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永久地窟的第一個大本營叫「息壤」
這個名字真當是一個絕。
意義不菲。
此時的瀋北在符建的帶領下,來到一處營地。
瀋北一眼看過去。
巨大的玻璃罩裡面,上百名軍人整齊劃一處於酣睡之中。
如果放在幼兒園,這無疑是令人欣慰和唯美的畫面。
淘氣的孩子終於睡著了。
但在地窟之內,不得不說,有些詭異和驚悚,。
這些軍人雙眼緊閉,好像在使勁閉著眼睛,或者說想要睜開眼睛而睜不開。
臉龐肌肉時不時抽動一下,單從外表來看,好像做噩夢一般的外在表現。
同時,這些昏睡的軍人大多很是消瘦。
看樣子有些營養不足。
同時,瀋北得知,之所以用玻璃罩隔離開來,是因為不能靠近,一旦靠近暈睡的人,馬上就會被拖進夢境之中。
「他們就這麼睡著?」
瀋北困惑的問了一嘴。
這個問題可不單單指的是睡覺那麼簡單。
生命體徵是怎麼維持的?
畢竟,在睡眠狀態下,是無法咀嚼食物,為身體提供營養的。
符建剛想回答,還未出口,兩人身後便傳來一道聲音:「每天靠著打營養液維持生命特徵,雖然是營養液,但還是不及吃五穀雜糧來的有營養。」
瀋北轉頭順著聲音看過去。
一位穿著軍裝的男人出現在瀋北眼前。
他擁有一雙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睛,刀削似的高挺鼻樑,厚實的肩膀和沉靜的神色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威嚴感,而當這份威嚴感和他努力想和善起來的笑容結合,就容易造成一種誠懇憨厚的感覺。
「十大天王之一的於不修。」
一邊的符建小聲提醒著。
瀋北肅然起敬,連忙上前握手:「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實則瀋北根本沒聽說這號人物,但符建提醒自己對面是十大天王,這稱號就足夠駭人了,應該說是西部軍區老大也不為過。
於不修似乎不習慣握手,猶豫了一秒鐘才伸出手,口中困惑的說道:「白薇竟然沒把你吸納進軍隊?」
瀋北自然聽出來畫外音,如果是軍人的話,問好自然不是握手,而是敬禮。
瀋北呲牙笑道:「實在是我個人劣跡斑斑,加入軍隊會拉低整體素質。」
於不修呆愣了三秒鐘,他才像是機器終於啟動一樣抬起面孔,沒來由地說了一句:「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藉口……」
瀋北倒是不覺得尷尬,甭管是什麼藉口,就問你好用不好用就完了。
於不修也沒有糾纏這個問題,反而問道:「不過你瀋北還是有牌面的,想學習個川劇變臉,可是驚動不少人啊。」
瀋北沒有進行彎彎繞繞,直言:「主要是上面接收一個奇物,具體是什麼我就不說了,我在解決這個奇物反噬問題。所以,有些動靜也很正常。」
「哦?」
於不修沒有深入去問。
實則上面接收到什麼奇物,身為川西軍部的老大,十大天王的他,早已經獲得消息。
無非就是可以幻變異人的面具。
不得不說,這個東西真心是絕了。
甚至於不修都懷疑,瀋北或者莊畢凡的他們兩個人的第五維屬性「幸運」是不是爆表了。
還能在地窟找到如此令人吃驚的奇物。
如果真的能復刻出來的話,大面積裝配軍隊,那可就牛逼大發了啊。
雖然有反噬效果,但對軍人來說,可以為至高的使命犧牲一切。
如果瀋北是在尋找解決的辦法,怪不得上層雞飛狗跳,橫跨東西幾千里來協調瀋北的事情。
初始於不修還以為瀋北是任性玩樂。
現在一看,原來是有正事啊,於不修對瀋北的感觀提升了不少。
「這次來川西地窟,有什麼指示啊?」
於不修半開玩笑的問著。
瀋北嚇一跳,這一句話搞得自己好像比於不修官職還大一頭似的。
瀋北連忙擺手:「可不敢這麼說,折我壽命啊。我就是來見識見識比武神還厲害的大修士手段。」
於不修臉色突然正經起來,掏出一包香菸,甩出一支,示意瀋北抽菸。
瀋北客氣的拒絕:「不會……」
「那你少了些身為男人的快樂。」
於不修狠狠吸了一口,掃視一眼昏睡的百名軍人:「真是難搞,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一邊的符建聳聳肩:「不是說可以找丑慈試試嘛?他對夢境的破解更有研究吧?怎麼始終不見上層把他協調過來?」
這也是符建有點生氣的地方。
瀋北雖然有些名氣,但事情嚴重程度,遠遠不如這邊的軍人集體昏迷不醒危機。
好傢夥。
瀋北這邊一個電話,上面的人即刻反應,馬上做出安排。
而川西地窟內的事情,這都多長時間了,各種方法都試過,就差丑慈,說什麼也見不得人來。
實在搞不懂上面的人腦瓜殼子中到底想什麼。
符建也多次催促過於不修,讓其出面說話,抓緊時間把丑慈調過來。
但也不見於不修有動作。
搞的符建都想罵人了。
而此時的瀋北聽到丑慈的名字一愣:「他可以破解夢境?」
「只是在這方面比較有研究罷了。」於不修悶聲開口:「並不是他回來,就能解決問題,但至少比我們在這方面強一些。」
「回來?」符建似乎抓住了關鍵詞,產生巨大的疑問。
出,出門了啊?
瀋北小聲解釋說道:「這傢伙被中央大陸的皇朝給按住了……」
符建:???
瀋北簡明扼要的將整個事情說了說。
符建這才嘴角抽了抽……
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真,真是刺激啊!」
瀋北聳聳肩。
符建算是有了全盤的了解。
這邊發生軍人被地窟大修士拖進夢境之後,尋找各種解決的辦法,耽誤了很長時間。
等到想找丑慈的時候,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合著丑慈和撼天奴打起來,掉入地窟了……
怪不得杳無音訊。
三人在營地內轉了一會。
於不修他的口吻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好了,帶瀋北四處轉轉,然後就可以離開了。」
瀋北額了一聲,說道:「其實吧……我想玩玩。」
很想體驗一番啊。
但於不修皺皺眉,自然知道瀋北要表達的意思,口吻突然嚴肅起來:「這也不是你能搞定的,上一次折進去三個,簡直就是不斷的送。還是等丑慈回來再說吧。」
瀋北搓搓手:「我是成年人。」
意思很明顯,我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於不修眼神驟然一變,簡單地說,就是從「市民看市民」,變成「警察看罪犯」,口吻也從客氣變成了帶著尖刺的呵斥:「胡鬧!其他武者進入後都無法破解夢境和掙脫出來,你瀋北多個什麼?」
「開飯了,帶他去吃飯,然後送走。」
於不修拒絕之後,大步流星離開。
瀋北和符建對視一眼、。
「我是來幹嘛來了?」瀋北問著符建。
「你確定?」
「廢話!」
「那就搞唄,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