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不是辦法。」
幾十鞭之後,高遠停下了手。
邱斐然多次以烙鐵施虐,也只得無奈放棄。
兩人嘗試了各種刑具,但任龍驤依然堅不吐實,她雖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卻依舊緊閉牙關,其堅韌超乎想像。
許多壯漢都無法承受的酷刑,她一個女子卻硬生生地承受下來,足見其意志之堅韌。
六扇門的審訊手段繁多,但考慮到任龍驤當前的身體狀況,許多方法都已不宜使用。
內外傷勢的加劇,使得她的意識愈發模糊,若繼續這般折磨,她很可能就此喪命,那對楚天歌他們來說將是巨大的損失。
「看來,只能動用我的獨門審訊術了。」
楚天歌沉聲道,「正好試驗一下灌頂長生符的威力!」
他伸手輕觸茶杯,將其中一縷水汽吸入掌心,內力運轉,陰陽真氣轉換,熾熱化為至寒,將水汽凝結成一片鋒利的薄冰……
屈指輕彈,一道薄如蟬翼的寒冰瞬間化為銳利箭矢,穿越空氣的阻礙,精準無誤地刺入任龍驤的身軀之中。
伴隨著這一擊,楚天歌不僅施展了他的獨門絕技——灌頂長生符,更將一股溫暖而強大的真氣注入任龍驤體內,巧妙地守護著她脆弱的心脈。
這是他首次嘗試使用如此兇險的技藝,內心的忐忑與擔憂交織,生怕力量失控,故以真氣為她築起一道生命的防線。
灌頂長生符一觸即發,任龍驤的雙眸驟然圓瞪,仿佛有千萬根針同時穿刺心臟,痛楚讓她發出震顫靈魂的悲鳴。
「啊啊啊!!!!」
她的身體猶如被無形的鞭子抽打,劇烈顫抖,雙手緊握著束縛她的鐵鏈,指甲因過度用力而斷裂,鮮血順著鏈條緩緩叮落。
這幅悽慘景象,令在場的高遠與邱斐然等人心神俱震,恐懼如同寒氣一般爬滿了脊背。
他們無法理解,為何自家首領大人的手段竟如此狠辣,而楚天歌僅僅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平日裡堅韌不拔的任龍驤陷入了絕望的深淵。
曾幾何時,他們用盡各種殘酷手段都無法讓任龍驤開口,但楚天歌的輕輕一擊,卻讓她的世界崩潰。
「你就……殺了我吧,殺了我!!」
「啊……!!!」
任龍驤的唇瓣被咬破,血絲與淚水混雜,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吐出這幾個字,隨即又被疼痛的波濤淹沒。
她的眼神中,除了怨恨,還有一絲幾乎察覺不到的祈求。
楚天歌自踏入這陰暗囚室以來,首次在這位昔日對手眼中看到了求饒的意味。
灌頂長生符之下,任龍驤正遭受著難以言語的痛苦,仿佛置身於無盡的煉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楚天歌面無表情地解釋:」這是我偶得的一門武學,名為灌頂長生符。
它一旦激活,痛苦便日復一日加劇,直至第九十九日達到頂峰,隨後雖稍有緩解,但八十一日後又將再次循環,永無盡頭。」
楚天歌的話語如同寒風,讓在場的高遠、邱斐然以及所有詔獄守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如果灌頂長生符真如楚天歌所述那般恐怖,那這無疑是世間最殘酷的刑罰,任何六扇門的審訊手段在它面前都顯得微不足道。
「其效果如何,相信你已深有體會。」
楚天歌繼續道,」只要我願意,你將無法逃脫灌頂長生符的折磨,想死,也是奢望。
只有坦白一切,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你在魔教中的身份?上線是誰?下線何人?還有哪些據點?潛伏夏陽的目的何在?朝廷之內是否有你們的內應?」
任龍驤在痛苦中掙扎,最終無力抵抗,斷斷續續地說:」我說,我說,先...先解了灌頂長生符。」
楚天歌一掌按在任龍驤身上,暫時緩解了她的痛苦,厲聲道:」快說!」
「我是...幽皇的...下屬,巧韻。
我的人...已隱藏,我不知...他們位置。
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幽皇?也是六大護法其中之一?」
楚天歌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若是能擒獲六大護法之一,無疑是一次重大的勝利。
「是。」
「他在哪?」
「不知。」
「不知?還想糊弄我?」
楚天歌眼神示意,高遠立即將任龍驤的頭髮揪起,楚天歌怒斥道:」身為三十六地魔之一,魔教大宗師堂主,怎會不知護法藏身之處?看來你的苦頭還沒吃夠,再嘗嘗灌頂長生符的滋味如何?」
「我真...真不知道。」
一提及灌頂長生符,任龍驤立時慌亂,顫抖著說,」我知道幽皇藏於地宮,但我每次前往皆被蒙眼,由幽皇最忠誠的死士引領,離開亦是如此。
我真的不知道地宮確切位置。」
楚天歌眉頭緊鎖,」就連你們他也如此戒備?」
「是,不僅是幽皇,其餘五位護法同樣如此。」
楚天歌面色凝重,意識到魔教內部的戒律遠比想像中嚴苛。
連任龍驤這樣的高層都對護法的行蹤一無所知,足見其保密程度之高。
「那你還能提供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任龍驤虛弱地搖頭,」沒有了,我只知道這些。」
楚天歌冷笑,」只知這些?看來你仍未放棄抵抗。」
「護法巢穴未知情有可原,下線隱藏之事也可不究,但你潛伏夏陽的目的總該說清楚。
難道連這也忘了嗎?」
任龍驤沉默不語,似是默認。
「不見棺材不掉淚,看來你還需要進一步的教訓。」
楚天歌再次出手,不同於之前的灌頂長生符,這次的痛苦更加獨特且劇烈。
「啊……!!!」
「殺了我吧,求你了……殺了我吧!!!」
任龍驤近乎瘋狂,哀嚎撕心裂肺。
「有我在,你想輕易赴死,也是一種奢侈。」
楚天歌的聲音冷酷至極,」不榨乾你的價值,折磨絕不會停止。」
「快說!!!」
楚天歌的聲音如同怒濤般爆發,真氣翻騰,震響宛如驚雷,迴蕩在空間之中。
任龍驤驚慌失措地尖叫起來,「我說……我說,求你停下。」
然而,楚天歌並沒有立刻停止施加的痛苦,而是繼續了一盞茶的時間,讓任龍驤充分體驗到絕望的邊緣,這才緩緩鬆開了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