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東西都跟徐夕無關,他知道自己只需要做好分內的事情就可以了。
張庭喊累了,注意到了門口的目光。
是徐夕!
他像是看見了一個救命稻草一般,使勁地拍打著窗戶。
這窗戶密不透風,即便是使勁拍打,也還是傳不出什麼聲音。
如果不是因為徐夕提前看見了,他現在也不會注意到張庭。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們這群敗類!」
徐夕聽不清張庭說什麼,不過他站在外面看著張庭的口型,就知道他說的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張庭從未感覺到如此無力。
「我說放我出去,司徒雷生不是在找我麼?你們竟然就被關在這兒?」
徐夕看著張庭還在裡面瘋狂喊叫,無奈之下只好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張庭有氣無力,感覺有力氣沒有地方使。
司徒雷生在樓上又帶著人找了好幾遍,都還是沒有找到什麼機關。
他徹底死心了。
不過就這樣離開,他實在是不甘心。
李俊這是明擺著不想放人。
現在門已經打開了,他也帶著人到裡面找了好幾圈,沒有找到人就是他們自己的事兒了。司徒雷生吃了啞巴虧,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這個李俊,還真是玩狠的。
李俊看著司徒雷生走了出來,他上前說道:「司徒先生找也找了,現在既然什麼都沒有找到,就請回吧。如果想跟我敘敘舊也可以,徐夕早就已經備好了茶。」
司徒雷生現在哪裡還有什麼心情喝茶,他現在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他見不到張庭,很難放心下來。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今天不僅什麼都沒有見到,還就看見了一些空氣,還有一個空房間。
司徒雷生想了想,說道:「你跟我也算是一起共事了這麼長時間,今天我就想聽一句實話。」
李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挑眉:「什麼實話?你說吧。我跟你全都是大實話。」
司徒雷生自然不相信,不過他也得問。
「張庭現在是活著還是死了?」司徒雷生壓低了聲音,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
李俊站直了身體,大聲說道:「我是真的沒有看見這個人,現在我也不清楚這個人在什麼地方。他之前在我這裡的時候一直都是自由狀態,我很尊重七叔,這一點你也是知道的,既然尊重七叔,我也不會對張庭動手。」
李俊現在說的這些話,司徒雷生顯然是不相信。不過現在他在這裡找不到什麼蛛絲馬跡,只能作罷。
他了解李俊的性格,雖然李俊對外一直都是笑臉人,可若是有人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他比誰都狠毒。
司徒雷生也有一點害怕他這一點。
看著司徒雷生不說話,李俊說道:「還有事?不如進來坐吧,這外面這麼多人,要是傳出去,指不定又有人說我們的關係破裂了,我相信你也不希望事情變成那樣吧?」
司徒雷生確實不希望外界有人說他們是敵人,他們現在的關係比較敏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想了想,還是說道:「算了,我還有公務要忙。先走了。」
「徐夕,快去送送司徒先生。」
徐夕聽見聲音,從後院跑了過來,送司徒雷生往外走。
司徒雷生看徐夕從後院出來,心中疑惑。
徐夕是李俊的貼身助理,按理說應該時時刻刻都站在李俊身後保護他,這會功夫他就沒看見徐夕,足足都有半個多小時了。
司徒雷生本來都已經要上車了,想到這裡,他又重新從車上走了下來。
徐夕本以為把人送走就可以放心了,真不懂現在司徒雷生又要弄什么麼蛾子。
徐夕保持著笑意,問道:「司徒先生,你還有什麼事情?」
司徒雷生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李俊,他身上的氣勢逼人,眼神中還透露著殺意。
他們肯定是把張庭藏起來了!一定是!
司徒雷生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穿好了衣服,從車上重新走下來,跟徐夕說道:「我知道你們已經把人藏起來了,告訴我,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徐夕的臉色沒有變化,嘴角緊繃著,說道:「抱歉,司徒先生,我不知道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司徒雷生知道徐夕肯定裝傻;如果李俊不讓說,他也不會問出什麼來。
他三兩步跟上李俊,問道:「你告訴我,現在張庭到底在什麼地方?別騙我。」
李俊早就已經沒了耐心,之前他還要給司徒雷生一點面子,現在他是一丁點面子都不想給了。
今天晚上過後,舊金山就該變天了,到時候別說是一個司徒雷生,即便是整個司徒家族,李俊都可以不用放在眼裡。
「告訴我,張庭在什麼地方。」司徒雷生不死心,依舊問道。
李俊沒有轉過身,而是站在黑暗中,背對著司徒雷生說道:「司徒雷生,我本以為你是一個要臉的人,你在這交際場上混了這麼多年,難道還不懂這點道理嗎?我給你臉你不想要,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李俊轉過身,看著司徒雷生一臉懵的臉,說道:「你想跟我較量還差了一個層次。」
這句話徹底觸碰到了司徒雷生的逆鱗。
他混到今天這個位置已經實屬不易,再加上他現在正在管理夢幻園林,表面上都已經和李俊形成了明顯的競爭關係,他不允許自己太差,整個司徒家族都在催他往前走。
李俊這樣說,徹底傷害到了司徒雷生的自尊心。
「你真以為自己要一躍而起,飛上枝頭了?你跟我們司徒家族比,就是一條臭水溝里的魚。」
司徒雷生滿臉不屑,可是心裡卻還有一點不踏實。
李俊最近大變樣,而且他的人還查到李俊前幾天去了米國,回來之後身價翻了好幾倍。
他還沒有徹底弄清楚李俊去米國到底是去幹什麼了,現在又弄出來了另外一件事。
司徒雷生猝不及防,但是氣勢上不能輸。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果明天新聞頭條變成了你,你門家族都會跟你丟臉。」
李俊沒有開玩笑,他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司徒雷生明顯一怔。
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外面的人都在看著他,他不能敗下陣來。
況且現在有人在暗中護著他,他不能出事。
他要是出事了,夢幻園林一時半會兒就開不起了。
這夢幻園林本來就已經停了很長時間,這好不容易開始重新營業了,那些投資商,也就是幕後的大佬更不希望再次停業整頓。
這夢幻園林這一次重新修繕花了不少錢,如果停下來,他們就會虧本,這些大佬都是在暗處,李俊也會因此招惹上不少仇人。
這麼一想,司徒雷生更是趾高氣揚。
「你不敢殺了我,也不用嚇唬我。如果你今天不翻臉,我們或許還可以保持很長時間的合作關係。」
李俊懶得聽司徒雷生在這裡磨嘰,他轉過身,說道:「徐夕,送人。」
說完,李俊消失在黑暗之中。
司徒雷生正想要跟上去,他今天如果不親眼看見張庭,他永遠都不會放心下來。
徐夕攔住了司徒雷生的去路:「司徒先生,我們老大叫我送客,你別跟上了。」
司徒雷生一把將徐夕踹開,說道:「李俊,別不識抬舉。」
徐夕坐在地上,重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司徒先生,請回去吧。我們老大已經說了,叫我送你走。」
徐夕心裡憋屈的很,但是這司徒雷生好歹也是舊金山的一把手,他只能忍著。
李俊的腳步突然停下來,剛剛司徒雷生把徐夕踹在地上的那一幕剛好被李俊看見。
司徒雷生對他身邊的人動手,跟對他動手沒有什麼兩樣。
李俊早就已經忍耐司徒雷生很長時間了,今天是司徒雷生自己不識抬舉,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大力,帶幾個人過去。」
許大力不敢耽誤,他也有點震驚,剛開始趾高氣揚的司徒雷生,今天就要被他們老大教訓了。
他還真想嘗一嘗打司徒雷生是什麼樣的感覺。
許大力帶著幾個人站在了徐夕身邊。
徐夕看見許大力,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來做什麼?」他低聲問道。
許大力給了徐夕一個眼神,小聲說道:「老大叫我過來好好教訓一下司徒雷生。」
雖然剛剛李俊並沒有直接說,但是許大力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李俊是什麼意思了。
剛剛李俊眼神之中的殺意,已經證明了一切。
徐夕也是一愣,不過轉眼就恢復了正常。
他往後退了一步,害怕一會打起來的時候弄他一身血。
他們老大這是在給他打抱不平,也是在給他自己留面子。
司徒雷生被人團團圍住。
他看著周圍,一些難以置信:
許大力滿臉刀疤,眼神惡狠狠,一看就是要動手,不過他不相信李俊會對他動手。
許大力咬了咬牙,說道:「司徒先生,你在我們的地盤上打我們老大的貼身助理,是不是有點太說不過去了?」
說話的時候,許大力還在攥著拳頭,拳頭之中的骨頭髮出吱吱的響聲。
司徒雷生往後退了好幾步,他的人看見司徒雷生被人圍著,也跟了上來。
此時兩伙人已經有了快要打起來的架勢。
徐夕拽了一下許大力,說道:「你們確定要打起來?」
許大力剛剛很清晰的看見了李俊眼神中的殺意,這麼多年他都沒有理解錯過,這一次當然也不會。
李俊做事不是他們能夠預判的出來的。
徐夕看著許大力點頭,心裡還算是稍微放鬆了一些。