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洲的事情已經僵持了好一陣,關於桐洲的相關信息,周聿深早就銘記於心。
他知道,桐洲的村長姓袁。
在桐洲很得民心,並且為村子做了不少貢獻,帶動著村子裡的人一起賺錢,想辦法開發島上的各種資源。
在他的努力之下,桐洲近幾年發展的也還不錯。
經濟上提升不少,已經爭取做到島上的村民,每一戶人家的生活水平都有所提高,且每年都會有一定的分紅和補助。
眼下這棟酒店,是去年年中的時候造起來的,到現在為止,周邊的配套設施都有所完善。
年初的時候,就已經掛在一些大眾點評網上。
過來的遊客還不多,但評價還算好。
周聿深全部看下來,認定村民不願意拆遷的主要原因,還是在這個村長上。
當村民的生活水平在日漸往上走,眼瞧著越來越好的時候,自然不會願意離開自己的故土,更不會願意家園被毀。
更何況,拆遷所得的錢,出去買套房子,也就剩不下多少。
村里大多的人,有田有地,做的都是靠天吃飯的活。
這讓他們遷出去,一下子也找不到工作。
收入來源都成了問題,就更不會願意。
這村裡的人,幸福指數高,對金錢的欲望就不會那麼強,所以願意拿錢走人的占少數,大部分都是不願意走的。
老袁帶著他去樓上看房間,每一層的房間格局和主題不太一樣。
老袁很有耐心的給她從二樓介紹到五樓。
能看出來,他們對這個酒店確實是下足了功夫,每一處的小設計,都能感覺到他們的用心和真誠。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全酒店也就周聿深一個客人。
不過,經過這麼一鬧,鬧上媒體,反而起了一定的宣傳作用。這幾天,打電話進來諮詢,想要預定房間的人還挺多。
但他們怕地產商混在裡面,最近直接歇業,不接收任何一個客人。
周聿深也算是個例外了。
是以,眼下酒店裡的房間,任由周聿深隨便挑選。
「我住二樓那間吧。」
「行。」
隨後,老袁帶著他去了二樓的房間,把房卡等物品,給他安排好。
「那你現在這裡休息,有事只管到樓下找我,我一般都會在。這是我的名片,有緊急的事情找不到我,也可以打這上面的電話,哪一個都行。」
「謝謝。」周聿深接過他的名片,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果然跟村長的名字對上了。
老袁:「那我先出去了。」
周聿深緩慢抬起眼帘,只點了下頭,並不多言。
老袁一步三回頭。
他實在是太過於沉默寡言,整個人身上透著一種憂鬱的氣質,再加上他走路緩慢的樣子,會讓人誤以為他情緒不對。
且這些,都是熱心腸的人,他們的善意,已經溢於言表了。
房門關上,周聿深將名片放在桌上。
他側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這看起來很可憐嗎?
他的視線往下,看了眼自己的左腿。
這是當年出車禍留下的嚴重後遺症,當年的車禍,還讓他的記憶出現了一些問題。在F國的兩年,除了醫治這條腿,還為了修復混亂的記憶。
他的車禍,到今天都沒有對外透露過一點。
除了最親的幾個人,無人知曉。
他腿的問題,對外宣稱在戶外運動的時候,不小心摔斷的。
傷勢不可逆。
是以,他現在只出現在一些重要的場合,非必要也不參加商業聚會等活動。
非常的低調,低調到不在商圈裡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甚至有些圈子裡人,都以為他銷聲匿跡,現在的周氏集團,名氣最大的已經是傅佩了。
各大場合,代表周氏出面的,都是傅佩。
且這些年,她做了很多慈善活動,又自己成立了慈善機構。
再加上,這幾年,她做成了兩個大項目。可謂是名聲大噪。
走出去,都不用冠以夫姓。
已經成了事業女性,商業女強人了。
她的風頭,直接將周聿深以往的勢頭給壓住。
甚至讓周聿深成了沒用的富二代。
因此,袁村長也沒把他認出來。他只知道周氏集團的領頭人是傅佩。
知道傅佩有個兒子,但兒子什麼樣並不知道,也不在意。
有消息說她兒子沒什麼用,在公司里也只是個傀儡。
真正的決策人還是傅佩本人。
袁村長到樓下,櫻子正在陪小胖墩在院子裡摺紙飛機玩。
小胖墩精力無限,就沒有坐下來的時候。
一閒著就是玩。
他很喜歡櫻子姐姐,來了這邊之後,就一直跟著櫻子跑。
老袁走到櫻子身側坐下,「人怎麼樣?要不要動手術?」
出事受傷最嚴重的是來酒店做事的木工,修三樓的雨棚。
兩方人吵鬧的那天,他自顧自的做活,飛過去的石頭,到現在還沒落定是誰幹的。
現在他們這邊一口咬定就是工程隊裡的人,先把責任推到他們身上。
但到底是誰,到現在也還沒查到。
櫻子說:「腿是一定要動手術,他膝蓋骨粉碎,需要清理。至於頭部,還在觀察。人倒是醒來了,但神智不太清明。」
「我把錢給熙姐,她不肯要。我就直接交給醫院了。反正肯定還要花錢。」
老袁點點頭,嘆口氣,說:「小熙幫了我們很多忙,結果讓她弟弟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現在她還給我們出主意,利用他弟弟的傷,拖住工程隊的人。」
「不管最後扔石頭的人是誰,這醫藥費我都得給他們。你也是,怎麼先回來了,我不是讓你去幫忙照顧嗎。她都在那邊照顧一天一夜了,要回來休息休息的。」
櫻子:「我說了,她只讓我帶著小翼回來。而且,我回來的時候,看到有個男人來找她。」
這時,小胖墩響亮的說:「那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