後,蘇熠陽客氣的麻煩顧妍幫他請一下陶掌柜。
陶掌柜忙著去外面收購藥材去了,回來聽見說病人醒了,剛好顧妍也來告訴他病人想要見他。
他立即去了內堂,看見躺在床上已經醒過來的蘇熠陽,客氣尊敬的行了一禮道「蘇將軍,您醒了,您可有覺得身上有什麼不適?」
蘇熠陽有些疑惑的看向陶掌柜,他很確定他並不認識眼前這人,所以開口問道「掌柜的,您認識我?」
陶掌柜就說道「您率兵出征的時候,我正好在京城,就隨京城百姓一道去為您和將士們送行,剛好又被擠到前面去了,就有幸見過您一面。」
蘇熠陽這才恍然,他身體現在還不便動彈,但即便躺在床上,他的禮數也一點不少,「蘇某多謝陶掌柜救命之恩。」
陶掌柜連忙擺了擺手,「蘇將軍,您別這麼說,這要說謝,也該是我們這些人謝您,您和將士們在前線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住了虎視眈眈的才狼虎豹,我們這些百姓才能過上好日子。」
說到這個,蘇熠陽滿是正氣的臉上就多了一絲的惆悵,他苦笑道「只怕我們在邊關捐了這副軀體,百姓的日子依舊是民不聊生。」
陶掌柜想到現在的局勢也有一些嘆息,但還是寬慰蘇熠陽道「那是天公不作美,怪不得將軍。要不是將軍把敵人擋在了國門之外,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不僅要跟天公抗爭,怕還要被韃靼踐踏,到那時候才是真的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
蘇熠陽艱難的從身上取出了一塊玉佩遞給陶掌柜,說道「還要勞煩掌柜的再替我跑一趟侯府別苑,送個信。」
陶掌柜原本還想問一問蘇熠陽,他明明都打了勝仗回來,全國百姓都在等著他凱旋了,他怎麼還會受了如此重的傷暈倒在他們醫館後院。
蘇熠陽在醫館後院中暈倒
,最先是一個在後院曬藥的學徒發現的。
學徒嚇得尖叫了一聲,把在前頭忙活的陶掌柜和老大夫都吸引了過去,陶掌柜去仔細辨認了才發現,這就是當初他見過的蘇將軍。
所以才趕忙招呼了學徒將蘇熠陽抬到了內堂,在老大夫無能為力的情況下,他又趕緊跑了一趟顧家村去找蘇晚。
不過這時候蘇熠陽已經拜託他去送信了,他也不好多問,拿著玉佩就趕緊走了。
蘇澤同蘇侯爺跟著陶掌柜一起回到慈濟堂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兩人匆匆忙忙的進了內堂,蘇侯爺看見蘇熠陽手上的輸液管子就暴躁的吼道「你們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往人的手上扎?!」
蘇侯爺說著甚至還想伸手把蘇熠陽手上的東西取下來。
蘇澤是見過蘇晚給葉氏輸液的,他趕緊把蘇侯爺攔了下來,說道「爹,你別衝動,這是一種新的治療方法,比喝藥快很多。」
蘇熠陽也趕緊說道「爹,多虧了這種新的治療方法,我才能保住一條命。要不現在我可能是一具冰涼的屍體了。」
剛才蘇侯爺暴怒的時候,陶掌柜都嚇了一跳,尤其是蘇侯爺想要扯針的時候,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心裡滿滿的都是後悔。
他沒跟這麼大的人物打過交道,所以疏忽了,他應該在外面等等,然後進來叫顧妍把針取了才讓他們進來的。
不過好在蘇侯爺被攔住了。
陶掌柜很有眼色的在把蘇侯爺和蘇澤父子倆帶到之後,就從內堂退了出來。
蘇澤這才問蘇熠陽道「
大哥,你不是在帶兵回朝嗎?怎麼會遇到刺客還受了這麼重的傷?」
蘇侯爺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自家兒子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一般的刺客死士根本不可能傷得了他,只能是被偷襲了。
「大軍路過此地,需要休整一下,我想著正好去看看娘親,半路上遇到了偷襲,對方沒有露面,全是弓箭高手。
我到了鎮上以後,他們就沒有在追了,我才得以進了這間醫館。」蘇熠陽說道。
「弓箭高手。」蘇澤難得嚴肅的微微皺了眉,「爹,這些人跟之前到咱們別苑刺殺的人極有可能是一夥的。」
「箭頭在哪兒,給我看看。」蘇侯爺冷靜下來,說道。
蘇澤去找了陶掌柜,陶掌柜很快把擦乾了血跡之後好好保管著的箭頭拿了出來,交給了蘇侯爺。
蘇侯爺拿著箭頭仔細看了之後,說道「的確是同一批人,箭矢的製作工藝是一樣的,不同的是別苑那批刺客的箭頭是餵了毒的。 .🅆.
這批箭頭無毒。」
「他們應是一開始並沒有料想到大哥會離開軍隊,所以沒打算對你動手,後來臨時出手,就沒來得及給箭矢餵毒。」蘇澤分析道。
蘇侯爺眉頭緊鎖,這事兒他有責任,本來他來江南明面上是奉旨接有功將士回京,大軍已經到了此地,他就應該去軍中露個面,把皇上的嘉獎帶到軍中。
但因為這兩日他才剛有了七皇子的消息,擔心七皇子這邊出事,才沒動身前往軍中。
若是他去了,蘇熠陽就不用單獨跑這一趟,遭遇這樣的危機。
蘇侯爺出去跟陶掌柜結帳去了,蘇澤這才在蘇熠陽的床邊坐下來,一雙桃花眼閃亮閃亮的看著
蘇熠陽,「大哥,你是不是見到她了?」
蘇熠陽聽著蘇澤沒頭沒腦的話有些疑惑,「見著誰?」
「大夫啊,給你治傷,往你手上扎這個大夫!」蘇澤指了指蘇熠陽手上扎著的輸液針,激動的說道。
蘇熠陽看著蘇澤那滿面春風的模樣,想到從未見過那麼年輕,醫術卻了得的醫女,反應了過來,問道「老五,那小大夫是你心上人,你中意他?」
蘇澤眼角抽了抽,「大哥,你想哪兒去了?你看著那大夫就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嗎?那是我們妹妹呀?我們親妹妹!」
「大哥,你看著她居然沒感覺她與眾不同?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感覺她跟別的人不太一樣,雖然那丫頭貪財又可惡,但我就是覺得她很親切……」蘇澤說起蘇晚話匣子就關不住,語氣里儘是溫暖和寵溺。
蘇熠陽更加一頭霧水,「咱們爹娘不是只得了一個女兒,月兒現在應該也還在別苑吧?怎麼又會有一個妹妹?莫非當初娘生下的是雙胎,有一個流落民間。」
蘇澤撇了撇嘴,嫌棄的說道「蘇祁月才不是妹妹!」
接著,他把當年唐氏是如何恩將仇報,得了葉氏的接濟,卻換走了侯府的女兒,他跟蘇晚又是如何心有靈犀都跟大哥說了,說到他和蘇晚關係好的時候,他語氣里還多了幾分炫耀。
蘇熠陽聽了之後,倒是沒有蘇澤的興奮,只是神色很平靜的應了一聲。
蘇侯爺在陶掌柜那兒結了帳,走到內堂門口的時候,剛好聽見蘇熠陽雙胎的說法。
他一拍腦門兒,他當時怎麼就沒想到了,若說兩個女兒是雙胎,月兒的出身不會變得低賤,也遂了夫人的心愿,把那丫頭的光明正大的認回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