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深夜突擊軍訓。

  其他新生都癱瘓在地上，喘著粗氣，但目光都看向場地中央。

  那裡，有一場大戲。

  這些新生未曾想過，已經成為準武者的他們，已經可以在社會上取得一定的地位，說話都可以肆無忌憚的蠻橫。

  但在軍訓之中，軍官的眼中，被一頓臭罵「廢物」！

  這種話，異常的刺耳。

  尤其是齊傳語等人，在武科之中，成績那是一個賽一個的牛逼，都是其他學生需要仰望的存在。

  而在軍官這裡，對他們的評判只有兩個字：廢物！

  此時的程燎原在眾多學生的目光中站起來。

  看了看瀋北。

  「你們是不是很不服氣？」

  沒人吱聲。

  「來，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五個一起上，只要有一個能打中我一下，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

  程燎原說完雙手往身後一背，站在那裡。

  距離場地中央不算遠一部分教官正津津有味的圍觀。

  「老程又來了。」

  「是啊，這麼多年還是這一套，高壓再高壓，先往屎里打擊人……再給你看到高手的樣子，讓你看到希望。」

  「嗯，對了，程隊在其他城市軍訓新生，有人打中過他嗎？」

  「怎麼可能，程燎原可是三品武者好不好，砍了十幾年地窟凶獸和異人，你以為當幾年教官就落下了啊？」

  「哈哈，這些新生只不過是屬性合格的准武者罷了，連一品武者都不是，怎麼會打得道程隊？」

  其他新手聽聞軍官們的竊竊私語，好奇心和崇拜之心更加旺盛。

  毫不客氣的說。

  在場的新生有一個算一個，在嶺南市武大畢業後，能達到二品武者就謝天謝地了。

  到了省城武大，壓力更大。

  極有可能究其一生，也就混個二品武者。

  三品武者，值得新生們仰望和敬佩。

  當然，這還不是最為重要的。

  重要的是，程燎原在地窟砍了十多年，還活著！

  新生們在開學大典第一課所看到的，就是地窟廝殺的慘烈程度。

  那一幕幕，做夢都能嚇醒的存在！

  而程燎原在地窟不知打了多少回戰役。

  沒有缺胳膊斷腿，無不說明，他的戰鬥經驗高超到天際！

  「怎麼，不敢嗎？！」

  場地中央，程燎原居高臨下的目光掃視一圈，然後說「給這群廢物一根棍子，他們怕手疼。」

  「咔嗒。」一邊的軍官將圓木棍丟在了地上。

  「撿起來，打中我，回去睡覺。」

  沒人動。

  「……廢物、懦夫、垃圾。」

  程燎原罵了一句，然後隨便選了一個人，把棍子強行往他手裡塞，「拿著，你連這點勇氣都沒有，你能站到異人面前嗎？」

  「你他媽的！」程燎原罵罵咧咧：「那些從地窟衝出來的異人霍亂的時候，連本地普通居民都敢拿磚頭上去砸，你身為一個準武者，連棍子都敢拿？」

  「你怎麼不去死！」

  牛牪犇辯解著：「你是三品武者，我僅僅是准武者，什麼都不會，你這要求太高了！」

  「高麼？」程燎原用力咆哮著：「異人殺虐之時，難道因為你是准武者就不殺你麼！」

  「當我們這些有品級的武者都死光了，輪到你們上戰場，何以保家衛國！」

  「失望！真是讓我失望！」

  「國家的保衛任務交到你們這群廢物手上，國不將國！」

  牛牪犇抱著雙手，死活不敢拿，棍子掉在地上。

  「不敢拿，就承認，你是廢物。」

  「我，我是廢物。」

  那一瞬，沒有人看清程燎原臉上的失落和痛楚。

  「我來。」

  遼中陽走過去，撿起棍子握在手裡，看著程燎原。

  「來。」程燎原在他面前站好。

  「啊～」遼中陽嘶吼著，拿著棍子瘋狂朝程燎原砸去。

  遼中陽是提前修煉基本功的。

  揮舞棍棒還算有章法。

  「去你媽的廢物，老子不是廢物。」

  錯身，錯身，再錯身。

  程燎原完全沒有大幅度的移動。

  幾乎每一次，都以為會中，但是每一次，棍子都擦著身體落空。

  可見，程燎原對自身的掌控基本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遼中陽滿身大汗，弓著身喘息。

  程燎原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倒是點點頭。

  轉身看著其他人，問道：「還誰來？」

  「我試一下。」

  杜子騰似乎是學過武技，但還沒有進入專精的地步。

  他的攻擊，以刺為主，但是結果還是一樣，一次沒中。

  與遼中陽處於半斤八兩的狀態。

  最後被不耐煩的程燎原一腳踹翻。

  「你看，就是因為在軍訓時吵鬧打架，現在被害成這樣。」

  重新拿了棍子在手裡，程燎原走到齊傳語面前：「你不愧疚嗎？不打算做點什麼嗎？」

  齊傳語像個娘們似的，有種哭哭啼啼的既視感：「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要，不要啊。」

  程燎原鄙視一眼，轉過身，說道：「一群窩——」

  話還未說完。

  齊傳語嘴角泛起冷笑，趁著程燎原毫無戒備之時。

  快速抄起棍子，直接反手撂過去。

  呼——

  「媽的！給你演演戲，你還當真了？真以為我打不著你？偷襲！」

  不得不說，齊傳語鬼心思一上來，將自己偽裝的非常好。

  示弱之後，突然暴起偷襲。

  這一棍子揮出，就連一邊的軍官都驚呼一聲：

  「臥槽！這傢伙……太損了！」

  「戰場千變萬化，招數夠用就行啊。」

  「看來程隊要栽了。」

  ……

  而程燎原耳根一動，身後的勁風壓迫而來，鼓動著耳膜。

  程燎原不慌不忙，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神態輕鬆的背負雙手，後仰讓過。

  躲過去了！

  現場的新生們發出震動的驚呼聲。

  「再來。」程燎原轉身，臉色沒有任何懊惱，而是笑呵呵的勾著手指。

  齊傳語舔舔嘴唇，嘴炮攻擊不停：「你個教官多個毛！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齊傳語再次揮砸木棍而下。

  不中。

  「廢物。」

  不中。

  「累了嗎？廢物。」

  不中。

  「去跟異人說你累了，跪下，求它，看有沒有用。」

  不中。

  「廢物，你會害死你將來的隊友，你會，知道了嗎？你肯定會，因為像你這種廢物，會害死我們所有人。」

  不中。

  「……」

  齊傳語已經累到不能幾乎不能動彈，但是程燎原還在一遍又一遍的激他，一遍又一遍的羞辱他。

  直到倒在地上的齊傳語，連一個指頭都不能動彈。

  「這就是武者麼……」

  齊傳語喃喃自語。

  對於他來說，雖然家中長輩有武者，但從來沒和武者實戰過。

  毫不客氣的說，三品武者對準武者，那就是武者對平民……

  而遠處響起來教官們的口哨聲和鬨笑聲……

  「下一個……」

  程燎原一把把棍子從齊傳語手裡奪過來，反手扔給站一旁的瀋北。

  「來。」

  「砰。」

  全場，遠處，近處。

  新生，倒霉四人組，教官。

  全部……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