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密密麻麻的數字，是天啟邪教內部的通訊密文。」

  顧長風的說法，驗證了瀋北的猜想。

  「這需要破譯密文的專業人士來解讀。」

  「如果天啟邪教沒有更換密碼本，沒什麼意外的話，應該能破解。」

  顧長風當即拍攝一張照片，傳回警局。

  瀋北疑問：「警局是怎麼弄到密碼本的？」

  顧長風神秘一笑：「自然是潛伏了，你以為國家是吃乾飯的？」

  瀋北哦了一聲。

  如此看來，在天啟邪教內部，還有無名的戰士在默默付出。

  這一類人，是瀋北極度佩服的。

  不由得眼神顯露出一種由衷的敬佩，生出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生死一線間，還要偷取情報，保證自身不被懷疑。

  這需要巨大的心裡承受壓力，還需要臨危不懼，靈活應變的能力。

  瀋北不得不承認，若是換成自己，這份隱秘而偉大的工作，絕對無法勝任。

  片刻之間的工夫。

  密文破譯完成。

  顧長風神情迅速變幻，越看越是心驚。

  「內容是什麼？」瀋北小聲問著。

  顧長風長長舒緩一口氣，強行按捺著心頭的煩躁：「除了一些正常通訊之外，上面提及獵頭族九命懸鴉可能要進入國內。」

  九命懸鴉！

  這個名字一出，瀋北當即不淡定了。

  瀋北在以前的日子根本不關心武者的事情。

  畢竟，自身屬性實在太垃圾，無望武者一途。

  直到每日結算面板激活，這才正式將全部注意力放在武者之路。

  但是，饒是如此，瀋北以往也聽聞過九命懸鴉的事跡。

  那可是學生們之間討論話題最多的人物。

  他，真名不詳。

  傳聞生而不死，死而復生。

  極度暴虐弒殺，酷愛剝取敵人的臉皮。

  敵人長相越是俊美，九命懸鴉亢奮程度越高，死的越慘。

  瀋北不禁渾身一抖擻。

  「你們警局就沒提前聽到風聲？」瀋北疑問著。

  顧長風搖搖頭：「想要潛入獵頭族，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

  瀋北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就拿尤無常來說，他僅僅是一個外圍成員，還需要殺人才能加入。

  如果警方派入潛伏人員，那也得……殺人。

  殺誰當投名狀，可不是自己能選擇的，而是獵頭族從上面下達的命令。

  而且，這殺人的目標，可不管對方人品好壞……

  無論對於國家還是警局來說，這都是難以接受的。

  顧長風再次嘆息一聲說道：「以前也不是沒派過潛伏獵頭族內部，甚至還冤殺一位警官，才得以進去，但失敗了。」

  還有這種往事？

  瀋北來了興趣，問道：「為何失敗？」

  顧長風苦笑：「叛變了。」

  瀋北嘴巴張的老大，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錯愕不堪！

  什麼？

  他娘的好不容易不分青紅皂白，殺了N多人，進入獵頭族，竟然還叛變了？

  「為，為什麼啊？」瀋北心中震動，不由得問著。

  顧長風擺擺手：「甭問了，這屬於國家機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瀋北吧唧吧唧嘴，沒有多問。

  「這上面還提及一個人物……」顧長風扭著眉頭：「這個人怕是有五年沒露頭了。」

  「誰啊？」

  「不知真名，只有一個代號：牧羊人。」

  瀋北眨了眨眼睛。

  代號……

  這是獵頭族特有的稱呼。

  就像九命懸鴉一般。

  顧長風咬著牙齒，甚至眼角有悲痛的淚水，一臉憤恨：「十年前，我還上武大那會，這個牧羊犬殘殺學生五十多名！隨後就沉浸下去，失去蹤跡和線索，沒想到此時又出現了！」

  瀋北哪裡知道這段往事，但隱隱感覺，顧長風對牧羊犬的仇視程度，堪比天怒，也不知為何。

  「另一個情報就是《七星拳》和無望之海的地圖失蹤。還有羅成淵打算調動教會的力量，尋找這兩樣東西，還得到教會幹部林修的全力支持。」

  顧長風撓撓頭，有些不解：「一個武技，一個地圖，至於獵頭族和天啟邪教打起來？搞不懂……」

  瀋北聞言，臉色未動，故作茫茫然。

  是啊。

  有什麼可打的。

  地圖自己看不明白。

  武技嘛……

  能給個五星好評。

  「好了，就這樣，我帶人回去了。」

  顧長風似乎也著急趕回去，看樣子對於牧羊犬的出現，可能點燃了他心中的火藥桶。

  瀋北哦了一聲，最後提醒一句：「我的事別忘了。」

  「什麼事？」

  「裝糊塗的高手，佩服。」瀋北呲牙笑著。

  顧長風白了一眼：「賞金是吧？唉，你真是警局當提款機了啊。」

  「這不是應得麼？」

  「求求你。」顧長風拱拱手：「給我們點機會抓點罪犯，都被你抓去，我們非得提前退休不可。」

  瀋北聳聳肩。

  巡捕房的警官來的快，去的也快。

  他們也不慣著白洛，渾身骨節斷裂，肌肉經脈碎斷的她，痛苦嘶吼聲不斷。

  顧長風找了一塊破抹布，直接懟進嘴裡。

  治療？

  治療你奶奶個腿啊！

  ……

  大巴車重新啟動。

  瀋北依靠在車窗，目光看向窗外。

  這一次的意外而有預謀的事件，讓瀋北觸碰到關於武者很多隱秘的面紗。

  叛變的潛伏人員。

  沉浸多年未露面的牧羊犬……

  九命懸鴉可能進入國內。

  羅成淵要尋找七星拳和地圖，可能也會發動一場血腥清洗。

  瀋北深吸一口氣，天邊有陰雲籠罩。

  「瀋北，你看看這個小說，好感人。」

  一邊的簡童用手機看著傷痕文學，自我感動著。

  瀋北問道：「講的是什麼？」

  「一個女孩雙眼失明，深愛她的男孩，為了女孩能重新看見世界，將自己的雙眼給了女孩，而男孩卻是失明了，嗚嗚～～太感人了！」

  簡童凌亂的黑髮下，眼睛很亮，似有水光閃爍，簡單陳述著故事。

  瀋北吧唧吧唧嘴：「這作者腦子讓驢踢了。」

  「嗯？」簡童呲牙，奶凶奶凶的說道：「什麼意思啊！你不感動唄？若是我有一天雙目失明，你肯定撒腿就跑。」

  瀋北攤開雙手：「別拿我的人品，考驗作者的智商。」

  「我就想問問這個作者的腦子是怎麼長的，為什麼要移植兩隻眼睛，一人一個，不都看見了嘛！」

  簡童：……

  簡童聞言之後，美眸瞬間睜開，瞪的滾圓，結結巴巴的說道：「好……好像你說的……非常有道理。」

  簡童直接給這本書一個差評，並留言：侮辱智商，辣眼睛，呸！

  簡童頹廢了一會，嘆息說道：「瀋北，如果沒有愛情，活的意義是什麼？」

  瀋北詭異的看著簡童。

  又是一個被瓊瑤小說毒害的少女。

  瀋北想了想說道：「人生的意義是……留下被否認記住的東西，大多數情況下，是留下自己的子孫，創造自己的複製品，產生種子，並將之拉扯長大。」

  簡童呆愣一下，沒想到瀋北的答案如此的……真實。

  瀋北接著說道：「我們總是忘記安全才是暫時的，危險是永遠的。活著並不是我們應得的，活著是恩賜。」

  「額……」

  以簡童的智商，實在接不上瀋北這種帶有哲學性質的話語。

  不過，瀋北還是簡童一個發言的機會。

  瀋北虛心的問道：「關於天啟邪教，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