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朱大偉都跪了下去,趙大明自知大勢已去,沒有再抵抗的必要了。
「大人,卑職認罪!」
趙大明也一同跪了下去,連連磕頭。
林子華冷冷一笑,繼續吩咐道:
「來人,去把孔莊給我押過來!」
衙役們立刻行動起來。
張龍將趙大明一把拖了過來,直接扔在了地上。
「說,是不是你誣陷的周公子?
如果不老實交代,罪加一等!」
趙大明匍匐在地,像吐泡泡一樣將所犯之事全部吐了出來。
連孔莊都被牽了出來,再多堅持也是徒勞。
林綰綰淡淡的露出了一個笑容,將石頭攙扶了起來。
「石頭,快來謝謝劉大人和林大人,是兩位大人還你清白的。」
周石頭連忙向劉勇和林子華施禮,感謝道:
「學生謝謝兩位大人物還我清白。」
林子華揮了揮手,讓周石頭先把自己的衣服給整理好。
衣裝不整的去考試,確實不雅。
劉勇和林子華兩人商議了片刻,便做了如下的安排。
犯事的文政學院山長穆大同,搜檢官趙大明和朱大偉先押入大牢,等候發落。
至於其他巡綽官,巡檢官等考場工作人員,等待考試結束後再行處理。
如果有揭發檢舉情況出現,那麼就會從輕發落,說不定屁股上就不會挨板子了。
至於職位,肯定是丟掉的。
作為在考場工作的人員,不貪不受,公平公正,這是最基本的原則。
人品上出現問題肯定永不錄用。
一眾槍替全部被抓了起來,等待治罪。
而有所夾帶的考生主要是被驅逐出考場,三年內不得參加縣試。
以後學院肯不肯推薦就是另一回事了。
至少可以知道的是,這次考試之後,文政學院將不復存在了。
那些被驅逐出去的考生無不哭爹喊娘,大喊求饒。
一番騷亂之後,考場很快就恢復了寧靜。
由於考生縮減了一些,之前的號牌得以重新發放。
考場中不僅有巡檢官,巡綽官等,還有不少衙役巡邏,可以說嚴格程度是以往之最。
周石頭收拾情緒,拿著號牌走入號舍。
見沒什麼事兒了,林綰綰便先行離開。
林綰綰走出轅門的時候,秋香立馬迎了過來。
「夫人,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看到很多人都被押了出來,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他們都說考場裡面出了大事,是不是這樣的?」
剛才林綰綰在裡面,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秋香就是一副吃瓜的心態。
不過得看到林綰綰臉上的表情,秋香立馬閉上嘴巴。
因為夫人看上去格外的嚴肅,一點兒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秋香,回客棧!」
林綰綰拉著秋香就走。
既然周嬌嬌敢下手,那林綰綰自然不用客氣。
「好。」
秋香點頭跟著,臉上的表情也嚴肅了不少。
回到客棧之後,林綰綰關上房門提筆寫字。
秋香不敢打擾,只能在外面等候。
等了半天,林綰綰才重新打開房門。
「夫人。」
秋香立馬迎了過去。
林綰綰將寫好的信交到了秋香的手裡。
「你去西轅門那等著,看到林知縣出來,就把信交到他手上。」
林綰綰吩咐了一句。
秋香應下之後,連忙去辦。
林綰綰想著這一次藉助林子華整肅考場的機會,好好查一查周嬌嬌的哥哥周天棟。
看看周天棟是不是在作弊考生之中,若是在的話,就給他大張旗鼓的宣揚。
好好臭一臭周嬌嬌的名氣。
之後要整的便是周嬌嬌最後的依仗——她的外公李大茂。
作為村長來說,李大茂家裡不應該有這麼富裕。
哪怕是周濟才以前貼補了不少,也不應該過得如此滋潤。
周嬌嬌不是喜歡攀附嗎?
等她家底全部掏空了,看她還有沒有機會去攀附。
此時的春花樓,周天棟和孔莊面對面喝著花酒。
他們的懷中都抱著一個姑娘,臉上都喝的有些微微發紅了。
周嬌嬌本來想著周天棟趁著這次考學的機會,好好給周石頭下點料。
無奈周天棟根本就對不起這個名字,只會喝酒談天,一點兒真本事都沒有。
別說讓周天棟去考場下料了,就是讓他去考場都懶得去。
現在攀上了這一個能幹的妹夫,自然要好好利用的。
周天棟把酒杯滿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妹,好妹夫,來來來,快把這杯酒喝了。
咱們的感情就在這杯酒里。
嗝!
妹……」
周天棟絮絮叨叨的說著酒話,直接將一杯酒遞到了孔莊的面前。
孔莊一看時間差不多了。
此時那些槍替都已經進了考場,看來一切都萬無一失了。
「好好好,喝酒!
過了今天,好日子又要來了!」
孔莊覺得自己能挑起學院的大梁了。
既然和考場那邊的人搭上了線,以後的合作只會越來越方便。
沒想到一個「錢」字,就能讓那些人彎腰折背,好像事情也太容易了一些。
孔莊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又狠狠的親了親身旁的姑娘一口。
以前他經常羨慕沈雲的生活是如此瀟灑,如今看來的確如此。
「醉酒那個啥,美女那個啥。
哈哈哈!
好詩好詩!」
孔莊聊發詩意,但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
「不錯不錯,妹夫的文采果然不錯。
這是一個秀才,未免實在太屈才了 。
說不定哪天可以考上一個狀元!」
周天棟適時的拍著馬屁。
「不就是一個狀元,有什麼了不起的!
要是有機會,我孔莊一定能跑到金鑾殿上,受到皇上的親封!」
孔莊撩著頭髮意氣風發,旁邊濃妝艷抹的女子立刻一陣誇讚,將孔莊夸的飄飄然。
「來來來,每個人都有賞!」
孔莊從衣兜里掏出一把碎銀子,塞進了那些女子的衣服裡面,引的幾名女子一陣追跑。
「哈哈哈,有趣有趣!」
樓下的衙役已經來到了春花樓,一人守在前門,一人守在後門,其餘人全部沖了上去。
孔莊和周天棟兩人此時趴在兩個姑娘身上,醉得不省人事。
衙役將他們兩人像拖死狗一樣從樓上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