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勤儉持家的小雨,嫁妝錢可不能浪費!

  王清音輕輕拍了一下小雨的額頭,笑道:「我平時虧待你了嗎?區區幾文錢,何必跟一個孩子如此計較?」

  「那孩子小小年紀就出來謀生,家境肯定不易,你怎麼忍心占他的便宜呢?況且,你缺這幾文錢嗎?」

  小雨摸著額頭辯解:「我攢的錢都是為了將來做嫁妝,能省則省,不能隨便浪費。」

  說罷,她拿起一塊百花餅大口咬下,眼睛眯成了月牙形,顯然對餅的味道非常滿意。

  王清音與主事各自取了一份,同時也遞給楚天歌一塊,而楚天歌婉拒了,他不喜歡甜食,相較於甜膩的百花餅,他更偏愛烤雞的滋味。

  這樣的偏好,無論是在前世還是今生,似乎都未曾改變。

  他離開了片刻,歸來時手中已握著一隻烤雞。

  「走吧,去河邊瞧瞧。」

  楚天歌邊嚼著烤雞邊引路,領著王清音與小雨向河岸進發,留下主事守護著馬車。

  途中,三人還不忘挑選些小巧的紀念品,諸如竹製的書籤和刻有祈福語的小掛件。

  「這些小物件,求的是平安和吉祥,帶回家擺放,我給你的,定要妥善保管。」

  楚天歌將一枚竹製書籤別在王清音的衣襟上,叮嚀道。

  王清音抬手,展示著手腕上的精緻手鍊,笑道:「楚郎放心,你的話我都銘記在心。」

  「那就好。」

  楚天歌牽起王清音的手,漫步在綿延不絕的柳林間,偶爾有幾隻翠鳥掠過柳枝。

  清風徐徐,柳絮飄飄,攜帶著清新淡雅的柳香,恍如世外桃源。

  望著四周的柳色美景和溫婉的王清音,楚天歌不經意間吟誦起了前世熟記的《詠柳》: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

  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這首既描繪柳樹之美,又暗含生機勃勃、春意盎然的詩,恰似此刻的楚天歌與王清音。

  王清音同樣學識淵博,一聽便知詩中深意,臉上不禁泛起紅暈。

  「楚郎真是才華橫溢,這詩吟得好,不過又在逗我了。」

  楚天歌擁著王清音笑道:「咱們就結婚了,婚後自會有兒女繞膝,家庭和樂,何來逗趣之說?」

  「況且,今日來這柳岸,不也是你的提議麼?」

  「楚郎你最會捉弄人了。」

  王清音輕輕敲打著楚天歌的胸膛,臉頰緋紅。

  楚天歌笑道:「你不喜歡我這樣『欺負』你嗎?」

  王清音哪裡招架得住,依偎在楚天歌懷中,一時無言以對。

  正當楚天歌與王清音情意綿綿之際,小雨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姑爺,小姐。」

  楚天歌回首,只見小雨蹦蹦跳跳地向他們跑來,身後跟著一位手持摺扇、身著青衫的俊逸青年青年公子。

  青年身後,還有一位沉默的隨從老頭,顯然擔任保鏢之職。

  「姑爺,小姐,剛剛我遇到危險,是這位青年公子救了我。」

  小雨膽怯地說。

  楚天歌和王清音同時望向那位青年,只見他唇角含笑,面龐清秀,實屬美男子。

  論相貌,他只略遜楚天歌一籌。

  但若論氣質,卻相差甚遠。

  怎麼說呢,這位顯得有些柔弱。

  即使距離頗遠,楚天歌也能嗅到一絲脂粉氣息。

  楚天歌擅長易容,對於是否女扮男裝,他一眼便能識破。

  他很確定,這位確實是男性。

  一個大男人塗抹脂粉,香氣飄散,怎能不讓人覺得柔弱?

  「多謝這位青年公子搭救我的侍女。」

  楚天歌上前施禮道。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遇見女子求助,出手相助乃人之常情。」

  青年回禮道:「在下張月華,請問閣下是?」

  張月華?連名字都透著幾分柔弱。

  或許出於男人的本能,楚天歌對任何靠近王清音的男性都心存戒備,頗為不悅。

  楚天歌淡淡道:「在下楚天歌,這是我的伴侶,王清音。」

  「原來楚兄已成家立業,真是令人羨慕。」

  張月華扇動摺扇,道:「楚兄英姿勃發,王小姐貌美如花,簡直羨煞旁人。」

  「對了,二位也是去百花庵嗎?正好同路,不如結伴而行如何?」

  結伴?

  楚天歌眉頭微蹙,對這位柔弱的青年更加不滿。

  這傢伙莫非心懷不軌?楚天歌心中警覺升起。

  若真有人心懷歹意,楚天歌絕不介意讓對方「淨身出戶。」

  王清音輕聲說:「不必了,我們有事在身,恐怕會耽擱青年公子的時間。」

  「不會,不會。」

  張月華仿佛未察覺到兩人的疏離,爽朗笑道:「相遇即是緣分,今日有幸與楚兄夫婦相識,實為張月華之幸。」

  王清音神色尷尬,心想這人實在沒有眼力勁。

  楚天歌心中也是一陣無奈。

  他真不知道這位柔弱青年是真的遲鈍還是故意裝作不懂,王清音如此明顯的拒絕之意竟未聽出。

  楚天歌雖無奈,卻也不能無故動粗,只好任由他跟隨。

  一路上,張月華的嘴幾乎沒停過。

  問這問那,喋喋不休,擾得楚天歌心浮氣躁。

  「楚兄,今年貴庚幾何?」

  「楚兄,你是如何與夫人結緣的?」

  「楚兄,你這一生打算娶幾位夫人?」

  「楚兄,你偏愛何種類型的女子?」

  面對喋喋不休的張月華,楚天歌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不可能吧?

  這傢伙該不會有斷袖之癖吧?

  因為張月華自始至終一直問楚天歌,而且視線從未離開過楚天歌,仿佛王清音根本不存在。

  那熾熱的注視讓楚天歌感到全身如同被電流穿過,不由自主地開始胡思亂想。

  每當與張月華的眼神交匯,楚天歌就會不由自主地顫抖,仿佛有一股寒流從腳底直衝頭頂,帶來一種莫名的不適。

  經過眼神的確認,他意識到,這是個他難以招架的人物。

  楚天歌的猜測偏了方向。

  原本以為這位異裝者的目標是王清音,怎麼也沒想到,他真正的目標竟然是自己。

  他感興趣的並非女性,而是同性。

  楚天歌早有耳聞,京城裡某些權貴的後代行事頗為出格,他們不僅追求女性,還對男性產生興趣。

  更有甚者,大膽地帶著男性伴侶招搖過市。

  未曾想,這樣的傢伙竟會找上門來,這讓楚天歌感到極度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