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沒有勢力,你也敢出來混?

  四人落座後,看了一眼菜單。

  杜子騰都要吐了。

  最貴的菜才68塊錢!

  把自己吃到爆炸,也傷不了瀋北的錢包啊!

  齊傳語環抱雙臂,斜視幾眼:「沒見過這麼摳門啊,小飯館就說小飯館,提福滿樓幹嘛?」

  牛牪犇上半身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好像要死了死的:「浪費心情嘿!」

  瀋北一拍桌子:「別不知足啊,在地窟吃乾糧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吃不下去呢?」

  遼中陽瓮聲瓮氣的說道:「那不一樣……」

  「吃飽就得唄。」瀋北帶著教訓口吻:「給你們狂的沒邊了。」

  「點菜吧。」杜子騰也不墨跡了,招招手,剛想喊服務員。

  瀋北壓壓手:「我就是服務員。」

  說著,拿出小本本,準備記錄。

  杜子騰:???

  「你等會——」

  此時的杜子騰才發現瀋北扎著圍裙,那樣子好像……還真是服務員!

  杜子騰倒吸一口涼氣:「你被電詐了?」

  「從何說起?」瀋北有些迷惑的問著。

  「就這種級別的餐館,敞開肚皮吃,有個三百五百就足夠了,你還差這點錢?至於打工支付餐費嘛?」

  瀋北擺擺手:「你不懂啊,還是點菜吧。」

  杜子騰吧唧吧唧嘴,點了一些菜。

  「等著嗷,今天還有驚喜。」瀋北將菜單丟給後廚。

  齊傳語萬分好奇:「什麼驚喜?」

  瀋北臉上帶著抑制不住的笑意:「我剛剛看廚師炒菜,突然領悟一道菜品,我親自給你們下廚!」

  齊傳語:……

  「我還是覺得……」齊傳語試探性的建議道:「還是讓廚師來吧,你若是炒菜,在把我醫保卡激活了,錢是小事,中毒遭罪啊。」

  其他人紛紛點頭認可齊傳語說法。

  你丫的瀋北也會炒菜?

  那不是純純的黑暗料理嘛!

  瀋北切了一聲:「相信我就對了。」

  隨後,瀋北招呼四人進入後廚,開始表演廚藝。

  王老闆倒是很客氣,見到瀋北等人進來後,當即讓開灶台。

  不讓不行……聊天得知,瀋北是一個武者。

  惹不起的存在。

  此時的瀋北洗淨雙手,用濕毛巾擦拭著,準備開始在新的賽道裝逼了。

  齊傳語倒是問道:「你準備做什麼菜系?八大菜系中的哪一個?」

  瀋北看不慣齊傳語的說法,出口說道:「菜系只分地域,沒有高下。但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八大菜系,南方菜占了足足七個。

  有部熱播的電視劇叫做《亮劍》,裡頭楚雲飛宴請李雲龍的時候,提到過一句。

  山西菜不入流,上不得台面,北方菜係數得著的,也就是魯菜。

  但瀋北身為北方人,不做魯菜。

  他得意的說道:「我剛剛和王老闆學了一手天津菜。」

  四人組對視一眼,感覺今天這菜若是打包,肯定沒有塑膠袋。

  瀋北將豬肚摔在棧板上。

  再拿出一塊雞胗掂在手裡,刀子剜了一層厚膜,扔到一旁。

  「這菜,叫油爆雙脆。對吧老闆?」

  王老闆點點頭:「咬一口嫩中帶脆,嘴裡嘎吱嘎吱地響,那滋味兒~」

  雞胗和豬肚上都是細密刀痕,瀋北手腳乾淨利索,把去里兒的雞胗下鍋,大火一催,再下豬肚兒,紅白雜在一起,煞是好看。

  下蔥、姜、蒜沫煸香,刺啦一聲脆響,鍋里冒起白煙,香味透了出來。

  勾汁,掂炒。

  十幾斤的鐵鍋在瀋北的手裡上下顛倒,宛如無物。

  熱油潑濺。

  醬紅色油汁兒灑到空中,空中每個翻轉的刀花小塊上淋著一層油亮的光澤。

  「嘖嘖~」

  四人組連連驚奇,瞧得食指大動。

  「有活啊。」

  「有模有樣。」

  「當武者你真是屈才了,要不你干廚師吧,保家衛國的重任就交給我們了嘿。」

  瀋北端著菜盤,真心鄙視他們一眼:「指著你們,我飯都吃不上,出去吧。」

  四人組齊齊甩了一個白眼。

  一桌子家常菜餚,幾人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就是瀋北吃幾口,就得起身去招呼客人。

  「瀋北。」此時的杜子騰趁著瀋北不忙之際,說出自己一個想法:

  「通過這次地窟之行,我覺得抓捕異人很賺錢啊,那是不是抓捕通緝犯也值錢?」

  瀋北啃著雞腿,不可否定的點點頭:「那是自然。」

  瀋北起家就是抓了尤無常,撿了一個大便宜。

  自從那一天開始,顧長風的伙食就開始斷崖式下降。

  「幹了!」杜子騰拍拍胸口:「咱們武者空有一身本事,不做點什麼,不賺大錢,都他娘的對不起自己!」

  瀋北感覺杜子騰在指桑罵槐。

  咋地,點我干服務員賺的少唄?

  瀋北咳嗽一聲,喝了一口啤酒:「就你那兩下子,我勸你還是趁早離通緝犯遠點,別給賞金整漲價了。」

  杜子騰:……

  牛牪犇歪歪頭,問著身邊的齊傳語:「瀋北說的這是啥意思嘿?」

  齊傳語扶著額頭解釋道:「本來通緝犯賞金只有五萬塊,結果杜子騰送了人頭,賞金漲到十萬塊。」

  噗嗤……

  牛牪犇差點笑出鼻泡。

  此時。

  小飯館的客人更多了。

  這一波來了十多人,分成兩桌。

  坐下去時候,弄得座椅嘩嘩作響。

  吵死個人。

  「服務員,點菜!」

  其中一位像是大哥一般的小年輕嚷嚷著。

  這幾個音調喊出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即視感。

  他的長相就很流里流氣,帶著鼻環,發尖還有一抹紅色。

  瀋北連忙起身,小跑過去。

  看著這群像是流氓小地痞的小年輕,瀋北睥睨眾人,咧嘴笑道:「吃點什麼?」

  「你……」男子楞了楞:「你是客人還是服務員啊?到底是什麼身份?」

  瀋北啊了一聲,目光視若罔聞:「我有很多身份,不知你要聽哪個?」

  此話一出。

  一邊的小弟們當即臉色憤然一變,拍著桌子:

  「草!怎麼和我紅哥說話呢!」

  「哪來的服務員?也不打聽打聽,紅哥是誰?」

  「你挺拽是嗎?」

  「沒個眼力見兒,上茶水啊!」

  ……

  瀋北聽著這群小流氓吵吵把火,耳根直疼。

  壓壓手,噓了一聲:「小點聲,別吵到別人用餐,我聽說那四人脾氣更不好。」

  瀋北手指齊傳語等人:「殺過人!我不坐下陪他們吃飯,就要干我!好可怕的。」

  炸天幫:……

  紅哥眼神一凜,梗著脖子:「草,嘴上殺人誰不會?牛逼什麼?」

  「點菜!」

  「好咧!」

  瀋北忙活完,繼續回到自己桌上吃飯。

  齊傳語喉結上下抽動了一下,語氣有些不滿:「你不要再外面詆毀我們炸天幫正面形象好嘛。」

  瀋北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我說的句句是事實啊。」

  齊傳語一臉無語。

  沒多久。

  小飯館就響起吼叫:「你他媽是個瞎子?」

  紅哥指著自己濕了一片的褲襠,惡聲惡氣地罵著。

  「對,對不起。」

  正在上菜的小翠嚇的臉色蒼白,似乎被嚇蒙了。

  「對你媽!開水來的。」

  說著紅哥抓起桌子上的水壺往女孩臉上潑去。

  小翠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滾燙的開水撒到地上,升騰起一片白霧。

  「你還敢躲?」

  鼻環紅哥咬著牙齒,抬手一個巴掌呼了上去,啪的一聲,女孩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

  他伸手抓住小翠的頭髮,往自己身邊拉扯。

  小翠疼得眼角浸出淚珠,身子蜷縮著。

  王老闆躲在廚房,探頭探腦的說著客氣話,但不敢邁前一步。

  一時間,場面亂鬨鬨的。

  在這個世界,普通人的基本權利就是活著。

  只有武者才高高在上。

  而武者之下,便是流氓小地痞。

  或者說,這些流氓小地痞背後都有武者撐腰,一些武者不方便幹的事,則由他們出頭處理。

  社會就是這樣。

  扭曲而和諧著。

  沒人覺得沒什麼不對。

  武者都在講弱肉強食,你不讓普通人講?

  雙標的怪異。

  「給我舔乾淨。」

  正起勁的紅哥手腕忽然一陣劇痛,隱約還能聽見咔吧一聲,緊接著著眼前一花,41碼的皮鞋帶著沉悶的風聲幾乎將他的鼻子砸平!

  整個人倒飛了出去,砸翻了桌椅板凳不說,還被一鍋滾燙的火鍋淋在了身上。

  「淋到開水而已嘛,我替小妹妹說對不起好不好。」

  瀋北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把小翠拉到一邊,衝著倒地的紅哥說道。

  這一下不要緊,呼啦超站起來十多個小弟,把瀋北圍了起來,手上的砍刀閃著寒光。

  「尼瑪的!一個服務員還敢出頭?」

  「找死!」

  「跪下!老子剁了你的腳!」

  ……

  瀋北滿臉不在乎的看著想動而不敢動的一眾小流氓。

  而炸天幫四人頭不抬眼不睜,繼續吃飯。

  在他們眼中,瀋北又開始裝逼了。

  好煩啊。

  「都別動!」

  瀋北挑了挑眉毛,說話的居然是紅哥。

  他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臉上的怨毒猶如實質。

  「你能打是吧?出來混講究是勢力!我跟著吳絕混的!」

  聽到這句香港電影的經典台詞,瀋北幾乎笑出聲來:「吳絕是誰?沒聽過。」

  「沈城的吳絕都沒有聽過,你還敢打我?」

  紅哥的氣焰更囂張了,他圍著瀋北轉了兩圈,歪斜的鼻子顯得有些滑稽,也有些猙獰。

  他從手下手裡奪過一把水果刀,拍在桌上。

  「喜歡逞能是吧?來來,你敢殺人嗎?你一刀從我脖子上戳下去,一了百了,不然我殺——「

  唾沫飛濺的紅哥話還沒有說完。

  瀋北的手已經抽出桌子上的水果刀,對著他的脖子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