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不留下來吃飯？這待遇，一般人求都求不來，我這都是沾了你的光。」
副駕座上，趙子晴滿臉疑惑。
還沒等林凡回答，他的手機就響了，是許開打來的。
「凡哥，不負所托，我查到了李晟傑今晚的行蹤。」
「哦，晚上吃飯的地兒定好了？告訴你，為了跟你吃飯，我連師父的邀請都推了……」
林凡大聲嚷嚷。
「……」
電話另一頭的許開一臉懵逼，凡哥在說啥？
「行了，我正往公司趕，回去再說，掛了。」
林凡掛斷電話，扭頭看向趙子晴。
「你剛才問啥來著？哦，不留吃飯是吧？出門前我和許開約好了，今晚要一起喝兩杯……雖然陳老地位超然，但我這人一諾千金，答應別人的事，絕不爽約。」
「許開請你喝酒？」
「對，為了感謝我幫他坐上保安部經理的位置，非要請我喝酒！」
「……」
趙子晴無言，你能不能含蓄點？
「小晴，我幫你擺平了陳老，那四塊翡翠也有了下落，你準備怎麼報答我？」
林凡笑眯眯地問。
「別想什麼以身相許的美事。」
趙子晴語氣冰冷。
「我沒想，我救了你爺爺，那美事都沒成，何況幾塊翡翠。」
林凡點頭。
「上午不是說親一口麼？要不再深入一點，來個法式深吻？帶拉絲的那種。」
「滾，你能不能別這麼噁心！」
趙子晴腦海中浮現出畫面，臉色一白。
「這麼甜蜜的事，怎麼能說噁心呢？」
林凡盯著趙子晴。
「有時候我都在想，你是不是對男人沒興趣。」
「你說對了。」
趙子晴坦白承認。
「我就是對男人沒好感。」
「額，對男人沒好感是因為你沒遇到讓你心動的男人，現在這個人出現了，這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林凡一臉嚴肅。
「再給你透露個好消息，從你在床上的反應來看，你肯定不是性冷淡……」
「停車。」
「咋了？」
「滾下車！」
「別鬧，這是禁停區，哪能隨便停車。」
林凡轉移話題。
「話說，你和你老爸是怎麼回事？你們父女倆的關係好像挺僵，能說說不？」
「……」
趙子晴沉默不語。
「還有，我在趙家沒見過你媽。」
林凡小心翼翼地問。
「你……沒媽？」
「你才沒媽！」
趙子晴勃然大怒。
「信不信我搶過方向盤，和你同歸於盡！」
「別。」
林凡嚇一大跳，緊緊握住方向盤。
「你媽呢？我怎麼沒見過她？」
「他們多年前就離婚了。」
趙子晴淡淡地說。
「離婚了？」
林凡眼睛瞪得銅鈴大。
「這麼說，你是因為他們分道揚鑣，才對你爸有意見？」
「不是這麼回事。」
「那到底是咋回事？」
「他就是個遊手好閒的公子哥，除了吃喝玩樂啥也不會。」
提起老爸，趙子晴情緒波動明顯。
「我從小到大，就沒見他幹過一件正經事！」
「依趙家的財富，他根本不需要奮鬥，幹啥正經事。」
林凡笑了笑。
「我覺得吧，當個公子哥才是人生贏家……反而那些自以為是，想超越長輩的傢伙，往往會把家底敗光。」
「這就是他揮霍無度，紙醉金迷的理由？」
趙子晴瞪著林凡。
「他光我知道的情婦，就有三十六個，不知道的，天知道有多少！」
「多少？三十六個？我去，厲害了，我的榜樣！」
林凡愣住了。
「咋了，你很羨慕？」
趙子晴眼神更冷了。
「不，我羨慕啥，有你一個就夠了。」
林凡連忙說，一時忘了那八份婚書。
「最讓我無法釋懷的是，我媽生產時差點喪命，他居然在外頭和兩個情婦鬼混。」
趙子晴咬牙切齒。
「等等，你媽生產？他在外頭鬼混？你怎麼知道的？是你媽告訴你的？」
林凡好奇心起。
「我是親眼看見的！」
「啥？我去，你這麼厲害？你媽生你時，你親眼看見？」
林凡驚呆了。
「滾！」
趙子晴差點又撲向方向盤。
「生我妹妹的時候！」
「哦哦，你得說清楚啊，我還以為生你呢，嚇死我了。」
林凡說完，盯著趙子晴。
「你竟然還有個親妹妹？我咋沒見過？」
「她跟我媽。」
「多大了？長得咋樣？」
「你想幹嘛！」
「沒，你親妹妹，那就是我小姨子，我得關心一下嘛。」
林凡心裡有點小激動，都說小姨子是姐夫的貼心小棉襖，不知道自己的小棉襖有多貼心。
「從那以後，他們就離婚了，我媽帶著我妹妹，我留在了趙家。」
趙子晴語氣冷淡。
「我媽讓我跟她走，我沒走，我要盯著他，要是敢把哪個情婦娶進門，我就跟他斷絕父女關係！」
林凡瞅了瞅趙子晴，對老爸都能這麼狠，對自己豈不是更狠？提了八份婚書，她立馬就能和自己同歸於盡吧？
太可怕了！
「你看我幹嘛！」
趙子晴聲音更冷了。
「你覺得我對他是不是太過了？如果當初我媽沒了，我早就跟他斷絕關係了！」
「沒有，你做得太對了，就算愛玩，也不能在那種時候玩啊！」
林凡趕緊說。
「我全力支持你，下次去趙家，我也不會理他了！」
趙子晴見他這麼說，才收回目光。
林凡鬆了口氣，想著下次去趙家，一定要跟未來岳父好好學習，怎麼能在一群情婦中遊刃有餘。
回到公司，下班時間正好。
「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我加班一會兒，自己回去。」
「行。」
「你……晚上回家嗎？」
趙子晴看著林凡，問。
聽見『家』這個詞，林凡心頭一震。
家，對他而言，太過陌生了。
「你倒是說話啊。」
見林凡沉默，趙子晴眉頭微皺。
「回！」
林凡調整了一下情緒，露出笑容。
「回家！」
「好。」
趙子晴沒再多言，低頭專心工作。
「家……多麼既陌生又溫暖的詞語啊。」
離開總裁辦公室，林凡臉上綻放出由衷的微笑。
回到自己辦公室，果然許開已經在等他了。
「剛才趙總在，我可不想讓她知道，所以才說你請我喝酒。」
林凡接過香菸，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