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袒護妻子

  第170章 袒護妻子

  謝氏原是拿定了洛氏不會拿她怎樣,全然沒有料到洛氏會當眾責罰她。

  待出了落安堂,謝氏的臉色簡直比死人還難看,跟著她的婢女亦是為自己主子忿忿不平:「二夫人一向是最好性的人,今日竟然當眾難為您,奴婢看她就是恃寵而驕,不過是仗著昨日主君睡在她那裡罷了。」

  謝氏冷哼了聲,轉頭問道:「可打聽到消息了嗎?昨日將軍為何突然留宿在她哪裡了?」

  婢女垂下頭,嘟著嘴回道:「婢女昨晚就想法子去打探了,只是主院那邊的人嘴巴嚴實的緊,奴婢只隱隱聽聞昨日晚飯後那邊好像吩咐廚房熬醒酒湯來著。」

  「莫不是將軍昨夜醉酒了。」謝氏面露不屑,冷聲道:「想不到這個洛氏為了爭寵,居然也會使手段了,從前倒是小瞧了她。」

  婢女附和著道:「二夫人已經是被貶過一次的人了,心性哪裡還會如從前那般簡單,依奴婢看,她今日能給夫人下馬威,就是早防著夫人您了。」

  謝氏聞言重重的嘆了口氣,幽怨道:「只恨將軍太無情,他現下為了抬舉那洛氏,無故將我貶做妾室也就罷了,居然連些安慰的舉動都沒有。」

  主僕二人正在這裡說話,遠遠的瞧見司馬正仁下值歸來。

  謝氏眼珠子一轉,立馬計上心來,她面上帶出悲戚之色,一面暗暗抹著淚,一面迎向丈夫。

  司馬正仁見她哭哭啼啼的樣子,停住腳步問道:「怎麼了?出了何事?」

  司馬正仁一問,謝氏的淚珠子下得更猛了,她哽咽著回道:「今日在母親那裡,妾身言語不甚冒犯了姐姐,姐姐居然絲毫不顧念這麼些年的姐妹情分,當著眾人的面責罰了妾身。」

  司馬正仁後院的女人不少,但洛氏一向溫柔賢良,這麼些年,司馬正仁從未見過她責罰過其她女人。

  他聽了謝氏的話,疑惑道:「你說的可當真?」

  謝氏見司馬正仁關心,連忙添油加醋道:「妾身所言句句屬實,妾身與姐姐同在落安堂給母親請安,妾身只是因為今早沒見到姐姐過去,便關心的問了一嘴,誰知姐姐突然大怒,不問青紅皂白的就責罰了妾身。」

  謝氏做出一副楚楚可憐憐的模樣,哭哭啼啼道:「闔府誰不知道姐姐是最好性的人,可是她偏生針對妾身,可見姐姐對妾身偏見不小。」

  司馬正仁聽了這些,非但沒有發怒,反而笑了起來,嘴上自言自語道:「這個嘉嘉,我真是小看了她,竟是想不到她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呵!」

  這話里話外,非但沒有責怪洛氏的意思,聽著語氣,似乎還對洛氏所為感到自豪似的。

  謝氏定定的看著丈夫,一時有些難以置信。

  這個男人生性冷酷,他心裡只會權衡利弊,可做不出為了寵愛女人,而置利益於不顧的事來。

  謝氏眼珠子微微一轉,遂又伏跪在地,拉著司馬正仁的衣襟哭著道:「妾身好歹為將軍育有一子一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被主母當眾下臉,妾身還有什麼臉面在府中立住,還請將軍賜妾身一封休書,容妾身自行去了算了。」

  她就不信司馬正仁能為了袒護洛氏而與她謝氏一族決裂。

  司馬正仁瞥了伏跪在地的謝氏一眼,他砸了砸嘴,遂沉聲道:「洛氏乃我妻,你不過是妾,尊卑有別,便是她責罰你,你也只有生生忍受的道理,你這般哭哭鬧鬧的,成何體統。」

  司馬正仁這樣的人自然是不會因為後宅小事與謝氏這一大族決裂的,畢竟,司馬家現下雖然大權在握,但也離不開那些大族的支持,但是讓他為了個妾室去有損妻子,他也斷然做不到。

  所以他壓根沒搭理謝氏的要挾,只拿著尊卑有別來壓制她。

  「將軍.」洛氏沒成想司馬正仁來這一手,她驚訝的抬起頭,一臉不甘心的望向丈夫。

  司馬正仁可不是個有耐性的人,他不待洛氏又說話,便冷聲打斷道:「你莫要再多言,你今日開罪了夫人,便只管回你自己屋子反省就是了。」

  說罷,便是頭也不回的大步朝著洛氏的主院而去。

  洛氏身為西苑主母,耳目自然是靈光的,謝氏這邊與司馬正仁說的每一句話,還未到司馬正仁來到主院,便早有人如實的向洛氏通傳到了。

  丈夫雖然不貼心,但也一向尊重她這個正妻,洛氏信他是斷然做不出寵妾滅妻的事來的,更何況那謝氏也不是什麼寵妾,所以洛氏並不擔心司馬正仁因此會為難於她。

  她只是擔心謝氏會因此大鬧,影響司馬家與謝氏大族的關係。

  她是司馬府的正頭主子,自然要為闔府前程考慮。

  洛氏聽了僕婦的回稟,心裡正合計著這事,司馬正仁便抬腿進了屋子。

  還未待洛氏出聲,司馬正仁便如往常一樣,開口道:「命她們擺飯罷,我餓了。」

  洛氏連忙叮囑僕婦們去廚房查看飯食是否準備妥當,又親手接過丈夫脫下的外氅,自己主動提及今日發落謝氏的緣由:「那謝氏一族乃天下第一大門閥,對我司馬家多有助益,所以我也一向待那謝氏寬容,但她今日在母親那裡說話實在有失端穩,所以我才責罰了她。」

  說著,她略帶擔憂道:「我聽聞她方才還因此與將軍請要休書來著,她若是鬧起來,是不是會影響咱們和謝氏關係。」

  司馬正仁聞言大手一揮道:「一個小小的謝氏,能掀起什麼大風浪,由著她鬧就是了,她若是真敢鬧得不成體統,我自有辦法修理她。」

  聽丈夫這樣一說,洛氏才微微舒了口氣,回道:「那郭太后剛剛薨逝,朝堂正是最不穩的時候,我是不想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無礙!你想多了。」說著,司馬正仁看向妻子,問道:「今日,那謝氏到底與你說了什麼?居然將一向好性子的你,惹得當眾發怒。」

  他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笑意,仿佛對能讓妻子現下這般變化很感興趣一樣。

  洛氏暗暗白了丈夫一眼:「左右不是什麼好話,將軍問這個作甚?」

  只要不對他冷臉相待,便是妻子嗔怒的樣子,司馬正仁也看得十分入眼。

  他放下手中的茶盞,抬手拍了拍身邊的椅子,對著妻子道:「你過來。」

  說著,又揮手退下屋子裡的僕婦,並吩咐道:「先不用擺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