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賽德克巴萊

  「如果你們的文明是叫我們卑躬屈膝,那我就帶你們看見野蠻的驕傲!」

  這句振聾發聵的話語,讓達奇斯震驚了!

  莫那掐住達奇斯的脖子,面容冷峻地說道:「真正的賽德克……達奇斯,你這從不想了解自己的子孫聽好,賽德克巴萊可以輸去身體,但一定要贏得靈魂!輸去靈魂的賽德克一定會遭到祖靈遺棄。🎉✌  👻💲你懂了嗎?孩子啊!」

  達奇斯的眼淚流了下來,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告訴莫那魯道:「霧社分室里有一百三十幾條槍,還有幾箱彈藥,明天運動會的時候,二郎……達奇斯那威值勤,我會跟他講好……」

  達奇斯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派出去聯絡其他社的比荷回來了,他告訴莫那:賽德克十二個部落,只有六個社願意參加,人數只有三百多人。

  莫那認為三百人足夠了,他讓所有人回去準備,晚上到指定地點集合。

  年輕人們都走了,莫那孤身屹立於山峰之上。耀眼的太陽下,他拔刀向日,跳起了賽德克人的戰舞,決然唱道:

  我正在路上,我要走向祖靈之家了

  讓我帶你回來,成為兄弟吧

  聽著吧,看著吧

  我的靈魂如松葉紛飛

  我是莫那魯道,如今提領著無邪的魂魄回來了

  年輕的勇士啊,沒人能抵抗我們

  我們的勇士啊,像松針嫩芽般的勇士啊……

  ……

  當天晚上,賽德克人血洗了馬赫坡的駐在所,斬下了吉村的狗頭祭旗。

  隨後,參與起事的三百多人聚在一起,莫那開始部署明天的戰術。

  另一邊,荷戈社的塔道頭目不允許部落的年輕人參戰。

  年輕人不服,嚷嚷道:「塔道頭目,山豬都懂得反擊,你為什麼不懂?」

  塔道說道:「我寧可被日本人處罰,也不能滅族。你們這些孩子……忘了你們的父親是怎麼死的了嗎?我們荷戈社一個都不准參加。」

  莫那來了,他用槍指著塔道,質問道:「你到底是被日本人嚇壞了,還是被日本人慣壞了?」

  塔道問道:「你明知這一戰一定會輸,為什麼還要打?」

  莫那決然道:「為了快被遺忘的圖騰!」

  他抓住一個年輕人的衣領,將他拽過來,說道:「你看看這些年輕人,白白淨淨的臉,沒有賽德克該有的圖騰。你忍心看著他們死去的靈魂被祖靈遺棄?還是你覺得他們不夠資格,成為一個雙手染血的賽德克巴萊?

  「圖騰?」

  「圖騰!」

  「拿生命來換圖騰印記……那拿什麼來換回這些年輕的生命?」

  「驕傲!」

  塔道動容了,他從莫那的手中接過了槍。

  莫那轉身,頭也不回地道:「出發!」

  ……

  第二天清晨,大霧彌天,為賽德克人起事提供了最好的掩護。

  霧社附近的一片山坡上,莫那做著最後的戰爭動員:「孩子們,在通往祖靈之家的彩虹彼端,還有一座肥美的獵場。我們的祖先可都在那兒呢。那座只有英勇忠魂才能進入的獵場,絕對不能失去!

  族人啊,我的族人啊,獵取敵人的首級吧!霧社高山的獵場我們是守不住了,用鮮血洗淨靈魂,走進彩虹,永遠的獵場!」

  莫那忿怒地拔刀指天,又道:「這是在血祭祖靈!年輕人,讓祖靈寄居於你們的刀鋒之中,把你們的仇恨寄存於雲霧之間,行動吧!」

  此時,霧社小學的操場上,運動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附近的日本人全都來了,他們個個都喜氣洋洋!

  他們升起了日本的太陽旗,唱起了日本的國歌《君之代》。

  「吾皇御世,千秋萬代永存,猶如小石成岩……」

  剛唱了兩句,賽德克青年達多趁著濃霧摸進了操場。

  他忽然現身,揮手一刀,咔嚓!

  斬下了一個日本人的狗頭!

  剎那之間,奇變陡生。在場的日本人都驚呆了。

  他們竟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眼睜睜看著達多從地上撿起狗頭,撒腿就跑。

  「抓住他!」

  「不要逃!」

  一群日本警察追了出去,卻被早已埋伏在暗處的賽德克人殺了個一乾二淨。

  解決掉警察後,達多舉槍朝天射擊,大吼道:「血祭祖靈啦!」

  賽德克人如野獸般湧入小學,不分男女老幼,看見日本人就砍,一時之間,操場上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哭爹喊娘的慘叫之聲。

  ……

  在原版電影中,學校大戰這場戲沒有莫那砍人的鏡頭。

  現在卻加了好幾個莫那殺人的特寫,將他的兇狠表現得淋漓盡致。

  憋了二十年,怎麼可能不兇猛?

  不過,在這部電影中,楊葉並沒有展示他超強的武功。

  殺人就殺人,砍頭就砍頭,動作非常的樸實。

  混亂之中,在學校上學的賽德克小孩巴萬從地上撿起了日本人遺落的指揮刀,也加入了復仇的行列。

  巴萬帶著一群賽德克小孩衝進教室,圍住了他們的日本老師。

  當巴萬一刀斬下日本老師的狗頭的時候,當孩子們瘋狂地湧向日本人的婦女和兒童的時候,影廳里的觀眾都驚呆了。

  但戰爭就是這樣,侵略者會因為對方是小孩就不殺害嗎?

  既然如此,小孩為什麼不可以復仇?

  ……

  面對有備而來的賽德克人,日本人毫無抵抗之力,被殺了個片甲不留,只走脫了一個活口。

  整座小學一片狼藉,橫七豎八都是日本人的屍體。

  但是,賽德克人雖然取得了勝利,他們的反抗之路,卻剛剛才開始。

  莫那嚴令不得屠殺漢人,放他們下山,隨後開始制定後續的戰術。

  他的戰術就是退到深山裡去,利用地形打游擊。

  因為賽德克人就像自由的風,而風……是抓不住的。

  莫那大聲道:「雖然我們今天成功地血祭了祖靈,取得了通往彩虹橋的資格。不過接下來要面對的,不是歡慶的酒宴,而是選擇死亡的方式。」

  「早在起事之前,你們就知道這種結果了,不是嗎?孩子們,別害怕。今天你們表現得很勇敢,祖靈們一定也看見了。

  但接下來要面對的才是真正的戰鬥,是要讓日本人嚇破膽的戰鬥,森林的祖靈鳥正驅趕著吃腐肉的烏鴉,水氣後的陽光只會讓彩虹更加艷麗。

  孩子們啊,別害怕,祖靈會肯定我們是守護獵場的好戰士,你們手上的血痕就是印記,你們已經是真正的賽德克巴萊了。

  記住,要驕傲,彩虹橋上我們一起過。」

  ……

  望著狼藉一片的學校,花崗一郎在牆壁上留下幾行字跡:「花崗二人,我們非離開世上不可。番人的出役太多,竟造成此種情勢。我們為番人所迫,終於一籌莫展。昭和五年十月二十七日上午九時,番人已守住各方。自郡守以下所有職員,全部死於公學校矣。」

  隨後帶著妻兒進入山林之後,不過他們並不想跟著賽德克人繼續戰鬥。

  他們從小接受的都是日式的教育,夾在賽德克人和日本人之間,他們找不到身份的認同。

  雖然協助莫那魯道發動了起義,可是他們的心情十分複雜。

  他們決定……去死。

  天空下起了大雨。

  花岡一郎和妻子川野花子都穿著和服,相對跪坐在石頭上。

  二十多年來,從日本人那裡學來的生活習慣,他們早就適應了,改不了了。

  雨水落下來,花子用一柄梳子,把頭髮梳得整整齊齊,她想要死得體面一點。

  一郎拿出糖,餵給剛出生不久的兒子,想讓他嘗嘗甜的滋味。

  隨後,一郎顫抖著對妻子說道:「花子,你還是跟我們結婚時一樣漂亮。」

  花子沒有說話,她用日本人的禮儀,給一郎鞠了個躬,一郎艱難地著拔出刀,大吼一聲,殺死了花子。

  「孩子,我們一起走吧!」

  一郎淚流滿面,最後親吻了兒子的小臉,親手將他掐死了。

  隨後,他撕開衣襟,用刀尖對準了自己的小腹。

  這時候,二郎走了過來。

  一郎看了他一眼,問道:「二郎,我們到底是天皇的子民,還是賽德克祖靈的子孫?」

  二郎沉默了片刻,說道:「切開吧,一刀切開你矛盾的肝腸吧!哪兒也別去了,當個自在的遊魂吧!」

  「謝謝!」

  一郎說了一句,切腹自盡,和妻兒死在了一起。

  一郎死了,他不願進日本人的神社,也不想進賽德克人的祖靈之家,他只想……永遠陪著他的妻兒。

  二郎看著死去的一家人,在他們的身邊掛起繩子,摞起石頭,上吊身亡。

  ……

  「番人大出草,山上的人被屠戮一空了。」

  「讓開,所有警察集合!」

  「霧社番出草了!」

  「山上的日本人都被殺光了!」

  「日本人只剩一個跑出來而已!」

  日本人馬上行動起來,從花蓮、東勢調集軍警,一起圍攻霧社。

  並請求台灣總督,從台北、台南派出援助。

  同時對漢人嚴密監視,防止他們趁勢和番人聯合作戰。

  ……

  道澤部落!

  日本人小島正在愉快地和鐵木瓦力斯聊著天。

  忽然一個部落青年跑來報信:「頭目,今天馬赫坡的莫那魯道在霧社血祭祖靈了。現在整個霧社已經被他們拿下了。我們道澤也一起加入吧!」

  他走上前來,拔刀喝道:「殺了這個日本人!」

  鐵木站出來道:「小島是我的朋友,他是好日本人,不是壞日本人。」

  →

  有人道:「鐵木,你是道澤的總頭目,你不將日本人趕走,讓自己來治理。卻只求好的日本人來統治。」

  「日本人都不是朋友!」

  「殺了他!」

  「殺了他!」

  小島知道自己死定了,他色厲內荏,憤怒地道:「我對你們不好嗎?我對你們不好嗎?你們要殺我,我無力反抗,但是日本政府一定會討伐你們,大家同歸於盡吧!」

  小島說著,搶過鐵木的彎刀,就準備來個切腹。

  便在此時,日本人的飛機帶著巨大的轟鳴聲,從空中飛過。

  小島握著刀柄,並不切下去,他道:「我們有飛機,你們有嗎?我們有機槍大炮,你們有嗎?想想莫那魯道是怎麼羞辱你們的。上次打獵他們還揚言要殺光你們,你們難道忘記了嗎?」

  小島的攻心計起了作用,道澤部落的人都猶豫起來。

  小島趁機大吼道:「你們要陪他一起死嗎?」

  小島這個逼裝得很好,他活了下來,並且成功煽動了道澤部落。

  小學運動會的時候,小島的妻兒全都在場,被賽德克人殺了個一乾二淨,他要復仇!

  ……

  賽德克的女人和孩子帶著物資往大山深處的岩窟轉移,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她們突然停了下來。

  「巴萬,巴萬!」

  「怎麼了,媽媽?」

  「岩窟就在前面了,這些東西你們搬得過去,我們……要先走了!」

  巴萬一臉懵逼:「走哪兒去?」

  孩子們忽然明白了,他們沖了過去,哭喊著:「不要啊,母親!」

  「母親!」

  「祖母!」

  「你幹什麼,你在幹什麼啊?」

  「祖母,祖母……你們幹什麼啊!」

  「莫那頭目他們等一下就來了!」

  巴萬的母親撫摸著她孩子的臉:「你們要跟日本人長期戰鬥,這些存糧不夠那麼多人吃的。」

  巴萬哭道:「你亂講,莫那頭目說很快就會決戰的!」

  「巴萬,母親很高興,你已經是守護獵場的戰士,我們先去彩虹橋的另一邊等你們。等你們決戰之後,風光的回家。」

  「不要跟來,為你們的獵場戰鬥!」

  「母親!」

  巴萬撕心裂肺地哭著,看著母親決然而去!

  孩子們哭著,喊著,想要留下自己的母親,祖母。

  「巴萬,告訴我的丈夫瓦旦,我在彩虹橋的那端釀好酒等他過來!」

  「不要過來,孩子們,去戰鬥吧,為了你們的獵場戰鬥!」

  馬赫坡的女人們解下繩子,掛在樹上,集體自盡了!

  ……

  真正的戰鬥打響了,莫那魯道率領的賽德克人制定了嚴密的戰術,利用山林的有利地形,來去如風,神出鬼沒,打得日本軍隊哭爹喊娘。

  負責剿滅賽德克人的日軍少將織田彌彥暴跳如雷,他看著地圖,拍桌大喝:「不管走哪條路線都會掉進他們的埋伏,好像他們早就猜到我們的行動一樣。」

  一個少佐軍官道:「這些凶番太厲害了,我們應該再派兵增援。」

  織田彌彥一腳踹翻椅子,罵道:「幾千名火力強大的武裝部隊,竟被三百生番耍得團團轉?我們的飛機在空中飛半天,轟半天,為何就是打不到人?你們這些軍官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面對織田彌彥的怒火,軍官們噤若寒蟬,好半天,才有一個少佐軍官說道:「這些凶番打了就跑,像鬼一樣。在連站都站不穩的山路上,跑起來像飛一樣。不知道從哪裡來,也不知道從哪裡去。完全無法預料呀。」

  軍官指著地圖說道:「像一個叫巴萬那威的孩子,前天在這個地方看到,昨天又在這個地方被發現,今天又變到這個地方來了。這些距離都這麼遠,這孩子怎麼跑到的……真的搞不懂。」

  織田彌彥一腳踹翻凳子,怒罵道:「什麼戰士?這個死老烏龜,有種造反,卻沒種出來和我決一死戰。」

  罵完之後,他稍微冷靜了一些,說道:「一道又一道的防禦,怎麼切都切不斷的支援線路。這些粗魯的野蠻人,竟有如此綿密的作戰計劃……向司令部申請糜爛性炮彈!」

  「糜爛性炮彈!」

  軍官們震驚了,對付區區三百賽德克人,竟然要使用化學武器?

  織田彌彥冷冷道:「教你們文明,你們卻逼我野獸!」

  「你是莫那魯道,我可是織田彌彥!」

  ……

  道澤部落!

  小島的離間計成功了,日本人決定給道澤部落的人發槍。

  因為,日本人不熟悉地形,道澤部落的人熟悉。日本人進不去的地方,道澤部落的人進得去。

  用賽德克人打賽德克人,讓他們內鬥,再好沒有了。

  日本人還發布了懸賞令,只要道澤部落的人獵殺到起事部落的人,就可以獲得獎勵。

  「頭目,150元至200元,壯丁100元,女人30元,孩子20元,特別獎勵……莫那魯道!」

  連孩子都不放過,日本人這是要將起事的部落趕盡殺絕了。

  道澤人熟悉地形,很快就找到了賽德克人的藏身之地,當賽德克人回到老巢,卻發現那裡早已被日本人占領。

  空中,飛機扔下糜爛性炮彈,氤氳的毒氣四處瀰漫,很多人中毒身亡。

  莫那魯道隱忍著,他在等待一個時機。

  終於,最後的決戰到了。

  「戰死吧,賽德克巴萊!」莫那魯道拔出他的佩刀,發動了衝鋒。

  在日本人瘋狂地炮擊之下,賽德克勇士們衝出了森林,沖入日本人的陣地,和他們貼身肉搏。

  另外一邊,負責阻擊道澤的達多也和鐵木瓦力斯打起了遭遇戰。

  一番血戰之下,鐵木瓦力斯被殺死,莫那也僅剩下五人。

  日軍崩潰了,他們瘋狂地逃竄。

  莫那追上吊橋,卻看到……橋的對面,是整整齊齊的日本軍隊。

  日本人比森林裡的樹葉還要繁密,比濁水溪的石頭還要多,這是莫那很早以前……就知道的。

  莫那沒想過要嬴,他只是不想行屍走肉一般地活著,他要痛痛快快地戰鬥一場,他要讓自詡文明的日本人知道,什麼叫做……野蠻的驕傲!

  因為,他是賽德克巴萊啊!

  織田彌彥走到橋邊,志得意滿地道:「終於看清楚你了,莫那魯道!」

  莫那說道:「達多?怎麼樣才能躲開那些炮彈?」

  達多上前說道:「頭目,讓我這個鬼魂來引路吧!」

  最後的賽德克人發出瘋狂的嚎叫,朝著日本人發起了最後的衝鋒!

  織田彌彥拔出指揮刀,大吼道:「開炮!」

  橋上的賽德克人只有五人,日本人卻百炮齊發!

  ……

  飛機從天空中飛過,日本人的勸降書如櫻花般落下。

  莫那沒有死,奔騰的濁水溪救了他的命。

  他接住一片勸降的紙片,看了一眼,上面寫著:投降者不殺,快快到收容所投降。

  莫那將投降書扔在空中,揮刀斬斷,跳起了舞。

  我要走去彼岸的那邊了

  我是莫那魯道喲

  看我腳步所邁開的道路

  誰也無法抵擋我們!

  決死的勇士啊,

  看我們今天帶著首級歸來了

  像松樹嫩芽般真正的勇士啊!

  ……

  莫那跳完舞,對最後的幾名戰士說道:「大家都餓了吧!也累了吧!是該決定自己未來的時候了。想自盡的就自盡,想投降的就投降。

  想繼續戰鬥的……達多,我的兒子啊,馬赫坡的勇士,你帶著他們打完最後一顆子彈吧!」

  「戰士們,原諒我,原諒我!我不願讓日本人在族人面前玩弄我!原諒我,我在山的極巔等你們,一起回到彩虹彼端的美麗獵場。」

  「去吧,賽德克巴萊!」

  達多沒有投降,他和剩下的幾名戰士戰鬥到了最後一顆子彈,上吊自盡。

  ……

  一些倖存的的賽德克人老弱選擇了投降,被關在收容所。

  然而,小島煽動道澤部落,趁夜襲擊了收容所裡面的老弱遺族。

  僅剩不多的遺族強制遷居至方便監控的川中島。

  莫那魯道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很多年後,一個年輕人在山中打獵,在深山的岩洞裡發現了莫那的遺體。

  屍體半邊腐朽成白骨,另外半邊風化成木乃伊。

  那一刻,他似乎聽到天空中隱隱傳來歌聲。

  年輕人爬上山巔,遙遙看見一道絢爛的彩虹。

  莫那魯道率領著賽德克巴萊們,從雲天之上經過,唱著歌謠,走向那道絢麗的彩虹。

  啊,真的啊!

  我們即將要到達,到達祖靈之家!

  真的,是真的啊!

  懷念過去的人們啊,我們來到這裡,

  我曾英勇守護的山林。

  這是我們的山唷

  這是我們的溪唷

  我們是真正的賽德克巴萊唷

  我們在山裡追獵

  我們在部落里分享

  我們在溪流里取水

  願我為此獻出我的生命

  溪流啊,不要吵了

  祖靈鳥在唱歌了

  請唱首好聽的歌吧

  為我們的族人唱,來自祖靈的歌

  願我也獻出我的生命

  巨石雷光下,彩虹出現了!

  有一個人走來了

  一個驕傲的人走來了

  是誰如此驕傲啊

  是你的子孫啊

  賽德克巴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