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的確流傳著關於灌頂長生符的種種傳聞，但那些不過是冰山一角，真正體驗過的人才知道，它的殘忍遠超過所有想像，是世間罕見的極端之惡。
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最大的奢望便是求得一個解脫，哪怕是以死來換取片刻安寧。
然而，面對這兩位奄奄一息之人，楚天歌的眼神中卻沒有絲毫動搖。
「現在，我想聽聽你們的故事。」
「說說吧，你們究竟受何人指使而來？」
楚天歌目光如炬，冷峻的目光掃過眼前的二人，聲音雖平緩，但每一個字都仿佛刻在石上，沉穩有力。
面對這股威壓，兩人只求速死，其中一人費力地開口，每吐一字都像是從喉中擠出。
「我們……是……五毒門的……長老，我叫……白霜，他叫……赤焰。」
赤焰見狀，勉強振作精神，繼續說道。
「我們……是……遵門主……之命……來到楚家，為了……抓住……王清音……並將她……送往……城外的……清風莊。」
楚天歌眉頭微蹙，目光轉為犀利。
「販賣兵器的案件，與你們有關吧？」
「是的。」
赤焰的聲音比之前稍微堅定了一些。
「你們從何時開始販賣兵器？」
楚天歌繼續問道，試圖挖掘出更多的真相。
「七……八年前……」白霜接過了話頭，聲音依舊顯得虛弱。
「背後的主使者是誰？」
楚天歌的問題直擊要害，試圖揭開整個事件的幕後黑手。
「不……不知道……」兩人幾乎是同時回答，但聲音中夾雜著明顯的不安。
「不知道？」
楚天歌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而冰冷，如同冬日裡的寒風，令白霜和赤焰身體一震，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懼。
「還嘴硬？」
「不是嘴硬，是真的不清楚。」
白霜急切地解釋，汗水順著額頭滑落。
「我們……只是……按照門主以及大長老……所說行事，其他的……一概……不知情。」
赤焰也附和著，眼中滿是惶恐。
「也許……我們門主……以及大長老……知曉，可我們倆是真的……不了解。」
他們試圖通過自己的無知來減輕可能面臨的懲罰。
楚天歌的目光更加凌厲了。
「販賣兵器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你們就沒有好奇過背後主使的身份嗎？
難道就不怕死嗎？」
面對這樣的質問，白霜顯得更加虛弱，他勉強支撐著說道。
「門中確有人問過，但門主和大長老始終守口如瓶，只讓我們服從命令即可，並許諾只要忠誠執行，便能享受榮華富貴。」
赤焰也補充說。
「我還隱約聽門主無意間透露，此事若成，不僅能享盡榮華，未來或許還能飛黃騰達，銘記史冊。
可是現在看來，這些承諾不過是一場空夢。」
「飛黃騰達，銘記史冊！」
這八個字在楚天歌的眼中不僅僅是簡單的豪言壯語，這八個字所傳遞的信息量極為龐大，它不僅意味著巨大的權力和地位，更象徵著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譽。
能夠輕易許下這種承諾的人，非皇室宗親莫屬。
在當下的社會結構中，唯有皇族及其近親才擁有這般權勢，能夠決定一個人的命運軌跡，甚至是整個國家的政治格局。
因此，楚天歌迅速調整了他的調查方向，將目光聚焦於皇室內幕。
首先，太子、以及二皇子、還有三皇子因各自在朝廷中的影響力巨大，成為了主要嫌疑人。
他們之間的權力鬥爭錯綜複雜，每一個人都有著成為最高統治者的雄心壯志。
然而，楚天歌也意識到，不能輕視那些看似處於邊緣位置的皇子們，他們或許正暗中積蓄力量，等待著一舉翻身的機會。
除此之外，老一輩的親王以及各地的藩王同樣不可忽視。
特別是那些遠離都城夏陽的藩王，他們雖然表面上遠離政治中心，實則可能通過各種手段影響著朝局的變化，甚至在幕後操縱著某些重要的決策。
這些藩王手中掌握著大量的資源和勢力，一旦決定出手，其影響力不容小覷。
儘管嫌疑人名單依然冗長，但相比最初的茫無頭緒，現在的方向已經清晰了許多。
楚天歌深知，要解開這個謎團，還需更多的線索和支持。
「除了這些，你們還知道些什麼？」
他繼續詢問道。
「比如五毒門在夏陽的具體位置？
門派內部的詳細情況，如長老的人數、弟子的總數等。」
白霜與赤焰互視一眼，隨後開始詳細回答楚天歌的問題。
五毒門的總部並不位於繁華的夏陽城中，而是設在城外的一處名為清風莊的地方。
據白霜介紹，門派內大約有兩千多名弟子，管理層由一位門主和五位長老組成。
近年來，隨著五毒門勢力的擴張，大部分成員已經從南疆十萬大山的老家遷移至夏陽，使得這裡成為了新的核心地帶。
南疆的老巢，如今對五毒門來說，幾乎失去了原有的重要性，變成了一片可有可無的土地。
「巫門主的實力究竟如何？」
楚天歌問道。
「門主的實力位於武王境中期，」白霜回答道。
「但不要小看了這一點。
依靠他獨步武林的毒功，巫門主足以與武王期後期的強者相抗衡。
據說他曾僅憑一己之力，便擊退過數十位武王初期的高手。」
「至於大長老，」赤焰接過話茬。
「則是處於半步武王境界。
然而，他的突破卻是藉助于丹藥之力達成的，這使得他在武道上的修行已經達到了極限，幾乎不可能再有所進步。
儘管如此，大長老在戰鬥經驗和策略上依然有著不可小覷的優勢。」
「除此之外，五毒門中還藏龍臥虎，」白霜補充道。
「雖然具體人數不明，但我們知道至少還有幾位實力不俗的護法以及眾多弟子。
這些人都經過嚴格的訓練，擅長使用各種奇技淫巧，在戰場上往往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將五毒門的底蘊毫無保留地揭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