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一回到京城,就被找去見了楊葉。
當著楊葉的面唱了一首歌后,就跟著去了香港。
這些最終登台的歌手,還要先經歷一個短期的培訓,練習一下颱風什麼的。
務要做到節目一播出,就先聲奪人。
台灣的校園民謠曾經紅極一時,誕生了羅大右、劉文正等許多優秀的民謠歌手。
八十年代的香港也誕生了區瑞強這樣優秀的民謠歌手。
但純以唱而論,最好的民謠歌手還是誕生在內地,那就是老狼。
不過老狼並不像羅大右、區瑞強那樣,擁有強悍的創作能力,他需要矮大緊給他加持。
楊葉見到老狼的時候,並沒有見到矮大緊,這廝正在流浪。
他的那些歌,《同桌的你》、《流浪歌手的情人》什麼的,正是在這次流浪的過程中寫出來的。
……
回到香港,《智取威虎山》已經下畫,票房兩千多萬,不算太好。
主要是題材不夠吸引人,香港觀眾對解放軍打土匪什麼的,不是很感興趣。
而《尋龍訣》雖然也是內地的故事,卻講了文哥,講了移民,講了冒牌大師這些禁忌題材和社會熱點,自然不一樣。
不過對比原時空香港票房才一百多萬,這票房已經很好了。
主要是現在香港和內地還沒那麼割裂,這一代的香港人對內地還有著血濃於水的情感。
而且拋開題材,光以爽片而論的話,這真的很爽。
另外,這片子沒有在熱門檔期上映,楊葉也沒有在香港搞首映禮什麼的,比較低調,也是票房走低的原因。
如果能去一個好檔期,而且做足全套宣傳的話,過三千萬還是沒問題的。
……
其實白楊公司內部,對楊葉拍這樣一部電影,還是有些異議的。
他們不理解,楊葉為什麼忽然拍這種紅色題材。
回香港之後的年度總結會議上,徐風拿出了過去一年白楊影業上映電影的票房統計報告,數據顯示:
由於日元的升值,日本已經牢牢占據世界第二大電影市場,並且甩開英國和法國一個身位。
中國大陸由於近十年迅猛的發展,已經超過香港,成為亞洲第二大電影市場。
不過這個市場比較封閉,暫時只有白楊影業和銀都機構可以為其供片。
而韓國,首爾最高觀影人次已經突破百萬,算上韓國全境,已經接近香港。
台灣那邊,大台北地區票房已經突破一億新台幣,全台加起來,基本和香港持平。
楊葉說道:「最多五年,香港電影市場就會跌落到亞洲第五。
當海外的市場成長起來之後,當地的民眾會渴望觀看他們自己生產的電影。
當地政府也會選擇扶持自己的電影產業。
香港電影已經迎來了極致的繁榮,但我們畢竟只有一座城市。
根據我的預測,最多五年,香港電影就會衰退。
所以,別看現在鮮花著錦,其實已經暗藏危機。
也許,天堂和地獄,只在剎那之間。
我們不是好萊塢,有強大的美國為其保駕護航。
我們想要長久地發展下去,就必須未雨綢繆。
趁著香港電影還強勢,趁著大陸、韓國電影還沒發展起來。
把我們的觸手伸進去,形成緊密的合作關係,從對方的市場紅利中……分一杯羹!」
楊葉的話對於現在狂飆突進的香港電影來說,有些危言聳聽。
但大家跟了楊葉這麼久,也都知道他的眼光極其長遠,對市場的預見性向來十分準確。
既然楊葉這麼說了,也就明白楊葉這半年往韓國、大陸跑的目的了。
對於這種提前布局,跑馬圈地的行為,大家都是喜聞樂見的,自然會努力配合。
說實話,以白楊影業現在的體量,說它是一家香港電影公司,有點委屈了。
大家也都雄心勃勃,希望把公司打造成一家大型跨國集團。
……
任閒棋拖著自己的行李箱,背著一把吉他,跟著白楊經紀公司的工作人員走進一棟大樓。
「你們好聲音的學員都住在18樓,兩人一間,上課的時候公司會提供午餐。晚餐自己解決,宿舍可以自己做飯,附近也有很多餐廳,培訓期間公司會給你們發生活費。」
不多時來到18樓,找到六號房,掏出鑰匙開門,喊了一聲:「老狼!」
「哎!」一個長發青年拿著鍋鏟從廚房裡探出頭來。
工作人員介紹道:「這是任閒棋,以後是你的室友。這是老狼,以後你們互相關照,我先走了!」
工作人員離開之後,任閒棋和老狼互相介紹:「你好,我是任閒棋,來自台灣,你姓老?」
「你好,我叫王陽,來自京城。老狼是我的藝名,因為我很喜歡唱齊秦的《狼》。」
任閒棋第一次見到北京人,心情有些小激動:「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姓老呢,你在做飯啊!」
老狼也是第一次見到台灣人,熱情地道:「對啊,我在做炸醬麵,你吃飯沒有?」
「沒有。」
「那正好一起吃,我請你嘗嘗我們老北京炸醬麵。」
「好啊,我小時候住在眷村,在鄰居家吃過。」
老狼回到廚房,開始抻面,他水平很高,那些面被他抻到幾米長,讓任閒棋大開眼界。
老狼一邊抻面,一邊問道:「眷村是什麼?」
「很多台灣人都是幾十年前從大陸過去的,政府為了安置大家而興建的房子就叫做眷村。」
「所以你們家也是從大陸過去的?」
「對啊,我爸爸是武漢的,所以我是湖北人。」
那天晚上,一個台灣人,一個北京人坐在一起開心地吃炸醬麵。
晚上他們連床夜話,聊音樂,聊人生,直到深夜才睡去。
……
翌日,經過滾石和白楊兩家唱片公司花了大半年的時間,在兩岸四地精挑細選的八十名歌手正式集結。
而他們集結之後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去紅館看演唱會。
「你們運氣很好,正巧趕上了亞視一年一度的跨年演唱會,公司決定讓你們去現場感受一下。」
「哇!」
這可把大家激動壞了,居然一來就有演唱會看,公司對大家真是太好了。
「也許有一天,你們也有機會站在紅館的舞台上,像那些明星大咖一樣,唱歌給所有人聽,加油吧!」
「啪啪啪啪……」
一陣熱烈的掌聲,所有人都充滿了鬥志!
兩輛大巴車載著學員們前往紅館,他們中有來自內地的王非、老狼;來自台灣的任閒棋、左安安;來自香港的古巨雞、陳小村;來自新加坡的許美靜、鄭惠玉;來自馬來西亞的柯以敏,王光良……
這些人,年紀小的剛剛成年,年紀大的也不過二十多歲,正是青春飛揚,對未來充滿憧憬的年紀。
他們坐在車上,彼此互相認識,嘰嘰喳喳聊個不停。
很快,大巴車抵達紅館,一個倒金字塔形狀的巨大白色建築出現在大家眼前。
「這就是紅館啊!」
「我還以為紅館是紅色的呢!」
年輕的歌手們全都趴在窗戶上朝外看去,如同朝聖。
過去十年,港樂隨著香港電影傳遍亞洲,紅館也跟著名聲大噪,成為華人歌手心目中的殿堂。
能在這裡開一場演唱會,已經成為許多歌手的終極夢想。
而對於這些年輕的歌手們來說,能夠登上紅館的舞台,都已經是夢寐以求的事了。
……
一年一度的《跨年演唱會》已經成了亞視的王牌節目。
無線剛開始還和亞視較勁了幾次,後來實在打不過,就放棄治療了。
無線現在把資源放在了每年的台慶晚會上,和亞視主打一個差異化競爭。
亞視的跨年演唱會是年底,而無線的台慶是11月,等於是他們提前一個月搞晚會。
而且節目內容也更加豐富,除了唱歌,還有雜耍,棟篤笑等項目,效果也很不錯。
現如今,無線的台慶晚會和亞視的跨年演唱會,已經成了香港市民年底必看,收視率都高得離譜。
每年一到這一天,對面電視台就擺爛。
打不過,躺平!
好聲音的學員們在自己的位置上剛剛坐好沒多久,看台上忽然響起一陣歡呼。
接著便是山呼海嘯地高喊:「爵爺!爵爺!爵爺!」
楊葉挽著夏夢,連同公司一幫高層,向大家揮手致意。
這些年白楊公司不斷發展壯大,員工越來越多,跨年演唱會慢慢就變成了公司的年會,不對外售票了。
能夠來參加的人,全都是公司的員工和家眷,算是公司的一項福利。
白楊公司的待遇在整個香港都是首屈一指的,各種福利拉滿。
賺錢嘛,無非是開源和節流,楊葉主打開源,而不怎麼節流。
因為他賺錢的手段多的是,根本沒有必要靠著壓榨員工來賺錢。
這使得來白楊公司打工成為了許多港人夢寐以求的工作。
楊葉也成了香港市民眼中真正的大善人,威望比港督都高。
許多香港富豪都是一邊做善事博名聲,一邊卻往死里壓榨員工。
後世的旺達老王有句話說得好:「我最反對有些人,公司搞的不咋地,員工收入也不高,繃著面子老在外面做慈善,你有捐錢那個本事,先把員工工資搞高一點。」
再加上楊葉從事的是娛樂行業,給大家貢獻了那麼多經典的電影、電視劇、歌曲,遊戲,滿足了大家的精神生活,不愛他才怪!
對於楊葉的員工而言,楊葉就是整個公司的精神圖騰,擁有崇高的威望。
這些好聲音學員們也大多非常崇拜楊葉,被員工們的情緒感染,也忍不住跟著喊了起來。
老狼好奇地問已經成為好友的任閒棋:「大家為什麼叫楊先生爵爺?」
任閒棋解釋道:「因為楊先生被英國女王正式授與過爵級司令勳章,是一位爵士。」
「哦!」老狼點點頭,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什麼踏馬的封建帝國主義。
雖然老狼很尊敬楊葉,不過他受到教育卻讓他對這些腐朽的破玩意兒天然不感冒。
……
楊葉在前排坐下,隨意和夏夢聊著天。
沒過多久,演唱會正式開始。
舞台上的燈光變暗,有旁邊念道:「天地茫茫、過客匆匆、紅塵滾滾,情深柔柔,聚散終有時,幾人能看透?」
緊接著,盪氣迴腸的音樂響了起來,葉倩文站在舞台中央,和伴舞們一起踩著鼓點起舞。
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頭,幾人能看透。
紅塵啊滾滾,痴痴啊情,深聚散終有時。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夢裡有你追隨……
大開大合的舞蹈搭配葉倩文英姿颯爽的造型已經很吸引人了,再加上節奏明快的音樂,大氣灑脫的歌聲,立刻就博了個滿堂彩。
我拿青春賭明天,你用真情換此生。
歲月不知人間多少的憂傷,何不瀟灑走一回……
樸素而富含哲理的歌詞,瞬間就讓大家愛上了這首歌。
夏夢坐在台下問楊葉:「這首歌是不是你寫的?」
「對啊,莎莉要進軍台灣市場了,寫首歌為她壯行,好不好聽。」
夏夢點了個贊:「寫得很好,灑脫,大氣,好聽!」
這首歌非常抓耳朵,再配上動感的舞蹈,葉倩文在台上又美又颯,台下的觀眾都聽嗨了。
葉倩文顯然也唱嗨了,忽然一下脫掉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一對粉色的Bra,隨著動感的音樂忘情抖動。
「哇!」
太踏馬的慷慨了,台下不少觀眾興奮地吹起了口哨。
葉倩文跳到忘情處,朝台下的楊葉招了招手,還風情萬種地拋了個媚眼。
楊葉周圍除了公司的高層,就是一群明星,大家頓時起鬨,讓楊葉上台。
楊葉雖然是在公司的威望極高,不過他也是一個娛樂人物,形象並不是那種嚴肅古板的。
被眾人一攛掇,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雙手在舞台上一按,輕輕鬆鬆躍了上去,當場就跟葉倩文秀了一場舞蹈。
「哇!」
台下頓時一陣山呼海嘯的尖叫,各種口哨聲此起彼伏。
一曲即罷,台下觀眾興奮地喊道:「爵爺!爵爺!」
楊葉一手拿話筒,一手搭著葉倩文的香肩,說道:「別喊,別喊,把我們莎莉的風頭都搶光了,這怎麼行呢?」
觀眾們倒也識趣,又一起高喊:「莎莉!莎莉!」
楊葉哈哈大笑,葉倩文也笑得不行,拿著話筒問道:「大家說,這首歌好不好聽?」
「好聽!」
「知道是誰寫的嗎?」
「爵爺!」
楊葉樂了:「你們真是太聰明了!」
葉倩文道:「很開心爵爺能為我寫歌,不過我想代觀眾們問一下,你為什麼會寫這樣一首歌呢?」
「這首歌嘛,寫的是一種人生態度,我們來到這個世間不容易,自然要活得瀟灑一點,大家說,對不對?」
「對!」
「我決定,以後我死了,不要放哀樂,就放這首《瀟灑走一回》,一路敲敲打打,直奔火葬場!」
「哈哈哈!」
這才第一首歌,就掀起了整場晚會的高潮,年輕的好聲音學員們全都看得欲罷不能,恨不能自己也能夠站在台上,來上一曲。(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