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建也是個膽大之人。
瀋北想進入夢境,符建更想。
如果不是礙于于不修的威脅和警告,他早就想進去瞧瞧到底是什麼樣的夢境將自己的兄弟們都困住。
現在可是有理由了。
事後追責起來,自己完全可以推給瀋北。
「是你不聽勸阻,趁我不留神,進入玻璃罩內,等我想要拉你出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符建舔舔嘴唇,將細節說了說。
瀋北比劃一個OK的手勢。
自己倒是不用擔心,反正出了什麼事,後面還有丑慈。
同時,自己也不是西部軍區的人,拍拍屁股就能走人。
兩人悄悄打開玻璃門。
這裡可沒有什麼攝像頭,無須演戲。
畢竟,電力是無法再地窟工作的。
而為這些軍人打營養液,也很容易辦到,直接飛針即可。
這種小手段對於武者來說,那就是基操。
進入玻璃門。
兩人向著內部走幾步。
此時的符建目光盯著一個軍人嘆息一聲。
瀋北瞧了一眼,那是一個臉上有一道橫疤的軍人,便是好奇的問著:「這人怎麼了?」
符建聳聳肩說道:「他叫孫吳,很難打,也非常果敢,原本應該晉升軍銜的,但於不修認為他性格不行,存在缺陷,這若是讓他帶領隊伍,說不定鬧什麼亂子,一直沒同意。」
「孫吳鬧了好機會,都捅到京城總部去了,於不修依舊壓著不給晉升。」
「現在一看,也是一個可伶之人啊。」
瀋北額了一聲,對此不想評價,任何地方都存在人情世故,也許於不修有自己的想法。
一個性格有缺陷的人,真心不能帶領隊伍,那無異於將其他人推向深淵。
兩人繼續走進去。
瀋北就開始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受到拖拽。
瀋北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按照符建的說法,那大修士早已經退回地窟大本營之外。
離開的很長時間了。
但即便如此,這個大修士留下的夢境陷阱,還在處於「工作狀態」
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這種手段也讓瀋北開始無限嚮往。
神通境界,真他媽牛逼啊!
饒是再強力的武者,也無法做到人離開,隨便一個術法經過很長時間,還能運轉。
這讓瀋北想起吳必安,這他媽也是一個大手子啊!
估計比這個大修士還要牛逼的存在。
同時,隨著瀋北腳步的移動,瀋北能夠感受到,這個夢境另一個駭人的地方。
那就是無限擴張!
這個「無限擴張」單純指的外部。
試想,如果不明真相的人靠近昏睡的軍人,便會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形成一種「瘟疫」式的蔓延效果。
越來越多的人被拖入夢境。
如果形成連鎖反應……
不敢想,真是不敢想像!
這也就是遇到國內的軍隊,紀律嚴明,手腕果斷。
若是放在外國,說不定會釀成千千萬的民眾連鎖昏睡。
「這手段真是有點毒。」瀋北嘟囔一句。
符建聳聳肩:「我倒是感覺這個大修士在試探和實驗,並未真正大規模施展拖入夢境的術法。」
瀋北有些認可,但還是說道:「也有可能這個大修士對這個術法也不太熟悉,估摸回去修煉去了,再次返回來,可能將是一場大範圍的施展術法。」
符建嚴肅的點點頭:「所以說,破解夢境迫在眉睫,我若是於不修,說什麼也得用人海戰術搞明白怎麼回事。」
「打住。」
瀋北忽然揉揉臉,似乎要把那股五味陳雜的情緒全部揉散:「你的想法可不行,解決問題不一定見得需要很多人,精英即可。」
符建深深地吸了口氣,似乎迅速撫平了心中的波動,然後笑著說道:「那我們就是精英了。」
此時的兩人已經來到安全距離的極限。
腳下地面上畫著刺目的紅線。
也有警告標語,提示任何人不得靠近一步。
瀋北和符建根本不猶豫,兩人齊齊一步跨越過去。、
下一個瞬間。
瀋北就看見符建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緊接著,瀋北的視野便開始昏暗起來,好像視網膜之上塗抹一層黃泥。
整個靈魂似乎現實小時候躺在媽媽的懷抱,聽著輕輕的哼唱。
身體也跟著重重砸在地上,昏睡過去。
……
瀋北再次睜開眼。
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清醒狀態。
就像意識到自己夢遊,但無法控制身體一般那種奇怪的感覺。
瀋北立即意識到,自己並未真正地醒來。
而是被拖進大修士「瘟疫」一般的夢境之中。
眼睛逐漸適應周圍的黑暗後,瀋北發現好像處於一個客棧之中。
下一刻,瀋北的腦海神識莫名一疼。
好像有股神經入侵般的力量在攪動。
「嗯?洗腦嗎?」
不過瀋北第五維精神屬性早已經免疫。
眨眼間的工夫,這股精神入侵便消失不見。
瀋北審視一番自己的身體,並無大礙。
他一言不發地坐了起來,觀察周圍。
瀋北伸手摸向放在床頭櫃。
有火鐮和一根蠟燭。
點燃蠟燭之後,周圍立刻變得明亮,只見這個房間另一頭也有個床鋪,但床鋪上空無一人。
上面的被子和床單都顯得相當凌亂。
不見符建的身影,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
瀋北剛從床上下來。
就在這時,客房的門板猛地被拍響了。
瀋北立刻回頭看去,也不知道是誰在拍門,聲音極其響亮,而且與其說是拍門,不如說是在以把門板砸壞的勢頭在攻擊門。
毫無疑問,這個不速之客絕非懷著善意而來,並且知道自己就在這裡。
深夜的客棧,獨自一人的客房,不知去向的夥伴,突如其來的激烈砸門聲......
把這些要素組合到一起,簡直就跟恐怖片一樣。
瀋北可不覺得外面敲門的是「人」
正常人干不出這種事。
暫且不說這是夢境,就是正常的現實中,隨意敲砸房門,那都是找揍的行為。
瀋北砸了砸嘴,姑且對著門的方向喊了一句:「什麼人?「
聽到瀋北的聲音,來者一言不發,砸門的勢頭更加猛烈了。
兩秒後,看似不結實,實則一點都不結實的門板陡然被撞開,一個血跡斑斑的人跌跌撞撞地闖進了客房裡。
在停止了前進的勢頭以後,他左右巡視一圈,旋即
便將目光鎖定到了瀋北的身體上。
而瀋北也借著蠟燭的火光看清了他的面孔,這是一張什麼樣的面孔。
看上去根本就不是活人,面孔上遍布傷口,血肉外翻,呈現出來嚴重腐爛的狀態,甚至還能夠看到一條條蛆蟲在傷口中翻動。
他的雙眼遍布陰翳與血絲,嘴巴中流淌出來血液,雙手指甲磨損得相當厲害。
如果硬讓瀋北來找個貼切的比喻的話,這就是一個活死人!
「這夢境玩的是生化危機嗎?」
瀋北挑挑眉頭,手指輕抖,像從儲物戒指中抽出自己的長刀。
畢竟面前這玩意實在太噁心。
但令瀋北吃驚的是,儲物戒指似乎被封印了……
任何東西都無法取出。
「這……」瀋北有些尷尬。
而那活死人在看見瀋北之後,停頓僅有一秒鐘,緊接著,他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
不像是野獸那種充滿攻擊性的咆哮,反而像是正在蒙受慘無人道的痛楚。
接著,活死人立刻向瀋北撲了過去,試圖撕咬新鮮血肉。
雖然來勢兇猛,但活死人的動作卻過於直線,瀋北很簡單地避開了他的撲擊。
瀋北退到桌旁,從桌面上拿起一張稍微僵硬的油紙。
當活死人再度撲擊過來的時候,瀋北拿住紙張,陡然向他的喉嚨切了過去。
油紙這種東西雖然脆弱,但是因為厚度小,但附上真氣的銳利也能切開肌膚。
更何況日常生活中被書頁邊緣割破手指的人也不在少數,有些受到過訓練的人,還可以拿撲克飛出去殺人。
只要有適當的角度,足夠的速度即可。
只要滿足這兩個條件,哪怕是脆弱的紙張也能夠成為殺人武器。
在瀋北反手的進攻之下,附著真氣的油紙,宛如利刃一般,瞬間切入活死人的喉嚨,一路斷開他的頸部肌肉、頸動脈、呼吸道等等。
但紙張到底不是能拿來斬首的刀刃,最終還是卡在了他的頸骨中間。
下一瞬間,瀋北的一腳抬起,猛踹活死人的面孔,如同踢碎花瓶一般。
他的頭顱被擊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