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成人的童話

  香港的觀眾對《笑傲江湖》的熟悉程度，遠大於坎城那批觀眾，更容易get到電影裡的爽點，所以整個觀影過程就一個字：嗨翻了天！

  特別是每次獨孤九劍出現的時候，更是「猴賽雷！」、「猴嘢！」各種讚嘆之聲不絕於耳。

  電影結束，於漫天彩霞之中畫面定格的時候，放映廳內爆發出經久不息的掌聲。

  這電影，真的是讓觀眾爽到了！

  因為是首映禮，主創還要上台謝幕，所以大家都安安穩穩地坐著沒有走。

  等到字幕出完，畫面忽然一暗，彩蛋出現了。

  觀眾席上頓時一陣驚呼：「還有還有！」

  「原來是下集預告！」

  「我丟，東方不敗好屌！」

  「是誰演的？」

  「不知道啊！」

  影院的燈光亮起，楊葉帶著一眾主創走上舞台，向大家鞠躬致謝。

  隨後便是問答環節，依據慣例，回答十個問題。

  觀眾反應十分熱烈，拼命舉起手來提問，楊葉很會照顧粉絲的情緒，所以他沒有點美女，而點了一位長相一般的女的。

  那普女激動得不行，站起來就喊道：「楊少，我好中意你啊！」

  楊葉笑道：「我也中意你，但是，請提問！」

  「哇！」那普女，還有在座的許多女粉都是一陣尖叫，問題什麼的，已經是一腦子漿糊了，還問個屁。

  楊葉無奈，又點了一位靚仔，那靚仔一站起來就高呼：「楊少，我也好中意你啊！」

  「哈哈哈哈哈！」

  台上台下都是一陣狂笑。

  楊葉捂臉，就他媽沒一個正常人嗎？

  眼看要進行不下去了，主持人連忙救場：「看來這兩位影迷還沒準備好，不如我們請金庸先生來點評一下這部電影，大家覺得如何？」

  「好嘢！」

  眾人紛紛鼓掌。

  金庸不善言辭，他接過麥克風，想了一下才說道：「其實我的小說一點都不笑傲江湖的，那是一種心嚮往之，求而不得的狀態。但是這部電影卻完全反過來，把『笑傲江湖』這四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我想問導演，伱這麼做的出發點是什麼？」

  現場的氣氛有些緊張起來，金庸作為原著作者，上來就發出疑問，這是對電影不滿，要興師問罪嗎？

  楊葉說道：「我認為武俠小說就是成人的童話故事。既然是童話，就應該有個美好的結局。所以我在改編這部著作的時候，雖然也保留了原著的一些政治隱喻，但更用心的地方其實在於，怎樣讓觀眾們都爽到！」

  「成人童話？」金庸反覆咀嚼這句話，讚嘆道：「非常精妙的論述！」

  1979年8月，大數學家華羅庚在英國伯明罕大學講學，巧遇武俠宗師梁羽生，兩人相談甚歡。

  華羅庚是武俠迷，金古梁的小說都讀了個遍，那時候他正在讀梁羽生的《雲海玉弓緣》。

  梁羽生便問華羅庚對武俠小說的看法。

  華羅庚認為，武俠小說就是成人的童話。

  華羅庚對武俠小說這句精妙的論述，直到1988年在梁羽生的一篇回憶文章里，才被披露出來，並得到了廣大武俠讀者的認同。

  現在，這句話等於是被楊葉給提前剽竊了。

  「武俠小說是成人童話」這個說法，讓現場的來賓和觀眾都讚嘆不已，紛紛熱烈鼓掌。

  掌聲稍息，金庸繼續說道：「我認為，楊葉小友將令狐沖豪邁的江湖之氣與放蕩不羈的市井之氣完美地融為一體，這就是迄今為止最成功的金庸電影，我很滿意！」

  「哦啪啪啪啪……」

  原著作者點讚，楊葉的粉絲們與有榮焉，又是一陣熱烈的鼓掌。

  主持人又請黃霑點評，黃霑說道：「我非常喜歡這部電影的主題曲，《樂志》上說『大樂必易』，你這首歌反用宮商角徵羽而成曲，慷慨激昂，唱盡世間滄桑，很好的印證了這個說法。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楊葉笑道：「就叫《滄海一聲笑》。」

  「好名字，我懷疑你是為了這首歌而拍的這部電影。」

  「沒錯，這首歌就是一瓶上好的沙茶醬，所以我才去找金庸先生買牛肉。」

  「哈哈哈哈！」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南方人少吃餃子，所以楊葉用沙茶醬就牛肉，代替了姜文那句名言：「就為了這點醋，才包的餃子」。

  幾位名人的點評起到了很好的示範作用，後麵粉絲的提問也就比較輕鬆了。

  按照規矩，楊葉只回答一半，剩下的機會讓給其他人。

  張雪友、陳玉蓮、關芝琳、惠英虹都得到了露臉的機會。

  綜合下來，大家的問題除了對《笑傲江湖》的讚揚之外，最感興趣的還是：那個東方不敗到底是誰？

  楊葉自然要賣關子，打死不說，只是告訴大家：「續集有驚喜！」

  首映禮的最後，當然是楊葉演唱主題曲《滄海一聲笑》。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

  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啦啦啦……

  「來，大家跟我一起唱！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這個「啦啦啦」簡直超神，根本不用學，全場觀眾就揮著手，跟著楊葉一起「啦啦啦啦啦……」起來。

  《笑傲江湖》的首映禮就在這歡快的氛圍中圓滿結束。

  ……

  第二天，全城的報紙都報導了《笑傲江湖》首映的盛況。

  「武俠小說就是成人童話」這句話也隨之廣為流傳。

  等了這麼久，楊葉的影迷們早就饑渴難耐了，戲院剛開始放票，便立即紛紛湧入。

  一時之間，嘉禾跟白楊的戲院全都排起了長龍，跟過年似的。

  等到首日票房一出，業內直接傻眼，312萬！

  僅僅一天，就有接近40萬人去觀看了這部電影。

  當然，這主要是雙線聯映的威力，讓觀眾的需求得到了充分的釋放。

  如果僅僅白楊一家院線上映，是達不到這個威力的。

  鄒文懷看著這個票房戰報，既喜且憂，喜的是這波賺麻了，憂的是這戰沒法打，對手太強大了。

  何冠昌感嘆道：「如果我們當初不對楊葉使絆子的話……」

  鄒文懷擺擺手道：「阿葉這樣的人，我們註定是控制不了他的。即使沒有當初的齟齬，他也照樣會走。」

  何冠昌想了一下，點頭道：「的確如此。」

  鄒文懷看待問題比他透徹，行事也比他果斷。所以他始終只是嘉禾的二號人物，二人共事多年，一直是鄒文懷在做決策，而何冠昌負責執行。

  二人正商量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半老徐娘走進辦公室，說道：「文哥，剛剛得到的消息，八月份又有一部楊葉主演的電影上映。」

  這個女人叫劉亮華，是嘉禾的股東，主要負責行政工作。

  劉亮華年輕時是邵氏的女明星，長得很漂亮，後來嫁給了大導演羅維。

  羅維帶著劉亮華一起加入嘉禾後，鄒文懷看上了劉亮華，兩人勾搭成奸。

  劉亮華就一腳把羅維踹了，做起了鄒文懷的情婦。

  在原時空，這女人還幫助鄒文懷從羅維手裡搶走了陳龍。

  雖然羅維自己做人也有問題，但是老婆和大將都被搶，誰不說他一句慘。

  鄒文懷奇怪地道：「楊葉什麼時候還主演過電影，我怎麼不知道？」

  劉亮華道：「是一部日本電影，叫做《百人斬少女》，主演是楊葉和山口百惠。洪京寶也有參與。」

  何冠昌道：「我記得楊葉在年初的時候曾經失蹤過兩個月，原來是到日本拍電影去了。」

  鄒文懷皺眉道：「那是大卡司啊！從片名來看，似乎山口百惠才是第一主角。」

  何冠昌笑道：「那應該是阿葉的泡妞之作了。」

  鄒文懷若有所思地道：「看來阿葉說的是真的。」

  劉亮華道：「什麼？」

  鄒文懷道：「上次在《笑傲江湖》首映禮的時候，阿葉曾經說過，只要片酬合理，劇本合適，是可以請到他拍電影的。我以為他只是隨口說說，現在看來，可以實現。」

  劉亮華一驚：「那得多少片酬？」

  鄒文懷嘆道：「錢都是小事，只要請到他，就能賺回來。但他自己就是大導演，大編劇，一般的劇本他恐怕看不上。」

  何冠昌道：「其實這次跟華納合作，那邊就有意請阿葉，只不過我們覺得這事沒可能，就放棄了。」

  鄒文懷道：「這事還得從長計議，不過這事也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新思路。

  以前我們是用的邵氏那一套，對自家的藝人管得緊緊的，除了一些衛星公司，絕對不允許他們接別人的戲。

  但阿葉卻開了個藝人經紀公司，他家的藝人完全對外開放，只要你的錢給到位，連他本人都可以出來接戲。

  所以我想，其實我們沒必要和阿葉對抗，合作反而更划算。

  白楊公司有阿葉、阿龍、阿彪、三毛這些頗具票房號召力的男明星，也有林清霞、趙雅之等一大堆當紅女明星。

  以後如果拍電影找不到合適的角色，直接去白楊經紀公司請人，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香港是一個港口城市，最賺錢的事業就是貨物轉運，因此很容易產生這種造不如買的思想。

  很多人都想著趕緊倒手賺快錢，而不會有長久的規劃。

  這就是為什麼香港的演員一旦成名，就會出現一年拍攝十幾部電影，到處扎戲的情況。

  縱然是鄒文懷這樣的梟雄，也難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

  這日子沒法過了。

  大暑假的，電影院一個人都沒有。

  一邊是白楊跟嘉禾的戲院場場爆滿，一邊是邵氏戲院的門庭冷落。

  邵逸夫不由得無奈嘆氣。

  他老了，實在不甘心一輩子鍾愛的電影事業，以這樣的結局收場。

  可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楊葉的武俠片已經進化到如此地步了，可是楚源、張徹這些人，還是只會拍那些假山假水，老掉牙的室內武俠片。

  邵氏跟《笑傲江湖》同期上映的電影，是姜大衛、余安安主演的《孔雀王朝》，這電影是由古龍小說《武林外史》改編的。

  結果票房一百萬都沒有，上映不到一周，便匆匆下畫。

  換了一部風月片，主打一個差異化競爭，然而還是然並卵。

  邵逸夫皺著眉，對方逸華說道：「阿華，你說我們能不能拍出《笑傲江湖》那樣的電影？」

  方逸華想了想，說道：「張徹、楚源這些人，拍武俠片拍了十幾年了，思維早就形成了習慣，很難改變。除非我們培養新人，但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這兩位和鄒文懷的想法又不一樣，邵氏和無線賺錢的秘訣，就是往死里壓榨藝人，所以從白楊公司請人來拍電影……

  不存在的！

  ……

  查家！

  金庸請楊葉吃飯。

  《笑傲江湖》在香港一上映就票房爆炸，在日本也同步上映，票房不俗。

  與此同時，金庸小說《笑傲江湖》的日文版小說，也和電影一起面市。

  在此之前，金庸的影響力只在華人世界，這次小說能在日本出版，無疑是沾了楊葉的光，自然是要請楊葉吃飯的。

  「我來敬我的令狐沖一杯！」金庸樂呵呵地舉杯說道。

  楊葉連忙舉杯說道：「應該我敬您才對！」

  他和金庸稍微碰了一下，就一口把杯中的酒給喝乾了。

  金庸見楊葉如此爽快，便也把自己的半杯酒給喝了。

  楊葉正準備給他滿上，金庸的老婆林樂怡一直照顧他的飲食起居，連忙阻止，說道：「查生年紀大了，不能多喝。」

  楊葉聽說，便放了下酒瓶，笑道：「那就到此為止。」

  有一種說法是金庸出軌林樂怡，便要和老婆朱玫離婚，他的長子查傳俠求父親不要離婚，金庸不理，於是查傳俠自殺。

  這是謠言！查傳俠一直待在美國，是在美國自殺的，他如果求父母不要離婚，最起碼要回香港來求吧？

  實際上是查傳俠和女朋友分手，一時想不開，失戀自殺。金庸非常難過，被林樂怡趁虛而入，兩人結婚。

  金庸為什麼會娶小他二十九歲的林樂怡，楊葉一見到林樂怡就明白了。

  楊振寧老教授為什麼會娶小他幾十歲的翁帆？你去看一眼他的亡妻杜致禮的照片就明白了。

  翁帆跟杜致禮年輕的時候長得巨踏馬像！

  而這個林樂怡……

  和年輕時的夏夢長得巨踏馬像！

  楊葉也明白，為什麼朱玫分分鐘要和金庸離婚了。

  這踏馬誰受得了？

  朱玫性格剛烈，離婚是她主動提出的。

  在朱玫看來：姓查的，你心裡一直有個夏夢我也就忍了，反正你也舔不到。可是你現在居然找了個山寨版，這他媽算怎麼回事？

  ……

  PS:上面那段話，是作者的猜測。

  由於缺乏照片作證，作者並不確定年輕的林樂怡和年輕時的夏夢長得像不像。

  林樂怡長得像年輕時的夏夢的說法，來自於倪匡，所以應該是可信的。

  林燕妮《香江第一才子——查良鏞》文中寫到：「朱玫是性格剛烈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