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我的手!」
顧長生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了嚴曦月的手。
猛的一用力,將其從血水中拉了出來。
結果,一個不小心,用力過度,直接把嚴曦月高舉過了頭頂。
「哇啊啊啊!」
嚴曦月只感覺眼中的世界天旋地轉,一切都顛倒了過來。
撲通一聲。
她一屁股摔在了地上,被摔得眼冒金星,滿腦子問號。
我是誰?
我在哪?
剛才拉住我的是人還是挖掘機?
「抱歉抱歉,沒控制好力道。」
顧長生看著她,尷尬的笑了下。
龍象般若功突破到五象之力後,他的力氣太大了,一時間都忘了控制。
嚴曦月這才相信,昨晚,顧長生說的手下留情是真的。
不然,王阿四估計一巴掌就要被拍牆裡去了。
摳都摳不下來的那種。
「道長,小心身後!」
嚴曦月突然指著顧長生身後,高聲提醒。
顧長生轉頭。
只見,原先困住嚴曦月的血水,在一陣扭曲之下,化為人形,朝著顧長生快速接近而來。
它張開血盆大口。
便要將顧長生一口吞下。
顧長生抬手,直接一拳轟出。
轟隆!
一聲巨響。
空氣都被打得仿佛扭曲了開來。
恐怖的拳風,吹得嚴曦月滿頭黑髮都朝著後方亂舞。
噗嗤。
血人直接被一拳打爆。
嚴曦月目瞪口呆。
她感覺,顧長生怎麼好像比在江州大學那時候更厲害了。
甚至不用動用雷法,就能把這些怪物輕鬆拿捏。
就在嚴曦月以為能鬆口氣的時候。
血人化為的血水,在半空中一陣扭曲,而後化為一把利刃,朝著顧長生刺了過來。
「你倒是挺頑強啊。」
顧長生絲毫不慌,右手在面前的虛空一抓。
雷電法劍,便在他手中凝聚。
唰唰唰!
幾劍斬出,電光閃爍之下,利刃直接分崩離析。
並且。
這一次,散落的血珠,顧長生也沒翻過。
一劍橫掃之下,血水全部化為青煙消散。
「看來,對方也準備給我們來個先兵後禮。」
顧長生玩味一笑,而後看向嚴曦月。
「嚴居士,讓開一點,我要破開此地的禁錮。」
嚴曦月本能的點了點頭,往側邊一退。
只見。
顧長生一步踏出,高舉手中的雷電法劍,往前一斬。
霎時。
嗤啦!
大量的電弧,轟擊在了前方的空氣牆上。
咔嚓。
咔嚓。
咔嚓。
清脆的破碎聲響起。
周圍的天色,快速的從黃昏,陷入了一片黑暗。
「天……天吶,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
「我們之前是被困在了一片特殊的空間裡?」
嚴曦月驚訝出聲。
而這時。
前方也傳來一陣驚訝之聲。
「長生道長,嚴隊長,你們沒事吧?」
顧長生往前一看。
正是陳建國跟徐家兄妹。
徐小靈手中還抓著一把銅錢劍。
她的額頭滿是細汗,似乎剛才也跟空氣牆搏鬥了一番。
「道長,你……你把它給破開了?」
徐小靈看了一眼顧長生手中的雷電法劍,驚訝無比。
五分鐘前。
她跟陳建國他們回到這裡,發現了院子有些不對勁。
動用各種手段想要破開。
但。
折騰得滿頭大汗,依舊毫無辦法。
沒想到,顧長生竟然主動從裡面出來了。
「雕蟲小技罷了,也想困住我?」
顧長生淡淡一笑。
徐家兄妹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與苦澀。
他們是從小在一聲聲的天才中長大的。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跟顧長生一比,他們簡直菜到沒眼看。
「咦,陳隊長,你把他給救出來了?」
陳建國站在徐家兄妹後面,所以顧長生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他腋下,夾著個人。
不是王阿四又是誰?
「不是我救的,他自己逃出來的。」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去談吧。」
陳建國說著,將王阿四扛進了房間,平放在了床上。
「嘶……」
似乎是扯到了上傷口,王阿四被疼得呲牙咧嘴的。
「陳村長也太過分了,竟然把人給打成這樣。」
顧長生看了一眼鼻青臉腫的王阿四,都有些不忍心了。
「呃……」
「道長,他這臉,應該是你打的。」
「身上的傷口才是新添的。」
徐小靈弱弱的出口提醒。
「哦?」
「是嗎?」
「我不記得了。」
顧長生輕咳一聲,敷衍尷尬。
「王阿四,現在你知道該相信誰了吧。」
「這個村子裡的人,可不一定是跟你站在一條船上的。」
顧長生開口。
「你想知道什麼?」
王阿四深吸了口氣,強忍著疼痛坐了起來。
「首先,先說說吧,你是怎麼被抓住的?」
「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顧長生問道。
「早上五點多,我在睡覺,房間裡突然闖進來幾個人。」
「村長二話不說,就讓人打了我一頓,然後把我給捆了,丟在祠堂里。」
「要不是我知道祠堂後面有個狗洞,我怕是要死在那了。」
王阿四恨得牙痒痒,同時有些後怕。
他不明白,村長為什麼要那樣做。
「看來,昨晚王阿四跟我們接觸的事情,陳村長已經知道了。」
「果然,他有問題。」
顧長生一邊思考,一邊繼續發問。
「這段日子,除了阿翠的死之外,你們村子還有沒有發生過奇怪的事?」
「或是,奇怪的地方?」
王阿四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什麼,神色微微一變。
但。
他看上去有些猶豫,沒有開口。
「你還是不相信我?」
「罷了,先去看看阿翠的屍體吧,你應該知道在哪吧。」
顧長生道。
王阿四內心掙扎了一下,咬了咬牙。
「好,我帶你去!」
「如果你真能查清阿翠的死因,我就全都告訴你!」
一行人馬上動身。
只是,來到目的地後,幾人的神色都不由得變得有些古怪。
因為面前的建築物,赫然是清秋村的祠堂。
此刻,他們正在祠堂的正後方。
「我們村子有個習俗。」
「人死了之後,必須在祠堂里供奉七天,才能下葬。」
「今天是第五天。」
王阿四說著,彎腰,扒拉開了堆在牆角的稻草。
「我就是從這裡逃出來的。」
「小聲點,正門還有人在守著。」
「祠堂是我們村子的禁地,要是被人發現我帶你們進去就完蛋了。」
王阿四說著,率先爬了進去。
在場幾人心中有些發怵,但為了查清真相,還是一一爬了進去。
嚴曦月是倒數第二個爬的。
「啊。」
剛爬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了什麼,而後捂住了嘴。
顧長生排在她身後,是最後一個。
本來這沒什麼。
但。
為了假裝遊客,她今天穿的是便裝,一條黑色的裙子。
自己豈不是被後面的顧長生看光了?
更糟糕的是。
她今天穿的,是他媽媽給她買的一套黑色蕾絲內衣。
十分大膽的那種。
「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從這種細節做起。」
嚴曦月的腦海中迴響起了她老媽的這句話。
媽,你坑女兒啊!
丟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