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簡而單之的話,迴蕩在書房裡,顯得有些冷情。😡🎀 6➈𝕤𝕙υⓍ.ᑕσM 🐊💚
可邵韻詩知道,這個亂世,多點冷情才是對的。
羅叢柏見她面露遲疑,知道這是不忍心,便又道:「萬一,你不好意思趕走他,就安排個別的事,總也不算刻薄了。」
對還算陌生人的葛大爺,邵韻詩也沒什麼想法。總之若是不太好,就遠遠養著吧,便點頭應了聲。
兩人正說著,曉冬來敲門了。
「怎麼了?」羅叢柏忙起身開門,問道。
曉冬忙道:「田大哥來了,瞧著神神秘秘的。」
正說著田晨呢,人就來了。
羅叢柏和邵韻詩倆個對視了眼,都暗暗鬆了口氣,說到底,他們還是很擔心田晨的。
羅叢柏忙問道:「他人在哪?」
邵韻詩也追到了門口,「都是自家人,他怎麼客氣起來了,人在哪?」
曉冬拉著臉道:「在他早前住的客房裡,還交代,只叫姐夫一個人去。」
這是有事,羅叢柏心頭一凜,回頭對邵韻詩道:「你別急,我先去看看。」
邵韻詩就算是擔心,見不上人也沒法子,點頭說知道了,便拉了好奇的曉冬,往客廳走。
曉冬本有些遺憾不能跟著去看看田晨出了什麼事,可想起喜妹說的話,忙奇怪道:「師姐,你怎麼想起來叫喜妹一個人回蘇州了?」
「怎麼一個人了,不是叫羅成跟著嗎。」邵韻詩直接往前走,也不理她。
曉冬忙追了幾步,「可眼看著師姐就要開學了,喜妹不在身邊多不方便。」
邵韻詩啐了她一口,「我上學要喜妹跟著做什麼?你可別忘了,我是上的新學,不用人跟著。再說了,家裡這麼多人呢,非留她做什麼。」
「家裡的事自然不用喜妹,可師姐隨身的事,難道能少了喜妹?」曉冬不服道。
邵韻詩停下步子,認真地看著曉冬,「曉冬,我想你肯定知道你姐夫他們的一些事,你覺得你的想法有沒有問題?」
「啊?這和姐夫他們做的事有什麼關係?」曉冬傻眼地看著邵韻詩。
邵韻詩知道改變一個人的觀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況且,隨身服侍這件事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如今雖說是新時代了,人人都喊要解放思想,可生活習慣上並沒人提出改變,照樣傭人一堆。
其實,她也沒覺得有人服侍不好,可到底她如今得向木頭靠近些。
遂,她堅定地道:「日後,我得改變,最起碼自己能動手的事都自己做,不然如何跟得上你姐夫?萬一哪天我去尋你姐夫,那地方可沒誰伺候誰的。」
邵韻詩就這事早就前後思量過了。這些日子來,也漸漸地變著法地改變著身邊的人,尤其是喜妹。
定下喜妹回蘇州,也有這方面的緣故,畢竟喜妹服侍自己弄慣了,不叫她弄,她還不得勁。
曉冬聽了這話,倒也不知說什麼了。
她倆邊走邊說,路過書房的時候,恰好這些話被剛好來開門的羅叢柏聽了去,一時他心頭酸澀的很。
不過,他雖不想瞞姑吃苦,也不願瞞姑再過著事事被人服侍的日子。
總之,瞞姑能慢慢適應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也是可以的。
壓下心底的不舍,羅叢柏開門對已經走過去的邵韻詩道:「瞞姑,你進來一下。」
「啥?」邵韻詩立馬住了步子,轉頭看向開門的男人。
羅叢柏見只有曉冬在,便道:「田晨出了點問題,你看看可有治?」
呀?邵韻詩對田晨還是極有好感的,忙提了心,問道:「怎麼回事?」
說著話,她直接就吩咐身邊的曉冬,「你去我屋裡將那套看病的傢伙什拿來。」
曉冬對田晨的印象也不差,聽說他出了事,忙聽話地回屋拿東西了。
邵韻詩跟著羅叢柏一進屋,就覺出了不對勁,這屋裡的氣味十分的不好,忙看向屏風後躺著的田晨,這一看,更是嚇了一跳。
田晨看著臉色蠟黃,還有那臉上外翻的皮肉,滲人的很。怪不得葛大爺說田晨神神秘秘的,這臉上如此難看,可不是一日兩日之功勞,怎麼能不包裹著點。
可這樣的傷口,也最忌包裹了。
嘆了口氣,邵韻詩對明顯有些尷尬的田晨道:「師弟,你不該才來,早點來,也就不用受這罪了。」
田晨來找羅叢柏,其實並不是想叫邵韻詩看的,他還真不知道邵韻詩醫術如何好,不想還有這意外之喜。
見嫂子神色自然,田晨也跟著大方了起來,不好意思地道:「這傷味道難聞的很,別熏著了嫂子。」
羅叢柏很是瞪了他一眼,「這會子學會客氣了,我和你嫂子難道是外人?」
這話有些重了,田晨忙老實搖頭道:「怎麼可能,我這不是有些不好意思嗎,我家裡那些嫂子們可是躲我躲的厲害。」
這也算是田晨嘗到的冷暖。
邵韻詩對這些不欲多說,便衝著拎了箱子進來的曉冬道:「你去廚房多拿些熱水來。」
曉冬也被田晨的慘樣弄蒙了,直接轉身又出去了。
曉冬一走,邵韻詩趕緊吩咐羅叢柏將人給扶坐起來,便拿了瓶特製的洗傷口的藥走了過去。
見田晨一點不以為意的樣子,她還是實話告知,「一會子你忍著點,你這傷口一看就不怎麼好弄,同前幾日那個人的傷口差不多,我看八成又是一種新型的細菌感染。」
羅叢柏知道她說的是鐵拳,不由的心頭狂跳。
田晨沒留神別的,只聽了後一句,詫異道:「不是中毒?」
為這個傷,這幾天,田晨看過不少中醫和西洋大夫,中醫說中毒了,西洋大夫說傷口感染了。只可惜不管是中毒還是感染,都沒治好他。
邵韻詩可不知道田晨還有這番波折,只看了眼羅叢柏道:「你壓著點他,尤其是抱著他的頭,不然一會子我上藥,他一動,搞不好弄他眼睛裡,那眼睛也就別想要了。」
一聽這麼嚴重,羅叢柏也嚇住了,想起剛才邵韻詩的話,他忙道:「可是和鐵拳那個傷差不多?」
鐵拳的大名黑白兩道都很響亮,田晨自然是知道的。他眉頭聳動了下,瞄了眼師兄。
邵韻詩也詫異地看了眼羅叢柏,不知道他為什麼當著田晨的面一而再地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