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到正廳，裡面就傳來談笑聲。
「陳宗師有客人？」
趙子晴詢問。
「幾位老朋友來訪，不妨事，咱們直接進去。」
「嗯。」
話音未落，三人踏入正廳。
林凡掃視一圈，好傢夥，冤家路窄啊！
正廳里，七八個人正圍坐一團。
主位上，一位穿著唐裝的老人精神矍鑠。
賓客們按照身份高低，分列兩側，正悠閒地品茗聊天。
趙子晴他們的到來，讓大廳瞬間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望了過來。
「趙子晴？」
坐在末座的年輕人驚喜地站起身。
「喲，這不是財神爺麼？」
沒等趙子晴開口，林凡搶先一步，笑嘻嘻地說。
「看來今天又要走好運了。」
秦揚臉色一沉：」我和趙子晴說話，你一個保鏢，哪來的資格插嘴！」
「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已經不是保鏢了。」
林凡笑容不減。
「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們爺孫倆，那兩塊極品翡翠，讓我晉升為副總了。」
聽到這話，秦揚咬牙切齒，秦老更是氣得七竅生煙。
趙子晴瞥了一眼林凡，這傢伙嘴上功夫真是一絕，一開口就是致命一擊！
不過……她挺欣賞的。
「陳老，貿然登門，還請不要介意。」
趙子晴走上前。
「呵呵，不介意，都是老熟人了。」
陳老笑眯眯地說。
「老秦他們，我就不用介紹了吧？」
「嗯，見過秦老，呂老……」
趙子晴逐一問候。
秦老闆著臉，沒搭腔，其他人則禮貌寒暄。
寒暄過後，陳老又開口：」趙總，這位你可能不太熟悉，虞志海，你應該聽過他的名字。」
「虞老的大名，如雷貫耳。」
趙子晴點頭致意。
「早就想結識虞老，沒想到今日能在陳老這兒見面。」
「老虞，眼前的這位可是不得了，趙氏公司的趙子晴，趙總。」
陳老笑著說。
「不僅人長得漂亮，能力更是出眾，巾幗英雄啊！」
「原來你就是趙子晴。」
虞志海語氣平淡，拿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
趙子晴微微蹙眉，他為何態度如此冷淡？
林凡也感到不爽，這老頭裝什麼大尾巴狼？
「趙總，來，咱們坐下慢慢聊。」
陳老察覺氣氛不對，趕緊打圓場。
等趙子晴和林凡坐定，陳老瞄了瞄虞志海，又瞥了瞥秦老，眼神里滿是意味深長。
趙子晴和秦明那場對賭，他當然耳熟能詳。
虞志海和秦明交情匪淺，老朋友栽在趙子晴手裡，這態度也就順理成章了。
想起那場對賭，他的目光又轉向了林凡，這傢伙不會就是贏了秦明的小年輕吧？
「老陳，咱們還是言歸正傳，你到底答不答應，給個爽快話。」
虞志海連眼角都沒再瞟向趙子晴，緩緩開口。
「這個……老虞，這幾年我沉迷於書畫，雕刻方面荒廢了不少，一切生疏得很。」
陳老苦笑著。
「你孫子要是跟我學，我怕耽誤了他的前程啊。」
這話聽上去是在推脫，實際上是婉拒之意。
虞志海眉頭緊鎖，斜眼看了看身旁的年輕人：」老陳，難道你看不上我孫子？」
「哪有的事，小虞繼承了你的真傳，在這一輩子裡頭，絕對是頂尖的存在。」
陳老擺手。
「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差得遠了。」
「小晴，這些人是誰啊？特別是這位老古董，是幹啥的？」
趁著他們交談之際，林凡悄聲詢問。
「華夏有九位雕刻宗師，陳明鴻和虞志海就是其中兩位。」趙子晴解釋道。
「之前我還打算去杭城找他，看看能不能請他出手雕刻一塊，現在看來，希望渺茫……我剛想起來，他和秦明關係不錯。」
「老頑童？怪不得老古董對你態度惡劣呢。」林凡頓時明了。
趙子晴哭笑不得，這稱呼要是讓秦明聽見，非得氣炸不可？
「安城的賭石圈子裡，有四位大師，都在這兒了。」
「哦？就他們幾個？那天我想跟他們切磋一下，結果全溜了，根本不堪一擊。」
林凡掃視著三位老者，嘴角掛著嘲諷。
「虞志海好像在刁難陳老……」
趙子晴想了想，起身打圓場。
「陳老，我這次來，是想請您親自出手，雕刻一塊翡翠。」
「沒看見我和老陳正在談話？」
虞志海臉色一沉，冷冷說道。
「現在的年輕人，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了？」
「年輕人咋了？吃你家飯了？還是拆你家祖墳了？」
林凡早就對這老古董不爽，見他又對趙子晴出言不遜，直接懟了回去。
「還說年輕人不懂禮貌，不懂禮貌也比你聽不懂人話強！陳老拒絕的意圖還不夠明顯？臉皮怎麼這麼厚，非要死纏爛打讓人家收下你孫子？」
聽到林凡的話，虞志海的臉色愈發難看。
砰！
旁邊的年輕人猛地一拍桌子，怒氣沖沖：」小子，你這是在和我爺爺說什麼話！」
「你就是他孫子？」
林凡盯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要是你，早就沒臉留在這裡，趕緊拉著你爺爺滾蛋……人家不收，還硬要拜師？怎麼這麼不知羞恥呢？」
「丫的，你罵誰呢！」
年輕人更加憤怒，挽起了袖子。
「好了，都別吵了，坐下！」
陳老沉聲喝止，再不制止，這架勢就要動手了。
「趙總，管好你帶來的這位。」
「是，陳老。」
趙子晴望了望林凡，示意他別再言語，萬一惹惱了陳老，那就得不償失了。
「趙總，我已經很少雕刻了，更不會為了錢去為任何人雕刻。」
陳老的目光落在趙子晴身上。
「你的來意我清楚，恐怕這次你得空手而歸了。」
「陳老，如果不是極品翡翠，我也不會冒昧前來打擾您。」
趙子晴連忙回應。
「您能不能先看看這塊翡翠，再做決定？」
「我這一輩子，見過的翡翠多如牛毛，如今能讓我心動的翡翠，寥寥無幾。」
陳老想了想，開口道。
「好吧，既然趙總這麼說了，那就讓我瞧瞧吧。」
林凡站起身，打開箱子，展露出了裡面的翡翠。
秦老一眼就認出了那塊帝王綠，心頭一緊，差點又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