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麻將者,先勝!

  十二點,十二點,十二點………

  織田協美子與何文耀一通扔骰,足足扔了二十幾次。

  觀眾們也好,何大小姐與葉漢也好,全都看傻了。

  就拿葉漢來說,骰子其實是他的專業。

  即便他年輕那會兒,最多也就能扔出十五次全中。

  現在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扔骰扔了十幾分鐘。

  無論心理承受,技巧手法,都讓葉漢很是佩服。

  「織田小姐,不好意思,你輸了。」

  到了二十一次時,何文耀依舊12點。

  織田協美子稍稍失誤,只扔出了8點。

  「沒關係,先生請!」

  織田協美子倒也很有風度,伸手示意何文耀坐莊,可以拿牌。

  只不過她伸手時,寬大袖子搭在面前的牌塔上,換了很大一部分。

  本來一抓就是天胡的牌,這會兒已經亂了。

  葉漢看到了,卻是不能阻止。

  因為他不知道協美子換了什麼牌。

  要是換的都一樣的牌,只是順序打亂,你鬧起來,只能是自己出醜。

  何文耀也看到了,卻是沒太在乎。

  扔出骰子,點數35,竟是從何文耀面前的牌堆開始。

  「嗯?」

  協美子有些意外,卻是沒太當回事。

  以何文耀為先,四人開始拿牌。

  哐哐哐………

  協美子注意力全都在何文耀身上。

  她仔細盯著這個男人的手法,越看越怪。

  這個男人單手抓拿,拿回後就扣在面前。

  也不看牌,就好像一切盡在掌握。

  協美子卻是認真看牌,快速思索著其他人面前的牌塔組成,構思計劃。

  很快,四家都抓完了牌。

  協美子的牌面很爛,除了兩個對,哪哪兒都不挨著。

  卻見她突然蓋牌,右手寬大和服袖袍拂過。

  再次豎起之時,條子清一色已經組成。

  「織田小姐,難怪你這麼年輕,就能作為代表,拋頭露面。」

  「我算了一下,你最大的可能,是要這張六條。」

  何文耀全部的牌都蓋著,壓根兒沒看。

  說話的同時,掀開右手邊第一張,正是一張6條。

  「嗯?」

  協美子聽得,再看自己面前的牌,確實是清一色胡六條。

  此時她心裡的震驚,難以形容。

  要知道,換牌可不是亂換的,你得換出和人家不一樣的牌。

  協美子換的,其實是她面前的牌。

  這樣的話,就算全部打開,牌也能對得上。

  要不你來個筒子清一色,人家也是筒子清一色。

  出現5張同樣的筒子,那不是妥妥的出千嘛。

  這個男人竟然能夠知道自己換了什麼牌。

  這種思考量,協美子有些不能理解。

  「是啊,我的確是要6條,那先生您打不打呢?」

  震驚歸震驚,協美子還是馬上平復心情,強笑道。

  「當然要打。」

  何文耀點頭,一張6條直接拍在身邊何大小姐面前,話語道:

  「可惜的是,廣東麻將是有截胡的。」

  「織田小姐有言在先,就算是雞胡,也能贏你兩千萬。」

  「更何況這還不是雞胡,是地胡。」

  「阿瓊,你胡了。」

  「啊?我!」

  何大小姐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她就一手爛牌,這把都不可能做大,就是一手雞胡牌。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起牌就聽牌,胡六條。

  現在啥都還沒幹,她竟然胡牌了。

  一把牌推開,何大小姐激動道:

  「地胡六條,我胡了。」

  嘩………

  眼見這等場面,觀眾們譁然一片。

  除了日本團隊與總督外,所有人都在議論這一把奇怪的麻將牌。

  此時所有人也都看出來了。

  何氏真正的高手是何文耀。

  這人自己倒是沒胡,可問題是他讓何大小姐吃胡了。

  何大小姐賭贏六千萬,自己人的錢不算,織田協美子卻是要給的。

  「你………「

  而此時協美子看向何文耀,挫敗感湧上心頭。

  如果自己記憶不錯,對方面前的牌塔是廢牌。

  大家從他那裡拿牌,應該全都是一手爛牌才對。

  可何大小姐起牌就能吃胡,這無疑是換牌了。

  可協美子她完全看不懂對方的手法。

  更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知道她換出什麼牌。

  這樣的賭局,還有必要進行下去嘛?

  深吸一口氣,協美子認真道:

  「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何文耀!」

  「何先生,您的賭術高明,協美子心服口服。」

  「接下來的兩局,已經沒有必須繼續下去了。」

  「六千萬現金,一會兒我會讓人送到何小姐手上。」

  「不知道何先生能不能告訴協美子,我輸在了哪兒?」

  聽到這番話,何大小姐與葉漢皆是大喜。

  協美子主動認輸,那自家這邊就贏了兩局。

  三局兩勝的話,已然是贏了。

  總督即便再不要臉,一時間也不便再提什麼「引援」了吧。

  畢竟你引援,是因為援軍比自家人厲害。

  現在援軍輸得慘兮兮,你再引,就說不過去了。

  再看何文耀,面對協美子的疑問,也沒有拿架子,風度給出四字道:

  「當局者迷!」

  就在桌上三人還在思索這話意思之際,何文耀解釋道:

  「你一開始就認定我會拿你面前的牌,其實已經是錯。」

  「我從這邊三家開始拿牌。「

  「唯獨留下你洗出來的好牌,就是給你機會換牌。」

  「這邊三家都拿得差不多了。「

  「你最容易換出來的牌,當然是你面前的牌。」

  「你的那些牌組合在一起,不算上花,就只能胡六條。」

  「打麻將最要緊是誰先倒牌。」

  「你控制再多的牌,洗出再多的番,不能胡牌,又有什麼用呢?」

  「我們華人有句話,叫作寧失一馬,不失一先!」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回去之後,再練練扔骰吧。」

  「麻將者,先勝,就是這麼簡單。」

  」謝謝何先生的教導,協美子會銘記在心。」

  織田協美子起身,深深鞠躬道:

  「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還能同何先生切磋。」

  話罷,織田協美子轉身,直接走向自家的團隊。

  以肉眼可見,日本團隊那邊,已經吵了起來。

  他們似乎不同意協美子這樣認輸。

  可問題是協美子身份不簡單,就是認輸了,人也直接走了。

  這下可倒好,本來三場大秀演出。

  秀了兩個半場,還通通是被人所秀。

  總督這輩子都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尷尬的狀況。

  第三場的表演,這會兒是進行不下去了。

  由總督站出,不尷不尬說了一些場面話,晚宴宣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