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謝瑤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他緊實的下巴以及熟睡的俊顏。
他雖然睡著了,但胳膊卻緊緊的圈著謝瑤的腰肢,生怕她跑了一般。
謝瑤剛動了一下身子就感覺到腰間的手臂一收,男人睜開了眼睛。
睡眼惺忪的眸子緊緊盯著她,看的謝瑤不知所措,只能尷尬的笑著打招呼:「早上好。」
「瑤瑤?」
男人的聲音帶著剛睡醒時的慵懶沙啞。
謝瑤疑惑:「嗯,怎麼了?」
聽到她的聲音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男人放心重新閉上眼睛。
謝瑤注意到他眼底的青色知道他沒有睡好,就想著自己先起身洗漱做個早餐,讓他再繼續睡會,誰知道謝瑤手肘剛撐起來,喬子笙的手臂瞬間收緊,眼睛猛然睜開:「瑤瑤!」
謝瑤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一臉無奈:「我就是想起床做個早飯。」
「別走。」喬子笙如同一個小孩子似的耍賴。
「等會你還要上班呢。」謝瑤的第一節補課是十點三十分就算多賴會床也沒關係,但喬子笙需要每天九點準時上班。
自從謝瑤知道他有早上不吃飯的習慣,就開始早上給他做早餐,如果頭天晚上備課太累早上起不來,她醒過來後也會微信提醒一下他吃早餐。
「很困,陪我再睡一會。」說著喬子笙重新閉上了眼睛。
顯然對於兩人剛剛確定的關係,喬子笙比她更快的適應。
謝瑤看他真的很疲憊的樣子,抿著唇猶豫了兩秒重新躺了下去,在他懷裡轉了個身伸手將床柜上的手機拿了過來默默的玩了起來。
不一會她身後傳來喬子笙均勻的呼吸聲。
昨夜喬子笙幾乎一夜未眠,他躺在謝瑤身邊一直冷靜不下來,聽著她淺淺的呼吸他又捨不得離開,許久之後好不容易壓制住了身體上的衝動,睡夢中的謝瑤竟然一點點的挪了他的懷裡。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胸前,讓他知道這不是夢。
可他依舊不敢閉上眼睛,生怕一閉眼謝瑤就消失不見。
謝瑤根本不知道在自己熟睡時無意的一個翻身的小動作都會把旁邊的男人驚醒,睜眼看看她是否還在,甚至還會捏捏她的小臉確認是不是真人。
謝瑤翻身無數次,他醒了無數次
......
中午十一點五十分,謝瑤走出了校區,耳朵上戴著耳機,聽筒里傳來羅君雅的詢問聲:「你們相處這麼久,他動手打過你?」
謝瑤搖頭:「沒有。」
「他罵過你?」
謝瑤繼續搖頭:「沒有。」
「他強迫過你?」
謝瑤想了想依舊搖頭:「好像也沒有。」
羅君雅不由問道:「那你怕什麼?」
謝瑤陷入了沉默。
今早來上班的公交車上,謝瑤與羅君雅講了她與喬子笙戀愛的事情。
對方並沒有表現出太驚訝,只是好奇喬子笙做了什麼事情讓謝瑤主動提出試試的話。
自從謝瑤來了常州省羅君雅就經常在微信里詢問她與喬子笙的關係進展到了哪一步,問他們之間有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兩人有沒有擦出火花。
謝瑤便將自己來到新化市後喬子笙幫她找工作,讓她住在家裡還只收一點點房租之類的事情跟她說了。
羅君雅看完都會重複一句話,你倆有戲。
現在還真讓她說准了。
不過確定關係後,謝瑤也出現了一些顧慮,例如喬子笙會不會有暴力傾向。
那次在她生日會上他打人的狠戾模樣,到現在謝瑤心裡都還有陰影,如果他真的心理扭曲有暴力傾向......
後面的事情謝瑤都不敢再想。
最近網上一連爆出一個家暴事情,除去夫妻兩人吵架,丈夫將妻子扔在高速公路上這些小新聞。
其中有兩個新聞看的謝瑤心驚膽戰,其中一個是女生與男生結婚,家裡人不同意,最後女生與家人決裂,結果剛結婚不到兩年,兩人吵架時男人失去理智直接將女人砍死,屍體被扔進了荒無人煙的破舊水庫,過了將近一年時間女生的屍體才被發現。
另一個新聞是男人讓女生去娘家借錢,女生說沒臉回娘家,兩人發生爭執,女人被男人推倒牆上的一根長釘直刺入後腦勺,當場死亡。
男人將屍體處理後竟然還去岳母家鬧了一場,說他媳婦外面偷人,因為他沒錢跟人跑了。
後來還用女生的手機給岳母發去簡訊,說實在受不了男人不掙錢不爭氣兩人整日爭吵的生活,她就乾脆逃了出來,還讓她母親放心,還說為了不讓男人發現,她以後會換手機號就不常與家裡人聯繫了,現在已經找到了一個男人對她不錯,兩人在外地打工,......
女生的父母都是農村人,雖然沒上過學不識字卻非常要面子,知道自己女兒在外面偷了人,兩人都覺得臉上沒光,生怕把事情泄露出去被鄰居們戳脊梁骨,就求著男人別往外說,將女兒這件事隱瞞了下來,只說出去打工了。
這一瞞就是五年,直到男人犯了偷竊罪被抓,查出了他的妻子竟然失蹤數年,周圍鄰居都聽說她出去打工的事情,甚至有人說在女生失蹤前幾天,幾個人坐在一起她還說過想離婚的事情。
很快,警方查出了不少疑點,審問了將近半個月時間,男人才交代出了實情。
不知道是不是看這類新聞太多,謝瑤總擔心喬子笙也會成為他們的其中之一。
不過現在被羅君雅一問,謝瑤語滯了。
「你這典型的被害妄想症,是病,需要治。」羅君雅調侃道。
謝瑤嘆氣:「我這心理確實不對。」
畢竟除了那次謝瑤就再也沒見過他動手打人,他的性格雖然冷淡但並不暴躁,而且他的職業屬於刑警之一。
她真是瘋了,懷疑警察犯法。
與其擔心這些有的沒得,還不如操心一下中午吃什麼?
她與羅君雅聊著天進入了餐廳。
省廳警局,法醫部:
一位頭髮兩鬢斑白,身著白大褂的老者走了過來,看年紀也有五六十歲上下,眼眸精亮,眉頭緊蹙,看到一個法醫開口問道:「小張,子笙呢?」
那個法醫回答:「應該在休息室。」
因為刑警的工作比較特殊,遇到一些緊急命案甚至需要一天24小時工作,根本沒有回家的時間,所以休息室里就備了幾張床專供加班警員們休息。
此時喬子笙就躺在其中一張床上休息。
早上他抱著謝瑤睡了不到半個小時還是被她從床上拉了起來,洗漱之後換了衣服出門上班,喝了幾杯咖啡強撐了一中午,原本想趁著中午吃飯時間睡兩個小時。
誰知剛睡著沒幾分鐘,休息室的門外就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
喬子笙眼睛都沒睜一下,聲音沙啞充滿困意:「進。」
外面的老法醫走了進來,看到床上閉目養神的喬子笙,眉頭微微舒展,眸色也溫和不少。
喬子笙剛進入區警局時就是跟著他,後來他升遷到了省廳法醫部,喬子笙也因為破案表現優異升入省廳法醫部,可以說他是一步步看著喬子笙從實習法醫到現在。
他還記得警隊當時進來三個實習法醫,因為其他老法醫手裡都有比較棘手的案子,最後就由他自己帶了這三個實習生。
他還記得第一次帶他們三個出警是一具被河水泡的發腫的屍體。
屍體死相極為難看,其他兩個實習生看到屍體後直接跑去一旁吐了起來,兩人都是一副要把膽汁吐出來的模樣,只有比他們兩個都小的喬子笙神情淡定的將勘察箱遞給他,蹲在了屍體的另一邊給他打起了下手。
那時候唐鎮覺得,這男生以後肯定了不得。
現在看來自己的眼光確實很不錯,現在喬子笙成為常州省警廳最年輕的主檢醫師,破獲的案件是其他法醫的兩倍之多。
唐鎮覺得他是個很有自己想法的人,遇到案件總是能想到其他人想不到的問題。
這也是為什麼刑警隊遇到棘手案件總喜歡找他協作的原因,特別是高晨那小子接到案件只要有關命案,屍體他都會指名道姓的找喬子笙做痕檢報告等問題,希望在檢查屍體是喬子笙能給予更多的思路對案件有所幫助。
唐鎮收回思緒,坐在喬子笙旁邊的那張床上,笑著開口問:「看來我要打擾你休息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喬子笙睜開了眼睛,看到坐在一旁滿臉慈笑的唐鎮,淡淡道:「唐叔。」
唐鎮是省廳法醫部的部長,警隊的很多同事都會叫他唐部長,但喬子笙習慣叫他叔。
唐鎮點了下頭,說道:「我剛剛才看到早上你給我打電話了,有事嗎?」
喬子笙嗯了一聲:「我要請假。」
「請假?」聽到這兩個字唐鎮有些震驚:「你......請假做什麼?」
「休息。」喬子笙語氣平淡。
唐鎮的額頭皺成了川字,語氣略微為難:「可能請不了,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讓你跟進一個案子。」
說完就繼續說道:「最近梁煒跟進的那個持槍搶劫案你知道嗎?」
喬子笙點頭嗯了一下。
這個案子的罪犯是跨省作案,目前槍殺人數十八人被列為一級重案,北雨省省廳要求全國警力極力配合,一周前北雨省廳的刑警說犯罪人員進入了常州省安蓮市,之後刑警隊立刻警惕起來,動員了幾個市的刑警隊精英。
這次的罪犯很狡猾,而且頭腦聰明,反偵察能力很強,殺人手法多變這讓跟進案子的梁煒以及其他法醫覺得有些力不從心,唐鎮就想讓喬子笙加入這個案子的調查,他覺得以喬子笙的聰明才能與狡猾的罪犯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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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子笙:不想查案,就想請假休息陪老婆。
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就是·····嗯···我是個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