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顧明，你這該死的小鬼！」
「老夫活了數百年，只要吞了冰靈的女兒，老夫的天賦血脈就能超越主族。」
「你斷絕了老夫的路，你不得好死！」
……
被銀槍扎透心肺，冰霜太子感受著流逝的生機，第一次感到了恐懼。
他，冰霜太子、冰霜老祖。
甚至，在上一代冰霜老祖前，他還有更上一代的身份。
他，靠著血脈吞噬秘法，達到了另一種意義上的長生。
不過，這種長生卻是不穩定的，是不科學的。
甚至，他的這種長生，是以精神失控、瘋魔為代價的。
但，為了超越主族，為了逃避死亡，他只能選擇這樣。
眼看著，洛水的天賦卓絕，血脈精純。
只要吞噬了洛水，他的天賦絕對能與主族的族主比肩，扛起冰霜龍族復興的大旗，完全不成任何問題。
然而，他的這條路，卻被人斷了。
上一次，是被顧明打攪。
而今，卻是他要死了。
感受著那透過槍尖傳來的殺伐之氣，特別是那殺伐之氣之中夾雜的濃烈血氣。
冰霜太子臉色煞白，瞳孔血絲密布。
尋常妖尊，是很難殺的。
因為到了七階，早已經超脫了尋常生命的範疇。
縱使心臟被毀，只要給他們時間，都能再生出來。
可，感受著心臟中插入的銀槍，感受著那漸漸蔓延至全身，不斷吞噬帶走自己生機的血氣。
冰霜太子，是真的恐懼了。
「吼！」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住掙扎的龐大冰龍忽然失去了最後的力氣。
在最後決絕的吼聲之中，雙翼「噗通」一聲落在地上，濺起大片煙塵。
冰霜太子絕望地看了顧明一眼，仿佛要將他這副面孔深深記住，在下面畫圈圈詛咒他。
不過，顧明臉上卻沒什麼表情，默默抽出染血的銀槍，順著冰霜太子的腹部刺入。
不多時，一顆碩大到宛若水缸的妖丹，就浮現在了眼前。
妖丹之上冰晶凝聚，核心處仿佛還有著一頭冰龍在張牙舞爪，瘋狂嘶吼。
「七階妖尊，真是與眾不同。」
感受著妖丹之中還留有的意志，顧明眼眸平靜，抬手將之收起。
甭管這冰霜老祖、冰霜太子從前是有多麼不可一世。
但現在，他已經死了。
死在了自己手中。
也成為了，自己所斬殺的，第一位七階妖尊。
不過，這卻一定不會是最後一個。
顧明回身，俯瞰整片戰場。
趙子龍和唐玉珂紛紛看來，見冰霜太子徹底死絕，臉色都各自有些變化。
趙子龍是感慨，感慨顧明如今都有手刃七階妖尊的實力了。
哪怕剛剛，他和唐玉珂都有出過手。
但毫無疑問，如今的顧明，已經站在了和他同等高度上。
甚至，待這一戰結束，顧明過不了多久，或許就能突破真正的七階。
屆時，真正位列七階武尊的他，會有多強？
直接超越自己嗎？
趙子龍搖頭笑了笑，心下沒有多想什麼。
對萬兵之主，他們起初是守護對方的成長。
而等到對方成長起來之後，那自然將會是追隨。
這是他們的使命，也是他們，甘願的路。
一襲金甲的熾陽女神，倒是沒有趙子龍那般感慨。
她只是，對顧明的實力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繼而撇撇嘴。
「六階殺七階，本女神我好像還真做不到……」
唐玉珂心底喃喃一句，面上卻是充滿傲嬌。
「喂喂喂，你這是搶人頭誒！本來那應該是我的！」
聽著那傲嬌的聲音，顧明笑了笑，搖頭道。
「這，算我們三人一起殺的，我從未想過居功。」
他是萬兵之主，怎麼可能跟自己的天將搶功勞？
哪怕，殺一位七階妖尊，功勞很大，甚至足以讓他當做再次晉升的敲門磚。
但，顧明卻絕對不會那樣做。
「誒，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唐玉珂說著，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有些不好意思。
她是皇室中人，要這功勞做什麼？
而趙子龍，更不可能因此晉升上將軍。
所以，這功勞，其實還不如都給顧明，或許他能憑此一躍成為中將軍呢？
但看著顧明那認真，甚至是取出妖尊內丹，要一分為三的樣子。
唐玉珂和趙子龍趕忙阻止。
「喂喂喂！那條巨龍是你殺的，我只要龍骨，妖丹我不要。」
「對了，這次救你，你留在火龍山裡的龍骨我也要了，當做報酬。」
熾陽女神微微昂著雪白的脖頸，傲嬌開口。
一旁的趙子龍也緊忙說道。
「顧明，妖丹你留著，晉升七階所用，我用不到。」
顧明想了想，也沒跟趙子龍客氣。
趙家庇護他、培養他，本來為的也並非這些。
甚至，就算是為了這些，也並非為了這點。
他要還，有很長的路。
顧明收起妖尊內丹，掃了一眼沒有太大波瀾的底層戰場後，與趙子龍、唐玉珂一同抬眸，看向天穹。
下方戰鬥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再加上冰霜太子已死，下方的獸潮早已經開始潰逃。
繼續追擊，只是為了擴大戰果而已。
但，不論下方打成什麼樣，那赤紅一片的天空，都並未有絲毫黯淡的跡象。
甚至，是多出了半邊漆黑、半邊霧氣蒸騰的天空。
顧明眼中略有些擔憂，趙子龍看到後，笑了笑。
「放心吧，父親他，可是天穹霸刀。」
「哪怕擎天護法，永夜之皇聯手，也別想拿他怎麼樣。」
顧明聽著心下微定，卻是仍舊目不轉睛地看著整片天穹。
越過雲層，萬米天穹之上。
趙老爺子赤膊上身，手持赤紅如血的長刀，冷厲的眸子看向對面。
永夜之皇、千米蛟龍並立，卻並未主動出手。
短暫的交手之後，他們已經都明白了面前這老頭子的恐怖。
只能說，天穹霸刀之名，名不虛傳。
這老頭子，實力太誇張了。
眼眸忌憚地對視一眼，永夜之皇和擎天護法交換了一個眼神，很快確定下戰術。
火魔，爆發力強，但持久力不足。
哪怕到了趙老爺子這樣的八階火神，也是一樣。
他們只要扛過趙老爺子這幾波爆發，就還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