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眼神,楚天歌並不陌生,那是嗜血者的目光。
很明顯,這紋身漢子曾親手奪過人性命,手上沾滿鮮血。
想來也是,作為白龍堂的頭目,若無殺伐立功,怎可能坐上這個位置。
楚天歌面無表情。
「我也很好奇,白龍堂究竟有多強?能否取我性命。」
「不如你告訴我,你們白龍堂的堂主是誰?你們的後台又是誰?也讓我長長見識。」
楚天歌的幾位先天保鏢滿臉戲謔地看著地上的混混,珠寶店掌柜亦是滿臉得意。
這群混混妄圖與楚天歌比背景,簡直是痴心妄想。
作為朝中新貴,楚天歌在夏陽城中雖不敢說橫行無阻,但也沒有幾個人敢輕易招惹他。
區區一個白龍堂,即便真有強硬後台,也不敢與楚天歌硬碰硬。
「呵呵,你現在儘管得意吧,等我大哥來了,你就死定了。」
紋身漢子被踩在地下,非但不懼,反而威脅道。
話音剛落,一名護衛加重力道,狠狠踩了他一腳。
紋身漢子痛呼出聲,鼻血橫流。
以他手下先天武者的實力,踩碎一顆頭顱輕而易舉。
只因身處珠寶店,楚天歌不願污損此處,這才讓武師手下留情。
否則,這囂張之人早已命喪黃泉。
楚天歌對剩下的地痞流氓說。
「你們之中誰跑得最快,立刻回去給白龍堂報信,讓你們的大哥來找我。」
「告訴他,如果他不來殺我,我必會去找他。
讓他好好考慮考慮。」
其中一名混混跑得最快,楚天歌話音剛落,他便沒了蹤影。
此時,王清音走近,緊張地問。
「楚郎,真的沒問題嗎?不會出什麼事吧?」
楚天歌輕拍了一下王清音細膩的手背,溫和地寬慰道。
「別擔心,只是一個小小的幫派,竟敢來我們這裡收保護費。」
「如果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他們還真以為我懼怕他們呢。」
「再說,這些無惡不作的地痞,早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最近楚天歌正處於休假期間,每天除了與王清音享受美食、遊玩,似乎沒有其他更有趣的事情。
這次有一群小角色上門尋釁,也算增添了一絲樂趣。
長期與藍魔教這樣的龐然大物對抗,使得楚天歌很難體驗到以強凌弱的快感。
而這白龍堂恰好撞到了槍口上,時機恰到好處。
楚天歌的目光如冰凌般寒冷,直視著那位紋身漢子,讓對方不由自主地顫抖,全身寒意直冒。
現在的楚天歌與往日截然不同。
他身上散發出的威嚴氣勢和上位者的氣息已全然釋放,幾乎讓人窒息。
紋身漢子感到了恐懼。
在白龍堂摸爬滾打多年,他學會了察言觀色。
他知道擁有這種氣勢的人絕非等閒之輩。
「該死,我是不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紋身漢子心中暗自懊悔,後悔自己的衝動,沒有調查清楚王氏珠寶店的背景就來收取保護費。
福泰坊,一座四進的大宅院內。
一群身形魁梧的雄壯人員正在練武,伴隨著哼哈之聲。
即便正值隆冬,他們依然穿著單薄。
呼嘯間,口中呵出的熱氣化作白霧,皮膚泛紅,汗水如泉涌。
這裡正是白龍堂的老巢。
白龍堂雖是個幫派,卻也同時是個武館。
正是因為幫中武師眾多,白龍堂才敢於欺壓百姓,向商家索取保護費。
大堂之內,一位約莫四十至五十歲的雄壯中年男子端坐主位。
他左手持酒杯,右手抓著烤羊腿,大口飲酒,大口吃肉。
此人正是白龍堂的堂主,白海淵。
白海淵身邊還坐著一位姿色出眾的女子,恭敬地為他斟酒,並不時用帕子為白海淵擦拭嘴角的肉屑和油漬。
突然,大堂外傳來慌張的呼喊,一個小混混急匆匆地跑進來。
「堂主,出大事了,三堂主去收保護費,被扣留了。」
「你說什麼?」
白海淵臉色一沉,猛地拍案而起。
「哪個不知死活的敢扣押我白龍堂的人?」
小混混慌忙道。
「是一家名為王氏珠寶店的店鋪。」
「扣留三堂主的人說,讓堂主立刻去見他,不然...不然...」
「不然怎樣?」
「不然他就要上門取堂主的命!」
「狂妄!」
白海淵一掌拍碎桌案。
「區區一個店鋪老闆,竟敢威脅我白海淵,真是反了天了。」
「老子好久沒出手,看來是有人小看了我。」
白海淵冷笑兩聲,冷聲道。
「帶人,跟我走一趟。」
「我倒要看看,哪個囂張的傢伙敢動我一根毫毛!」
白海淵帶著人浩浩蕩蕩地沖向王氏珠寶店,一眼便望見坐在店門口的楚天歌。
楚天歌二郎腿高蹺,磕著瓜子,姿態極為囂張。
何為目空一切?
這就是目空一切!
楚天歌腳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個大漢,皆是他白龍堂的人。
尤其是那位三堂主,紋身漢子,已被打暈在地,滿臉是血。
若非胸口尚有微弱的起伏,旁人見了定會誤以為那是一具屍體。
珠寶店前,聚攏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
「這是白龍堂的人吧?」
「沒錯,那個滿臉是血的就是白龍堂的三堂主。」
「看來白龍堂又來收保護費了,只是這個老闆沒給。」
「這個珠寶店老闆膽子可真大,連白龍堂的人都敢打。」
「他打了白龍堂的人,白龍堂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早該給錢的,給了錢白龍堂就不會來鬧了。」
「這下得罪了白龍堂,怕是性命難保了。」
圍觀的百姓一邊談論,一邊搖頭,都為楚天歌的魯莽感到惋惜。
他們都是這條街上老居民,深知白龍堂的勢力,那是萬萬不可招惹的。
「這倒不一定。」
一名衣著華麗的男子開口。
「我覺得這次白龍堂要栽了。」
「怎麼可能?」
周圍的百姓紛紛表示不信。
「白龍堂在這裡盤踞七八年了,誰敢惹他們?」
「聽說白龍堂背後還有官府撐腰,怎可能說倒就倒?」
「就是,不懂就別瞎說。」
華貴男子依舊保持著那抹神秘莫測的笑容,仿佛世間的一切紛擾都與他無關,他並不參與百姓們的議論,只是嘴角帶著微笑,靜靜地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