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
十輛豪車組成的車隊,慢悠悠趕往比賽現場。
今天的豪姬,一身泰國古典風情,身上好像金色鱗片,散發著光。
衣衫擺裙明顯是專門設計,暴露的同時,又正好遮掩關鍵。
主打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
腦袋上,泰國古典金塔帽頂得老高,十分誇張。
看得出,豪姬是動用真功夫了。
舉手投足,風姿魅惑。
隨便幾個動作,便吸引了不少何氏保鏢側目。
反倒是博士、丁巧、何大小姐等幾個女人,離得豪姬老遠。
幾女主打氣質與高貴,與豪姬這樣的嫵媚風情,實在不搭。
她們看過豪姬的打扮後,無不感覺太誇張。
而何文耀依舊一身黑色西裝,與平時一模一樣,心態亦是平靜。
眾人進入會場後,也不需要點名,自顧走向早就知道的賭桌。
「咦,老弟,亞洲人啊?」
「小姐,我叫海岸,灣人,小姐怎麼稱呼?」
這會兒,八人賭桌已經坐了一位。
這人五十來歲的年齡,一米七左右的個頭。
身穿灰色西裝,沒有領帶與領結,裡面襯衫也拉得很開。
他頭髮前端一抹白,皮膚黝黑,臉上堆滿了笑容。
特別是看到豪姬,整個人都快流出口水。
他說的話,是灣灣話。
豪姬雖然聽不懂這人說什麼,卻見到這人被自己吸引。
不由笑容更媚,看了眼身邊何文耀一眼,得意洋洋,好像在說:
「看看吧,老娘的媚功還是很好使的,也就聯盟里的人,不解風情。」
何文耀暗笑,上前兩步,與海岸開始交流道:
「海先生,您會說國語嗎?」
「哎呀,兄弟還是自己人啊,國語我當然會!」
海岸雙手伸出,握住何文耀雙手,熱情道:
「想不到今天這麼有緣,在這兒遇到家鄉人。」
「兄弟,我祖籍寧波的,你哪兒的?」
「這次賭神大賽,還有我們的代表?」
「哈………」
何文耀沒想到海岸會如此熱情,握手的同時,笑容道:
「海先生,我是港島人。」
「我們那邊並沒有代表來參賽。」
「原來是港島人啊,那也是自己人。」
海岸拍著何文耀肩頭,很有些自來熟,高興道:
「這麼有緣坐一桌,一會兒結束之後,可一定要喝一杯了。」
說著,海岸再次看向豪姬,笑容道:
「這位小姐怎麼稱呼,也是自己人?」
「嗯?」
豪姬聽不懂海岸說什麼,兩人全程國語交流,所以只能看向何文耀。
何文耀代表豪姬開口,解釋話道:
「她叫豪姬,是泰國代表。」
說著,何文耀有些奇怪道:
「海先生是灣代表,參賽之前,難道沒調查一下對手是誰?」
「嗨………!」
卻見海岸大手一擺,十分灑脫道:
「兄弟,這麼客氣幹什麼!「
「你叫我一聲海大哥,我叫你老弟。」
「老弟,看你自己人,老哥也不怕實話告訴你。」
「老哥這點賭術,和沒有一樣,賭牌全他媽靠運氣。」
「參加這什麼賭神大賽啊,也是趕鴨子上架。」
「老哥在灣灣有個東湖幫,平時也有做一些賭場生意。」
「這次就因為這個賭神大賽。」
「我們那邊啊,自己人都快幹起來了,爭這參賽名額啊。」
「一個月時間,死傷幾百號人。」
「我實在看不過去,所以站出來啦。」
「老哥直接把名額搶到手上,不許他們自相殘殺。」
「至於比賽,反正都贏不了,事前調查不得花錢啊。」
「有那錢,我多去幾趟夜總會玩玩,不是更好。」
「兄弟,你覺得老哥說的對吧?」
海岸說話,隱隱還散發著一絲酒氣,站像也極其不好。
何文耀完全能看出,這人說的話是真實的。
畢竟沒有哪位參賽者,會賽前喝點酒再來。
唯有真正不在乎比賽的人,完全當遊戲了,才會這樣。
「哈哈哈哈………」
何文耀聽得大笑,豎起拇指,真心道:
「老哥真是夠豪氣!」
「那是當然。」
海岸很有趣,贊同一句後,這才話道:
「對了老弟,還忘了問你叫什麼呢?」
「我叫何文耀,是港島的商人。」
何文耀自報家門,對於海岸的印象不錯。
就憑這人為了不讓大家自相殘殺,拿了灣名額,娛樂心參賽。
這一點,就很少有人能做到。
畢竟,名額是可以賣錢的。
當初賭神大賽開幕時,地區代表名額,叫價都是五百萬港幣。
他不賣,便能看出真心。
「商人啊,那老弟是做什麼生意的?」
「來,我們坐下聊。」
海岸說著,替何文耀拉開椅子,坐到何文耀左手邊位置。
而豪姬也落座,就在何文耀右邊。
「我是做股票、地產、電視台的。」
「哇,這可全是大生意啊。」
海岸一驚一乍,還真像朋友閒聊天,與何文耀聊起來。
「小生意而已,老哥呢,東湖幫是吧,除了賭場,還做些什麼?」
「嗨,還能是什麼,不就是那些事嘍。」
海岸一臉不在乎,真就當何文耀正當商人,話語道:
「搞幫會嘛,老弟沒見過也該聽過啦。」
「高利貸、賭、帶小妹,我那裡啊,什麼都做。」
「最近幾年,最大買賣還是賭場啊。」
「我們那邊的離島,就快宣布賭業合法了。」
「我不得先打下江山,占據一些先手啊。」
「哎,不說這些事了。「
「老弟你一個正當商人,怎麼跑來參加賭神大賽啊。」
「技術很好,想要玩玩?」
「是………」
何文耀剛想回答,此時又過來了四個人。
其中三個男人,一個女人,兩個是外國人,兩個是亞洲人。
正是荷蘭代表、比利時代表,以及巴拿馬代表,韓國代表。
「嘿,又來兩個自己人。」
海岸見狀,就打算熱情迎接。
何文耀這次卻是按住他肩膀,小聲道:
「老哥,這都不是自己人。」
「那個女的叫勒輕,是巴拿馬代表。」
「那個男的叫高傲,是韓國代表。」
「挑,韓國棒子啊?」
海岸也挺有趣,他是一點掩飾沒有,立馬大聲嚷嚷起來。
還好,他與何文耀講的是國語,其他人全都聽不懂。
海岸可不管別人聽不聽得懂,絮絮叨叨道:
「難怪這個長毛小子看起來就不舒服。「
「留這麼長頭髮,也不怕長虱子。」
「原來是個棒子。」
「老哥,他們應該也是國人。」
何文耀聽得好笑,不由解釋了一句。
可這一句解釋出,海岸更惱了,罵罵咧咧道:
「靠,那就更不是東西啦。」
「這不就是叛徒嘛,自己人去代表棒子參賽。」
「老弟,一會兒賭起來,我們先把他們趕出局。」
「我們輸不輸都無所謂,但一定不能讓棒子贏了。」
「呃……」
何文耀不再言語,整理了一下心情,坐正姿態,等待賭局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